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错位痛言」
“咳咳咳”
一行人进入了别墅，除开打理东西的福特管家与琳妮女仆长，这宽阔的大厅中只留下了黎恩等四人人。
只不过此时嘉什尔看着看着趴在沙发上睡着的红发少女，额角就止不住的抽搐起来。
“你们是怎么把帝国的第三皇女拐来的！？”
再三确认的嘉什尔还是接受了这位蠢笨的少女就是爱泽妃特·巴泽尔。
她曾与其有过一面之缘，不过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嘉什尔大…大姐头，爱特是有人托付给我照顾的，经过了有些曲折的经历…咳咳，所以她就跟来了”
黎恩绝对不想让别人知道爱特是抓着自己不放，强行跟来的。
不然传播出去，他下一秒真的可能就会被帝国的骑士送进监牢。
“我想，应该没事的…大概”
想想克丽丝蒂那家伙都说没问题了，应该就不会出什么意外吧，再说她走之前不仅给自己留下了爱特的证件照，还丢了个“保险”过来。
虽然黎恩并不感觉她的口信能有啥作用就是了。
“行吧，行吧，我也不过多询问了。小弟弟，你一定要看好她啊”
回忆着过去那位风度娴雅的少女能用低阶实力接下自己一剑的风采，嘉什尔就对第三皇女感到一阵可惜。
但也仅此而已了。
“那就进入正题吧，小艾莉丝你还记得我给你写信的目的吧”
嘉什尔将目光转移到坐在男生身边喝着茶，沉默不言的艾莉丝。
而少女也看向自己的老师点了点头，随后露出了厌恶的神色。
“是关于那个恶心的杂碎「祈愿物」吧”
黎恩将爱特抓着自己衣角的手拿开，然后从储物中拿出了一件新买的薄毯盖在了她的身上。
但随即也被身边艾莉丝的话吸引了过去。
祈愿物？
是过去导致大小姐变成如此状态的东西？
“对，就是它”
嘉什尔感受着自己爱徒身上散发的冰冷感，也是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那个强制附身在她身上的「祈愿物」，艾莉丝的性格与经历也不会朝着与过去截然不同的悲痛道路驶去。
更不会失去神明的注视。
唉。
“在一个多月前，这座岛屿上的某个地方出现了一处奇怪的秘境，有人偶遇且成功的在里面带出了点东西…”
“只是秘境却转眼消失了，连海种的四阶都没有发现任何的踪迹”
就如同某种诱饵一般，等待着生物的上钩。
“呵呵，就是这么怪异”
将热裤之下的修长双腿大大咧咧的叠在茶几之上，嘉什尔耸了耸肩。
“东西的话，记得好像是某个绝迹的组织与其供奉神明的记录来着”
作为这座海城为数不多的三阶二级的实力者，嘉什尔有资格查看。
而其中的相关内容也让她找到了多年来，无论怎样也查不到的艾莉丝身上那「祈愿物」的信息。
虽说不一定准确，但形态与其特性极其相似。
“组织名称是‘欢巧愚人’，神明则是一位被他们称为「愚神」的存在…而「祈愿物」吗…”
“是一支羽毛笔形状，名为「错位痛言」的东西”
艾莉丝身体前倾了些许挡住男生的目光。
不知是认真还是其他，少女只是皱着眉死死看着坐姿不雅的老师。
“「错位痛言」吗…”
嘉什尔老师所说的东西，与过去从爷爷收藏品中触碰到所藏匿的「祈愿物」一模一样，都是羽毛笔样式。
“而「性质回应」也与你如今的状态很是相似”
“崩溃本我性格，极度恶语，并且…无法更正”
在女人不忍心低垂下头颅的同时，艾莉丝碧绿的眸子瞬间紧缩起来，身体也如被严寒侵袭般颤抖着。
那种跨越了许久才得知折磨自己事物为何的真相侵蚀着少女的内心。
此时此刻，除了因得知自己“仇人”而溢出的冰冷憎恨，就是对其存在的那种无力感。
“真是…恶劣的下作东西…地狱都不可容身之人肮脏愿望的恶臭结晶！”
将牙齿咬的“吱吱”作响的艾莉丝已经是最大程度压抑自己的言语了，但依旧还是止不住的流出了几句。
她太憎恶其存在与祈求愿望之人了。
“大小姐…”
看着艾莉丝难受而扭曲的面容，黎恩仿佛看到了五年前少女因言语无法控制随意伤人而崩溃的样子。
