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这可怎么解释?
萧璟离开之后,沈明渊便想着去寻沈赫言,但光明正大的去,那些侍卫定要跟从,等萧璟回来又要禀给萧璟。
翻窗吗?也不成,白日执伞,太过惹眼。自己如今这个腿脚,遇到巡逻的侍卫躲不及的。
萧璟若知自己寻了赫言,醋坛子不得翻好几翻,定又要气,不知道做什么混账事。
现在最怕的,当不是萧璟生气后将自己千刀万剐,最怕的,是他一气之下与自己强欢。
沈明渊扶着额头,心想萧璟应该不会这般混蛋吧?
罢了,想其他法子吧。
正巧,日中之时,俞薇薇与众仆送膳,沈明渊盯着婢仆一个接一个的端上了餐来,脑子里就冒出一个不怎厚道的法子。
等他们上好了膳食,沈明渊留下了俞薇薇,问道:“府中有没有与我体格相似又与你的熟识的人?”
“嗯?”俞薇薇细细想了想,道:“好似…好似…”她一想再想,好似二字要说八百遍了,最后道:“好似是…没有。”
“一个也没有?”
俞薇薇仔细审视了沈明渊,道:“唉,女娲娘娘就偏爱了大人一个,捏那么好,何处来寻第二个…”
沈明渊道:“非一处不差,只要他的衣衫能合我便可。”
“嗯…”俞薇薇想了想,道:“那…这倒是有。”
“何人?”
“舍弟,舍弟也在府上。”
那岂不正好?
沈明渊道:“帮我借他一件。”
“啊?”俞薇薇道:“仆人的衣服,岂非伤了大人。”
“衣中还藏了刀剑了?怎的伤我?”
“大人所着,皆为上好锦棉,仆人的衣料,太过粗恶。”
靖霄王府的仆人,衣虽不及主子,但远比寻常百姓,更何况自己以前穿的,还比不得府内仆婢的衣衫,芒屩布衣,那才是糙的很。
沈明渊笑道:“谁会娇贵到了那般地步,今日夕时,为我寻来一件。”
“那奴婢为大人寻来。”,俞薇薇疑惑道:“奴婢能多问一句吗?”
沈明渊淡笑道:“就知你要问。”
俞薇薇笑问道:“大人…寻这做什么?”
“…这次…”沈明渊道:“也要你来帮我,附耳过来。”
俞薇薇把耳朵凑过去,只是沈明渊的话,让俞薇薇不出片刻便脸色苍白,她退了一步慌张道:“奴婢惶恐,王爷知道了,奴婢脑袋都没了!”
“不是什么大事,放心,我们速去速回,王爷亥时才回。”
“…奴婢…奴婢…”俞薇薇想了想,道:“大人偷偷摸摸的,不能是什么正经事吧?”
“一面而已,如何不正?”
俞薇薇也驳道:“既然是正经的,那直接去就好了…”
沈明渊见她有些害怕的模样,便故意说道:“沈赫言有刺杀王爷的嫌疑,王爷那般小气,怎许我见他?就王爷那恼人的性子,知道了不将我关进地牢里?”
此刻,正在去王宫路上的萧璟接已连打数喷嚏,心道:岂非真染了风寒?不得不得,那就真不能见沈明渊了…
俞薇薇听了,还是有些犹豫。
沈明渊见此,他便伸手触鼻,只见喉咙攒动,睫毛轻颤,一副可怜坏了的模样,微微垂头,摆了摆手让她离开,小声道:“罢了,我不逼你,你走罢…”
“大人!”俞薇薇见此,别的主子若不得意是动不动就怒,这沈大人怎么动不动就要哭似的?余薇薇有些手足无措,忙应道:“帮帮帮!怎会不帮!”
“记得早些来。”沈明渊委屈巴巴的看向她,心道:早晚都要应下,不如早应下!
“奴婢领命。”
落日熔金之时,俞薇薇带众仆入室。沈明渊左右顾之,不见俞薇薇带来的衣服,只是俞薇薇的领角处,有一处格格不入的紫色衣料,不过被头发挡了,不易发现。
她穿在自己身上了?
果不其然,待其他婢女仆人出去之后,俞薇薇便道:“衣服奴婢穿身上了,得给大人脱下。”
“怎还穿身上了?”
