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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第一次亲密接触

两个人来到西里间。

秦令年掀开墙边那口大缸上的盖子,里面盛满了水。

云安歌则是拉开碗柜最下面一层,里面放着四个面布袋,虽然布袋不大但装得鼓鼓囊囊的,约莫有四五斤的样子,另外还有一碗鸡蛋,一碗红枣。

云安歌依次打开面布袋,里面装着大米、小米、白面、玉米面。

看着这些东西,云安歌甚是感动,“刘团长、沈政委还有丁参谋长他们真是费心了,给置办了这么多东西...”

虽然他们三位都是大领导,津贴比秦令年要高不少,可再高也是他们应得的,根本没有义务去接济别人。

尤其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估计他们都是从自家的口粮里给抠出来贴补他们的。

由此可以看得出来,三位领导也是打从心里把秦令年当成战友,当成兄弟的,这么深厚的革命情谊,千金都买不到的。

秦令年也挺感动的,就算是他娘大抵也只能做到这份上了,真是事无巨细,就连水瓢锅铲子这些小物件都给准备了。

“他们的恩情,以后找机会再慢慢还吧。”

“嗯!”云安歌重重点头,“过段时间等你休养得差不多了,我们请他们来家里吃饭。”

“好。”秦令年点头,径直拿起大铝锅准备清洗。

云安歌也没制止他,打开碗柜上面那一层,把两个白瓷盆和碗筷搬出来放到案板上。

秦令年往铝锅里打了两瓢水放在地上,扭头看到案板上的东西就知道要清洗,走过来全部搬走,准备一起清洗。

云安歌转身,眉眼柔和地望了眼男人,跑到客厅搬了两个小板凳,折回来,把其中一张放在了男人身后。

秦令年自然而然地坐在板凳上,见云安歌拿个盆子盛满水端过来放在地上,然后坐在了他对面。

“水太凉,你别沾手了。”

云安歌没说话,径直挽起衣袖,不过在看到男人的袖子没有挽起,边缘都打湿了,她伸手过去,“我帮你把袖子挽起来。”

“好...咚...”

秦令年头抬得有些急,刚好云安歌的头也伸过来了,两个人就撞头了。

云安歌倾身过来,屁股离开了板凳,身体半悬空着,秦令年的头又太硬,相撞后惯性把云安歌反弹出去,眼看着她就要摔倒,而身后不远处就是煤炉子...

秦令年想也不想,起身飞快地跨过来,伸手紧紧圈住了女人的纤腰,身手敏捷的紧紧抱住了她。

出其不意跌入了男人宽厚温暖的怀抱,因为本能的求生欲,云安歌也伸手紧紧圈住了他精壮的窄腰。

两个人的亲密拥抱,来得猝不及防,又格外的热烈!

即便他们早已坦诚相待,即便这十二天朝夕相处时女人每天都给男人擦手擦脸、两个人也有过数次紧密接触。

可是,新婚夜的那个晚上,黑灯瞎火伸手不见五指,而且两个人都异常紧张,所以那次很仓促,像是例行完成夫妻任务,意识都有点恍惚。

而医院的数次亲密接触也没有掺杂任何杂念,只是女人在照顾男人时迫不得已才有的,再说了那其实也称不上亲密接触。

所以,在他们意识清楚,能看清对方的时候,这是第一次亲密接触!

还是,在感情发生了质的变化,这么亲密无间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这一时这一刻,两个人无论是心还是身体,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男人坚挺的身躯,被小女人身上独有的馨香还有娇软给催化...

他的心,跳的有多快,身体的温度就升得有多高!

虽然云安歌的身体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心跳也是相当的快,也能真切感受到男人热烈的变化...

心门,一旦彻底打开,便没有任何防惫和芥蒂了,两颗心彻底挣脱掉束缚,紧紧地靠近,甜蜜地相拥,热烈地缠绕...

感情,犹如漫天飞舞的蜜糖,纷纷洒洒落在他们身上,最后给他们织了一张密不透风的情网,把他们裹在里面,把他们粘在一起...

