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杀机

“所有情报处人员，全力以赴动用各种手段，给我挖出来红党的“幽灵”，还有其余的军统特务。”

情报处的郭忠勇回去后，立刻向散布在上海滩各处的情报人员下达了命令。

与此同时，电讯处的张小蝶向方婉茹汇报了“幽灵”的电台隐蔽在曹家渡一带。

“李云苓的制药厂就在曹家渡，可是李云苓的商业电台有报备，并不在曹家渡。”张小蝶小声说道，“根据周怡反映的消息，李云苓接受了于夏的约会邀请。”

“是吗？”方婉茹觉得不可思议。

事出反常必有妖，李云苓骨子里那种高高在上的气质，的确让人着迷，可是她并不是特别漂亮，严格来说，并不算美女。

在方婉茹的眼里，李云苓根本看不上于夏，如果上海滩有一个女人，敢当街打于夏耳光，还能让于夏不生气的女人，只有李云苓一个。

只是于夏前两次都狠狠地撞在了钉子上，他不但不改，而且这次李云苓竟然同意了，简直不可思议。

“你说为什么呢？”方婉茹问张小蝶。

张小蝶了摇了摇头，很快思索了一会，就立刻补充：“可能在于处长的眼里，像李云苓这种女人，玩起来比较有味道。”

“你个小丫头片子，这你都懂，没事多琢磨琢磨工作，回去继续监听。”方婉茹一时间陷入到沉思之中。

“对了，方处长，于夏想把周怡调到行动处去当秘书，被周怡拒绝了。”

方婉茹挥了挥手，让张小蝶回办公室。张小蝶转身就在门口撞见了一瘸一拐的于夏。

于夏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就把陈钧和钱云泽派出去了，现在他知道，关于军统的一切线索都在李云苓那里。

“于处长。”张小蝶显得略微紧张，刚才她说的话，于夏可能已经听见了。

“小蝶美女。”于夏直接把张小蝶给壁咚了。

“于处长，这样不好吧。”于夏是76号里面让人猜不透的人，所以张小蝶本能地害怕，但是，看于夏的表情看起来温情脉脉。

“有什么不好的。”于夏的语言充满了挑逗，同时伸出手端住了张小蝶圆润的小下巴：“舌头伸出来。”

“啊。”张小蝶不敢反抗，她闭上了眼睛，将舌尖伸到了唇外。

“你的舌头看起来不错，适合做下酒菜，我不希望，我下次在大三元吃饭的时候，有一道菜叫做张小蝶的舌头。”

于夏甚至还伸出手拍了拍张小蝶脸蛋。瞬间，张小蝶冷汗就湿透了衣服。如果她被于夏盯上了，那简直是噩梦般的存在。

于夏只是给了她一个警告，转身就去找方婉茹了。

张小蝶靠在墙上，如烂泥一般瘫软到地上，她没有想到于夏会这个时候过来，而且不知道在外面听了多久。

方婉茹看到于夏甜甜地一笑，她并不知道在外面走廊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陷入到自己的想象之中。想到几个月前，第一次看到于夏，她就有点着迷了。她甚至幻想过成为于夏的梦中情人。她漂亮，妩媚，身为电讯处的处长，和从海外留学归来的于夏身份匹配，又一同效力于76号，如果两个人合作，未来的前途简直不可估量。

可是于夏对她毫无兴趣，只见过李云苓一面，就盯上了那个李云苓，难道于夏也对李云苓有所怀疑。

“于处长，有何指教。”方婉茹懒洋洋地说道。

“我这腿中枪了，想要借个人开车。”于夏决定继续试探周怡，他必须把周怡的身份搞清楚。

“于处长，你们行动处人数可是我们电讯处的几十倍，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他们都不会开车吧。”方婉茹心里很清楚，于夏这次来的目的，又是来找周怡的。

“都派出去了，就在刚刚我从方处长这里知道了“幽灵”这个代号，我们76号，哪个部门不想亲自逮到他，又立功又拿钱的事情，我是从来都不想放过。”

于夏说着话坐到方婉茹对面的椅子上。

“要不，我给你开车。”方婉茹眼神中露出了挑逗，“难道我不比周怡有趣的多。”

“我说，方大小姐，你可是李主任身边的红人，我可不敢胡乱使用。”于夏笑着，他盯着方婉茹，目光如炬。

“人你带走吧。”提到李世群，方婉茹就懒得跟于夏纠缠了，她很清楚，于夏拿李世群当挡箭牌，明里就是不喜欢她。

“不过，我要提醒你，不要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小心李云苓把你皮扒了。”

“看来没什么事情能瞒过方处长了？”

于夏没好气地扔下一句话，直接去隔壁的办公室里把周怡叫了出来。

此时张小蝶的心情还没有平复下来，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眼中带泪。

“周怡，给我开车，我要出去一趟。”于夏进去直接喊了一声。

周怡不想跟于夏搅和在一起，这个家伙还真是没够了。不过于夏既然过来叫她了，这就是命令。

周怡只好硬着头皮跟于夏去开车，走路的时候，他还要扶着于夏。

“于处长，这是要去哪里。”周怡问道。

“去找大舅哥。”于夏随口说道。

周怡当然知道于夏口中的大舅哥是谁，自然是在法租界的李云辉，李云苓的亲哥哥。

“我要去送彩礼，十根小黄鱼。”于夏一脸无耻相。

周怡无话可说了，李云苓不过是想利用于夏，没有想到于夏认真了，还真的去给李云辉送彩礼，真够无耻的。

“你难道不应该祝福我一声吗？”于夏说每句话都在观察着周怡的表情。

“那我就希望于处长早点抱得美人归。”周怡嘴上说着，心里恨不得立刻杀了这个家伙。

两个人很快上了汽车，周怡开车，于夏坐在了副驾上。

他盯着周怡的脸庞，竟然把周怡盯了个大红脸。汽车很快出了76号大门。

“停车。”莫名其妙地，于夏喊出了“停车”两个字。

“这里什么也没有，停什么车呢？”周怡感觉到了不祥，她的腰间就别着那把制式手枪，她几乎就想拿起那把枪击杀于夏。

她完全没有想到，于夏拿出了两根小黄鱼递给了她。

“什么意思？”周怡不解。

“感谢你帮我和李云苓牵线成功。”于夏微笑。

周怡毫不客气就收下了，把两根小黄鱼放在了随身的口袋里。

“张一航被我杀了。”于夏开始了他的试探。

“啊。”周怡刚回到电讯处，还没有听到这个消息，“为什么呢，他可是我们刚刚抓获的转变者。”

周怡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想在76号取代我，他就该死。”于夏顿了顿，接着说道：“真正的裁缝还没有死，他还活着，被我击毙在霞飞路上的那个，他就是个假裁缝，事实上，张一航根本就不是转变者，这是军统的计谋，想以投名状的方式，把张一航安插进来。”

于夏虽然不知道她的具体身份，但是这段瞎话即便被李世群知道，也不会对自身产生什么危害。

“多亏了于处长的火眼金睛。”周怡目视前方，对军统的失败却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