俞薇薇道:“大人难道不知道吗?我们进来这里,是要搜身的,手里拿着衣物,定然不行。”
沈明渊还真不知道。
沈明渊道:“辛苦你了,去卧房换下吧。”
俞薇薇有些扭捏了应了声是,毕竟黄花大闺女的,还没和男子在同一屋檐下换过衣服呢。
只是俞薇薇相信沈明渊是正人君子!
不久,俞薇薇就换了下来,沈明渊正在外面照顾沈念一吃饭,见俞薇薇出来,便道:“半个时辰之后来收拾残羹,找些可信之人,打点打点。”他说着,将一袋钱给了俞薇薇。
这些钱,是这他这段时间的一部分工钱,虽然什么都没干,但秦长安竟还是每月派人按时来送。
“这么多!”俞薇薇有些惊讶。
沈明渊月银三两,对王公贵族来说不多,但对俞薇薇来说,甚过。
毕竟像彩玉那样一等佣人每月才一两银子…
她还是个不入流的小丫鬟…
更何况,这沉甸甸的,可不止一月的。
“打点后余下的,你拿着便可,算是我的答谢。”
“嗯…余下的还是还给大人吧!”俞薇薇说着,就离开。
沈明渊淡笑,这小丫头…
沈明渊没有用餐,照顾念一用膳、洗漱、哄睡之后,才换上了仆人的衣帽。
待他们来收拾残羹之时,沈明渊溜与他们一同出去的。
沈明渊步态从容,可俞薇薇腿软的厉害,还崴了一脚,沈明渊发觉,无奈的摇了摇头,平日胆大,一到真遇见什么,就真的不行了。
终是出了院子,待将残羹送去厨房,又以收拾残羹为由,去了沈赫言房间。
沈明渊来到沈赫言房间本没什么事,却被不该见的人见到了,那人本只是瞥到了一眼,突然一惊,觉得那仆人像沈明渊,但环境太暗,看不清的,他便缩在暗处,一直跟着。
竟真的是沈明渊。
沈赫言房内不见有人,只桌上还有残羹所在,竟是满桌餐食。听得内室有水声,洗浴不成?
沈明渊独自留了下来,沈赫言从浴室到卧房,只穿了件中裤,他擦着头发,惊见沈明渊坐在自己床榻上。
“兄长?”
“…嗯?”沈明渊回过神来,他一直在看着锦被,这进来之后,满桌餐食,现在榻上锦被,几案上的糕点,点着的熏香,他没想到萧璟竟是把沈赫言安排这般妥帖…
沈赫言见沈明渊穿的这一身,就知道他是偷偷来的。
沈赫言担忧道:“出什么事了?”
沈明渊轻笑:“没什么…”他环顾四周,一时忘了自己的事,问道:“萧璟,没对你做什么吧?”
“如兄长所见,王爷是万分关照…”沈赫言又道:“我明日要走,还在想如何再见你,你竟就来了。”
沈明渊略惊:“明日要走?”
“是,王爷今日派人来,说我可以回去了。”沈赫言说着,坐在了沈明渊身边,顿了片刻,才道:“你…何时回家?”
“……”沈明渊微微垂眸,沉默不言。
沈赫言苦笑着,道:“罢了,不谈,哥哥找我,有什么事吧?”
沈明渊颔首道:“我于岭山时被楚溪插了莲针,封了武功,想来只能让你帮我…”
“几时了?”
