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金屋藏娇
“王爷,未曾…”沈明渊莫名心中一慌,他竟是不由自主的想去解释:“我是…”
萧璟故意找茬似的立刻接道:“是何?”
沈明渊被他打断了话,止住了自己的声音,这也才发现自己刚刚头脑一片空白,竟是乱了心绪,险些都要将实话说出来。
沈明渊也再不解释,侧过头去:“…王爷惩吧…”
“…”萧璟道:“本王可要气死了,你说该惩什么?”他说着,扭过沈明渊的脸,“看本王。”
“…”沈明渊被他捏过脸颊,愣愣的与他相视,他小声道:“…王爷杖我…”
“哪有自己求杖的?”,萧璟心底偷笑,却言语不祥,“况且,这等罪名,当去衣挂壁,处宫刑,也求?”
沈明渊喉结滚动一下,推了一下萧璟的手,萧璟并非真的气,沈明渊轻轻一推,萧璟便拿来了。
他心道:当真在气头上,也不信你能真给我阉了。
沈明渊翻过身去,低声道:“王爷处吧…”
果真如沈明渊所想,萧璟道:“…本王倒也不舍。”他停顿片刻,笑道:“罢了,处沈赫言一个…”
“不成!嗯…”,沈明渊当真,心中一凛,忙要坐起身来,可刚撑着身子,背脊便忽然一疼,脸色十分难看。
“做什么!本王玩笑的,快躺下。”,萧璟见他吃痛,眉头一蹙忙扶他躺下。
沈明渊听此,倒觉得有些惊讶:“玩笑?王爷闹我?”
萧璟给他盖被,道:“是是,算我的错,躺好了。”
“不是气?”
“气什么?”
沈明渊心道:自己隐瞒着他去找了沈赫言,还衣衫不整的,他也不气,今日脾气怎这么好?是一点脾气也没得了…
沈明渊不自然的说着:“偷…偷欢…”
萧璟笑道:“你不是说没有偷么?”
“信了?”
“何事不信?何时不信?”
萧璟不正常,一点也不正常,沈明渊心中有疑,往日里提了沈赫言一嘴,他都动那么大的气,怎的今日毫不动气的?
沈明渊不禁担忧:物极必反,今日那么多对自己不利的事,萧璟都毫不动气,不会心底是要弄死自己了吧?
沈明渊道:“…王爷有气,撒出来,我能受…”
萧璟笑着抚他的面道:“受什么?一句玩笑都受不得了,但你若真想,本王也给。”
“……”
一旁的江玉清不屑的撇了撇唇,呵笑道:“就你们调笑的把戏多!醒了快走,这是我的房间!”
萧璟听此,并未理会江玉清,而是对沈明渊道:“长安去拿衣服了,这屋内熏臭了些,你忍忍。”
“!”,江玉清白了萧璟一眼:还不是要帮你们制解药的!
待秦长安拿了衣服,萧璟接过,伺候着沈明渊穿上,只还是麻烦了些,萧璟没说什么,沈明渊先叹了口气。
萧璟帮沈明渊系着衣带,吩咐秦长安道:“命织坊再做些新衣,简单些的,莫繁琐了。”
“是。”
沈明渊抬眼看着萧璟,心里极是堵的,他知道萧璟对自己是好,但今日怎么削趾适履似的,纵容自己一味迁就,没半点原则了。
阮宁嘴里的娼妓之事也就罢了,自己都和沈赫言…
虽然不是真的有什么不轨之事。
但萧璟看在眼里,总有误会,竟半点不气,他既然爱慕自己,怎能不气!
这不恼不怒的也就罢了,竟还记得自己不悦那繁琐的衣裳…
“好了,走吧。”
萧璟给沈明渊穿好了鞋子,便直起腰来,沈明渊也回过神随他站起,应了一声,跟他出了门,却见门口一顶轿子。
“上去吧,本王扶你。”萧璟说着,拉了他的手。
萧璟才刚是碰到他的手指,沈明渊就缩了手,说道:“在府内,坐什么轿子。”
“几时了,外头冷。”萧璟见此说道:“刚累着你,能走吗?”
沈明渊微微蹙眉,瞄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便直接下了台阶,绕过轿子疾步走了。
萧璟不知他又闹了什么脾气,只无奈笑笑,赶忙跟了过去:“认得路吗!”
