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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危机

“振山...这不可能...这不是英杰写的信...”

邵雅美浑身哆嗦着,即便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忍不住又捡起信纸,用力瞪大眼睛又把那一段字认认真真看了一遍...

我的左腿被秦大富那个畜生打断了,终生残废!

我的下身被秦凤那个贱人给捏爆...也废了,以后不能人道!

“怎么会这样...我可怜的英杰...”

“雅美...雅美...”

邵雅美一口气没提上来晕过去了,还好栾振山眼疾手快跑过来抱住了她,要不然她得一头栽倒在地上。

栾振山手忙脚乱的狠狠掐了几下邵雅美的人中,她才恢复了意识,眼睛还没睁开,就扯着嗓子嚎啕大哭...

“啊...英杰...我可怜的英杰...”

“别哭了...”栾振山也是又气又怒又心疼自个的儿子,根本没有精力去安抚邵雅美,歇斯底里地吼道:“要是哭能解决事情,那我陪着你一起哭死好了...”

邵雅美肩膀剧烈地抖了两下,愤愤地咬着嘴角,虽然没有哭出声但眼泪像暴雨一样涌出来。

默默哭了几秒,邵雅美像是突然还了魂,摁着地面挣扎着站起来,踉踉跄跄朝外面跑。

“你去哪?”

邵雅美头也不回,咬牙切齿道:“我去云家给英杰讨公道...如果不是云安歌那个贱人始乱终弃抛弃英杰...他也不会落得这么个凄惨下场...”

邵雅美怀着一腔的愤怒仇恨还有担忧心疼,一路骂骂咧咧踉踉跄跄来到了云公馆,抛去以往的温婉谄媚,用脚奋力踹着镂空雕花大铁门。

砰...哐哐...

云老先生这几天得了一场重感冒中午才退了烧,所以这几天陆锦滢请假在家照顾他,三天三夜都没睡一个囫囵觉了,这会好不容易躺在客厅沙发上眯一下,被震耳欲聋的踹门声给惊醒了。

陆锦滢吓得打个激灵,瞬间就出了一身冷汗,睁开眼,惊恐迷茫了好一会才起身要出去。

只是她还没走出客厅,云老先生已经从二楼下来了。

“爸。”尽管陆锦滢没有哭,但嗓音里透着明显的恐惧。

这段时间“大运动”的烈火又烧到云家来了,但这次的矛头不是指向家里的其他人,而是她自己。

因为那些人查出来她有个堂姐的丈夫是前党的官员,二十几年前全家去了湾岛,所以她成了有海外资本关系的嫌疑人。

“大运动”的人三天两头过来盘查她!

那个堂姐虽是她亲二伯的女儿,但她父亲因为和二伯的政见不同,在新华夏国没有成立前,两家都断绝来往了。

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庆幸的是,有不少人在暗中保护她公爹,保护云家,另外还有安歌的军嫂身份,再加上她确实和堂姐一家没有任何联系,才能一次又一次脱险。

只是,有张来弟那个老虔婆从中搅和,“大运动”的人隔几天不是来家就是去厂里找她,在精神上折磨着她。

“别慌。”云老先生的脸色虽然苍白,但眼中却是没有一丝慌乱,温声安慰陆锦滢,“他们都盘查了五六次也没有查出什么,不过是有人假公济私借机发泄私愤罢了。”

云老先生就是这个家的主心骨,有他镇场子,陆锦滢心里也有了些底气。

她攥着拳头,做了两个深呼吸,“爸,外面冷的很,您别出去了,我去开门。”

云老先生点头,步下最后一阶楼梯调头去了客厅。

砰...哐哐...

陆锦滢走出洋楼,视线穿过庭院里的花园看到大门外面发疯的人竟然是邵雅美。

那一瞬间,恐慌顿时转化成了愤怒。

“邵雅美,你是不是吃错药了,跑我家发什么疯?!”

自从一个多月前看过安歌的信,知道了栾英杰那个王八犊子做下的肮脏事,她都想端盆狗血去栾家,淋邵雅美和栾振山一头。

只是现在是非常时期,她必须要注意影响。

没想到,这个死女人竟然厚颜无耻的来她家发疯了!

