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失神

“哥，汤圆呢？”程沐脸上满是担心，急切的问道。

“没事，它晒太阳呢，别管了。”

“那好吧。”程沐轻声说。

程凌放下书包，就立刻进了厨房，而且今天他还要给萧焲那位大爷带饭。

程凌做饭时看到程沐还在窗户边看着那只猫，不一会他就突然走过来对程凌说：“哥哥，我也想和汤圆一起晒太阳。”

今天天气很好，但是外面的气温还是很低。程凌犹豫了一会说到：“不行，太冷了，晚上腿又开始疼了怎么办。”

“可是，外面现在太阳很好哎，你不是说我也不要总是闷在家里吗？”

“不行，你自己身体你自己不知道吗？”程凌的语速有些快。小孩子听到他说话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眼角已经开始泛红了，小手攥住了程凌的衣角。

程凌也意识到自己话说的有点重了，摸了摸他的头说到：“哥哥不是怪你，今天天气确实有点冷。再过几天等夏天到了，我就带你出去。好吗？”

程沐点了点头吸了吸鼻子，放开了程凌的衣角，慢慢的走到了窗户边，继续看着那只猫，嘟着嘴，手指时不时地戳戳玻璃。

程凌看着他的样子也很无奈，叹了口气就去做饭了。

程凌喜欢夏天，夏天院子里会开花，会长草，大树会又大又密，他最喜欢欢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下画画。

他一年到头都很少外出，哥哥太忙他经常一个人，而且他的身体太弱了，小时候稍微严重一点的感冒就有可能要了他的命。他无法像同龄人一样跑跑跳跳，哥哥不在他就很少一个人出去了，他知道哥哥这样是为了他好。

但是再坚强的树叶，秋风吹落时也还是会有遗憾的吧。

但是没关系。无论怎么样，只要和哥哥在一起他就已经很开心了。

程凌出来时还看到程沐坐在窗户边，维持着刚才的样子。小家伙应该也很失望吧。程凌叹了口气。

“洗洗手，过来吃饭吧。”程凌柔声叫他。

听到程凌的声音，程沐也转了过来，稚嫩的脸庞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好像刚才的烦忧的不是他一样，可爱好看的让程凌愣了一下，心跳漏了半拍。这小家伙太会懂得抓人的心了。

“来了。”

两人刚坐下打算吃饭，猫像是闻到了味儿一样，喵呜喵鸣的门外叫着，程沐听到声音立刻站了起来，程凌拦住了他：“先吃饭吧，它刚オ在外面待了好久。身上脏。”

“好吧。”程沐有些失望的低头吃饭，时不时地看向门外，还和猫扮鬼脸，程凌嘴角微挑，看来当初把那只猫留下来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下午带你去吃德克士吧，明天去找顾一逸怎么样。”程凌想安慰一下他，就只能找他喜欢的东西了。

“真的吗？咳咳。”小家伙脸上オ露出了真心的笑。

“真的。”程凌拍了拍他的背。又把水杯递给了他。

程凌吃的比较快，一吃完他就从厨房里拿出了饭盒，装了米饭之后，又装了些菜，程沐有些疑惑地问到：“哥哥，你是要给什么人带饭吗？”

“嗯，一个………同学。”一个很欠的同学。

“他是受伤了吗？”程沐睁着大眼睛问他。“不会是你打的吧。”程沐的声音越来越来越小，不敢再看程凌的眼睛。反正以前爸爸妈妈在的时候这种事你又不是没干过。小程沐在默默腹诽。

这小家伙一天到晚脑子里装的什么东西啊，自己在他眼里就是个这样的人吗，程凌哭笑不得。

“当然不是，他……做不了饭。”程凌不知道该怎么跟小孩子解释，就换了一个他能理解的方式。是个生活废物，做不了饭，合情合理。

“他都不会做饭吗？好可怜啊。”程沐嘟着嘴带着无限怜爱的说道。因为程凌的原因，在程沐的眼中好像大人都会做饭，所以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大的人还不会做饭。

程凌想说这都哪跟哪啊，但是时间紧，他也没解释，装了之后就打算走了，边换鞋边对程沐说：“碗放到洗碗池里吧，我回来洗，猫你先别抱它了今天回来给它洗个澡，记得吃药啊。记住了吗？”

“好，记住了，哥哥再见。”程沐挥了挥手大声说道。

“再见。”

程凌一走程沐就把猫放了进来，但是没有抱它，把程凌提前准备好的饭盆端给了它，猫也很温和，自己慢悠悠的吃了起来。程沐就这样看着它，直到它吃完，自己又把桌子收拾了，才慢慢的回了房间。

程凌回到教室时，教室里还是很安静，萧焲一个人坐在最后面睡觉，程凌不禁放慢了脚步。等他走到萧焲身边时发现这家伙竟然在开着窗户睡觉，又想起昨天他在马路上晕倒，啧啧，是觉得自己的身体素质太强了吗？

因为家里有一个身体不太好的弟弟，所以程凌对这些很是敏感。他伸手想把窗户关上，但是后面被萧焲堵住了，他进不去。

他就只能越过萧焲伸手去关窗户。窗户离得有些远，程凌伸长了手臂还是往前靠了一下。

“你在干嘛？”身下传来萧焲低沉的声音。

萧焲睡得不是很熟，头还是有点晕，朦朦胧胧中好像有人遮住了刺眼的阳光，他一睁眼就看到程凌的上半身在他前面，越过他向前伸着手，他的额头还抵在程凌的胸膛上，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闻到了程凌身上很清新的味道。

