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暗潮涌动
或是珍惜最后的时光，第二日天内理子起的格外的早。
早上五点，起床洗漱吃饭。
六点半，启程前往琉球村。
九点十分，到达首里城。
十二点四十，第一牧志公社市场，吃饭。
下午两点，那霸国际通商业街购物。
下午五点，吃饱喝足后前往美之海水族馆。
“臭小鬼还真是精力旺盛。”五条悟看了眼跑了一整天还精力满满的天内理子，又回头看向落在最后精疲力尽地禅院幽，“再看另一只小鬼就不一样了。”
“我可是节能主义者。”禅院幽低声喃喃着，忽而目光凌厉地看向五条悟，“啧，逛街的时候，别把大包小包的往我身上堆！”
“哈哈，那些诅咒师倒是懂得看气氛，让小理子这一天能过得开心。”夏油杰走上前笑着打圆场，随后正色道，“不过风平浪静的时光也到此为止了吧？”
“毕竟，水族馆是最后的行程，之后就该回高专，再没有他们得手的机会了。”
禅院幽一边抠着手机，一边说，“还没到放松的时候，在飞机上……不，直到和天元同化之前，都有可能会有意外发生。”
五条悟捏着下巴，思索着说，“那些诅咒师确实没有下手，倒是有些非术士的苍蝇一直绕在附近。”
“若是偶然也就罢了，他们怎么能掌握我们的具体行程？”
“我们的视角都只局限于咒术师，倒是忽视普通人的作用。”夏油杰低声沉吟着，一时也摸不到头绪。
禅院幽头也不抬，淡淡地说，“是我告诉他们的。”
“原来内鬼是你啊！”五条悟揪着禅院幽的衣领拎起他大叫，“要现在杀了你吗？！”
“比起让他们苍蝇似的乱撞，还是把情报源掌握在自己手中好吧？”禅院幽面不改色地说，“我还能赚些外快。”
夏油杰捂脸，“所以说重点是外快吗？果然，绝对会和冥小姐合得来。”
“嗯？”夏油杰拿出手机，看着上面的消息瞪大眼睛，“悟，来了。”
“什么？”五条悟松开手，凑过去看了眼手机屏幕，那是高专高层的求救信息。
“五条悟！”
“夏油杰！”
“九十九由基【在国外，无关心】！”
“谁都好，速来救驾！”
两人脸色俱是一黑，无语地说，“比起直面我们，他们选择直接冲了高专高层么？”
“怎么办啊，杰。”五条悟朝着天内理子那边摆头，竖起食指说，“比起那些不讨喜的老橘子，我还是想保护这个小鬼。”
“悟，不要说任性的话。”夏油杰无奈地笑道，“高层死掉的话很麻烦的。”
“他们和政界联系密切，给别说本身掌握着这个国家大半资产，会有很多普通人跟着遭殃的。”
五条悟不甘地别过头去，“所以说，我讨厌正论。”
夏油杰摇头笑道，“这个世界就是弱者至上，也是没办法的事。”
又正色道，“高专高层只有东京高专、京都高专两个固定的入口，本身位置不定，在这个国家领土上随机移动，具体位置只有天元大人能够把握。”
“这次居然有人能够破解天元大人的结界，锚定高层所在的位置，可能会有点麻烦。”
“位置在四国岛的高知县，我有可以飞行的咒灵还能快点，麻烦对小理子那边瞒一下，很快就会回来的。”
五条悟随意地摆手，“随便你啦。”
等到夏油杰踏着咒灵离开，禅院幽忽然低呼一声，“哦，星浆体的悬赏追加到一个亿了。”
……
东京，某处高级公寓。
一位上身黑色开襟衫，下身铅笔裙的短发女士盯着桌子上的笔记本屏幕，举止优雅地轻饮一口咖啡，“虽说都是些无足轻重的杂鱼，却还是会给人带来麻烦呢。”
她拿起笔记本旁边的手机，接过电话，“喂，孔时雨。”
“香织小姐，正想跟你解释这次现金流……”
“这次就算了，那个结界术道具真亏你能卖得出去。”香织又饮了一口咖啡，脸色并没有语气那么轻松。
孔时雨讪笑两声，“我也没想到居然会碰到识货的家伙。”
又有的没的扯了几句，孔时雨才走出电话亭，仰面吐了一口烟雾，眯着眼睛低语，“那两个家伙净推给我麻烦的事。”
“感觉要接触到不得了的事……任务结束后就回韩国避避风头吧，庆功宴就算了。”
