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办不到的承诺
“咳咳！”上一秒还在端着锅铲开炒的吴烨突然大声咳嗽起来，他连忙甩下锅铲，转身跑到用于排水的地漏前呕出大量的猩红血液，流动的清水被血液吞并，整个厨房充斥着铁锈的咸腥味。
“嗷！嚯嚯？！”猿神急得说出猴语。
“没事。”吴烨背对着猿神，双手用力遏制自己的喉咙，强忍着因为恶心想继续呕血的冲动。他弯着腰，重重喘着气，不知道过了多久，直至身后的锅里传来一股焦糊味，他才伸手揩了揩嘴角，然后在装着清水的小盆洗干净手。
“你还好吗？”猿神走过来，轻轻拍着吴烨的后背。
“真的没事。”吴烨转过身宽慰道。
看着吴烨的样子，猿神的心愈发不安，因为明明刚刚吐出大量血液的他脸色却更加红润了。
“大哥......”
“嗯？”
“我错了，我不该让你去看那个嘉良。”
“我知道。”吴烨把锅里的焦糊的菜扔掉，他打算重新炒过，“但不怪你，因为这是无法预测的事情，而且就算没有嘉良这个人，我也会遇到同样的事。”
猿神抓了抓头发，看着吴烨支支吾吾，“可是，可是......”
吴烨把新鲜的鲈鱼切好，准备给胡桃做她最爱吃的水煮黑背鲈，另一边冒着滚滚白气的蒸锅里也架好了水晶虾。
“可是什么？”
“可是我觉得你突然变了很多，甚至感觉不像个人了。”
“是吗？那请你不要告诉别人，尤其是我爷爷，可以吗？”吴烨语气既温和又诚恳。
“可以！”猿神立马回道，然后他又小心翼翼问道，“那以后我还能跟着你嘛？”
吴烨闻言停下手中动作，笑而不语看着猿神，明亮的眼神亦如当初下山时，他看着扛着两个袋子开口请求一起去历练的猿神。
“芜湖！哦吼吼！！桀桀桀！！！”猿神兴奋抱着吴烨，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对方。
“欸欸欸！别这样，你还是把这股劲对着长生发泄吧。”吴烨打趣，然后他露出古怪的笑容，“要是你想和长生做那些事？嗯......有障碍嘛？”
猿神嘿嘿一笑：“没有没有！因为我们可以化成人形。”
吴烨这下更感兴趣了，他边往锅里放调料边问道：“猿神你可以化形？能让我看看长啥样嘛？”
“以前全盛时期的时候可以，现在不行了，而且我也不喜欢去化形。”
“为啥？”
猿神一脸苦恼：“因为我化了形后，全身毛茸茸的，容易吓到人，而且对比长生的化形的模样，她长得跟仙子一样，我却长得跟个土猴子一般。”
“哈哈，这有啥？长得好不好看跟别人没有关系，嗯，好像也不能这么说。”吴烨顿了顿，“我想如果是你喜欢的人说你好看的话，那自然就是长得好看了，长生应该没有嫌弃过你吧。”
“这倒没有，她只是嫌弃我饭量大，放屁响。”
吴烨摇头失笑：“那不就得了，不用再纠结这种事了。”
“对了，那个病人嘉良怎么样了？我忘记告诉白术了，嘉良是有天生心脏病的顽疾。”吴烨揭开锅，将香气扑鼻的水煮鱼倒入准备好的菜盆里。
“大哥你啥时候也会医术了？”猿神有些惊讶，随即点点头，“白术他也发现了，然后他就去找他的师姐江蓠去，江蓠好像就是嘉良的妻子。”
吴烨明了，说了句猿神听起来没来由的话语，“人人都想救一救，白大夫啊，太贪心了。”
“什么？”
“没什么。”吴烨轻轻一笑，转而说道，“明天我们就启程外出，你想不想带上长生。”
