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左右都是死路

有了冬兰陪伴的千扇，在接下来的日子越发觉得舒心了一些。

偶尔洗不完的碗，冬兰会趁无人的时候，帮千扇洗完。

冬兰被灶房里婆子骂手脚慢得时候，千扇也会跟着冬兰一起，暗暗咒骂那些婆子不得好死。

有了冬兰的存在，千扇的碗也洗的快了一些。

渐渐的，庄妈看千扇的眼神，也不似从前那般恶狠狠，当然千扇也少挨了很多的毒打。

庄妈心情好的时候，会给千扇塞点小果子、小点心之类的。

对于这意外的收获，千扇会悄悄藏起一些分给冬兰吃。

冬兰每次都会吃的大快朵颐，还不忘揶揄一番庄妈道：“也不知这庄妈，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前些日子，对你那般凶狠，如今，倒像是拿你当亲生女儿一般。”

“我也纳闷，这些时日下来，我自己都觉得庄妈是个很好的人了。”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又连连往嘴里塞吃的。

就在千扇以为日子会永远这般舒心后，方子又趁着灶房院无人的时候，找上了千扇。

千扇一看到方子，赶紧放下碗，就想往外逃。

方子却一脸无赖样的，伸手拦住了千扇。

见此，千扇又紧跟着后退了两步，一脸警惕的看着方子。

这些时日，千扇听见其他的丫头、婆子说过些方子的事情。

只知道，方子如今跟红楼的一个姑娘攀扯的十分紧。

天天往那红楼里跑，甚至白日里都很少看到方子出现在府里。

千扇听到后，还十分庆幸自己终于可以摆脱方子的魔掌了。

谁知，方子今日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面对着方子，千扇吓得将袖口攥得紧紧得，一动不动的盯着方子。

方子一看千扇这样，立马放下手。

方子明白千扇不会跑了后，就对千扇说道：“小丫头，这些时日不见我，你是否十分想我？喏，我知道你想我了，立马就来找你了，看我方子对你多好，你是不是要帮下我？”

“怎么帮你？”千扇不解的问道。

“前些时日三公子给我的银子，被我去红楼花得一干二净。我原本想着不再去了，可是那红楼里还有心肝在等着我。我也不舍得撇下我那心肝，不如你帮我找找银子，让我再见见我那心肝，可好？”

“银子的事情，我怎么能帮得到你？你也知道，我是签了死契，进的这东阳侯府，每月的银钱，都是被扣了抵身契的。”

“你说的这些，我自然知道。我知道哪里有银子，我不方便去，我需要你帮我去取。”

千扇就知道方子不安好心，原本想着搪塞过去也就算了，谁知道方子竟然根本就不想放过她。

“去哪里取？”

“我姑母那里。”

千扇一听，连连摆手道：“我不敢去，你饶了我吧。”

千扇知道庄妈管着府里的各种采买，平日里经手的银钱自然是多。

除开庄妈每月的月钱，人人都知道庄妈藏有私房钱。

否则庄妈时不时捣鼓的胭脂水粉，那可都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

就是内院的那些主子，也只见过赏些吃食，还没见过赏给下人胭脂水粉的。

方子小眼睛一眯，低声怒道：“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可知，我姑母这些时日，为何会无故赏你那些吃食？若不是我为你求情，让她多照顾下你。你以为，这些日子你会这么好过？”

一瞬间，所有的疑问都解开了。

果然，这高门侯府里，就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到头来，竟在这里等着她。

“你吃也吃了，是该做点什么了。否则，你知道我在我姑母心里的份量，我姑母可就我这一个亲人了。她的也就是我的，只不过我让你先帮我拿过来而已。而且我让你去拿的也不多，就像上次三公子给我的那么多就行了，只要够我这段时间的开销就行，让我跟心肝好好道别了，我就再也不去那红楼了。”

“你也别在我面前装聋子，哑巴，你若不帮我办，我见不了心肝的话，可就天天有功夫跟你掰扯，你自己想想后果！虽说你比不上心肝一半，但你应该还没被人碰过。我不介意做你第一个，让你尝尝那事到底是什么滋味，等你尝过了，说不定你还要缠着我。”

千扇眼见着方子离得越来越近，却被方子吓的动不了，愣在原地。

若去拿，准确的说去偷庄妈的钱。

要是被庄妈发现，依着庄妈那个脾气，自己肯定会被活活打死。

若不去偷，方子会一直缠着自己，那自己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方子虽说是杂役，但这外院哪一个不知道方子天天都在敷衍了事。

就拿扫地来说，方子能在前厅院里拿着扫把，扫一整天都不带挪地方的。

“你到底答不答应？别跟我这磨叽，我可没什么耐心跟你耗着！”

千扇眼见着方子的脸越来越难看，也只能含着泪水，重重的点了点头。

左右都是死路，与其被方子折磨，还不如被庄妈打死，至少还能保全个清白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