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异动

河水蜿蜒，巨木环绕，一座山峰戳破大地挺拔直上，如宝剑直刺云霄。

垂直的峭壁上，一个小黑点在向上移动，拉近一看，是渺小的人类在不自量力地和大自然的险峻做着对抗。

宋志毅徒手在岩壁上游走跳跃，不时整个身体悬于半空，岩壁上的凸起与缝隙是他仅有的着力点。

这是他最近几天来爬得第五座险峰，这五座险峰一座比一座高。

几日前，怪老头儿带他来到这片蛮荒之地，指着这片以山为林的地方道：“这些山峰就是你接下来要战胜的敌人，我会把他们由低到高排个顺序，你一个个来。”

宋志毅很想说“我也不能俩俩来啊”，但为了避免自己遭受不必要的困苦，他还是收敛住了。

对宋志毅来说，攀岩没那么枯燥，之前在瀑布下他只能傻站着被动接受水流的冲击，而在攀岩过程中，他需要主动观察并规划向上的路线，可以行险招，抄近路，也可以稳扎稳打，每一脚都踩得踏实稳当。怪老头儿对这项训练的要求是必须徒手，中途不能停顿，一口气爬到峰顶才能休息。

以前的训练只是单纯地增强宋志毅身体的强度和力量，而攀岩登峰，还会增强他对身体及其力量的控制能力。每一次向上，他都锻炼着自己尽量用最恰当的力量完成最合适的动作，以最小的力量实现最大的跨越。

宋志毅又一次艰难爬到山顶，他仰面躺在一块巨石上，看着蓝色的天空，没来由地想到：“这里也有天空，恰巧，它也是蓝色的。”然后在气喘吁吁中傻笑起来。

“你小子，傻笑什么呢，还不快运功。”在一旁啃着野果的怪老头儿没好气道。

宋志毅马上收敛心神，运功调息。怪老头儿感受到空气流动明显地变化，默默点了点头。

这段时间的训练过程中，宋志毅也失误过几次，不过都被他化险为夷。

怪老头儿也不闲着，一会儿绕着山峰飞几圈，采摘一些岩壁上的奇珍异果，一会儿钻进地面的丛林里，捕捉一只猛兽或者长了脚的蛇，但始终没有远离宋志毅。

等宋志毅到了峰顶调息完毕，师徒俩就开始大吃大喝。宋志毅第一次喝怪老头儿递过来的酒的时候嘀咕了句：“原来我的泡澡水这么香啊。”怪老头儿一个脑瓜崩把他弹得直掉眼泪。

宋志毅在一边喝酒一边吃肉的时候，会看着远处的山山水水，发出一些自以为是的豪言壮语。

“师父，我一定会成为一代强者，天天好酒好肉伺候着师父。”

“师父，你看我现在有没有天兵天将的气势。”

“师父，我将来的媳妇一定贼漂亮，漂亮到所有人都羡慕，哈哈。”

这时候，他都会遭受来自怪老头儿的威胁与谩骂：“你个小兔崽子，要是用了这么多天材地宝，将来还没个出息，我就把你当一颗大药给炖了，还能回点儿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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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败于仙云派的当日，黄浩然带着众人回到灵山派，他没有责难任何一人，只是给了大家一个警醒，今后做事要更加小心周密，南赡部洲这一片四山外的区域，没有他们之前想象得那么简单。

黄浩然在密室闭关疗伤，云瑶那一脚把他踹得可不轻。一口淤血吐出后，黄浩然暗暗发狠：“云瑶，你最好不要落到我手里。”眼睛里露出淫邪的光。

黑色的液体从密室的缝隙淌进来，变换成一个人的形态：“你竟然受伤了？”

“在那里被消磨万载，意识受损严重，又缺少灵丹妙药，短短几百年能恢复到现在的程度，已经很不错了。”黄浩然收起心中的恼意，平静道。

“被何人所伤？”人形怪物的声音异常沙哑。

“是仙云派掌门云瑶所为，我判断她隐藏了实力。”

“有意思，本以为这里窝着一群臭鱼烂虾，你们随便都能收拾，没想到藏着一只大虫。”人形怪物发出诡异的笑声。

“这仙云派建派不满千年，竟然位于灵眼之上，这块宝地本不该是无主之地，这云瑶的来历也无人知晓，仙云派的长老和一代弟子倒是没什么背景。”

“你接着试探另外几个门派，仙云派交给我。”言罢，人形怪物重新化作黑色液体，消失于密室的缝隙。

黄浩然看着他消失之处，不屑地想着：“万年时间也没什么进境的废物，倒开始命令起我来了，这次看看你能不能脱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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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云派经历过拜山事件后，开始重视起外界情报的搜集，每隔五日便会派出一组由三至五名二、三代弟子组成的小队外出游历，每个小队游历时间为三十日。一代弟子彩玉作为搜集情报的负责人，每三十日将搜集到的情报中重要的消息公布给掌门、长老及众一代弟子。

与灵山派的比试中，虽然仙云派弟子修为相对灵山派深厚，但攻击手段单一，也没什么战斗经验，时常被花样百出的灵山弟子打得措手不及，否则仙云派也不至于险些翻了船，这让仙云派众人认识到自己的成长是需要磨练的。而且此次灵山派的拜山，也给她们以警醒，麻烦迟早会找上门。

大殿内，彩玉正在向众人公布近日搜集到的情报。

“灵山派从仙云败走后，行事低调了很多，不过他们的行动没有停止，黑水峰已收到灵山派的拜山贴。”停顿了一下，她接着讲述，“坊间传闻，东胜神洲的凤凰天族遭遇灭顶之灾，凤凰神山大火绵延三日，水德星君和龙族三位长老合力才将大火熄灭，神山一片荒芜。”

“什么！”云瑶大惊，手边的桌子直接化为粉末。

在场之人均被云瑶气势所慑，正襟危坐，不敢有丝毫小动作，他们从未见过云瑶如此失态。

大殿内安静至极。

片刻后，云瑶回过神，脸色十分难看：“关于此事，还有别的消息么？”

彩玉连忙回话：“暂时没有，弟子会派人详细打探此消息。”

“继续吧。”

云瑶闭上眼睛，心里却无法平静：“八百年前才被建立起来的灵山派突然频繁拜山，强大的凤凰天族遭遇灭顶之灾，师父说北俱泸洲发现魔族踪迹，刚刚安稳千年，又要不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