“在院里睡了!”沈明渊心里气的发慌,拳头都攥起来了,迟早要打在他脸上不可!
“沈明渊!”萧璟眼睁睁的看着他跑错了方向,又笑又无奈的喊他道:“…还回不回了!”
“别跟我。”沈明渊语气急促,快了几分脚步,左转右拐的乱走一通。
萧璟倒也不急,任他乱跑,只是跟着他,却一直保持着半丈的距离。
不出片刻,沈明渊就走了死路。
天似墨砚,月挂枝头。
假山之间的鹅卵石小路,只有二人行于其上。
沈明渊不怎么在府内溜达,这地方,一见未见过,走着走着,前面就只剩一面墙壁。
“是跟我回去,还是在这儿睡了?”萧璟慢悠悠的走过去,幸灾乐祸道:“这里可不比屋里暖和。”
沈明渊沉默,心里只想翻墙。
萧璟走到他身边,道:“上个轿而已,不上就不上,也要与我吵?”
沈明渊他哪里是因为上不上轿作气!他迈开一步远离萧璟,愤愤不悦道:“王爷要惩我惩就是,何必言语辱我…”
萧璟一愣,怎么也想不起来何时辱没了他。
当想起刚才的那句话时:刚累着你,能走吗?
萧璟打了一个激灵,他的意思是说沈明渊刚取了银针累的,难不成沈明渊曲解其意,以为自己说的是…寻欢累的?
萧璟沉默片刻,突然笑了出来:“本王哪里辱你,受了伤身子受累的,上轿还能害你?”
“王爷…是…说我受伤受的累?”沈明渊听此,难道是自己曲解了意思…
“自然是。”萧璟故意问道:“你以为呢?”
“我…”沈明渊一时是不知如何解释,当真是自己龌龊了…
“怎的不说?你倒要说来听听,本王哪里辱你?”萧璟笑说着,走至他的面前。
沈明渊揉搓了两下衣服,只能垂着头说道:“王爷说没辱那就没辱吧…”
萧璟听此,怎说的像自己蛮不讲理一样,他淡淡一笑,拉过沈明渊的手:“本王就知凉了…”
“王爷…”
沈明渊又抽回手。
月光笼罩在沈明渊身上,周身镀上一层银色的光辉。
萧璟伸手触及他的衣服,那光辉是触不到,不可及的。萧璟为他整理了一下裘衣,不经意碰到他的脖颈,温热的。
不如那日的温热,那时是滚烫的。
萧璟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抚摸他的脖颈,沈明渊察觉萧璟有些不对劲,慌张看向他,二人乍时相视,就这一刻,萧璟的手便拢过沈明渊后颈,稍加施力。
“嗯…”沈明渊便顺着他的力道前倾,脚下又进他半步,两手连忙推在了萧璟胸膛上,才让他们之间还留有些距离,不然刚才顺着他的力道,一定贴了上去。
“王爷,念一一个人在房里,我担心…”沈明渊语气紧促。
萧璟回过神来,却未曾放开沈明渊,刚才的那动作,他是有意的,沈明渊那么着急的说念一,拒绝靠近自己而已。
四处留情,多我一个,又能怎样。
萧璟叹了口气,总不能闹僵了关系,他松开沈明渊,淡笑道:“追你出来,本王手也凉的厉害,给本王暖下手怎么了?”
“…”沈明渊心道:你是想暖手!还是要暖舌!
“你果真如阮宁所说。”
“他说什么?”沈明渊一听到阮宁,便觉得不是什么好话,忙问萧璟。
“他说…你的心是寒冰做的,捂不热”,萧璟笑道:“罢了,本王日后再试试其他法子,看何时能给你捂热了。走吧,去陪你担忧已久的小念一。”
萧璟说着,便先是离开了。
沈明渊在萧璟身后跟着,一直注视着他,萧璟刚才的行为和那些话,是有心还是无意呢?
他是…在表明心意吗?