“十余日…”沈明渊道:“今萧璟不在,我才来的,若再拖些时日,就真要废了…”
“已经十多日了,要取恐怕…有危险。”
“无碍,快些,亥时之前我要回去。”
“好。”
沈明渊脱下了上衣,盘腿而做,沈赫言道:“万不要动…”
沈明渊自然是明白的,若不慎一动,是有丧命之险。
沈赫言坐在沈明渊身后,用手指寻找那莲针所在,触得一处时,沈明渊忽然一颤,疼的紧咬嘴唇。
沈赫言确定针在此处,便道:“兄长,忍一下。”他扶着沈明渊的腰,拿匕首在此处用力刺下。
“嗯…”沈明渊紧握着衣裤,已经出了一身虚汗。
沈赫言深吸一口气,用刀在他背上剥开一块,这针已经深入其中,等它露出了一些,沈赫言放下匕首,开始向外将他拔出来。
沈明渊身体越来越抖,渐渐的,竟是一滴血滴在了床上,原是嘴唇都咬破了。
外面是有侍卫的,总不能叫出疼来,但这封脉之针要取出来,要忍受极至五马分尸之痛。
“哥…”沈赫言感觉得到他疼得厉害,止住。
“赫言…”沈明渊借他停下这时,急促喘息数声,又连忙接着道:“继续…”
沈赫言看沈明渊疼得厉害,说道:“你先歇歇,不能急。”
“无碍…”
沈赫言眉蹙取针,沈明渊极力忍着抽筋拔骨之痛,可他身体本就虚弱,不出须臾,他便带着痛吟声道:“赫言…扶我…”
沈赫言还没来得及扶住沈明渊,沈明渊顷刻间就身体前倾,沈赫言一惊,连忙揽住沈明渊撑住他的上半身:“哥…”
“哥,我去倒水。”
“不用…”沈明渊摇了摇头,道:“快些…”
他要早些回去,等萧璟回来若见自己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他多问是小,怕又不安心。
“哥…”沈赫言喊他,有劝说之意。
“…来…”沈明渊手掌撑着床榻,再次坐直身子。
“…”沈赫言见劝他不下,便继续帮他。
在沈明渊现在着急回去、生怕萧璟知道之时,目睹沈明渊进了沈赫言房间的那人,正暗暗窜动。
这见到沈明渊的是谁不行,偏偏是卓阳。
卓阳匆匆回了卓雨姝身边,卓雨姝禁足已五日,一刻不曾卸下对沈明渊的火气,现下,还在拿院中仆婢撒气。
卓阳回去之时见卓雨姝又是将一个小丫鬟打的头破血流,卓阳见此一笑,到卓雨姝身边道:“王妃猜卑职刚才见了什么?”
“什么?”卓雨姝看他一眼,并没有多在意。
“沈明渊乔装打扮,去了沈赫言的房间…”
“什么?”卓雨姝听此,有了兴趣:“偷跑出来的?”
“应是要瞒王爷的。”卓阳道:“还有一事…”
“说。”
“今日,送茶奴在书房门前听得,沈明渊的身份,实为娼妓。”
“什么!”卓雨姝先是震惊,又为恼怒,万人骑踏者,竟也敢踩在自己头上!
“二人在房里,许久都还未出来,不知做些什么…”卓阳道:“一个娼妓之身,一个有刺杀王爷之疑,瞒着王爷私见,不是谋逆,便是偷欢…”
卓雨姝哼哼笑了两声,又大笑出来,道:“可不能让王爷受了蒙蔽…”
“是。”卓阳奉承着:“王妃果真兰质熏心啊,颇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卓雨姝很是受用,她拿手帕擦着手上沾染的血,却还装模作样道:“不要乱说,这话,有罪。”
卓阳笑道:“老爷说了,王爷坐上帝位是早晚的事,到时,将那宛幼宜…”卓阳阴声说着,做了一个抹脖的动作,“凤位只有王妃你…”
“哼!”卓雨姝大悦,将手腕上的玉镯抽出扔给了卓阳,笑道:“去吧,该说的,都要告知王爷。”
“谢王妃。”卓阳对那玉镯两眼发光,藏于身上便离开了房间。
卓雨姝瞥了眼地上的丫鬟,头上鲜血淋漓,已经奄奄一息,卓雨姝打了个哈欠,毫不在乎的对旁边的人道:“活不得了,扔了去吧,脏死了…”
沈赫言帮沈明渊取出了莲针,沈明渊直向后仰,在沈赫言肩上,舒了口气。
沈赫言这也才发现,沈明渊为了忍痛,竟都咬破了唇。
沈赫言帮他包扎好之后,沈明渊稍是休息便道:“将我衣衫拿来…”
“哥你先歇歇,时辰还早…”沈赫言未拿,而是下床去倒了杯水来递给他。
沈明渊接过,一口饮下,道:“不歇了,侍卫将要交岗,不然回不去了。”他说着,便下了床。
可沈明渊眼中晕的厉害,鞋子没拿到,竟是直接前倾下去,刚为沈明渊拿了衣服的沈赫言大惊失色,连忙迈步拉住了他。
若非这一拉,沈明渊是又要挂彩。
沈赫言扶着沈明渊躺下。
沈明渊觉得眼前微微发黑,忙闭目调息,有气无力的问道:“几时了?”
“再半个时辰入亥时。”
“亥时…”沈明渊咕哝一句,便闭上了眼睛…
“兄长…兄长?”沈赫言又喊了两声:“哥?”
