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剑意

“糟了，这陨石核心怎么自己裂了？”

船还在向着鹰翔海滩行进，有些百无聊赖的派蒙最先发现了陨石核心的异变，等荧和莫娜看过来时，陨石核心已经有数道贯通上下的巨大裂痕了。

“难道说……尘完成了莱纳德延续千年的愿望？”

莫娜的猜测刚刚说出口，陨石核心便无声无息碎成了随风而逝的粉末，降落在蒙德、璃月各地的陨石也都同一时间化作了尘埃，王尘悠悠转醒。

“尘，梦境中发生了什么？”

带着些怅然，王尘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轻声答道：“……我登上了尖帽子峰的山顶。”

“还有吗，愚人众那个家伙到底发现了什么？”

王尘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能说什么，天上的星星是深渊之力形成的？所有星星都是与人类精神有关联的『命星』？天空是个巨大的‘蛋壳’？

他反问道：“莫娜，在你们占星术师的认知中，『命之座』和『命星』是什么？”

“怎么突然问这个？『命之座』是由好几颗『命星』组成的星座，是神之眼持有者的命运在星空上的映射，过去、现在和未来，所有的一切都在其中昭示，而每颗『命星』都是真正的星体，并不是仅存在于概念中的东西哦。”

这些话，与游戏里莫娜的资料语音中如出一辙，而且回头看，整个‘人’都飞在天上了，读懂了那个‘人’自然也就能知晓他的过去和现在了，可是……

“仅限于神之眼持有者吗？莱纳德并没有神之眼吧。”

“哼哼，”莫娜得意一笑，“你发现了盲点，所以莱纳德其实没有完整的『命之座』，大概率只有这么一颗『命星』。”

“普通人也能有『命星』吗，那么，是先有『命星』还是先有莱纳德呢……”

“人世易移，但星月永恒，正如莱纳德的『命星』存在了至少两千年，而莱纳德早就不存在了，你说呢？”

答案王尘当然知晓，天上的星星比地上的人要更长久，但人死后是会进入地脉循环的，记忆、情感、人格之类都会被剥离……记忆在『命星』中留存了两千年，莱纳德是死后没有进入地脉吗？

‘毕竟是足以铭刻在『命星』之上的事迹啊’，莱纳德的话……是因为这段经历受到了『命星』的认可，才能由『命星』代替地脉来记录，免于被制作成圣遗物吗？

每颗『命星』都对应着一个人，如果这个人经过了地脉循环，它会变吗，还是一直对应着那个人？

『命星』，地脉，和人又有什么关系？

“所以，星星和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星星是假的，天空也是假的，那个执行官说的是真的。”

到最后王尘也只是把『散兵』的话重复了一遍，这个世界越来越扑朔迷离，就不要再制造额外的变数了吧。

……

陨石事件已经过去半个月了，自那日之后，王尘返回了望舒客栈，老老实实继续磨练剑术。

因为已经接触到了斩荻花之意和攀登之意，结合西风剑术为其附加剑意的训练比江雪预计的还要顺利。

“不错，剑招的剑意虽然是使用者赋予的，但它因创始人的剑意自然而然倾泻而生，风格也就与当时的那种剑意相吻合，激进的剑必定要搭配偏向进攻的剑意，绵长的剑必定要搭配平稳的剑意，剑术与剑意相得益彰，才能将两者都发挥到极致。”

“但下一步，又要再次抛弃剑术吧？”王尘抚摸着问天剑，有了能在实战时使用的西风剑意，他总算是踏过剑意这个级别的门槛了。

“呵呵，你的悟性真的很高，我当年可是深受剑术、剑法所困，练剑练得实在是疯了，游历时连一道菜谱都不肯放过，日夜钻研，幻想从中悟出些剑法，但那只是份菜谱……”

回首往事，江雪自嘲一笑，十分唏嘘。

“都是因为有您为我指明了前路，我大概能猜到，下一步要做到剑意不再拘泥于配合剑术使用，而是在每一次攻击中都能随心所欲的释放，可再往后我就不知道该怎么走了。”

“再往后要自创剑术，等你将剑意使用的游刃有余了，就要根据自己最擅长、最深刻的剑意，像前人那样去创造一套剑术，那会是最适合你、只有在你手中才能发挥出最大威力的剑术，与这套剑术的距离，将付出你在剑道一途中第二漫长的时光。”