沈明渊摇了摇头,心道:罢了,他不明说,就装听不懂。
萧璟送沈明渊回了房间,沈明渊问了今日查出些什么,萧璟是让他早睡,说明日路上再谈。
哪个路?什么路?沈明渊问了,萧璟却不答,只道:“明日就知道了。”
萧璟卖的这个关子,沈明渊是想了一整夜。
沈明渊是在榻上左右翻转不踏实,而卓雨姝那院中,可是闹了半夜笑声。
卓阳回去之后,卓雨姝就急切的问他道:“怎么样?”
卓阳道:“王妃,那二人在房间里,定是不轨,二人皆是衣衫不整…”
卓雨姝冷笑一声,道:“王爷怎么处置的?”
“奴才没能跟去,王爷将那贱人从房里带出来时,看样子已是昏死过去的…”卓阳继续道:“怕是…纵欲太过…”
“残花败柳,恶心的厉害…”卓雨姝嗤笑着,瞥了卓阳一眼,见他口角有血,问道:“你怎么弄得?”
卓阳哦的一声,道:“王爷当时自然是气的厉害,奴才贱命,王爷…拿了奴才出气…”
卓雨姝大笑道:“哈哈哈哈哈,王爷这么大的气,不知道那贱娼要如何殒命的,得了…”卓雨姝又扔给卓阳一袋银子,道:“看看伤,今日,是苦了你了…”
“是!谢王妃!”
***
次日一早刚用过餐,萧璟便来寻了沈明渊,只是比起昨日,萧璟发现沈明渊眼眶青了一圈。
没能睡好吗?
怎能睡好,想了一整夜的萧璟所说的“路”,还想着不是要送自己上路吧?
本是要睡了的,可念一起夜,自己又醒了,这下半夜又开始模模糊糊的继续想,将要黎明才睡下的,还未能深眠呢,又想起萧璟让他早些起床…
罢了,不睡了!谁能睡谁睡!
“怎这样疲惫?”萧璟说着,走到他身边坐下。
沈明渊看了他一眼,埋怨的说了一句道:“王爷倒精神饱满。”
萧璟听他话音,这怎的又生自己的气了?昨日不是劝好了吗?
萧璟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的错,但却直接认错:“本王的错,又是惹你了?”
“王爷哪日不惹惹我?”沈明渊说着,瞥了他一眼。
萧璟淡笑,坐于他的身旁,道:“今日不惹,让你开心。”
“什么?”
“用膳了?”
“用过了。”
“那走吧。”萧璟说着,道:“本王带你出去,顺便告诉你昨日所查之事。”
“…嗯…”沈明渊听有关瘾药之事,便应下了他的话,又看向问:“那念一…”
“跟着我们也成。”
“一早就去江玉清那儿了,总不能耽误了。”
“那本王让长安和叶上秋也过去,你能放心么?”
“…他们不跟王爷?”
“就你我二人。”
“…嗯…好。”
萧璟见他应下,便先去拿伞,沈明渊跟过去,问道:“秦大人告诉你了?”
“还告诉我,你要瞒我。”萧璟淡笑,将伞打开来,道:“来。”
沈明渊没有回他的话,随他出了王府,又在他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不久便经一片闹市,沈明渊打开车窗想向外看的,可刚开了一条缝,萧璟便倾身伸手把那窗子关上了。
“开什么窗,冷的。”
“…”沈明渊看了看窗子,又看看萧璟,道:“无碍,反正我的心也是寒冰做的。”他说着,就一把将窗子打开了。
昨日说玩笑给他听,竟然现在还记得呢。
萧璟拿他无可奈何,摇了摇头,将窗子关小一点,道:“总照不得光。”
沈明渊说道:“就看两眼,脑袋又不伸出去…”
萧璟拿他没有办法,只道:“快看,看了关上。”
“好啰嗦…”
萧璟无奈的摇了摇头,沈明渊看着外面,而萧璟,看着他。
有光照进来,其实眼睛还是会疼,不过倒可以忍受,沈明渊想看看,那么多年过去了,帝都变成了何种模样。
马车行人跌撞而来,从眼前掠过,街道两边,茶楼,酒肆,戏馆,当铺,作坊,肉铺…街道两旁,还有不少小商贩…
萧璟见沈明渊的眼睛有些泛红了,扯了他的后领将他拉过来。
“诶!”沈明渊撒开了窗子,有些不满。
萧璟道:“有什么好看的,眼睛都红了。”
“就是看看…”
萧璟见他若有所思,想来当年沈月好似是在帝都待了不短时间…
“你以前就在帝都,是…想这儿了?”
