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重来一次

杨凌轻笑，“既然来了，就坐吧，我们可是等了你许久了”，杨凌笑着调侃着谢子眇

谢子眇尴尬的看着杨凌，“师尊莫要打趣，这不是与大师兄他们许久未见，相谈甚欢，所有有些晚了，师尊莫怪”

晁瀛笑着摇了摇头，“放心吧，他才不会怪你的，你能醒来，他高兴还来不及，快坐吧”

谢子眇点了点头，坐在了杨凌的身旁，杨凌拿出一个杯子，给谢子眇倒上了酒，“今晚，知道了不少的事情吧”

谢子眇点了点头，眼神中有些悲凉，“我没想到，会因为我，导致了楠宁、修赫二人的悲惨牺牲，若非因为我，他们不会陨落，终究是我愧对他们”

杨凌拍了拍谢子眇的肩膀，“不必自责，他们命运如此，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就算不是你，是别人，你又怎么知道他们会不会这么做，安心坐下喝酒，对了，天涯呢”

“大师兄去紫霞洞了”，谢子眇顿了一下，还是选择直接说出来，毕竟，杨凌迟早是要知道的

杨凌看着谢子眇，眼中是已然明白的眼神，“哦，去寻潇儿了，也罢，五年没见了他们”

谢子眇拿着杯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疑惑的看着杨凌，“师尊，知道？”

杨凌喝着杯中的酒，笑而不语，一旁的晁瀛替杨凌做出了回答，“你们小辈那些事情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这五年，天涯时不时的跑到紫霞洞，我们都是清楚的，他们之间的关系，我们清楚，却不能说什么，毕竟烟罗的性子你也知道，她不会反对何潇爱人，但是这个人唯独不能是天涯，你明白吗”，晁瀛的话很轻，却说的很认真与肯定

谢子眇不解，“为什么不能是大师兄？大师兄人品好、性格稳重、又重情义，纵然是烟罗夫人对血脉传承看的极为重要，那其他人都可以，为什么不能是大师兄？”

杨凌轻叹，“这件事情，与我也有一些关系”

谢子眇八卦的心里瞬间被吸引起来了，“为什么？”

杨凌喝着酒，不想搭理谢子眇了

谢子眇只好扭头看着晁瀛，眼中满是不解与疑惑，还有着满眼的求知

晁瀛哭笑不得的看着杨凌，见杨凌点了点头，就给谢子眇讲解了一下所有的事情

“当年烟罗与烟羽凝，还有杨凌，他们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年轻时候的杨凌你们应该也能看出来，恣意潇洒，又不风流，多少的仙门各派的仙子对他倾心，当然，也包括烟家二位双姝，最开始，谁都以为是烟家的二小姐会摘下杨凌这多高岭之花，却没想到凭空冒出一个楚聆汀，也就导致了后来烟羽凝身死，烟罗悔恨的另嫁了他人，所有这么多年，烟罗虽然还与杨凌保持着好友的关系，但是内心还是有着怨恨的，你明白吗”，晁瀛语重心长的看着谢子眇，聪慧如谢子眇，肯定能够听出来其中的意味

谢子眇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烟罗夫人因爱生恨，嫁给了别人，所有她可以容许何潇与任何人在一起，唯独与师尊有关的人不可以，除了与血脉传承有关系，更多的是怨恨，她自己当初过的不如意，所有希望何潇能够娶一个很好的人”

杨凌感叹着点了点头，“不错，其实当年我始终觉得愧对烟罗，若我当初能够早点知道烟罗的心意并能够让她及时醒悟，她也不会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从而蹉跎了一生”

“每次见到烟罗夫人看师尊的眼神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烟罗夫人对师尊还是有着情谊在的，师尊为何不能与烟罗夫人重新开始，那样的话，大师兄是不是就可以与何潇在一起了啊”，谢子眇的脑袋中突然冒出来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虽然有些荒唐，但是谢子眇却觉得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不过，天不遂人愿

