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故人

程凌一回家之后，就看见程沐坐在轮椅上在门口等着他，小家伙还穿的了羽绒服，一见他进来，就喊了一声。程凌当然一进来就看见他了，这小家伙，程凌低头笑了笑。

“等多久了？”程凌一进门就问道。

“没有多久，我刚睡醒呢，哥哥你累吗？你去换衣服吗？我们现在就走吗？……。”小家伙两眼都放光了，笑的格外开心。

“哥哥不累，我们现在就走可以了吧？真拿你你没办法。”程凌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

“好。逸哥哥也来吗？”程沐问道。

“我不知道，我问问他吧。”程凌说道。

“好。”

程凌又给程沐拿了一条围巾，戴了口罩，然后上楼去换衣服了。晚上外面的气温低，程凌穿了之前那件羽绒服。拿了一条围巾。他给顾一逸发了个消息。

【忙吗？我和沐沐去吃饭，你要来吗？】那边很快就回了。

【忙也要来啊，是沐沐叫我的吧，你都不想着我，忘恩负义！！我都一周没有看到沐沐宝贝呢，明天你赶紧给我送过来，不然我就来抢了。】还发了两个发怒的表情包。

【那是东西吗？还送过来。】程凌哭笑不得。

【我不管。我三分钟到。】

等程凌下来的时候，程沐正在把什么东西往他的背包里塞。

“干什么呢？”程凌问他。

程沐大概是没想到程凌会这么快下来。吓了一下，身体肉眼可见的一哆嗦。

“没……没什么，就是上次逸哥哥让我给他画的画，我想今天拿给他。”小家伙声音轻轻地说道。

程凌拿起一看，是一幅画，上面画的正是自封酒吧第一艳星——顾一逸。

“你也真是，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啊，丑死了。”程凌用手指指了指程沐的头，

程沐嘿嘿的笑着，他看了一眼程凌转移话题到：“哇，哥哥你好帅啊。”程凌忍俊不禁。

“走吧，”程凌推着程沐出了门，一出门寒风袭来，程沐马上就开始咳嗽了，但是他忍住了，提了提口罩。

幸好离得不远，但是路上比较滑，两人走了十多分钟才到。一进门程凌就把程沐推到了靠近窗户暖气的位置。

“老规矩？”程凌问道。

“嗯。”

程凌刚站起来要去点餐，顾一逸就冲了进来，一进来就看到了程凌和程沐，

“沐沐宝贝~”顾一逸一过来就冲向了程沐，路过时拍了拍程凌的肩膀说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老规矩老规矩。”

这个家伙。

“逸哥哥~。”小程沐看到顾一逸也很开心。

“有没有想逸哥哥啊，哥哥可想死你了，都怪你哥哥都不带你过来。哼~”

“当然想啊。咳咳。嘘~不要说哥哥。”程沐对顾一逸说道。

“好好好。知道你最疼他，看看逸哥哥给你买什么礼物了，当当当~。”顾一逸说着从后面拿出来一个小绵羊的玩偶。

“哇哦，好可爱。咳咳”小孩子兴奋的叫了起来，但是一激动就又咳嗽了。顾一逸赶紧拍了拍他的背。

“但是为什么要给我礼物呢？”

“因为你还有两个月就生日了呀。”

“可是，还有好久呢。”

“我这么喜欢你当然要从很久就开始送啊”顾一逸继续说道。

“真的吗？”小程沐还一脸天真的问道。

“那当然了，以前我不也是好久前就开始给你送礼物了嘛。”

“嗯。”程沐开心的说道，眼里的快乐都快溢出来了。

“我也给你准备礼物了。”程沐慢慢的从包里掏出了那幅画。

“哇，这是我吗？太好看了，沐沐宝贝你太厉害了。”顾一逸拿着那幅画大叫了起来，旁边的人都看过来了他都没反应，抱住程沐就亲了一口，“moma~~，谢谢宝贝。”

程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程凌取了餐过来时，就看到顾一逸已经吧程沐身上的厚棉衣脱掉了，一大一小靠在一起不知说了什么，顾一逸笑的眼睛都弯了，程沐也捂着嘴笑个不停。

“说什么呢，给我也听听。”程凌放下了餐盘。

“不说，这是秘密。”顾一逸狡黠一笑。

程凌又看向程沐，程沐也捂着嘴笑得直摇头。程凌也坐下来慢慢吃起来，期间顾一逸和程凌聊了一些程沐的治疗，程凌说：“这段时间已经很好，腿也很久不疼了，但还是一如既往地咳嗽。”

“药呢，你上次说开了些新药，怎么样？”顾一逸边吃边问。

“挺好的，就是越来越嗜睡了。”程凌说道。

“嗯，正常，你家里那群讨债的狗呢？”顾一逸语气冷冷的说道，但意识到旁边还有程沐，下意识的看向他，但是小家伙玩玩偶玩的很开心，没什么反应。

“三叔的钱我已经还的差不多了，其他的还差点。”程凌低声说道。

顾一逸没有再说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程凌马上就意识到他要干什么，刚要开口。顾一逸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他的反应，指了指他，厉声说：“你再给我多说一句废话，我就废了你。”

程凌接过了那张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顾一逸帮他的太多了，不是他一句谢谢能说清的，即使是这样但他还是开了口：“哥，谢谢。”顾一逸挥了挥手。

