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大出征

本超星系团一共有119个星系团（群），但这个星系团很不规则，有的方向有很多星系团（群），如室女座方向就有m101星系群、猎犬座星系群、室女座星系团、大熊座星系群，而在NGc 6744、NGc 7582等2个方向与对应的超星系团之间则只是巨大的星际空洞。这就需要在发散开拓的安排上更加灵活，本联共和体联合事务院经过反复研讨和分析，最终做了如下安排：

室女座方向的开拓团由仙女系邦联负责，负责对m101星系群、猎犬座星系群、室女座星系团、大熊座星系群等星系团（群）的发散开拓；

御夫座方向上的开拓团由尼尔·马伦·布什的开拓团负责，负责对御夫座星系群、NGc1023星系群、剑鱼座星系群、天炉座星系群、波江座星系团等星系团（群）的发散开拓；

马菲星系群方向上的开拓团则由三角座星系邦联负责，负责对NGc 2997星系群星系群、马菲星系群、狮子座星系团等星系团（群）的发散开拓。

这三个方向上的任务最重，本联体分别给予了资源和人力上的大力支持。其余方向上的星系团（群）开拓的任务比较轻，就由对应方向上的星系邦联负责。如此，发散开拓的任务就已经基本安排完毕。但是，本超星系团覆盖着一块直径约为1.1亿光年的区域，拥有1904个大大小小的星系，即便发散开拓的任务完成比较顺利，也至少需要2亿多年的时间才能完成，这还没有考虑到可能遭遇到更高级文明的阻碍以及战争和重大自然变故等意外情况。

为了将危险降到最低，本联体决定给每个星系团（群）配备一门超限大炮，但是在使用上做了极为严格的规定：所有开拓团都要以友好合作为主要使命，尽全力争取在所在星系团（群）、星系、星团、恒星（或黑星）分别建立星系团共和体、星系邦联、星团联合体、恒星联合体等四层机构；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发生战争，发生战争时以最小损耗为原则；在外来力量没有给开拓团带来毁灭性灾难的极端情况下，不得使用超限大炮，使用超限大炮必须报请本联体主首批准。

现在就剩下两个最关键也是最为艰巨的任务——宇宙中心球体和那个人类所谓的巨引源这两个方向上的进驻该如何安排？本联共和体联合事务院进行了多日的讨论，并没有结果，主要原因在于这两个任务不仅艰巨而且充满了风险。无奈之下，就要求本联体主首、本联会、联合事务院、宇宙开发总署的相关高层一起来讨论这个问题。

在宇宙开发方面，当然尤利娅·基列耶夫最有权威，她首先详细解释了巨引源所在的长蛇-半人马座超星系团。该超星系团是本超星系团最近的超星系团，重心距离本星系群大约有2.6亿光年，质量约是本超星系团的12倍，共有半人马座星系团（A3526）、A3565、A3574、A3581、长蛇座星系团（A1060）、矩尺座星系团（A3627）等365个星系团（群），而巨引源就在矩尺座星团的中心，其质量大约相当于2.8x10^16个太阳质量。

尤利娅·基列耶夫最后总结说：“仅巨引源的质量就相当于本超星系团的2倍多，质量的确大得惊人。正因如此，本超星系团被它的收缩力所吸引，但由于长蛇-半人马座超星系团是在本超星系团的斜对向的外围，它离宇宙中心更远一些，所以它对本超星系团的吸引，其实是用来执行宇宙膨胀的的总趋势的，而并非真得是被它拉近，本超星系团与巨引源的距离反而会逐年增大。”

“巨引源的质量为何如此巨大，这的确是个问题并做好万全的应对，否则盲目进驻将会冒极大危险。”李明圣说道。

尤利娅·基列耶夫：“未必！刚才本说了，本超星系团与巨引源的距离会逐年增大，这说明它的收缩力还是小于宇宙膨胀力的，虽有风险但可控。本判断，至少在咱们距离巨引源1000光年以外时，不会有很大风险。因此，本建议可以派一个精锐使团到距离巨引源1000光年外的地方驻扎，然后进行详细的观测，视情况伺机而动。”