杨凌笑骂的看着谢子眇，“你是睡了几年，脑子还没清醒是吗，这是你说行就行的事吗，你信不信，就冲你刚才这句话，哪怕你现在拥有神之力了，我也能把你丢到山下去”

谢子眇尴尬的摸了摸头，“师尊别恼怒了，我这不也是觉得是个好办法吗，难道师尊要看着大师兄孤苦一辈子吗，这不好吧”

晁瀛对于谢子眇的想法有些不满，于是开始拼命的给谢子眇倒酒，最后喝的谢子眇都有些上头了，还要继续的接过来晁瀛给自己倒的酒，弄的谢子眇都怀疑晁瀛是真的在给自己倒酒，还是想要把自己灌醉了，只能求救的看着杨凌

杨凌看着晁瀛的动作，笑的前仰后合的，拍了拍晁瀛的肩膀，“好了，一会真的给灌醉了，还怎么继续唠下去”

言罢，晁瀛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谢子眇就像得救了一样的看着杨凌，眼中满是感激之色

“子眇，就着刚才的话，有件事情我希望你能明白，世间之事并非是你的一念之差就能够有结果的，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有个好的结局，我们唯一抵抗不了的是命运，就像当初我与汀儿一样，我也以为我们会有一个结局，但是结果呢，你或许觉得我与烟罗在一起是一个好办法，但是我不爱她，这才是命运，强求的结局不是我们想看到的了”，杨凌看着谢子眇，喝着杯中的酒，此刻的美酒竟然会有些酸涩

“抱歉，师尊，是我想的太简单了”，谢子眇对着杨凌碰了一下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不怪你，只是我心中的那个人太难以忘怀了而已，子眇我问你，若是有一天让你放下云舒，去爱别人你能做到吗”

谢子眇想都不用想就直接回答了杨凌，“做不到，除了云舒，我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

杨凌感慨的看了一下谢子眇，“所以啊，你又怎么觉得我能跟烟罗在一起呢，而且，我们之间隔着的，不只是爱与不爱这么简单，还隔了两条人命”，往事如烟，虽然已经过去了，但是杨凌却始终无法忘怀，当年的事情，谁对谁错都早已经不再重要了，但是心上的伤痕却始终无法愈合

“师尊，若是重新来一回，你还会这么选择吗？”，谢子眇倒是好奇，若是当初楚聆汀不是魔族圣女，从来没有遇见过杨凌，杨凌会不会爱上烟羽凝或者烟罗呢

杨凌愣了一下，而后闭上了眼睛，脑海中一帧一帧的回望着过去，自己会如何选择呢，会后悔今生所做的一切吗

晁瀛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静静的看着杨凌沉思

谢子眇也一样，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个答案，如果是自己重新来一次的话，或许谢子眇自己也得不到答案，会不会选择不再遇见谢婉宁，不再去报仇，不再选择爱上她，但是如果是杨凌的话，谢子眇倒是很好奇，杨凌会怎么选择，毕竟，若是能重新来一回，谁不想要一个更好的结局

杨凌没有回答，谢子眇也没有催促，而是跟着晁瀛在一旁继续喝着酒，谢子眇最开始提出这个问题，也只是好奇而已，却没想到杨凌真的入了心，他得不到答案，谢子眇也没有催促，毕竟，这个问题，想要得到答案并不容易

晁瀛也没有多说什么，杨凌的事情，他做不了主，也不会干预，只要杨凌想好，晁瀛就什么都不会在乎，这些年，晁瀛在乎的就只有杨凌开不开心，高不高兴，一些事情合不合心意，还有想做什么，仅此而已

就在谢子眇与晁瀛已经喝到一定程度，想要准备散场的时候，杨凌睁开了眼睛

晁瀛看着他，甚至一度怀疑杨凌刚才不是在思考那个问题，而是睡着了的感觉，“你确定你刚才不是睡着了吗”