“想！当然想！”猿神立马大声回道，但又一副纠结的神情，“可是......白术需要她，他们已经签订契约了。”
吴烨认真道：“没事，我有办法。”
“真的？！”猿神面露激动，紧紧抓着吴烨的手臂。
“不骗你。好了，该吃饭了。你先帮我把菜端到餐桌上吧，我去洗个手。”
“嘿嘿，好！”猿神屁颠屁颠端着菜就往厨房外走，并且大声吆呼着正拾草的吴用吃饭。
见猿神离开后，吴烨一个闪身来到地漏前，咳出卡在喉咙的血块，然后他召出『平分』，将食指轻轻放在剑刃上抹了一下，皮开肉绽，但没有流出鲜红的血，流出来的是一滴滴漆黑的液体，像写字用的墨汁，落在一盆洗菜用过的水里。
这些液体不溶于水，却是能把水吞噬掉变成了体形更大的液体，把水和水里的杂物全部吃完后，这些液体如同刚出生螳螂幼崽般互相残杀，直至唯一的幸存者的诞生，一滴半个拳头大的液体，它正想吞噬掉身下的菜盆时，被吴烨随手一挥，便化作黑气没入他的手心里。
“这个洗菜盆花了我整整1000摩拉啊。”吴烨捡起洗菜盆一看，幸好没发现缺口。
他突然感到一丝冷意，转头看向窗外。
离璃月港遥远的蒙德城此时落下了大雪，这雪是从至冬飘过来了，或许再用不到两天，整个提瓦特也会下雪吧。
“呵呵，这个世界也付出了代价嘛？”
“也好，希望在死之前......把该做的都做了。”
......
房间里，吴烨拿起一条沾着热水的毛巾看着睡眼惺忪的胡桃。
“该醒了，要吃饭了。”
“嗯~”胡桃用鼻音哼了一声，然后乖乖坐着，享受温热的毛巾敷脸的感觉。
“好了，咱们去吃饭，不能让爷爷等太久，不然菜凉了。”
“好，我要你背我。”胡桃撒娇道。
“好。”
吴烨在床前蹲下身子，然后胡桃在床沿跳上他的后背并用双手环在他的脖颈。
“抓好了？”
“嗯嗯！”
“那就出发咯。”吴烨站起身的同时拍了一下胡桃的屁股。
“坏蛋！”胡桃对着吴烨的脖子吐着热气。
“昂，你不喜欢嘛？”
胡桃翘着鼻子哼哼道：“你猜？”
“不猜。”
“猜对有奖哦~”胡桃引诱道。
吴烨还是摇头：“不猜。”
木啊！胡桃亲了吴烨脸庞一口。
“你快猜嘛！人家已经亲你了。”
“好好好，那我猜——不喜欢。”
结果，立马遭到反驳。
“怎么会嘛？！我怎么会不喜欢呢？你猜错啦~！”
“啧，是我愚钝，看来是没有奖励了。”吴烨背着胡桃走出房间，一脸可惜道。
“当然！不过——”胡桃话锋一转，贴着吴烨耳边，口中呼出来的热气让他的耳朵痒痒的，“不过有惩罚哦！罚你一辈子都要陪我在一起。”
吴烨继续背着她走，已经走到平常吃饭的客堂处，他仿佛没有听见胡桃的话一样。
“吴烨！”胡桃扯着他的耳朵嗔道。
“什么？”
“你刚才是不是分神了？”
“嗯，对不起。刚才你说什么？”在客堂门口，吴烨放下胡桃。
“我说——算啦，下次再跟你说，先吃饭吧。”原来胡桃发现客堂里，吴爷爷和猿神正一脸笑意看着他们，尤其是吴爷爷一副觉得自己要抱上曾孙子的眼神，这让她十分羞赧。
“小桃，快坐下来吃饭吧，今晚小烨做的都是你喜欢吃的菜。”
“好！吃水煮鱼配虾饺咯！”
胡桃开心小跑过去，吴烨则嘴角含笑跟在她身后慢慢走着。
“如果办不到，还是不要许下承诺为好。”他默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