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闲时小叙
“哟!歌姬……前辈。”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歌姬打了个激灵,匆忙回头张望,这才发现漫步过来的禅院幽,
她拍了拍胸脯,轻舒了口气,“小幽,原来是你。”
禅院幽上下打量了下歌姬身上还很合身的红白巫女服,笑道,“歌姬前辈真是一点都没变啊,各种意义上的。”
庵歌姬额冒青筋,举着拳头咬牙切齿地道,“别太过分哦!”
明明是后辈,却能经常跟着五条、夏油鬼混,毫无疑问他们三个都有着不相上下的恶劣本性。
五条悟自不必说,根本就是个只长个子不长脑子的小学鸡。
夏油杰看着温柔,也懂得照顾人,却不自知地有着优于他人的傲慢,内核也是黑的。
禅院幽比他们懂礼貌,但不多,明知故犯的越矩更让人恼火。
压下火气,歌姬这才注意到禅院幽身上的衣服,“居然肯乖乖穿高专制服,很少见啊。”
禅院幽轻笑一声,“整日穿巫女服在学校乱逛的前辈可没资格说我哦。”
“这是我入职的第一天,姑且守些规矩吧。”
庵歌姬不住地摇头,“第一天就翘班的人也有脸说这种话。”
又正色道,“你为什么会来京都?”
禅院幽说,“因为五条还没把咒术总监的位置给我搞到手。”
“哈?”庵歌姬满脑袋问号。
“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把高专的制服改改吧,款式暂且不说,总觉得纯黑色太晦气了。”
“你这家伙自顾自说些什么鬼话!”庵歌姬大为光火。
禅院幽低声笑了笑,“说认真的,我觉得在京都会比五条更有机会。”
忽然,他听到背后有人人咳嗽了两声,回身一看,迎面而来的正是京都高专的校长,乐岩寺嘉伸。
禅院幽连忙朝他摆手,说,“我可没有想熬老头的意思。”
又说,“乐岩寺校长,和你同时代的,要么坟头长草,要么含饴弄孙,要么在高层养老,你真没有要退休的意思?”
你可别说了!庵歌姬看着禅院幽,惊愕地说不出话来。
乐岩寺嘉伸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问,“你来京都是想替五条悟将京都高专也收入囊中么?”
“怎么会。”禅院幽连连摆手,“我明明是来增强京都的师资力量的。”
乐岩寺嘉伸缓缓地说,“那你不如来教一年级吧。”
禅院幽理直气壮地拒绝,“教一年级,那岂不是没有空闲的时间?”
你来京都高专原来是为了偷懒的吗?你个薪水小偷!庵歌姬大开眼界。
他见乐岩寺还不信任自己,继续争辩,“你们都知道的吧,我可是超讨厌五条悟的,跟他在一个地方会很不自在的。”
见咒术界众所周知的“无下限”这么说,乐岩寺嘉伸也不禁沉默了,好久才缓缓开口,“讨厌,也不影响你和他站在同一边吧?”
禅院幽说,“就像百年前咒术界改革那一代,哪怕互为仇雠,不还是一起建立了高专。”
乐岩寺嘉伸死死地盯着禅院幽,久久不语。
禅院幽语气平静,说,“你也应该感受到了吧?就算再死守在一线也没有用了。”
乐岩寺嘉伸不再多言,拄着拐杖就要离开,又听身后禅院幽说,“校长,有时间跟我说说百年前的事吧。”
“当年成立高专的人,御三家,禅院家先代家主禅院玉成,五条家先代家主五条末陀,加茂家先代家主加茂义隆,东京校初代校长伊藤宗正,养老的养老,入土的入土,也只剩你还活跃在一线。”
乐岩寺嘉伸停下脚步,微微侧目,“你想知道些什么?”
禅院幽淡淡地说,“百年前最恶诅咒师,加茂宪伦。”
乐岩寺忽然目露寒光,身上爆发出恐怖的咒力,好久才慢慢平复,“好。”
庵歌姬看着乐岩寺嘉伸远去的背影松了口气,问,“怎么突然想起要翻历史地旧账?”
禅院幽目光飘渺,追忆过往,“因为自十年前开始就经常碰到些来历久远的东西,对方又藏得很好。”
“能让人直到现在才复苏的手段咒术界也不是没有,是某些老家伙算计了千年,想在这个时代搞事情也说不定。”
“所以就想,先挑离这个时代最近,还可以调查的事件查一查。”
庵歌姬皱眉,问,“万一方向错了呢?”
禅院幽不以为意,不紧不慢地说,“天塌了,不是有五条悟顶着么?”
和庵歌姬分开后,禅院幽继续闲逛,忽地停下脚步,随手用双指夹住一颗铜色子弹,放到眼前观察,“是真实的子弹?还是构筑术式制造的?”
“真依,好久不见。”
从他身旁的假山中走出一位穿着高专黑色制式长裙,留着墨绿色短发的女孩,正是在京都帮助过三轮霞的禅院真依。
禅院真依语带讥讽地说,“你不该在东京么?毕竟你对那家伙可是有着偏爱啊!”
禅院幽将那枚子弹分解成一缕缕咒力,朝她看去,笑道“说什么呢,你也是我的弟子啊。”
禅院真依冷哼一声,“那家伙可不认为是你的弟子。”
禅院幽无奈地摇头,“我教你们也不是为了你们的认同。”
又问,“在京都这边怎么样?还适应么?”
禅院真依生硬地拗过头,“都怪那家伙,连累的我也只能一起出来。”
“在家里被人使唤又怎样?随便做些家务,随便活着就好。为什么不肯跟我一起落魄!”
禅院幽看着她,忽然笑出声,“因为拖后腿是这个国家的美德啊!”
“真依,虽然同为双生子,可你自己明白吧?有术式资质的你还是勉强能入禅院家的眼的。”
“但是你选择最容易的那条,跟着真希一起受苦。”
“可是真依,越想要省钱越会花更多的钱,越想要走捷径就越会经历更多的坎坷。”
“都到了现在,再让你失去现在的朋友,回归禅院家的生活,你会甘心么?”
禅院真依不甘地咬牙,“不甘又怎样?以我的咒力一天也只可以制作一颗子弹,我已经撞到了咒术师生涯的天花板!”
“正因为是不可能的事,才有去做意义。”禅院幽继续前行的同时,对她说,“我现在是二年级的老师,你有破不了的难题也可以来找我。”
“我很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