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术式,里香
“五条，你又找我来干嘛？我很忙的。”
“忙什么忙？你有我忙？！”
里香成佛后不久，禅院幽又被五条悟抓了壮丁，走入体育馆，他就看到了同样一脸懵逼的乙骨忧太。
乙骨忧太指着禅院幽，期期艾艾地说，“五条老师，怎么……是他？”
五条悟死拽着禅院幽，朝他招手，“忧太，我给你找了个免费老师。”
禅院幽正往外挣脱，听到这话连忙纠正，“不免费，没钱的事我不干的。”
“啰嗦！”
拗不过五条悟的死缠烂打，禅院幽最后还是留在了体育馆，乙骨忧太看着之前还生死相向的敌人很是尴尬。
禅院幽随意地坐在空地上，抬了抬眼皮，似是看穿了乙骨忧太的心思，淡淡地说，“之前的事就暂且放下吧。来都来了，不认真听讲岂不是浪费了五条的一番好心？”
乙骨忧太也坐了下来，看了眼五条悟，只听他指着禅院幽说，“别看他这个样子，单论对咒力、咒术的理解，咒术界没人比得上的。”
乙骨忧太疑惑道，“五条老师，你的六眼也不行？”
五条悟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笑道，“看多了还是会头痛的。”
禅院幽回头看了眼五条悟，“给我戴高帽也是没有用的。”
他又回头看向乙骨忧太，说，“其实只是因为没有咒术师愿意了解自己以外的术式罢了，毕竟咒术师不是只要肯学习就会变得足够强大的东西。”
“人与人的天赋，差距犹如天堑。有天赋的人，只要精通自己的术式就万事大吉，咒术就是这样的垃圾。”
“禅院，禅院，怨念都要溢出来喽~”
五条悟捂着嘴坏笑，毫不客气地嘲讽着禅院幽，毕竟自己就是那个最有天赋的人，也是这个世上最有资格嘲讽他的人。
“不是吧，禅院……先生，也很强，是有天赋的那种人吧。”
“因为我献祭自己的那一招，他都能接下来。”
乙骨忧太一时间还是没法接受禅院幽现在的身份，转不过弯来。
禅院幽毫不在意地说，“那次耗费了我在高专十年的布置，算不得什么。”
又说，“别一脸傻样的看我，我和其他咒术师不一样，我还能通过学习变强，其他人到了上限也就那样了。”
五条悟不满地说，“我让你来是让你自吹自擂的？”
禅院幽撇了撇嘴，扯回正题，“你们让我来要做什么。”
五条悟说，“里香成佛后，一并带走了忧太的咒力，虽然经过一段时间，忧太也可以恢复，但有你在就可以尽量省下这段时间。”
“真看得起我。”禅院幽低声笑笑，说，“其实咒力是最用不着担心的问题。”
“一般来说，咒术师的咒力增增减减，很少会有大的提升。”
“就像现在的我，在一级咒术师中也只能算得上中上而已。”
乙骨忧太反驳道，“不对吧，还是有人能通过锻炼提升等级的吧，不然那咒术师的筛选制度还有什么意义。”
禅院幽歪头看着他，漠然道，“没有意义，只是给未入行的野生术士虚假的希望而已。所以才说咒术师就是狗屎。”
“高专，不，咒术界一直以来都不是让咒术师变得更强，而是让咒术师掌握他们应有的力量。”
“绝大部分，像是伊地知也只能做辅助监督，稍有天赋的二级、准一级已经是极限了，成为一级咒术师就是现代咒术师的顶点。”
五条悟摁着禅院幽的后脑勺向前猛一推，“私货就到此为止吧。”
禅院幽的身子像不倒翁似的前后摆动，接着说，“嘛，这些也和你没有关系。只是引申出对你的咒力的解决办法。”
“一般来说，咒术师的咒力会有一个固定值，非极端情况下不会突破，就算你的先天咒力很多也不会有例外才对。”
“但六年前，觉醒咒术师资质的时候，你和里香的束缚却绕过了这个铁则。”
“因为那道束缚，你的咒力向里香那边外流，自身因为咒力一直未充盈而不断外溢，所以咒力才会无穷无尽。”
五条悟皱眉说，“就算里香是忧太的外在充电宝，就算是可以吸收咒力成长的咒灵，也该有个限度才对。”
禅院幽摇了摇头，提醒道，“你忘了，里香不是充电宝，她就是电源本身，就是忧太的咒力。”
“里香的灵魂为核心，她和乙骨的束缚为骨架，再以咒力填充，这就是里香。”
五条悟说，“现在里香已经成佛，他们的束缚也解除了，并且一并带走了忧太的咒力。你还没回答这个最该回答的问题。”
“别催我！”禅院幽随手扒拉开五条悟乱揉的手，接着说，“首先要说清一点，并不是无咒力就是天与咒缚.肉体特化，忧太被带走了咒力，也不代表他现在就和真希一样。”
“天与咒缚最关键的不是咒力多少，而是咒缚。”
“题外话说完了，再继续来解释，里香带走了忧太十六年来的咒力，但这十六年来扩张的咒力上限还在。”
“要想恢复原来的状态，就和之前一样，继续抽取咒力就好。”
“里香成佛了，爱不是还在么？”
禅院幽看向乙骨忧太，问，“我想问一句，你还想继续诅咒里香么？”
乙骨忧太摇了摇头，“我不会再打扰她的安宁。”
禅院幽又问，“那你还爱着她么？”
乙骨忧太毫不犹豫，“当然。”
“那以后呢？”
没等乙骨忧太回答，禅院幽又说，“别说自己无法承诺的话。”
看着乙骨忧太挣扎不定，禅院幽长叹一口气，“所以才说小鬼的爱才够麻烦。”
五条悟冷冷地嘲笑，“小鬼，说的你很懂爱一样。”
“我不懂啊，但我最懂束缚。”禅院幽眼睑微垂，轻声说道，“那俩小鬼在还不知道爱如何沉重就轻易许诺，而对咒术师而言爱这个字更为沉重，所以才说爱是最扭曲的诅咒。”
“被扭曲的不只是里香，还有忧太啊。”
“忧太，里香已经成佛了，你的人生还很漫长，没有必要继续沉重的生活。”
五条悟大叫，“你这家伙，想让忧太当渣男吗？！”
禅院幽暴怒，“我这是让他放下！这个国家还是封建社会么？！那种贞节牌坊早该砸掉了！”
“我会继续爱她，”乙骨忧太挣扎的面孔渐渐的变得平静，接受了自己有一天会不再爱里香的事实，“直到……不爱为止。”
禅院幽抚掌微笑，“很好，我也可以放心告诉你后果了。”
“不懂得克制的话，里香会再次被拉下来的，而那时候你也不会是现在的你。”
“接下来的事，不用我教你了吧？”
乙骨忧太闭上双目，伸出左手，新的束缚达成，源源不断的咒力再次充盈他的身体。
原本的未完全术式和自身的咒力生成全新的术式，里香。
不是诅咒里香，也不是诅咒自己，而是诅咒自己对里香的爱。
若有一天，自己放下了，不再爱里香，术式也会随之消失。
他缓缓睁开眼睛，新生的咒灵里香出现在他眼前，只是眼神中少了一丝灵动。
“忧……太。”
“里香，欢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