“有道理！咱们一定要进驻这个地方，毕竟这儿有第15层级的极限粒子，占据这个地方对咱们进驻宇宙中心有很大助益。可问题是——这个任务由谁来负责？”李明圣拉着长腔问道。

“本请求出征巨引源。”突然，在元宇宙沉浸器中的尤利娅·基列耶夫的斜对面冒出一个超人，众人一看，原来是葵亥。

葵亥被禁闭120万年后解禁，到现在一直赋闲，几百万年无所事事，现在突然冒出，让大家吃惊不小。

“葵亥啊！你是怎么知道咱们召开这次会议的，是不是又用了非常手段？”江山质问道。

“主首，这次会议的精神多数超人都知道，保密级别并不高，本只是通过一个大家都知道的小程序申请参与了这次会议，并没有违规。”

“好个伶牙俐齿，难道你对你曾经所犯罪过的认识还不够深切吗？”

“主首，正是因为本认识到自己的罪过，才要求执行这个任务的，本要以实际行动证明自己。”

“那好，请你说说你有什么优势能执行这项任务？”

“本的最大优势就是经过了与太类长期而残酷的战争和教训，有丰富的经验、临机应变能力、果敢的勇气，出征巨引源需要这样的阅历。”

“临机应变的勇气？就是你指你敢于违规使用超限大炮？”

“主首，如果你们能批准请求，葵亥愿以永生禁闭为承诺，保证绝不会做任何违规的事情！”

江山与葵亥的一番对话，令大家面面相觑，一时无语。

“这儿正在开会，葵亥你先退出，对于你的申请，容大家讨论一下。”李明圣似乎默许了葵亥的申请。

“好的!”葵亥转瞬间从元宇宙中消失。

葵亥走后，大家还真的就他的申请进行讨论。大家对他曾经的犯罪讳莫如深，但是也都知道，如果不是葵亥当时果断地临机应变，宇寰及其所带领的几十万超人都将会毁于一旦，就此意义而言，他还是有功的。

李明圣表示支持葵亥出征巨引源，他说：“巨引源还有很多未知因素，危险系数极高，这种情况下需要有灵活务实的超人来领导，而葵亥有这样的能力。”

姚启明表示质疑：“葵亥违规使用超限大炮，使宇宙收缩了0.3光年，其后续影响到底有多大，现在还不得而知，启用这种不受节制的超人，会不会带来更大的不利后果呢？”

李明圣：“这层利害关系本也想到了，问题不难解决，首先他已经有了一个被禁闭120万年的痛苦历程，又经过了几百万年的反思，这对他的教训不可谓不大。另外，咱们可以派一个能够节制他的重量级超人辅助他。”

一时间，大家争执不下。江山说：“咱们表决吧，以人类曾经使用的最简单的多数原则，用举手表决通过作为最后的结果。”

只能如此了，9个人表决的结果居然是6:3，这其中江山与尤利娅·基列耶夫分别投了赞成票和反对票。

还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最为重要的一个问题了，究竟派谁进驻宇宙中心？当面对这个问题时，大家都显得比较庄重严肃，他们很清楚这是一个关系到本类超人终极命运的问题，也是关系到宇宙根本性的问题。

尤利娅·基列耶夫：“本先给大家简单介绍一下宇宙中心的情况吧！”说着，元宇宙沉浸器立刻蹦出一个实体而透明的宇宙基本构成模型，这个模型分为四部分，最中心处居然是一个太极球。