香织用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口中低语，“那些家伙还真敢乱来，想要借此拿下高专高层。”
“这个时代，早就不适合没脑子的傀儡，虽说以他们的位置没脑子也没所谓……还是安心通过利益输送控制他们。”
“这次死掉一些高层的话，就趁机把更多我这边的人推上去。”
……
冲绳，美之海水族馆。
“嗯？杰去哪儿了？”
“他，有事出去一趟，很快就会回来。”
天内理子微微点头，转眼就抛诸脑后，被精彩的海豚表演所吸引，一只只海豚腾空跃起，又迅速跳入海水中，激起地浪花将阳光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彩，令人心旷神怡。
天内理子激动地回头，“我们再看一遍黑潮之海吧！”
黑潮之海是天之海水族馆的主体，其中有着稀有的鲸鲨和鲾魟，海洋生物多达750种，容量高达7500立方公尺，是世界第二大水槽，水槽是由最大型的丙烯树脂透明玻璃构成，不仅能让游客清楚地观察到海洋生物游动的姿态，水槽本身的强度也创造了世界吉尼斯世界纪录，非常坚固。
由于即将闭馆的缘故，黑潮之海现在的游客并不多，天内理子也不像第一次来时那样闹腾，放慢脚步静静观察着水槽里的鲸鲨。
禅院幽三人知趣地跟在后面，同她保留着一定的距离，任由时间浪费下去。
咔、咔、咔嚓！
就在天内理子走入海底隧道之时，一道裂纹迅速地蔓延到她头顶，渗出的海水化作水箭射向她的后颈，五条悟当即闪身将她护在身后，张开无下限术式，挡下来自诅咒师的奇袭，随后一手将天内理子抛向禅院幽。
“不是操纵水的术式，而是化身液体的术式？”
五条悟看着地面上透明液体组成的人形，笑着问道。
“不愧是六眼术士。”水人高举左手奋力一握，水槽中海水激荡，曾经创下吉尼斯记录的坚固水槽此时已经遍布裂痕。
五条悟轻笑着说，“不错的术式，理想状态下在大海中你就无敌了吧，可惜你做不到。”
又回头对禅院幽说，“先带小理子和黑井小姐离开，我很快就跟过去。”
然而禅院幽他们早就没了踪影，他不禁失笑，“跑的挺快。”
另一边，黑井美里开车带着禅院幽和天内理子冲出水族馆，从后视镜看到一道黑色的帐从天而降，“小幽。”
禅院幽低语，“看来有人针对五条悟啊。”
黑井美里皱眉，“那怎么办？”
“去那霸机场，那里有五条悟的后辈接应。天内的安全最重要。”禅院幽毫不犹豫地说着，回头看了眼水族馆方向，“五条悟不会有事的，他可是最强的。”
水族馆的战斗还不足五分钟，世界第二大水槽黑潮之海就轰然爆开，赤红的血水混杂着鲸鲨、鲾魟等海洋生物的尸体流得到处都是，红白相间的腌臜物中偶尔也能看到人类的残骸。
一位身披浅蓝色茶羽织，下穿黑白斑纹袴的中年男人躬身用食指蘸向蔓延到脚下的血水，说来奇怪，海水中的血似是有意识地朝他指尖汇集。
男人微微皱眉，“显如的蛊毒不起作用？还是因为海水导致的剂量不足……”
他回头看向身后眉宇间尽是倦怠的高大老者，微微低头，“丈和前辈。”
老者抚须微微点头，“帐已经布下了，任何人都可以自由来去，只有五条悟出不去的结界。”
这时，五条悟冲出水面，手上微微用力，现出原形的水人就被扭断脖子断了气。
“本斋丈和。”五条悟他在水面上漫步前行，随手将水人的尸体丢了过去，疑惑地看向中年男人，“还有你……”
中年男人从容地答道，“加茂谦信。”
五条悟摘下墨镜，大拇指抹去溅到脸上的血迹，“为了拖延我，不惜牺牲这么多人质？”
“人质在死掉的时候就没有了价值。”加茂谦信站起身子，露出歉意的笑容，“普通人就是这样脆弱且廉价。”
本斋丈和看着五条悟怒意渐生的面容，不禁感慨道，“五条家的神子，也到了会为草芥一样的普通人而感伤的时候啊。”
“我讨厌正论。”五条悟瞬间捏碎手中墨镜，湛蓝色的双眼冰寒彻骨，“只是，在我眼前杀人，想好怎么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