好巧不巧的,沈明渊刚闭上眼睛,萧璟就到了王府门口,一下马,卓阳便匆匆跑到他身边。
萧璟见他,便满是不悦,这人嘴里,不听好事。
萧璟掠过他,不予理会。添什么乱,自己还要去见沈明渊呢!
卓阳跟过去,告诉萧璟道:“王爷,卑职见沈大人…去了沈二公子房间。”
“什么?”萧璟听此,停了脚步,心道:沈明渊不在自己房间吗?那自己现在是不能见他的?见不到他自己岂非白回府了?
卓阳见萧璟在意,心中得意,继续道:“沈大人乔装打扮的,已是一个时辰还未出来,不知做什么…”他心道:先不说谋乱偷欢,单是乔装打扮,王爷定然要治他期满之罪。
果然,萧璟面色凝重许多,略显不悦,心道:又是自己的疏忽,让他们多年未见的亲兄弟都不能好好说些话…
都怪自己,不能让他们光明正大的见面。
卓阳见萧璟脸色又冷下几分,继续添油加醋道:“不知王爷知不知此事,奴才怕他们是有意隐瞒,才又向王爷说一声。”
萧璟听此心中叹了口气:他去见沈赫言,是遇到什么难事?不告诉自己,看来还是信不过自己。
想到这儿,萧璟又升担忧愧疚之意。
卓阳瞄了萧璟一眼,见萧璟面色越发严肃,他继续道:“这平日里…奴才就见他们眉目传情似的,卿卿我我,不似一般关系。”
萧璟从对沈明渊的心疼中回过神来,厌恶的看了卓阳一眼,这一个自己的心上人一个自己的小舅子,能是一般关系吗!
嗯…现在还不算小舅子…
萧璟叹了口气,想着回房去等,可是转念一想:沈明渊若是真有大事不言,那自己怎么帮他呢?
罢了…去看看。
思至此处,萧璟便径直去了沈赫言的住处。
卓阳心中冷笑,心中邪念:这还不要了脑袋?自己便要去看萧璟如何杀了沈明渊,再向卓雨姝禀告。
萧璟至院中,侍卫欲拜,萧璟作噤势。
偷听虽不好,但现在不偷听也不知道沈明渊有什么难事不是?
萧璟想着,便蹑着手脚走上台阶,卓阳见此,幸灾乐祸的想道:出其不意,不判罪也能吓死房内二人。
萧璟刚走到门前想贴耳过去,突然,卓阳跑萧璟身边嘭的一声踹开了门,喊道:“王爷您进!”
房内的沈赫言听此一惊,是萧璟?
萧璟那耳朵才贴到门上,刺耳之叫就回荡耳边,他猛然一愣,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回神之后一脚将卓阳踹下了台阶:“混账!你叫什么!”
“王爷!王爷饶命!”卓阳全然不顾嘴角流出的血,连忙爬起身来,匍匐在地。
萧璟不屑于他,这样进去沈明渊一定恼死自己了!
萧璟想着怎么道歉,十分不安的走进房间,外室不见人,他又忐忑的进到卧房,可一入卧房就见这沈明渊躺在榻上衣不蔽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沈明渊!”萧璟一时脸色煞白,疾步过去:“沈明渊?”
怎脸色这么难看?
萧璟慌张的一边解开自己的裘衣,一边问着:“怎么回事?”
沈赫言只淡淡回了一句:“无碍。”
萧璟看了沈赫言一眼,稍是放下心来,只是气沈赫言道:“你都不知给他盖个被子!”
沈赫言没有回答,因为刚才是想给他穿衣服的,还没穿上呢,萧璟就破门而入了…
萧璟见沈明渊睫毛湿润,口角还有血,心疼不已,心道:真离不得你…
正想着,沈明渊突然拉住了萧璟的胳膊:“送我回去…”
萧璟以为他醒了,竟还是闭着眼的,抚摸他的额头,淡淡道:“先休息着。”
“回去…赫言…”沈明渊或许是心里不安,明明未能醒来,却一直蹬着被子:“嗯~”
萧璟微微挑眉,睡过去也不老实,他又为沈明渊将被子拉过来:“急着做什么,好好休息。”
沈明渊:“亥时…亥时回来…”他细细说着,已经没什么声音了。
萧璟听不到,看他唇型,说的是:亥时回来。
自己是说了亥时回来的。
其实他不是要亥时回来,只是今日沈明渊一而再再而三的问他何时回来,他便知沈明渊是故意的,自己也故意说晚了些时辰。
原是来找沈赫言。
这急着回去,是怕自己发现他偷偷溜出来吧。
萧璟握他的手:“我在这了…”
沈赫言在一旁看着,神情难猜。
萧璟陪侍在侧等他醒来,可沈明渊身上的温度,以可感的程度上升,萧璟抚他额头担忧道:“怎这般热?”
