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周培海的故事

经过审理，卢瀚森招供得出来的结果就是：高培海不是太监，是个有妻有子的真男人，大相国寺的住持有妻儿，表面看起来是僧人而已。

高培海的生意做得非常大，外面经商、里面勾结大臣互惠互利，一个表面上看起来是宦官的人，竟能够在北朝的中心，呼风唤雨。该说是澹台明朗这个皇帝无能，还是周培海太有能耐了呢......

澹台靖熙此刻是非常的气氛，恨不得现在就把周培海带到开封府的正堂一剑完结了他。

“来人，把卢瀚森带下去严加看管，再把周培海给我带上来！”迟疑了一下，澹台靖熙又补充了一句：“去把大相国寺的人给我看管起来！住持单独关押！”

底下人接到指令后，立马下去执行了。

没过多久，周培海被带到了开封府的正堂。

“奴才周培海，见过靖亲王。”

“周培海，你可知罪。”澹台靖熙在等待周培海的这段时间，慢慢的平复了一下心绪。

“奴才知罪。”

“既然知罪，就把你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来。”

周培海顿了顿，他此时的心情是很复杂的。他与皇帝是真的情深，所以这么多年，他原想假死去过正常人的生活，却因不舍得离开皇帝，迟迟没有走，如果走了，如今也不会被抓为阶下囚。

“奴才十二岁开始伺候陛下，那个时候，他还是个襁褓婴儿。原本，奴才应该净身后进宫的，但是我原是一个大户人家的私生子，大夫人容不下我，爹又舍不得我，使了银子，让我不净身，成为了太监。”

“奴才进宫的时候年纪小，不净身也看不出来。后来，奴才刻意学习那些净身的太监的走路、说话与言行，再加之我是专门伺候大皇子的，从没有人怀疑我是否是一个真太监。”

“奴才带着陛下从小玩耍，陪着陛下学习，从陛下长出的第一颗牙，第一次学走路，到三岁上书房开蒙，熬夜读书，刻苦学习，习武射箭，到后来娶了亲，生了子，奴才都陪在陛下的身边。”

“小时候的奴才不懂事，在奴才懂事之后，知道了男女之事，便终日幻想不可自拔。所以奴才二十岁的那年，休沐之日，乔装去了青楼。恰巧遇到了卢珊，青楼在卖她的初夜。她是胡人女子，长得面貌姣好，身材曼妙，奴才一眼就喜欢上了。”

“有了第一次，奴才就打定主意给卢珊赎身，我没多少银子，只有很多太后娘娘赏赐我的珠宝首饰，我便悄悄拿出共去典当，把卢珊赎了出来。我又在京都买了个小院子，把卢珊安置下来，与她拜了天地，结为了夫妻。”

“我能出宫的时间不多，陛下离不开我，一个月我就能出来两天，但是幸好，卢珊怀孕了。我们在一起半年后就有了自己的孩子，我不能让他们继续跟我受苦，我就开始想办法在宫里赚银子，让他们的生活更好。”

“跟着大皇子，赏赐自然不在少数。大皇子心疼我，也经常给我塞银子。就这样，我们夫妻的生活也就越来越好了。”

“谁料想，随着王爷您的成长，先皇越来越属意您为继承人，我怕大皇子前途无望，只会是个闲散王爷，我就开始想办法做些小生意来赚更多的银子。”

“生意频频失败，我就开始拿宫里的东西出去变卖成现银，但是依旧填补不上生意的窟窿，我就去高利贷借，谁知，利滚利，我更加还不起。那时候，森儿还小，我便连夜把珊珊母子，托人，送回了北方。我只要不出皇宫，追债的人就找不到我，就成了一笔死账。”

“熬了好些年，谁承想王爷您竟然不想成为皇帝，由大皇子继承了皇位。我知道，我的好日子来了。”

“陛下继位后的这几年，我成了皇宫里最大的官。我统管整个皇宫里的宫女、太监，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之一。我虽不涉朝政，但是皇上会和我聊这些，他没有防备我，他以为我不会心大至此。可他不知，我早早的就希望能够通过朝政之事来赚钱。”

周培海突然间停住了，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离雒此刻觉得，他似乎在悔恨，因为皇帝对他太好，而他，却一直在利用他。

“继续说，别停！”澹台靖熙一拍惊堂木，把陷入沉思的周培海叫了回来。

“陛下继位以来，大臣们频频向我伸出橄榄枝，要我在陛下面前替他们说好话，都是小恩小惠的那么送，我也没当个东西。”

“后来，赵太师来找我了。不知道他从哪里调查来的消息，知道我欠了高利贷的银子，他帮我还上了。他又给了我好大一笔银钱，自此，我们就开始暗地里的联络。”

“起先，陛下非常不喜欢赵太师，所以，我就借机在陛下面前为赵太师说好话。我也会把陛下的想法，和陛下的喜好告诉赵太师，从那时候起，陛下就开始对赵太师改观，一直到现在，陛下就非常仰仗赵太师了。”

“密道是怎么回事儿！”澹台靖熙问道。

“密道是我和赵太师彼此信任后做的一件大事。而且也方便我出宫，憋闷得慌的时候，会找个人来释放一下。赵太师府里有一个院子是我的，里面给我养了两个女子。”

“那条密道没什么别的用处，方便我进出宫，以及和赵太师互送消息。”

“起先是一条密道，后来几年前，森儿回来了，带着那催情的药。我一看，这绝对是个好的商机，我便盘下了青楼、饭馆、茶馆、客栈，用来给我做生意。恰巧此时，陛下觉得我辛苦，我也带出了徒弟，所以陛下就给我赏赐了一个大院子。”

“正好那时候森儿回来了，我就给了他一个非常好的家。再后来，森儿帮我照顾生意，一直发展的顺风顺水，直到王爷您发现了这件事情。”

事情的原委大概就是如此吧，至于大相国寺，白离雒相信，那里面的问题并不复杂，只不过是被周培海收买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