王尘收剑归鞘，从荻花洲河岸飞跃到望舒客栈码头，满心好奇地追问道：“那第一是…？”

“剑神。”

“剑神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境界？”

没有着急回答，江雪举了举鱼竿，示意王尘注意，接着猛地一提竿，鱼钩上空空如也，日常空军。

江雪没有丝毫意外，只是又把钩甩向西侧的碧水河深处，鱼钩鱼线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拉直了定在空中，水面上却出现了遭到某种物体入侵的波纹，再收竿时，一条大鱼被鱼钩上延伸出的剑气硬拉了回来。

“剑神，便是能随心所欲地使用剑气，剑神手中的剑气，除了没有七元素的特性，其他方面皆不输于元素力。”

这么酷？难怪总教官说剑神可以打败世上大多数神之眼持有者。

“那要怎样才能到达剑神境界呢？”

“剑形是‘砥砺自身’，剑意是‘人剑合一’，两者都可以通过自身的努力来实现。剑神却不同，剑神是‘天人交感’，需要的是对天地的感悟和相性，也就是说，强求不得。”

收好鱼竿，江雪把那条还飘在空中的大鱼牢牢抱住，准备收工返回客栈。

“走吧，今天再吃一次大鱼，虽然是以不正当手段钓上来的……但你也该离开了，斩荻花对你已是无用，必须游历历练，才能帮你更好的掌握剑意。”

王尘跟在身后，向江雪俯首作揖：“感谢您的教导。”

江雪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别整这些矫情的，你钓到了大鱼我才指点你剑术的，只是履行契约罢了，而且，其实我也没真正教你什么，一招半式都没有。”

“如果您不嫌弃，我愿意喊您一声老师。”

“你心里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可千万别喊出来，给言笑听见了又要笑话我。”

“好嘞。”

吃过一顿其乐融融的大鱼宴后，王尘躺在床上，总结起这一个月发生过的事情。

最重要的还是半个月前的陨石事件。

莱纳德的梦境让他意外发现了游戏中未曾揭示的『虚假之天』是怎么个虚假法，却也产生了更多的疑问。

包裹提瓦特的蛋壳毫无疑问是法涅斯制造的，那星星呢，它们也是法涅斯制造的吗，为什么要搞成‘人星分离’模式？

为什么星星使用的是深渊之力，而地面似乎对深渊不太友好？因为不想人类使用吗？

如果一个人的『命星』炸了，他会死吗？

太多没有答案的问题，正如和钟离问答时那样，就算找知情人问，他们也不能回答，只能靠自己去发现。

“唉……”

其次是龙脊雪山对冒险家开放了。

西风骑士团和冒险家协会鼓励冒险家们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对雪山进行探索、开发，并且有小道消息传出，据说龙脊雪山中有一把‘魔剑’出没，冒险家、盗宝团、愚人众三方都参与了争夺。

这件事是从密文委托中看到的，北翼的成员们因为‘魔剑’这个名字，花了很多功夫去做详细调查，可惜此‘魔剑’并非战技猎人四天王中的那个魔剑，它的真名叫做‘腐殖之剑’，是利用魔龙杜林的残骸制造的不详之剑。

关于这点，也在前几天荧顺道来望舒客栈时亲眼确认过了，正如‘白垩与黑龙’的结尾那样，阿贝多把那把剑交给了她。

可怜的荧妹，总算是有了第一把四星武器。

最后便是自己实力的提升。

耗费整整一个月，停滞的剑术有了明显的长进，甚至可以说平A比元素战技伤害还高了，携带剑意的一剑能斩断石墙，风刃就做不到。

不过在闲暇时刻钻研『阵纹石』后，岩盾也变强了，虽然还远远比不上钟离的盾，至少现在称得上是元素战技了。

可以分裂的精神数量也稳步增长到了126道，一百道螺旋之风形成的大风涡剑，已经足以比肩游戏中温迪的风神之诗，当然，消耗之大也脱离元素战技进入了元素爆发的范畴。

而且江雪还这样说过：“剑意能让你的剑活过来，意志能让你的元素战技活过来。”

“将意志作用于元素战技吗？”

剑意的进步假以时日是能反过来增强元素战技的，也正如江雪说的，接下来就该自己去打磨了，再待在这里砍荻花也砍不出什么名堂。

下一站已经决定好了，寻找千风故国，明天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