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杀我者,白马将军也
“将军!”
早在刘和命令席君买玄甲重骑冲锋,耶律阿保机准备逃跑之时,远在战场中,与杨再兴骑兵纠缠的耶律休哥,就看到了黑龙旗大纛的诡异挪动。
只是杨再兴太过难缠,耶律休哥脱不开身,自己麾下更是在对方骑兵的反复冲击下险些崩溃,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应对,同时思考着办法。
只是当耶律休哥好不容易,用敢死队拖住了杨再兴的攻势,回过头间,那一杆象征着匈奴单于的黑龙大纛,已经消失在了战场上。
将军没了?
不可能!
耶律休哥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耶律阿保机将军,可是匈奴崛起的希望,是长生天赐给匈奴一族的王,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陨落在此?
若是耶律阿保机陨落在此,匈奴一族,该何去何从?
尽管耶律休哥一再宽慰自己,但象征着匈奴单于的大纛,却再也没有重新立起来。
趁着匈奴骑兵的敢死之士纠缠住了杨再兴,心如死灰的耶律休哥带着千余精锐骑兵脱离了战场,直奔耶律阿保机所在而来。
“有敌袭!”
耶律休哥率兵冲击的地方,正是针对阿保机的包围圈中,狄雷负责的那一面。
正面的匈奴步卒,是席君买的玄甲重骑冲垮;背后的匈奴骑兵,由陌刀营负责击杀。而远道而来的赵子龙和狄雷并没有带来多少兵马,只是负责出场,给予耶律阿保机这个匈奴主将,一种全军出击,只为他而来的巨大压力。
这正是徐庶献上的计策。
夫战者,攻心为上!
兵力捉襟见肘的刘和,如果想要压制住匈奴大军,还要灭掉狡猾如狐的耶律阿保机,就只能用计!
耶律阿保机见过的汉军猛将,大多聚集在此,哪怕是最远的赵子龙和狄雷都出场了,这难免会给穷途末路的耶律阿保机一个错觉。
这个错觉就是,刘和是掏空了心思,哪怕压上一切,都只为了留下他!
这种强烈的心理暗示之下,本来非常睿智的阿保机,说不定就会自己钻入牛角尖,觉得自己已经穷途末路,已经无路可逃。
哪怕一些有可能存在的后手,在先入为主的暗示下,阿保机在绝望和慌乱中,一时半会也用不出来,这无疑就增加了汉军围死耶律阿保机的可能。
事实也正是如此,本来就不想决战,只想脱身的耶律阿保机,在看到玄甲重骑出现时,就已经准备逃跑,但赵子龙和狄雷的相继出现,打乱了他逃命的节奏。
而最后出现的薛仁贵,又给了他一种原来如此的感觉。
事实上,四路合围的人马,加起来也没有两千。刘和这边,玄甲重骑二百。
赵子龙那边,本部骑兵三百。
狄雷那边,本部骑兵一百六。
这已经能够动用的全部兵马了!
也就是薛仁贵麾下强一些,不仅荡寇将军本人在场,李嗣业带领的八百陌刀手更是一个不差!
毕竟是作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出场,薛仁贵的实力必须最强。
如果当时的耶律阿保机,还没有陷入徐庶给他准备的人性陷阱,自己没有心生绝望的话,以他的睿智,一定能看出来包围的兵力都不多,而其中的狄雷,便是最弱的那支。
如果耶律阿保机选择,果断地从狄雷负责的方向突围的话,刘和恐怕也留不下他。
但他没有。
在薛仁贵出现时,耶律阿保机就已经陷入了绝望,一心只想着如何能与刘和谈判求生,而没有放手一搏的勇气。
只是刘和只想杀了他,并没有任何想谈判的意思。
一代草原枭雄,愣是被初出茅庐的徐庶,给算计的死死的。
在李嗣业带着陌刀营,击碎了阿保机麾下最后五百精锐骑兵后,孤身一人的耶律阿保机,此刻就算是反应过来了,想跑了,他已经跑不掉了。
但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身处局中的耶律阿保机,并不知道他在死局中还有一条生路。但身在局外的耶律休哥,却是一眼就看出了合围自家将军的兵马,拢共也就不到两千,而狄雷那个方向,更是只有不足两百的轻骑。
千余精锐骑兵,在耶律休哥的带领下,直接便冲破了狄雷负责合围的方向,仅仅只有一百多骑的防御。
狄雷勇则勇矣,却只是匹夫之勇。耶律休哥派出数十个匈奴勇士,有计划地群起而攻之,便轻易地将挥舞着双锤,怒吼连连的狄雷给拖住了。
尽管这些匈奴勇士都不是狄雷一锤之敌,但胜在人数众多,一时半会,狄雷不仅没有突出重围,竟然险象环生。
“你就是耶律休哥?”
望着这位突然出现在场中的匈奴将领,刘和在系统提示下,也瞬间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不错!”
耶律休哥冷冷的看了一圈已经在准备合围的汉军,又看了一眼在仰面朝天,胸膛插着一杆长枪的将军,心头一疼间开口道:“尔等群起而攻之,胜之不武!”
“哦?”
刘和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下耶律休哥,此刻李嗣业在薛仁贵的指挥下,已经开始带着陌刀营变阵,准备绞杀这一支突然闯入战场的骑兵,便有心拖延时间道:
“中原有黄巾之乱,匈奴一族此刻进军中原,算不算趁虚而入、胜之不武?”
“狄雷被数十人围殴,明知道他脑子不好使,你们还仗着人多欺负他,算不算仗势欺人、胜之不武?”
耶律休哥摇头道:“兵者诡道也,阁下也是用兵的高手,何必与我纠缠这些?”
“把将军的尸体还给我,我立刻带着匈奴大军撤离中原!”
刘和咂舌道:“太妙了,你居然还想谈条件?”
谁知,就是在这么一个紧张的时刻,被赵子龙一枪插穿了胸膛的耶律阿保机,却突然诈尸了,张口大吼了起来:
“走!”
“能走多少走多少!”
“记得为我报仇!”
“杀我者,白马将军也!”
此时此刻,远在辽东郡,当下只是一个县尉的公孙瓒,突然之间就打了一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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