“…算是…”沈明渊垂眸,又满目星光的隔着纱窗看向外面,说道:“当年帝都临近新年时,满街行人、马车,水泄不通,站在街上,能听的戏院的曲子,尤是日落之后…整条街都挂着灯,我小时o…”
萧璟一直认真听着,他从未听过沈明渊说那么多话,也从未见过他那总是淡然的眼眸里泛起这般涟漪。
沈明渊突然不说话了,萧璟耳朵瞬间空了似的,忍不住又去问:“小时什么?”
“没什么…”沈明渊淡淡吐出一句,怎么跟他说起这些来了。
萧璟沉默片刻,道:“改日,本王带你出来走走。”
沈明渊摇了摇头:“今非昔比,没什么好看的。”
曾经几度繁盛,当今几度落寞,萧璟也不由看向窗外,在帝都繁盛之时,自己出不得王城,看不得花团锦簇。
等自己有资格出入王城时,帝都的景象,一年比一年衰落,也就每逢佳节,还能热闹一些。
不知几年前的景象,自己还能不能见到…
“罢了,不谈这些,昨日,查的什么?”
“…”
车内一片安静。
“萧璟!”
“嗯?”萧璟骤然回过神来:“什么?”
“想什么!”
萧璟笑回道:“你告诉本王你小时怎样,本王就告诉你刚才想什么。”
“那别说了。”沈明渊陡转话锋:“昨日查到些什么?”
萧璟道:“其一,这次的瘾药与一般所知的不同,停用后不可康复,还会催人发疯进入极具攻击性之状态,撕咬所有可动之物,不过疯上一段时间,也就死了,但被咬伤的人或畜牲也会染上瘾病。”
“其二,在查诊的药人中,发现两种,第一类尸体腐败极快,他们发疯伤人是因生前服过瘾药后停用,除此之外,他们体内有一种怪虫,那虫初始极小,肉眼不可见得,人死则开始啃食骨头生长繁衍,占据全身骨架后则可控制躯体,使得出现人死之后尚可活动之假象,不过等骨头啃干净了,这虫也就死了,人自然而已便不会动了。”
说到此处,萧璟停顿了一会儿,好叫沈明渊有思考的时间,片刻之后,才又继续说起。
“第二类与尸首与寻常人无异,他们未曾服用过瘾药,体内也并无怪虫。他们疯前会高热数个时辰,之后便陷入假死之态,与死亡极为相似,大多百姓会认为这此人已经死亡。但是几个时辰或者几天后,就会忽然苏醒并且发疯,其后症与第一种药人所发症状相同。”
沈明渊闭上眼睛,脑中已在激烈的思考,瘾药与药人相关已经是铁打的事实了,那两种药人症状相同,则也必有联系,若第一类药人发疯是因瘾药,那第二类药人并未服用瘾药,又为何会发疯呢?
被药人咬之者则亦患病,难道第二类药人是被第一类药人咬了之后才得的病?
沈明渊问道:“第二类药人都是被咬伤后染病的吗?”
萧璟点头,叹了口气道:“第二类药人都是被第一类咬伤过的普通百姓…”
沈明渊思考着,若第二类药人发疯与瘾药无关,那可是与怪虫有关?那第一类药人之所以致疯是瘾药和怪虫的双重作用吗?想来自己也用过瘾药,若停用后可会成为第一种药人?自己体内,可也会有…
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攥了攥,似是自言自语道:“我体内,可是也被种了怪虫…”
“体内有虫者,触之舌上,似有裂纹。”萧璟无意道:“放心,你的舌上平滑,无碍。”
沈明渊心里倏然一跳,愣了一下,木纳的望向萧璟。萧璟这才发觉自己言语失误,呼吸微微一窒,耳尖微红,看着沈明渊的眼睛连忙掩饰道:“本王未曾触过!是看…看出来的!”
沈明渊面颊上骤然多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绯红,连忙撇过头去 “我知道!”,他小声回了一句,不知为何有些不敢直视萧璟的眼睛了,微微抿唇,心道:还不如不解释,生怕别人看不出在掩饰!