早上她去给公爹拿药遇见这死女人了,当时她还腆着脸说过完年安歌都二十了,老大不小了,让她和栾英杰完婚。

还明里暗里提醒她,催促公爹去找关系,把安歌和栾英杰调回沪市。

邵雅美能这么说,可见她应该还不知道她家那个小赤佬已经攀上高枝,早就给她物色了一个好儿媳妇。

不过是半天时间,邵雅美就换了一副嘴脸,多半是正如安歌之前猜测的那样,栾英杰会倒打一耙,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她身上。

“陆锦滢,我就是疯了...”邵雅美满脸狰狞,一边用力踹门一边怒吼:“我是被你那个水性杨花下贱无耻的女儿给气疯的...”

“邵雅美,你嘴巴这么臭,一定是被你那个心思龌龊的儿子给喂了一嘴狗屎...”

这会儿,外面聚集了很多人过来看热闹,邵雅美完全没了往日优雅的形象,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云家欺人太甚...大家伙给我评评理啊...云安歌那个小贱人下乡后攀上了有权有势的老男人,抛弃了我家英杰...砰...啊...”

陆锦滢被气的浑身发抖,用力推开大铁门,故意撞在邵雅美的背上,直接把她给撞在地上,还是狗啃地的那种。

“陆锦滢,你是不是找死...”栾振山顾不得去扶邵雅美,抬手要去打陆锦滢。

不过他的手刚刚扬起,一道苍老却洪亮的嗓音骤然响起,吓得他本能地缩回了手。

“栾振山,你动手打女人不仅失了风度,还失了人性。”云老先生拄着拐杖快步走过来,脊梁挺的笔直,那双经历过血雨腥风的眸子冷冷睨着栾振山。

“来,你打我。”

话音落下,不等栾振山反应过来,云老先生一把攥住他的手腕,要朝自己的脸上打。

栾振山即便压着一肚子的火气,敢不管不顾去打陆锦滢,却不敢打云老先生。

一来,他爷爷以前是云家商铺的管事,即便他父亲后来创立了自己的商号,但他们栾家还是得仰云家的鼻息存活,所以他从小就对云老先生有股子与生俱来的敬畏。

二来,云老先生到底是年过花甲的老人,黄土都埋到脖子那里了,万一把他打出个闪失来,他可是要惹一身骚的。

先不说云老先生是不是万恶的资本家,首先他是个老人,他个中年人动手打老人就是道德败坏。

毕竟他裤子上的黄泥还没有擦干净,如今也背负着资本家的嫌弃,万一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那岂不是吃不了要兜着走了。

“云伯父,我就算被你老的孙女给气糊涂了,也绝不会动手打你的...”

啪!

云老先生丢开栾振山的手,始料未及的反手一巴掌打在了他脸上。

“你不打,我打。”云老先生打完,没有丝毫愧疚地睨着栾振山,双手拄着拐杖,掷地有声地解释:“这一巴掌我是替你儿子栾英杰打的,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

栾英杰颠倒黑白污蔑造谣我家安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为此他下乡的平邑县的领导们还召开了大会,深刻批评教育过栾英杰的,没想到他不知悔改竟然把谣言传到了沪市...”

“你这死老头子,你胡说八道...”邵雅美从剧痛中缓过来,从地上爬起来指着云老先生的鼻子叫嚣。

云老先生也不急更不气,一个不怒自威的眼风扫过去,淡淡打断邵雅美的话,“我这个死老头子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大可以去平邑县调查...不过,我现在当着街坊邻居们的面要澄清一件事,我云家从来都没有答应过这门婚事,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外面无中生有,诋毁我家安歌的清白...

现在可是新社会,儿孙婚姻自由,不兴长辈包办的,你儿子栾英杰下乡没仨月就找了大队长的女儿,这足以说明他和我家安歌没有任何瓜葛,要不然,他就犯了玩弄女性的流氓罪了。”

听到这,邵雅美一口气卡在了嗓子眼,脸憋得通红,硬生生把一肚子反驳的话给压在心里了。

“不过,栾英杰这个上门女婿为了讨好他老丈人,也就是当地的大队长,屡次三番污蔑造谣我家安歌,好在当地公职人员公平公正,一次又一次查明情况,还了我家安歌清白...栾振山,不知道栾英杰有没有告诉你们两口子,我的孙女婿是名光荣的军人,我家安歌是军属...”