陪了艾莉丝如此之久，见过种种场面的男生心情也莫名的沉重，甚至不知何时已经将手覆盖在了那冰凉的手背之上。
想要给其一丝温暖的慰籍。
“！？”
艾莉丝感受着令自己安心触感的时候，却下意识转头与带着担心的黎恩撞上了视线。
羞涩让少女冰冷的面容染上了红晕，然而莫名涌现的惊慌却让她不知为什么猛然抽回了被握着的右手。
可就在那种温暖消逝的瞬间，艾莉丝又后悔了。
她为什么要抽回来？
“抱…抱歉大小姐，是我太自我主张了…”
意识到自己好像无法胜任“安慰角色”的黎恩慌忙道起歉来，脸色更是难以掩饰此时无比的尴尬。
他又做错了。
只不过身边的爱特好像被吵到了，迷迷糊糊地又抓住了男生衣角。
“…下次注意…”
恍惚之中，艾莉丝又说出了自己此时最不该说出的话语。
啪啪。
清脆的掌声打断了氛围逐渐怪异的两人。
嘉什尔将放在桌上的大白腿抽回盘坐起来，翻着白眼很是无语。
就不能考虑考虑我这个所谓“大龄剩女”的少女心吗？
“好了好了，我叫你们来可不是秀恩爱的，别整这出了”
伸手捏了捏艾莉丝淡红的脸颊，看了眼她身后慌忙摇头的男生，女人再次翻了个白眼。
“而其「作用馈赠」的‘言语概率化作现实’，我想就是将小艾莉丝你的天赋「神言」加强的原因了”
“同时好像也因为「神言」的缘故，让你说道出的负面言语得到了一定的控制”
嘉什尔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
虽说特性很是恶心，但这个附带的能力却有种要将这个世界平衡压垮的诡异感。
言语概率化作现实真的太离谱了，而且加上恶言的话…不敢想象。
但如果，只是如果。
说一句“想要结婚”的话，眼前会不会突然冒出一位全方位都符合自己意愿以及深爱着自己的男人呢？
咳咳咳！
“不过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教导，我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东西被你随口实现”
嘉什尔拍散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所以我想这个能力排除概率性低的忽略不计外，可能是在给予你一定提升的同时，又收回了部分能力作为代价”
听着自己老师的分析，艾莉丝只是没有精神般简简单单的听了听。
“但是！”
下一刻，嘉什尔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
“「错位痛言」就是不折不扣的恶劣东西，因为神明赐予那个离谱馈赠的同时又加上了一个诡异的条件！”
“自我愚弄！”
黎恩不太理解，但现在也是明白这个「祈愿物」对大小姐的弊端超过了好处。
“愚弄…？自我愚弄？”
艾莉丝呆愣后的瞬间，脸上的血色逐渐褪去，某种荒诞的感觉爬满了她的脑海并朝着全身溢去。
但好似想通了什么般，她竭尽全力侧过无神的昏沉眸子看了眼低下头不知想些什么的男生。
“愚弄…愚弄…”
然后起身仿佛丢了魂般朝着此处自己的房间走去。
哈哈哈，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吗？
不敢面对，不想面对，不能面对…
自己在不知何时起就愚弄着自己？就如同刚刚那般？
有真够好笑的。
“大小姐？”
看着少女离去时落寞的背影，黎恩刚想追去时却发现自己竟然被爱特死死拉着无法离开。
而身为老师的嘉什尔看着爱徒此时的状态也很是心疼，但看到男生驻足不前时第三次翻了个白眼。
抬起指尖射出一丝魔力将黎恩的新买的衣服切开，然后指向了二楼。
“小弟弟，速度！”
感受着背后的裸露感，很是心痛的黎恩看到嘉什尔恶狠狠的表情后就立马僵住了身体。
“是！大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