“根据极限粒子论及宇宙稳恒膨胀论可以推出，宇宙中心天体是一个太极球天体，它与周围的超级类星体和类星体组成宇宙中心区球体，属于极限粒子固体中最大的极限粒子固体物。而宇宙中心区球体是一个密度极高的球体，在这个球体中只能容许大质量物质体活动其中，任何质量相对较小的可感物质体及小质量物质体将根本无法融入，或即便融入也会被迅速分解，故咱们目前只能通过该球体对外溢出高频率能量子进行认知，且该宇宙中心天体外层有大质量物质区和大质量物质体的阻隔，故咱们将可能无法直观发现宇宙中心的神秘内核——太极球天体，或者只能发现太极球天体的外在表象。对此，咱们只能通过根据宇宙中心天体如下几个特征推测它的位置所在。”

“首先，宇宙中心区球体以宇宙中心点为球心，是一个占据超过宇宙总质量一半的极高致密天体。其次，基于宇宙中心天体大质量物质特性，咱们目前难以感知到它的存在，或者只能通过其外在表象认知到它的空洞性。第三，宇宙中心天体与超级类星体、类星体往往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咱们们可以通过对类星体聚集区的发现来确定宇宙中心大体的位置。最后，伽马射线是曾为人类目前所能感知的最高频率能量子，它来源于类星体；而咱们超人可以感知到频率更高的德尔塔射线、爱普西龙射线，它们应该分别来自于超级类星体和宇宙中心天体（太极球天体）。根据物以类聚的宇宙质量汇聚方式，类星体、超级类星体、宇宙中心天体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那么，目前咱们所在的本星系群中心球体离开宇宙中心区球体究竟有多远呢？”尤利娅·基列耶夫用激光笔指向宇宙模型的第二层及第三层，第二层的表面上出现了伽马射线色彩，第三层出现了从来没见过混合色彩——德尔塔射线，一种格外耀眼的说不出来的未名颜色。

“这是德尔塔射线，这是本自创的一种颜色来标示它，真正的德尔塔射线可能要在接近宇宙中心区时才能看到它的本来。”

说完，她然又在宇宙模型旁边，按照顺序显示出一组数学推导过程，最后出现的计算结果：13。

“13亿光年！这是咱们到宇宙中心区球体的距离。”尤利娅·基列耶夫指向了宇宙模型的第二层。她的推理逻辑极强，讲解细致入微，令人肃然起敬，不愧为宇宙开发总署的总负责人。

但她接下来话，让大家吃惊不小：“本讲了这么多，一方面是为了要大家理清楚咱们出征宇宙中心的基本思路。同时，也是想告诉大家，出征宇宙中心是不能少了尤利娅·基列耶夫的。尤利娅·基列耶夫在此请缨，要求出征宇宙中心。”

话音刚落，大家就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大部分不太同意她的请求，主要原因在于：尤利娅·基列耶夫虽然贵为本联体宇宙开发总署总长，具有较高的理论水平，但她毕竟没有开拓外星天体的履历，贸然前去会有很大风险。另外，她也暂时不能离开本星系群，发散开拓需要她的理论指导。最终，对于她的请求的表决也没有通过。

僵持不下之际，姚启明发话：“本给大家举荐一位，保证能够胜任出征宇宙中心的任务。他就是曾经拯救地球、篦梳银河系、征服仙女系的宇寰。宇寰具有丰富星际开拓履历，为本联体的建立立下不休功绩。大家以为如何？”

张中奇举手：“同意！宇寰还有一个优势，他现在所在的仙女系中心离宇宙中心最近，可以节省大量的时间及资源。”

“本也同意，但如此重大任务，仅有宇寰是不够的，本再举荐另外一位。”一直坐在主席位置上长时间默不作声的江山站了起来，他似乎经过了长时间思考后在做一项重大决定一样。

“这另一位，就是本——江山。”江山一字一句地说。

江山话音刚落，大家都啊了一声，怎么也想不到本联体的主首会请求出征，纷纷表示诧异。

姚启明说：“这怎么行？你可是本联体的主首，本类超人的象征和总带头人。目前咱们对宇宙中心知之甚少，出征必然有很大的风险，而你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本知道去宇宙中心的风险极大，但正是因为有巨大的风险和涉及宇宙根本性的问题，才更加需要江山。江山此去，按照古中国人的说法，相当于御驾亲征，具有很大的号召力，能够充分调动资源力量和大家的积极性，也有利于控制出征队伍的局面，能够使出征宇宙中心的任务完成最优化，并将危险系数降到最低！我认为，这是你们任何一个超人都比不了的。”