云老先生盯着栾振山瞧了几秒,然后望向邵雅美,见两个人震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确定他们根本不知道。

他不冷不热笑了声,不由拔高了语调:“你们可能不知道吧,军属可不是谁都能当的,必须是家世清白道德高尚的人才能当,而且我家安歌半个月前已经去部队随军了...”

云老先生这话不仅是说给栾振山两口子听的,也是说给那起子小人听的。

当下,在场的人除了云老先生和陆锦滢外,其余人震惊呆愣住了。

半晌,栾振山才反应过来,冷不丁扇了邵雅美一巴掌,“你个不长脑子的疯婆子,我就说那个传话的人在胡说八道,肯定没安好心 ,故意挑拨栾家和云家的关系,你偏不信...”

当然,栾振山此时更气恼栾英杰,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不说...

他信中只说云安歌为了一个有权有势的老男人抛弃了他,他迫不得已找了下家,被欺压虐待,竟然没告诉他们云安歌找的老男人是个军人。

栾振山和邵雅美可不是乡下没有见过世面的土鳖,自然知道军属需要严格的政治审核,尤其云安歌还去部队随军了,那审核的更加严格。

所以,云安歌不仅身份没问题,和他们的儿子也是清清白白的。

“啪啪!”邵雅美不仅脑子转得快,也能屈能伸,抬手照着自己的脸狠扇了两巴掌,“云伯父,弟妹,我错了...我猪油蒙了心...”

“咳咳...”云老先生剧烈咳嗽了两声,刚刚的精神抖擞瞬间消失,此时完全就是一个大病未愈的可怜老头,“锦滢,我劳了心神又被气着了,好像又发烧了。”

陆锦滢瞪了眼邵雅美,“实话告诉你们吧,一个月前安歌就给我们写信揭露了栾英杰的嘴脸,我们之所以没说是给你们留着脸呢,没想到你们一家子给脸不要...”

虽然云家这边的危机被云老爷子几番话轻松解除了,但远在千里之外的云安歌遇到的危险怕是没有这么容易解除...

今天下午部队要举行年度总结暨表彰大会,秦令年也要参加。

谁知道秦令年刚走,暗中打听到他会参加这次大会的赵红卫便偷偷摸摸潜入了他家的院子。

这个老畜生日思夜盼,总算等到秦令年滚出家门,让他有机可乘了。

云安歌正趴在卧室的炕桌上写菜单,赵红卫刻意小心翼翼地推门,所以她并没有听到动静。

她早上和秦令年商量,准备过两天请刘正钢沈青竹还有丁兴国三家人吃饭。

秦令年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其实不是差不多了,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外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那家伙隔两天就会拉着她来场没羞没臊的运动。

虽然她每次仍然被累得腰酸腿痛第二天下不了床,不过每次还是抵不住他的热情...

云安歌正想得出神时,突然一股子烟臭味飘入鼻中,她的心猛地一缩,抬头,就见赵红卫一脸猥琐淫荡的出现在了卧室门口...

“赵主任,你是来找我家令年的吧,那你先在客厅里坐着等下,我去喊他。”

尽管猜到赵红卫不安好心,尽管恐慌得心都跳到嗓子眼了,但云安歌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一边下炕穿上鞋往外走一边忍着恶心同这个老东西斡旋。

尽管赵红卫看到云安歌就像看到绵羊的饿狼一样,但他自认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所以也不急着去生扑。

当然,他不达到目的,是绝对不会让云安歌走出卧室的。

秦令年少说也要两个小时后才能回来,所以,只要能把这个狐媚子堵在卧室里,到时候还不是任他为所欲为。

反正这种事,不管女人是自愿还是被强迫的,在外人眼里都是她们自愿的,而且他还攥着她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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