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真凶显现

“胡羽飞！！！”欧阳瑞雪怒吼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开这种玩笑！”

她其实不是生气胡羽飞挑这个节骨眼开玩笑，而是他拿来开玩笑的事情。要说欧阳瑞雪在大家族中学了什么勾心斗角以外的事情，那便是她的哥哥反复向她强调的一定要尊重生命，而胡羽飞现在却丝毫不尊重这些曾经的活人，这让她非常恼火。

当然了，现在的众人处在一个极度的危机环境下：无数原本曾是活人的丧尸向他们扑面而来，此时的瑞雪也实在没有过多的精力去指责胡羽飞的言辞问题。

众人立刻开始迎战：欧阳凌锋身先士卒，伸出锋利的爪子开始割裂这些丧尸；欧阳瑞雪紧随其后，在法杖上凝结出尖利的冰锥，然后将它们朝敌人发射；董默池高高地俯冲下来，抓起一个敌人，飞到空中，再把它扔下来。显然对付这种数量很多的敌人她是吃亏的，因为她打的十分吃力，好几次还差点被咬中；周韵将手中的黑色棋子点在托着的棋盘上，每当他放下一枚棋子，丧尸群中就会伴随着一团黑影，将数只丧尸聚集起来；弦月一边举着伞一边丢出风刃，她与周韵的配合最好，两人一起歼灭了很多丧尸。

胡羽飞……他双手背后，这回连挪都懒得挪，一动没动。

可是说来神奇，随着众人与丧尸的战斗，周围的墙体地板基本上都被犁了一遍，只有他站着的那一小块地是从开始到现在都完好无损的。而且所幸这些丧尸已经由生转死有一段时间了，骨骼和筋肉已经开始溃烂，有几个在开战之前就是缺胳膊少腿的状态，所以众人打起来也不算吃力，他出不出手也无所谓。

终于，最后一个尝试偷袭的丧失被欧阳瑞雪挥舞法杖削去了头颅，她不仅可以通过发射这些冰凌战斗，还可以在法杖的尖上长出锋利的冰锥当做矛来使用。可远程可近战，但就是不能扛伤。

“胡羽飞……”刚才的战斗中她的消耗很大，现在正双手拄着法杖喘着粗气，“关于你那个一点都不好笑的玩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你先别说。”

胡羽飞打断了她，“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更坏的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我现在没心情……” “那就先告诉你坏消息好了：这些攻击我们的东西只是傀儡，它们是被别什么东西操纵的，你看——它们正在自我修复。”

说话期间，那些散落在地面上的支离破碎的尸块开始缓慢的蠕动，重新组合成人形，这让众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因为这意味着他们消耗巨大所取得的进展微乎其微。

即使对胡羽飞意见巨大的欧阳瑞雪此刻也能看得出他并不是在开玩笑，连忙问道“那更坏的消息是什么？” “更坏的消息，”胡羽飞指了一下自己的耳朵，“我听见心跳声了，在楼上，很弱，但是那是除了我们之外的唯一心跳声。” “……”

欧阳瑞雪当然知道为什么这是一个更坏的消息，因为此刻存在于这个空间里的其他活物，注定不是他们的朋友。

“胡羽飞。”她沉吟道，“能劳烦你——上去调查一番吗？” “啊？”

胡羽飞一愣，“你信得过我？” “你对局势的判断和随机应变的能力都超出了我太多，你完全有能力胜任侦察兵的职责，我们留在地面上对付这些丧尸。不管那是什么东西，不要恋战，倘若它有敌意就把它引下来，我们在下面接应你。”

“哇哦。”欧阳凌锋吹了声口哨，“高傲的欧阳大小姐居然也有委托别人代替自己冲锋陷阵的时候？这可真罕见啊。” “闭嘴。”欧阳瑞雪俏脸微红，瞪了欧阳凌锋一眼。

通过这句话就能判断出平时欧阳瑞雪的团队是怎样运作的，如果还保持之前的战斗方略压根没必要对战术进行调整。欧阳瑞雪放弃了冲锋陷阵的机会，将其让给了一个新人，也侧面的说明作为组织的领袖，她接纳胡羽飞了。

“没问题倒是没问题。”欧阳瑞雪的话里有话，胡羽飞自然是听得出的，“只不过有个问题……” “什么？” “我不会飞。” “…………”

阴阳师的修炼可以大致分为炼气期（mana collect Stage），筑基期（basic construction Stage），混元期（Yin-Yang chaos Stage），衡庸期（balance Stage），以及最后的得道飞升几个阶段。虽然说只有到了后期的修士才能够真正的御空飞行，但在这之前修士同样可以通过像是御剑或者是将灵力聚集在脚底等方式让自己实现类似飞行的高速移动。假如一个有一定修为的修士声称自己一点都不会飞……那这件事本身也确实挺不可思议的。