江山几句话不多，但合情入理，大家听后也明白了。显然，江山主首这是早已做好充分准备了。一时间，大家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但是你的主首工作怎么办？”尤利娅·基列耶夫不死心，还是还是担有所顾虑，毕竟他们之间有恒久的感情，她希望江山不要冒险。

江山道：“这个问题本也想好了，本推荐李明圣代理本联体的主首职位，李明圣具有高尚大局观和丰富工作阅历，本相信他能做好这个工作。”

大势已定，江山的提议最终得到大家的一致通过。

会后，姚启明站起来说：“江山主首不畏艰险，敢于勇挑重担，值得肯定。现在既然决定如此，本也不再说什么。不过，本还有一个提议：建议你带上戴洪秀及一部分极限技术研发部的骨干成员，毕竟攻克宇宙中心区是整个宇宙第二次巨变中的最大难题，需要极限技术研发部的倾力配合。

未雨绸缪，经过数十年的酝酿，本联体成立以来的一项无与伦比的宏大事业——宇宙大出征就要全面展开了。

本元年（朕元年，公元年）1月1日，本联体中心球体的宏大广场上人山人海，所有的超人都换上了宏观躯体，他们一边载歌载舞，一边相互拥抱。一幅巨大的虚拟匾额悬在广场的上空，上面书写“大出征！为英雄壮行”几个大字。

首场壮行仪式，江山代表本联体为参与分散开拓的超人们践行。践行仪式在现场和元宇宙中同时进行，江山说完了祝福辞后，大家举杯一碰，然后喝下一杯能量水，洒泪而别。毕竟，几百万年的相濡以沫，如今将要奔赴宇宙各个征程，他们当中的大部分真身将可能会永远不能再聚首。

第二场壮行仪式，江山专门为葵亥践行。与葵亥同行的还有戴维·尤里斯，他们两位超人分别担任巨引源开拓团的正副指挥使。之所以选择戴维·尤里斯，主要是考虑到他不仅行事稳重，而且他还曾经是朕我置换局主任，是极限技术研发部的骨干，这对出征巨引源是很有助益的。临分别时，江山特别叮嘱他们遇事要商量，任何时候都不要独断专行。

第三场壮行仪式，江山与姚启明及尤利娅·基列耶夫给宇寰在元宇宙中践行。元宇宙中，宇寰与沈玲初作为出征宇宙中心区的先锋首领正在整装待发，接下来，他们的分身（假躯体）就从元宇宙中飘然而下，先后与江山与姚启明及尤利娅·基列耶夫一一拥抱，尤利娅·基列耶夫在与宇寰的分身有了一个长长的拥抱，久久没有分开，毕竟这一去就是数十亿年啊！此种践行是何等滋味？尤利娅·基列耶夫泪流不止，而此时此刻在仙女系中心的宇寰真身也早已是泪流满面。

最后一场壮行仪式，姚启明、李明圣、尤利娅·基列耶夫等为江山和戴洪秀践行，他们先后为江山送上了真诚的祝福和热情满满的拥抱。他们都是终极事业的创始人，几百万年的风雨同舟，已结下了极为深厚的友谊。尤利娅·基列耶夫与江山的拥抱也是久久不能释怀，他们毕竟夫妻一场，而且有了爱情的结晶，免不了一场泪沾巾的惜别。

分别的时候到了，江山、戴洪秀等一跃飞起登上了宇航母舰，他们转过身大声地对送行的超人们说了一句钻心的话：“本在宇宙中心等着你们，亿万年后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