晁瀛这句话，把杨凌刚准备好的氛围瞬间破坏的一干二净，惹得杨凌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晁瀛，“我好容易想好的感觉，一下子就被你这句话给破坏了”

惹得谢子眇在一旁哈哈大笑，却也不敢说什么，杨凌生气可不好哄

晁瀛一边安抚着杨凌，一边给他倒酒，“好了，你沉思这半天，可有什么收获？”

杨凌喝了口酒，看着谢子眇，“你刚才问我的时候，自己心里可有答案？”

谢子眇摇了摇头，“如果是我的话，我做不出来选择，对我来说，这一切的经历都是沉重的枷锁，若是再重活一回，我不知道我该如何选择，师尊可是做出了选择？”

杨凌大笑，“是，我刚才回顾了一下我这前半生，好与坏、笑与泪、爱与恨、恩与怨，都是我这一生难以忘怀的存在，我不知道有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但是若真能重新来过，我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杨凌的回答很肯定，似乎是深思熟虑之后的坚定

谢子眇不解，“为何？师尊不会觉得这些痛苦都重重的压在了心里，压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吗，若能重新来一回，那是不是烟羽凝、楚聆汀、还有师祖，就都不会死了呢，师尊也不必接下这掌门之位，继续做一个傲游三界的潇洒游侠呢”

“可是，若是重新来一次，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做再遇见他们，你也说了若重新来一次，汀儿不是魔族圣女，我们大家都会有重新选择的机会，那我们，还会遇见吗？这些年的爱与恨，又都算什么呢”，杨凌轻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痛苦吗，痛，痛彻心扉，但是这些年的爱却也同样是真的，这一生遇见过，爱过，方才不负此生

谢子眇仿佛被什么击中了一样，久久的没有回过神，杨凌说的不对吗，对，就是因为太对了，才使得谢子眇愣在了原地，对谢子眇来说，或许重新来一次是好事，这样的话神界不会被封闭，可是却未必会遇见谢婉宁，遇见那么多的兄弟，但是结果，又一定会是谢子眇所想的结局吗，所以，谁又知道重新来一次，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见谢子眇愣住了，杨凌没有去管他，只有让谢子眇自己真的想明白，这一生到底值不值得，才能够心灵之志，得到真正的答案

“阿瀛，你说，让子眇想明白是件好事吗？”，杨凌与晁瀛喝着酒，看着沉思中的谢子眇，反而有了一丝的犹豫，谢子眇还小，纵然拥有着强大的实力，却依然会对这个三界，对自身有着不解

晁瀛思索了一下，给了杨凌答案，“可是他迟早会想明白的，不是吗，他可是谢子眇啊，你别忘记了，当初师尊是怎么对你说的，你的命好，在于你捡到了这个三界的希望，而你一共捡到了两个孩子，现在两个孩子都成了凌驾于三界之上的神，天涯要承担你的责任，而子眇要承担的是整个三界，这是他生来的使命，在其位谋其职，他们既然拥有了这份力量，为这个三界所为便是他们的命中注定，就好比，当初你我又怎么知道会有今日的结果呢”

晁瀛自嘲般的一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当初的晁瀛不过是个三界的游侠，最开始的本意就是平天下不平，做一个潇洒自在的人，可是最后却被困在这逍遥派，从此为了这逍遥派，为了眼前的这个人付出一生，值得吗，或许就连晁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值得的还是不值得的，但是若是让晁瀛再选择一次，或许晁瀛还会选择再遇见杨凌，这是因果轮回

杨凌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是啊，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人生于世，当浮一大白！干！”

晁瀛宠溺的看着杨凌，虽然为了杨凌选择将自己画地为牢，可是这么多年的陪伴，都是晁瀛心甘情愿的，不论是杨凌，还是晁瀛，若都们重新选择一次，都会再经历一次，这前半生的悲喜与爱恨，都是一段成长，都足以铭记终生

似乎是晁瀛的眼神太过炽热，让得杨凌无法当做看不见，杨凌回过身，看着晁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