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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她的私情

沈素洁轻轻取了她发间的簪子,吻在她的唇畔,像是放纵,又像是隐忍。

“阿姊,说你需要我。”

“你分明对我动心了,说你需要我。”

是谁。

她需要谁?

卫亦舒低低的喘着,只觉得心跳得她已经有些受不住了。

她伸手捂住胸口,脸上的汗一点一点的蹭在衣袖上,却终于溃败于受不住的痛苦,低泣出声。

“斯越……”

沈素洁敛了笑,任由她握住他的手低声哀求着。

刻意掩盖的真相一点一点展露在他面前。

然后用力的将她甩在床上,用力掐住了她的下巴。

卫亦舒痛得狠了,便央求他,“我疼……”

她理智全无,除了身体上的痛苦,连面前的人是谁都不再记得。

卫亦舒是被扎醒的,她睁开眼,看见的却是梁成碧,几乎在瞬间,她就想到了沈素洁。

看够了她的惊惶慌乱,阴影中的沈素洁才开了口,“阿姊醒了。”

卫亦舒看着他冷漠到了极致的神情,下意识想要逃离,可是稍稍一动,脚上的链子便轻轻作响。

她怔怔的,尚未从上一场惊吓中回神,她已经无法对此刻的恐惧做出反应了。

梁成碧不知何时出去了。

室内灯火只剩下了一盏,她瑟缩着想要往后退,可是她能退到哪里。

沈素洁坐在她身旁,轻轻将她发间的簪子取了,一头青丝就这样披散开了。

察觉她的颤栗不安,他才道“阿姊在想什么?”

卫亦舒没有了中药之后的记忆,不知他又为什么而发疯到这一步。

“阿姊的心病是什么?”

她下意识攥紧了衣袖,却被他掐住了下巴,被迫直视着他的眼睛。

“阿姊,你是怕我杀了卫斯越吗?”

压迫感与窒息感扑面而来,逼得她的身体颤得厉害。

“你不怕我杀了他,你知道我只能拿这个威胁你。”

“你整夜整夜在院子里看着那棵青梅树,吃不下睡不着朝思暮想的是谁?”

卫亦舒的脸霎时间惨白不堪。

“怪不得阿姊不觉得他恶心。”

沈素洁擦去她脸上的眼泪,“阿姊,不是我做得不够,也不是我们的开端不好。”

他全然将自己的心神托付在了她身上,哪怕她心中没有半分,他也甘之如饴。

他本就是机关算计,强取豪夺,她心中有恨也是应当的。

“你恨我,究竟是因为我胁迫了你,还是我让你发觉了你那难堪的心事?”

“你不走,是怕我毁了卫家名声,还是怕世人知道,你们姊弟二人不堪的私情?”

不要问了。

卫亦舒想要哀求他不要再问下去。

却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看着她乞求的可怜模样,他没有同以往那样怜惜,反而是欣赏着,“你欺骗我的时候,想过今日吗?”

卫亦舒摇着头,抓着他的手不敢松开。

“你不是喜爱你那几个婢女吗?我告诉你她们在哪。”

他已然失了理智,要她与他一样痛苦难堪才觉得能活过来。

“除了现在两个,剩下的都已经被丢下了悬崖,恐怕早就被野狗吃干净了。”

卫亦舒猛然睁大了双眼,“你明明……”

是啊,他一向是言而无信的。

他的话,她怎么能当真。

“卫斯渺只以为那具被啃得只剩骨架的尸体是你,病了一个多月,连床都下不了,却偏偏只肯说你病了,你说他是蠢还是不蠢。”

他掐住她的手腕,一字一句说着,逼得她整个人都像是离了岸的鱼一样喘不过气。

沈素洁看着她几近昏厥的模样,心里的钝痛更甚,他怃然丢开她的手。

然后捧住了她的脸,与她额头相贴,像是情人间的低喃,“我知道,你只是一时被他迷了心窍,你心中不知什么是男女之情,等你喝了药,就不会记得他了。”

卫亦舒想到他说的药,抓住他的衣摆恳求,“别让我喝药了,我会努力当你的妻,别让我喝那个药。”

她是真的怕了。

那种灼热到了极致的痛楚,心跳快到让她想要死的罪她不想再受了。

沈素洁擦去她因恐惧滚下的眼泪,“不会很疼的,我跟你一起喝。”

她已经放弃了尊严,抛弃了人格。

她只有这一次求他心软的机会了。

他低头看着腰间的手,轻轻握住,用力抽开。

“我给过你机会,阿姊,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他那样真真切切的以为她心中有些许松动,有一分的真心。

卫亦舒闭上眼,“那我就陪他去死。”

“你要杀了他,我就陪他去死。”

沈素洁看着她,轻声道“你吃了药,不会记得他们了。”

“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不要告诉斯渺。”

“阿姊何曾对我心软过?”

卫亦舒松开手,粲然一笑,“即便我吃了药,我也不会喜欢你,我心中只有斯越,一生一世,此生此世,我的心中只有他。”

绝望到了极点,她反而像是寻到了解脱。

她愧对的,只有斯渺和斯越而已。

沈素洁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然后转身离开。

她蜷缩着,试图将痛苦从身体里驱赶出去。

沈素洁锁了她的双脚,特意调了马车,封死了车窗,白日里就把她送到车上,夜里再把她抱下来。

直至赶到成州,整队人不再赶路。

她也被安置在一个偏僻的无人的小院。

除了他每日过来,没有人再进来过。

梁成碧再拿药来,她正望着被封死的窗户出神。

“你明知怎样不会惹恼他,为什么一定要与他作对。”

卫亦舒没有说话。

梁成碧将她手脚上的伤口上好药,又拿了膳食喂她。

“祖父没有被冤枉之前,我也是京安的小娘子。”

“祖父死后,父亲带我们徒步到西北,他死了,我与我幼弟自西北来到京安,我吃过狗食,被人踩在脚下羞辱过,卫女郎,尊严是最没有用的东西。”

“人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梁成碧怃然看着手中的膳食,不知是劝她,还是在劝自己“现在我还有弟弟,还有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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