他忙从榻上坐起,掀开锦被,将裘衣盖在他身上,抱起便奔去了江玉清那里。
还在外面跪着的卓阳偷偷看去,只见沈明渊在萧璟怀中垂臂而下,应是不醒的,虽然盖着裘衣,但看的出上身赤着,再看门口,只见沈赫言只穿了中裤,愁眉不展…
江玉清又是在好梦中被拽起来了,为沈明渊诊治之时,脸色不定。
萧璟问:“如何?”
“今日午时为他诊脉时尚有紊乱之气,现在怎的突然恢复这么好…”
“那他身上怎么…”萧璟一惊:“难不成是瘾药!”
“不是,是他的运息…有些…”,江玉清说到这里,突然蹙了蹙眉,卷起她的衣袖,探的胳膊上的脉门,不出多久,江玉清就脸色苍白,骤然缩回了手来。
“如何了?!”
江玉清似是受了惊吓,他方才触及沈明渊的脉门时,只感觉一股劲力不断扩散,越来越强。
“到底怎么了!”
看着江玉清不说话,萧璟快急死了。
“沈…沈大人…会武功吗?”
习武之人,皆有内外劲力。
外劲有形,却不易观之。
内劲无形,偏显而易见。
江玉清虽然年纪轻,却阅人无数,对于习武之人内劲如何,他一眼便能瞧出,像萧璟、秦长安,他们内劲阳烈,而叶上秋,是内劲肃凉。
但沈明渊不同。
总是病怏怏的。
别说内劲,外劲都不见的有。
而且,还笨蔫蔫的,当然,不是说他脑袋呆傻,是他的有些行为。
比如东西南北的总分不清,再比如左脚绊了右脚,嘿,把自己给摔伤了。
江玉清甚至觉得,若遇到什么危险,沈明渊肯定比自己还不堪一击。
可是,就在刚刚,因沈明渊气息混乱,江玉清触及他的十二脉门。
他实被吓了一跳。
江玉清的话,让萧璟一头雾水,他看了眼江玉清,便伸手探到沈明渊的脉门,霎时之间面露惊色,缓缓收回了手。
江玉清说道:“之前我在药谷见过一个人,他被封了经脉,一身武艺都废了,来找师傅帮忙,师傅帮他重新通成,那时的脉象就是沈大人现在的脉象,而内劲逐渐恢复的过程,发热便越来越厉害…”
萧璟沉默,屋内一时极其安静,片刻,萧璟才终于开口,淡淡说道:“沈明渊的今日的情况,不要告诉任何人,即使是他自己。”
江玉清点了点头,又忍不住问道:“可…可他…到底是什么人?”
“你就还当他是个普通人…”
江玉清的视线,移到沈明渊身上,默默点了点头。
***
约是一个时辰,沈明渊终于醒了,他一睁眼,就看到萧璟。
只是这房间,不是萧璟的,也并非沈赫言的。
沈明渊觉得不妙,心虚的又闭上了眼睛。
“知你醒了。”萧璟一直在一旁陪着他,目不转睛的,怎会不知他已经醒来?
萧璟也终于松了口气,幸好烧的快退的也快,不然那个温度,是要给他烤熟了。
沈明渊看他一眼,扯了扯被子,盖住自己半张脸,才喃喃问道:“我…怎么…在这…”
萧璟虽然有愧,但还是怨他不知轻重,气道:“那该在哪?沈赫言榻上?”
沈明渊愕然一愣,萧璟不会误会什么吧!
“王爷,我是…”沈明渊想要敷衍过去,但不知如何解释,只能小声道:“我没有…偷…偷欢…”
偷欢?
萧璟听见这两个字,怔了一怔,不由心笑:沈明渊这是乱想些什么?
萧璟轻咳一声,故作生气,一副严肃的模样说道:“本王可都捉奸在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