“密码是沐沐生日。”

“嗯。”

就在他俩低头吃饭时，旁边的程沐戳了戳顾一逸的手臂。

“怎么了，宝贝儿。”

顾一逸看着他，程凌也疑惑到，程沐就在两人的目光下缓缓吐出了三个字：“好帅啊！！。”

顾一逸猛然抬头，第一反应是小家伙该不会被他带歪了吧，然后就看到门口进来一位穿着 一身卡其色大衣的男人，高高的个子，一张白皙棱角分明的侧脸在店里暖黄色的灯光下透着一份冷峻。尤其是那一双腿，又长又直让人看着很舒服。

程凌也转过了身，这个背影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就在这时那人点好餐转过了身。

萧焲！！！！程凌呼吸一顿。

萧焲一转身发现店里竟然没有什么空座位了，随眼望去，他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看到了程凌。

程凌旁边有一个空位置，但是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两个人，他犹豫了一下就走了过去，找个位置坐下总比站着好。

看到他过来，程凌竟然有些紧张。

“好巧啊。”萧焲走近了说道。

“嗯。”

“我能坐这儿吗？”萧焲问道，他的这个长相……现在看着确实很亮眼。

程凌点了点头。

“你们认识吗？初七，不介绍一下吗？”顾一逸双手支着下巴，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起了萧焲，笑的有些狡黠，一副妖孽相。

“萧焲，火夜焲。”萧焲大方介绍了一下。

“嗯，我同学。”

“这是我哥，这是我弟弟。”程凌冲顾一逸和程沐点了点头。程沐就一直看着他，小脸上的惊艳就那么明明的摆着。

“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出众的同学啊。”顾一逸对程凌说，但是眼神还是一直看着萧焲。

“我是新转来的”。萧焲说。顾一逸听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哥哥，你好，我叫程沐。”小家伙也轻声说道。

“你……好。”萧焲这才仔细看了一眼程沐，这一眼他就愣住了。这……他长得，长得好像……以沫。

这……怎么会，慢慢的眼前的这张脸就和记忆中的小女孩重合了。

“二哥，这是我二哥，我有两个哥哥呀。”

“二哥，我的呢。”

“二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二哥……”

回忆中小女孩甜美的笑容，和眼前人慢慢重合，他仿佛看到眼前的花园的喷泉下，穿着裙子的小女孩笑着慢慢的向他伸出了手。“二哥。”

萧焲慢慢的伸出手，摸上了程沐的脸。他听见自己轻声说：“你是女孩吗？”

然后他听见程沐稚嫩的声音轻轻地笑了起来。

啪——的一声，程凌打断了他。

“这他妈是我弟弟，萧焲，你干什么。\.程凌厉声说道。

萧焲回过神来。

“不好意思。我……”萧焲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以沫一直是一个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别人提起的人。

程沐笑了笑对萧焲说：“没关系，你是我哥哥的同学吗？你长得好好看啊！”

“程沐！”程凌皱着眉低声说道。

“啊，谢谢，你……也很好看。”萧焲说。

“好了，没事。赶紧吃饭吧。”顾一逸打了个圆场。两人都没有说话，突然萧焲起身去吧台要了三杯咖啡一杯橙汁。回来放在了他们面前。

“你干什么？”程凌问他。

“谢谢你今天中午的饭，刚才不好意思。”萧焲说道，眼神真挚。

“我不需要。”程凌说话语气不太好。

就在萧焲把杯子放在程沐眼前时，程凌抓住了他的手腕儿，“他不喝咖啡。”

“橙汁，热的。”萧焲慢慢说。顾一逸抓住了程凌的手，示意他没事放开。

“哥哥。”程沐叫了一声程凌，又转向萧焲，眨着眼睛，对萧焲说：“谢谢大哥哥，我很喜欢橙汁。”

程凌也慢慢放开了他的手。

“你也喜欢橙汁吗？”萧焲笑着问他，眼睛里却有一层悲伤。

他为什么要说“也。”

吃饭的时候，程沐一直看着萧焲，几乎吃一口就看一下，然后看一下。萧焲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有时也抬头和他对视笑一下，小家伙就害羞的低下头。

程凌注意到了两人的一切活动，终于在程沐第七次抬头看萧焲时，出声叫了他一句。

“程沐，好好吃饭。”

程凌很少用全名叫程沐，程沐“啊”的一愣，看向他哥哥的眼睛好像想说什么，又带着点委屈。作为亲兄弟程凌怎么会不知道小家伙的心思呢，于是他转向萧焲说到：“我俩换一下位置。”

萧焲有些疑惑地说道;“为什么？”

“换，还是不换。”程凌盯着他说道。

顾一逸还想再说什么。但是萧焲已经起身和程凌换位置了。缓过来之后萧焲也没什么反应，还是低头在吃自己的东西。

吃完饭之后，程凌拿起那杯橙汁，询问的看向了程凌：”哥哥~”萧焲也看了过来，程凌叹了一口气，说到：“喝吧。”

萧焲吃完饭后起来走了，走之前还很认真的和程沐告了别。连顾一逸都有些疑惑。

等萧焲走之后，顾一逸说：“喂，这家伙怎么回事？”

“不知道。”

萧焲从店里出来后，深深地呼了一口气，风吹在脸上才有了点真实感。他拿出手机给江季凡发了一条消息，

【我看到以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