情到浓时,没有任何的理智,男人突然低下头,唇落在女人的唇上...

“老秦…”

就在男人和女人欲要开启甜蜜缠绵的初吻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呼喊冷不丁冒出来,像是泼了他们俩一头冷水。

秦令年皱眉,还覆着潮红的脸突然冷沉下来,没好气地瞪了眼已经推门进来的齐正。

而云安歌则是匆匆背过身去,假装在研究案板上的炒锅。

齐正没有意识到自己打破了人家夫妻的缠绵,大摇大摆走进来,献宝似地晃了晃手里提着的三个保温桶,“我怕嫂子累了不想做饭,特意去食堂打了饭...”

等走进来,适应了屋里的光线后,齐正虽然发现秦令年有些不对劲,那脸虽然板着但红扑扑的像炉火,还有那眼神怎么看着特像养殖场渴求配种的母猪...

不过见他们两口子都在厨房,而且一地的狼藉显然是要洗洗刷刷的,根本不可能做少儿不宜的事,所以。齐正把那不好的臆想给压下去了。

以为路上颠簸得厉害,秦令年伤口感染发烧了?

“你脸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屋里太热了。”看在齐正送了饭菜的份上,秦令年没有怨恨他打破自己的甜蜜时刻。

“哎呀...”齐正忽然想到了什么,惊讶又焦灼地去推窗户,“这屋里烧的是煤炉子,窗户得开大一点,要不然会煤气中毒。”

这时,云安歌觉得自己不能再当隐形人了,转过身来尴尬地笑笑算是打招呼,要接齐正手里的保温桶,

见云安歌的脸也异常的红,齐正越发担心了。

“嫂子,你没事吧?!要不,你去外面透透气吧?”说着,齐正没好气地白发眼秦令年,

“老秦,你怎么连这点安全意识都没有...还好我过来了,要不然你和嫂子多半要煤气中毒了。”

“...”秦令年很想把碎嘴子的齐正给扔出去。

中毒你大爷的!

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过来!

“既然你这么闲,去宿舍把我的东西全部搬过来,抽屉的钥匙在席子底下,里面放着些钱票也一并拿过来。”

军区宿舍相当安全,所以都不锁门,只有放钱票和私密物件的抽屉会落锁。

“...好吧!”齐正满脸委屈,哼唧两声把保温桶递给云安歌,气呼呼走了。

刚才的情动可遇可不求,被打断后那种激情热烈的冲动再也没了。

其实,秦令年还是有的,只不过这会儿理智大于冲动,不敢造次,怕自家小媳妇认为他粗野。

“要不...我们先吃饭吧...”

“好!”云安歌红着脸应了声,心仍旧砰砰的跳。

天爷,虽然早晚都得走到这一步,不过这进展得也太快了吧?!

大白天的都情难自已的要热情的拥吻,那晚上呢...

不敢想啊,不敢想!

两个人红着脸沉默无语,但相当默契的把厨具清洗干净,然后秦令年把炉眼打开,坐了一锅水烧着,云安歌把饭菜倒到盘子里。

不得不说,齐正是真大方,打的都是荤菜...红烧鱼,红烧肉,排骨土豆,鱼头豆腐汤,还有四个大白面馒头。

只是,饭吃到一半,齐正又来了。

他左手提着一个大行李袋,右手提着两个大网兜子,里面满满当当的放着罐头、鸡蛋糕、桃酥。

小满也来了,背上背着厚重的铺盖卷,怀里抱着几个叠在一起的搪瓷盆子,里面放着暖水瓶以及洗漱用品,还有用了一大半的洗衣皂。

秦令年和云安歌赶紧放下筷子和吃了一半的馒头,起身要去接俩人,却见齐正用力摇头,“你们继续吃吧...这么远的路也没累垮我们,多走几步也无妨...”

可是秦令年和云安歌哪能心安理得继续吃饭,忙走过来,分别接过齐正和小满手上的东西。

齐正特意把那两个大网兜子递给秦令年,“这是你们三营的兄弟托我给你送来的慰问品,他们本来要过来看你的,可是团长刚发话不让任何人打扰你休养,我便拦住了他们...”

