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定格瞬间成永恒

那半个月，紧张和焦虑弥漫在女真部落的每个角落。每个人都在为未来某一时刻的战争做着准备。我也不例外，养马育马刻不容缓，我与兀里坦、阿典可谓铆足了精神。

某日傍晚，我正忙着照看马场中即将与栗子配种的二郎神。就在这时，野鹤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她咧着嘴手中捧着我让她顺带采购的一些东西，脸似乎圆润了不少。

看到她平安归来，我心头的石头终于落地，激动地眼含热泪扔下干草冲过去，一把抱住她依旧瘦小的身躯：“太好了，你回来了！”

野鹤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萨满大人，您要的东西。”

这是我让她带的薄荷、生姜、红枣、枸杞子还有附子，这些都有一定解表散寒，治疗风寒的作用。上次晚宴，我听完颜昔尹提过‘瘟疫’二字，虽并不明白古代瘟疫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但是备着总是好的，毕竟冬天要到了。

“真棒！辛苦了，小野鹤。”我再次抱住她。

“萨满大人……”野鹤羞支支吾吾红着脸说，“钱，钱都花光了。野鹤买了很多吃的。”

“没关系，花光了好，花光了好！你平安回来，萨满最高兴。”我拍拍她地肩安慰。

“野鹤还带了很多好吃的。”她说着从胸口掏出糖人儿，“这是野鹤自己捏的。”

“真厉害！”我边夸赞边把她领进屋。

火堆边，野鹤兴致勃勃地跟我聊着她在榷场的见闻，当然也包括她冒着生命危险寻来的机密资料。熊熊的火光映在她的脸上，让她天真灿烂的笑容显得更为温暖。

与野鹤的交谈，让我是有些震惊的。野鹤不愧是‘大自然的女儿’，她仿佛是天生的情报员。不仅行动敏捷、反应机敏、机智过人，而且记忆超群，哪怕吃了那么多，玩了那么久，那些复杂的地形和数据，只要问了她，她便能想起来并对答如流

我情不自禁地夸奖她：“野鹤，你真的很了不起！”

“萨满姐姐夸野鹤，那野鹤真的很了不起。”野鹤咧着嘴吃着糖人儿。

“野鹤，你想跟姐姐学识字么？”我望着她认真地问。

“想。只要跟着萨满姐姐，野鹤干什么都愿意。”野鹤用力地点点头。

夜深人静，野鹤回我给她重新布置的小屋睡觉，屋内只剩我一人听柴火噼里啪啦。“吱——噶——”屋门打开，完颜阿骨打穿着盔甲练兵归来。

自从做出攻打榷场的计划，他边比平日要忙许多，总是天不亮便去兵营。战争并不都是白天，大多是晚上突袭，所以他们经常在半夜起来拉练。此时我正在整理野鹤说的信息，准备理顺后给他。阿骨打卸下盔甲坐到我身边轻轻靠在我的肩膀上，呼吸均匀而温柔。

“我给你做了夜宵，栗子芋圆奶茶。”我轻轻抚摸着他发丝，心中涌上一阵柔情，想要起身去灶台前拿温着的奶茶，却被他牢牢抱紧在怀中：“别走，让我抱一会儿。”

我停下，抚摸着他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和疲惫的脸庞。

“未来的道路还很长。”我内心五味杂陈。

月光如水般宁静，我紧紧拥抱着他，试图定格这一瞬间成为永恒，想要用我所有的柔情和温暖抚慰他心灵的疲惫与忧虑，期盼在这份宁静中寻得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