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白净书生vs长公主殿下(77)
安妄静了两秒突然笑了,牵动着眼角泪痣,整个人瞧着艳的过分,“江棠念,你脑子里整日都在想什么?”
“郎君不是知道吗?”江棠念不甘示弱,漫不经心的伸指用力按压在他腰侧。
低低的闷哼声从绯红唇色下溢出,不可避免,安妄眉眼是拧着的,握着她的手一阵十指相扣,动作自然的带着抵在草地里,沉声拒绝,“今日不行。”
江棠念也没去注意他手上的小动作,听着他的话,故意去歪曲其中意思,挑眉,满眼惊讶道,“呀,夫君身体不行了?”
“……”安妄沉默了两秒,似笑非笑,“行不行,你自己心里不清楚?”
非要说这些话挑衅他?
等会动真格了又受不住了得哭。
女人真麻烦。
安妄漫不经心的想,却一句都不敢说出口。
说了她又得跟他闹。
抱着怀中人快速起身,安妄坐在她刚刚坐过的地方,江棠念,则坐他腿上。
少年郎眉眼锋利,脸冷白精致,半侧着靠在美人的香肩上,懒散问,“来找我做什么?”
“瞧你这话说的,我不能是想你吗?”江棠念嘟囔着,语气很不满。
安妄听着,不太信。
她这脾性他还不了解?
无事不登三宝殿。
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没事,根本不爱往他面前凑,除非有事可求。
森白手指径直曲起叩了一下她的鼻间,安妄淡笑,随口接话,“想我伺候你?”
真是越惯越坏了。
江棠念冷哼,知道自己占不了便宜,也没再说这个话题,抬起手腕对着他缓缓张开,白皙掌心内,倏然躺着一支桃花簪。
“怎么了?”安妄看着表情不变。
江棠念暗道了一声狗男人,真会装,面上却好奇的问,“这是夫君送给我的吗?”
安妄没说话,墨发下,耳廓突然有些红,在快速弥漫着、燃烧着。
看他害羞可不容易。
江棠念眼珠子微微转了转,兴致勃勃,继续乘胜追击,“夫君,是吗?”
少年郎的唇下意识抿紧,还是没开口。
娇软腔调话声刚落,看着他停顿了一两秒,又倏然话锋一转,变得失落了起来,“难道不是吗?我猜错了?”
见不得她难过,安妄扯了扯唇,眸子落在不远处,淡声否认,“没有。”
“那这就是夫君送给我的?!”
安妄散漫低头,看着姑娘亮晶晶的双眸,里面似有点点星光打碎揉杂在内,安妄看着不禁愣了两秒,喉结轻微滚动着,一上一下,带着难掩的欲。
少年偏开脸,侧脸冷白凌厉,半晌,唇间溢出淡声,“嗯。”
承认了。
绣幕芙蓉一笑开,两颊笑涡霞光荡漾。
于姑娘脸上浮现,美的惊人。
江棠念伸手递到他面前,声线暗杂惊喜,“夫君,帮我戴。”
333看着这一幕,瞠目咋舌:“好家伙,我说你为什么不自己戴,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笑死,我干嘛要自己默默戴?然后让他来慢慢发现?啧,瞧着真蠢。】
333:“……”
【来,跟我大声念,爱,就要他妈的大声说出来!】
333:“……”
安妄手指有些颤,女儿家的物件,男人极少会碰,他也没拒绝,沉默着接过,小心翼翼的替她戴上。
神色缓慢又认真。
少年戾气收敛七分,眉眼是温柔缱绻,于她面前,恭顺乖巧。
江棠念看着看着,还是收起了那份逗弄他的心思,看着修长指骨上伤口蜿蜒遍布,漫不经心问,“为什么想着给我刻簪子了?”
不说古代,就说现代也没几个男人会愿意做这些精细活。
她不懂。
又遑论他?
竟会屈尊降贵做这些?令人匪夷所思。
这双手,合该是来拿剑的。
安妄看着她,喉结滚动了半天,终于说出了一句生涩话语。
“对不起。”
江棠念问归问,其实也没认真听,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不免怔住。
喃喃道,“道歉做什么?”
安妄刚开始张口的时候感觉很难,但真说出来时,其实也没有觉得多难堪。
这句话,本该就是他欠她的。
察觉到自己对她感情不一般时,大概也没过多长时间。
突然有了牵挂和软肋,原来是这种感觉。
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
安妄不免低头和她靠的更近,无知觉的蹭着她的脸颊亲密接触,那双漆黑凤眸内在看不见的角度下,深邃淡然,一片平静。
话声从少年郎的唇齿间娓娓道来,温柔热烈,一片赤诚,“簪子是我跟工匠学的,你头上这支,是我现在刻的最好的一支。”
“不喜欢的话也没关系,以后我会刻的更好。”
“近日,我刚学会了画眉,你若想,以后我替你——”
“学这些做什么?”江棠念平静的打断。
“弥补。”他顿了顿,神色依旧不变,抬眸看着她,冰凉指尖抚过美人的娇俏面容,话语有些低声下气,“想看你笑。”
她不说话,整个人平静的过分,让人不免心慌。
安妄不想看到她这样,伸手将人带进了怀里。
少年郎下颚凌厉张扬,抵着她的头顶,神色不明。
“棠棠,我以前说了很多伤人的话、做了诸多违背你意愿的事,你心里,当时应该很难受。”
江棠念视线倏然一片漆黑。
听到这话时,心里在慢慢补充她想对他说的话。
【难受倒也没有多少,其实当时更想拧断你的脖子!】
333:“……”
美人唇角始终带笑,嗓音一如既往的娇俏,带着点遗憾,从胸腔内缓缓传入安妄耳畔,“迟来的深情,比草还轻贱,夫君应当明白,这时候才说啊?有用吗?”
他说过多少侮辱她的话,又强迫了她多少次?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强势的让她依附他,一句道歉和一支簪子就以为能解决所有事?能把发生的一切都当不存在吗?
可笑。
安妄垂眸,手指有些颤。
江棠念笑的娇,话里藏着刀子,依旧不停的往他心口扎,“夫君应当知道,棠棠素来记仇的很,夫君做过的事,棠棠可都一件一件记着呢?”
“夫君啊,是最让我记、恨、的、人。”
话音落下,是长久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