刚才两人说着话时,马车内是波涛不惊的。可现在两人都默契的不说话了,又觉得有什么暗流澎湃,将空气烤的炙热,一种奇特流转的暧昧之息散开,萦绕不断。
这微妙的停滞,让沈明渊脑袋里难得的纷乱了一次,他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那怪虫什么样子。”
“…那幼虫视不可见,成虫亦极微,色绿,形似甲鱼,三足,嘴似弓弩,可射黑液,那黑液是何物尚且不明…”
沈明渊听着,总觉得在哪听过,稍作回忆后,想起之前行军时有人讲到过一种叫鬼蜮的怪虫,同样形似甲鱼,三足,奇嘴如弓弩,可以弹射沙子,常伏在水中偷袭路过的行人,被蜮喷砂射中的人,就会生病甚至死亡,堪与恶鬼并称。
“王爷可知蜮?”
“知,不过终觉是传说,而且,鬼蜮射沙,不听闻摄骨以食,与药人身上的怪虫不似相同。”
沈明渊道:“传说总有源头 ,这种东西在我看来总是存在的,但因为某些原因,我们未曾见到或见到无法发觉。这次的怪虫,也许是蜮的一种。”
“那等本王回去,翻阅古籍来看看。”
“好。”
此时马车停了下来,只听外头的侍卫说道:“王爷,到了。”
萧璟笑了笑,推开舆门,沈明渊便看了看外面,总觉得好生眼熟,想了一想,突然一惊!
这不是当年自己在帝都置的院落前的那条小路吗!
这么说…
沈明渊连忙打开轩窗,伴随着刺痛眼睛的光,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大门袭入眼中。
这就是他曾置的宅子!
萧璟带自己来见阮宁?
“我不去。”沈明渊连忙关上轩窗,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萧璟笑了笑,故意问道:“为何?”
“我不见他。”
“见谁?”
“还有谁!”
“你说…阮宁?”
“不然!”,沈明渊眉头一皱,看来萧璟就是明知道阮宁住在此处还故意带自己来的!
萧璟淡笑,说道:“放心,你想见,本王还不许见。”
沈明渊有些不解:“不见他…那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我还能骗你不成?”萧璟说着,伸手给他:“下来你就知道了。”
沈明渊停顿了一下,然后起身,萧璟连忙撑伞。沈明渊先是探出头来看了看大门,又看了眼萧璟,萧璟向他伸手,沈明渊便自然而然的将手伸给了他,下了马车。
原木大门,白墙青砖。
“王爷…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萧璟明知故问道:“你可知你座宅院的来历?”
“不知。”沈明渊一口否认。
萧璟心道:知也不说。
萧璟道:“你为沈月所赎,在沈府当差都不知?”
“哪敢过问主子的事…”
“你倒不少问本王的事。”
沈明渊看向萧璟,说道:“不是知己吗?”
“是是是。”萧璟也随他笑,伸手轻抚他的腰。
沈明渊微微蹙眉,心道:又占便宜!
占便宜是占便宜,也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沈明渊现在并没有以前那般抗拒。
萧璟是有意的摸他的,便会留意他的反应,见沈明渊并不在意,萧璟心头喜悦的紧,他扣住他的腰侧,手上用了些力气,说道:“这宅子是当年沈大公子为阮宁所置,今日,本王也同样,金屋藏娇…”
金屋藏娇,修建房屋供爱人居住,明面上的词儿谁不知道什么意思?这萧璟胆子越来越肥了,什么话都敢说。沈明渊笑意微微,这就是摆明的戏弄自己呢?还是说…想试探自己呢?
沈明渊迎上他的视线,轻声说道:“王爷把金屋藏娇四个字用在我身上,是不是不太妥帖?”
“是吗?”,萧璟手上用了些力气,将沈明渊往自己身上一贴,“伞小了些,靠近些…”
沈明渊闭口不语,直接抢过伞把执伞走向宅门,萧璟只顾着戏弄他,毫无防备,这伞被直接抢了去,回过神来连忙跟上:“等等本王。”
沈明渊淡淡说道:“王爷知道伞小,还不站出去。”
“本王为你置房,你就这样对本王?”
“就当王爷孝敬我了,多谢。”
萧璟轻柔的笑了一声,他倒好一个孝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