自己注意力都在那扇窗户上，萧焲突然出声，程凌一时慌乱脚下一滑就直直的栽了下去，直接摔到了萧焲的怀里，等程凌反应过来他正趴在萧焲的腿上，萧焲也被他吓了一跳。

程凌立马爬了起来，拍了拍衣服，

“你干嘛？”程凌率先叫到，幸亏教室里没有其他人，若是被人看到就有些尴尬。

“拜托大哥，是你倒在我身上，我能干什么。”萧焲也莫名其妙。

“行了，我只是想把窗户关上，下次别开着窗户睡了。”程凌也迅速整理好了自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说道。

“哦，好吧。”萧焲站起来关上了窗子。靠近了他好像看见程凌的耳朵有些发红，想靠近看时程凌已经绕过他，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程凌刚坐下，萧焲就转过来问他：“喂，我的饭呢。”他睡了一会起来，这会感觉还可以，但是有些饿了。

“吃你的盆去吧。”程凌说。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程凌被他笑的浑身不舒服，打开书包拿出了饭盒。一个很简单的塑料饭盒，打开后的味道让萧焲瞬间食欲大增。一份油滋滋的西红柿炒鸡蛋，一份绿油油的小白菜。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但萧焲一下就来了食欲，他好像到了这里之后就没怎么吃过一顿正经的饭，这让他对眼前这个人瞬间就刮目相看了。

“看我干什么，不吃就给我。”程凌被他看的很不自在。

“没有，谢谢。”萧焲说完就打开饭盒大快朵颐起来。

“你没吃过饭吗。”等他吃完后，程凌白了他一眼说道。萧焲笑笑没有说话。

萧焲觉得这个人真的很不一样，这难道就是许言生常说的缘分吗？

“饭盒给我吧。”程凌说道。

“还是我明天洗了给你拿过来吧。”萧焲收拾好了饭盒。

“你会吗？”程凌看着他很认真的问道。

萧焲盯着他的眼睛，慢慢靠近，一字一句的说道：“有你这么看不起人的吗？”

程凌看着他耸耸肩，摊了摊手。

两人收拾好了之后，班里陆陆续续的来人了。郇思晴拿了几道题来请教程凌，程凌也和他讨论起来了。

萧焲就静静地听着他俩讨论，程凌的数学很好，他发现程凌解题的方法有时候和自己想的都一样。

慢慢的他也加入进去，时不时地说一两句话，程凌并不惊讶，他看过萧焲的成绩，数学确实很好，但是郇思晴不知道，慢慢地看萧焲的眼神变了。

等上课时，郇思晴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走之前还深深地看了一眼萧焲

周五下午的课，大家都没什么精神，都期待着放假，老师也知道这些小心思，也没安排什么，一下午的课浑浑噩噩的就过去了。只有叶椋在最后下课的时候，还不停地嘱咐他们，不要忘了考试，不要放松之类的。

不管怎么样，傍晚放学都是一件让人无比快乐的事，夕阳下的追逐与喧闹都是那么的和谐，似乎这时候每个人回家的那段路都是林间的小道，幸福而静谧。

这一切都让程凌心情不错，出门后就看到李潮在不远处向他招手，他低头推着车走了过去。

程凌没有看到萧焲，今天他走的好像挺早的。不过在车站旁程凌还是看到了他，像萧焲那样的人站在人群中即使穿了校服也是很突出的，况且现在的他靠在站台的柱子上，黑色的校服衣角被风轻轻吹动，低头点了一根烟，吸了一ロ之后就叼着。竟然看的程凌有些失神。

萧焲抬头也看到了路对面的程凌，就像中午一样，萧焲那种感觉又来了。

“看什么呢你？”李潮朝着程凌的方向看过去，等李潮看过去时，萧焲已经扔了烟头，上了一辆出租车。

“看屁，走了。”程凌按了一下李潮的头，推车向前走去。

“哎，你刚オ看什么呢，看的那么出神。”李潮还在锲而不舍的问他。

“都说了，看屁。”程凌白了他一眼。

“怎么三句不离一个屁呢。素质呢？节操呢？”

“你在逼逼，我就让好好看看我的素质。”程凌说道。

“得，又不知道触了你老人家什么逆鳞。”李潮说。

“哎，对了，那个萧焲…………。”李潮突然问道。

程凌一噎：“不知道。”程凌快他几步走了。

“哎，我还没问呢。你怎么就知道不知道啊，我发现你对新同学意见很大啊，人家那么帅，又那么厉害……….”

“你再怎么吹彩虹屁人家也听不到，那家伙是个生活废，你直接给人家当保姆得了。用你的实际行动感动他。”程凌打断了李潮对萧焲的彩虹屁。但是这话一出他就有些后悔了，要是李潮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他还真不好回答。好在李潮并没有注意到。

“你这人怎么这样呢，叶总一直教导我们要和谐相处……”

“叶总还让你及格呢，你怎么不听话。”

李潮被程凌怼的无话可说，在第一个十字路口就走了，只留给了他一个扬长而去的忿恨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