秦令年接过沉甸甸的东西,心也跟着沉重起来,看向小满,威严的语气透着些许温和:“小满,回去告诉副营长、连长,要好好训练,等我回去可是要考核的,谁不过关每天加练两小时。”

小满声音洪亮地应道:“是,营长!”

齐正和小满把东西放下便走了,云安歌本来特意给齐正留出来一些菜,想让他们俩留下来吃饭,可他们都说吃过了,怕耽误秦令年休养也不敢多逗留。

毕竟刘团长可是下了命令,在秦令年休养的这段时间任何人不能过来打扰,虽然这是在阻拦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来打扰秦令年,但既然团长都下了命令,他们也要遵守。

否则的话,那些小肚鸡肠肯定认为团长和秦令年在刻意针对他们。

等两人吃过饭,秦令年抢着要洗碗,见他态度如此坚决,云安歌只好让他洗了。

秦令年端着一堆碗盘刚走进西里间,忽然想到什么又退了出来,“安歌,你去供销社买点碱,顺便看看家里还缺什么也一并买了...”

这个年代没有洗洁精,平时没有荤腥的话都是用清水来洗碗,如果要去油便用碱来洗。

“好。”云安歌点头,回卧室拿出刚才秦令年上交给她的私房钱还有票,认真听完秦令年絮絮叨叨指的路线便出门了。

军属大院虽然很大,不过主要分为三个主区,大门朝南,居住区是东区、西区和北区。

出门时,秦令年有细致的同云安歌说了路线,还告诉她官兵们生活训练的真正军区是在北边,也是军属区所在的北区后面,但中间隔了一个大型广场。

不过,军区即便是军属都不能随便进去,就是登记了,也只能去宿舍楼和食堂,其它地方都是军事重地,非军人不得入内。

路上肯定会遇到人,但大多数都是冷眼悄悄打量云安歌,只有极个别的会友好热情地同她打招呼。

那些冷眼打量的,云安歌也不认识,自然不会理会。

热情友好同她打招呼的陌生人,她也会笑脸回应。

她的社交原则就是;你热情我就热情,你冷漠我也冷漠。

“哎哟,张营长,瞧你热得衣服都湿透了,这是刚训练结束吧?!”

云安歌穿过这条小巷子刚要踏上十字形主干道,便听到一道热情的声音。

她也不想看热闹的,只是那个浑身汉臭味的男人要进入这条小巷子,刚好同她打了照面,不得不看他一眼。

云安歌虽然和张绍生兄妹俩结下了大梁子,不过她并不认识张绍生。

即便原主和他们俩都是沪市的,可是早些年毕竟生活的阶层不一样,原主根本接触不到他们俩。

张美静之所以会认识原主,也是因为她大姑张来弟在云家当佣人时,时不时会偷拿原主的衣服或者首饰,张美静每次都借着探望的由头把这些赃物偷运出去。

所以,张绍生也没有见过云安歌,只知道她是秦令年的媳妇。

张绍生看到云安歌,即便仇视她,但眼底还是抑制不住地冒出惊艳,羡慕。

这女人,虽然穿着打扮很乡下,不过娇嫩的皮肤还有处世不惊的态度,看着可不像扭捏拘谨上不了台面的乡下女人。

即便只是淡淡一眼,但云安歌已经看出来张绍生眼中的阴鸷愤怒,而且好像是在针对她发出来的。

这人之前在她家大门口出现过,而且还和张美静站在一起,虽然他的脸和张美静没有共同点,不过两个人都姓张还挨得那近,应该是一家人。

所以,他仇视她也就说通了。

虽然不能带着有色眼镜看人,但云安歌就是打从心底厌恶这个人。

不过,即便张绍生的脸再黑,眼神再阴鸷,云安歌也没丝毫的害怕,畏惧,收回视线,绕过他,踏上了大路。

尽管张绍生满肚子的怒火怨恨,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能找云安歌的茬,拿眼风阴恻恻横了那曼妙玲珑的背影几秒,也黑着脸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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