“我来帮你！”弦月说着就要在手中聚集一阵龙卷风，把胡羽飞送上去，却被欧阳瑞雪伸手制止了。

“你先留着灵力。”她说，“董默池，你带他上去！上去后两人互相照应！”

“明白！”董默池答应一声，随后再次趴到了胡羽飞的身上，她的身体逐渐变大变薄，变成了一件斗篷的样式。斗篷就像蝙蝠的翅膀，自动张开，一股强大的拉力便拽着胡羽飞向空中飘去。

“哇塞，厉害呀。”胡羽飞赞叹道，“你还会这个呢！”

“……”董默池没说话，因为斗篷是不会说话的。

“就是这里。”一人一妖悬浮到了差不多相当于二楼的位置，此时下面的队伍已经再次跟复苏的活死人们打了起来。胡羽飞用手在玻璃上轻轻一点，下一秒玻璃应声碎裂，两人平安地踏入屋内。

屋内非常简单，桌椅板凳、家具、电器、沙发、地毯、窗帘、衣服等等，统统摆放的整整齐齐。

“有听到些什么吗？”董默池焦急地问，同时自己也在侧耳细听，虽然种群一直以来的昼伏夜出让整个蝙蝠一族的视觉都天然的不好，但终究不是瞎子，不过在这种昏暗的地方还是依靠回声定位来判断位置更靠谱一些。然而一个问题出现了：蝙蝠的回声定位是通过喉部发出超声波，通过嘴巴传出，被附近物体反射回来之后形成回声，再被外耳接收，以此来判断周围物体的大小形状。这个能力在化身为人形的董默池身上依旧能够生效，但却带来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副作用。换句话讲，在进行回声定位的时候，董默池会无意识的磨牙，虽然很轻微，但这实实在在影响了胡羽飞的听声辨位。

“董默池。”胡羽飞无奈地说，“以后我们两个还是不要一起行动的好。” “咦？为什么？”

胡羽飞没有回答她，因为他看到了那神秘心跳的来源，那整间屋子里除了他们俩的唯一活物。

“什么嘛。”胡羽飞一脸嫌弃，“是一条鱼？”

“鱼？”董默池一边说一边凑近，跟胡羽飞仔细观察那条鱼，\\\是啊。\\\

那是一条浑身漆黑的金鱼，长得倒不是很大，眼睛乌溜溜的。要说这条鱼有什么特别之处那就是特别的丑：漆黑的鳞片有些许脱落，露出里面白色的鱼肉，鱼鳍边缘破破烂烂，头顶上还有个圆鼓鼓的包，看上去十分滑稽。

“上面的有没有发现啊！”欧阳瑞雪的声音从下面传来，“这些丧尸越来越狂暴了！”

“胡羽飞找到条鱼。”董默池转头朝外面回话道，就在她转头的一瞬间，胡羽飞猛然发现：这条鱼的头顶的鼓包裂开了一道缝，里面竟然还有一直血红色的眼睛，正在滴溜乱转。

“快跑！”胡羽飞大吼道，“这根本不是鱼——”

话未说完，只听得“轰”的一声，在下面打怪的众人纷纷抬起头。只见半扇墙壁连带着不少屋里的家具全都被打飞了出去，这其中还裹挟着一个人影，正是胡羽飞。

“轰！！！”胡羽飞被大力击飞，直接从巷子的尽头飞到了另一头，连同大量的碎砖烂瓦，把巷对面的一个卖柴米油盐的店铺砸了个粉碎。

“羽飞！”弦月焦急地喊道，只听得“轰！！！”又是一声巨响，这次是董默池从破损的民居里飞了出来，她并不是被打飞，而是主动飞出来的，而发出巨响的则是在她身后穷追不舍的……某个东西。

“啪！！！”伴随着一道黑影闪过,一只巨手握住了悬浮在空中的董默池，随后将她拉向屋里，拉向一张裂开着的血盆大口——

“嗖！” “嗖！” “啪！”好在上宫弦月，欧阳瑞雪和周韵同时出手相助，风刃，冰棱，法术，一齐朝屋里那个本体不明的东西集火。

然而即便如此，那敌人貌似十分皮糙肉厚，居然能顶着三位阴阳师的攻击依旧把董默池吃进了嘴里。不过在那锋利牙齿合拢的瞬间，董默池的整个身体化作一缕黑烟，从利齿和利爪下侥幸逃生。

“嗷！！！！！！”眼看口中没有血肉的味道，那怪物大声咆哮，伴随着木板折断和墙壁崩毁的声音，它将巨大的身躯整个从民居中挤出，从两层楼的高度摔到了地下。下面的众人倒是早有防备，纷纷四散躲避，只不过那些没有头脑只知道攻击的丧尸们却被这巨大躯体压成了肉饼。

众人纷纷调整姿势，重新集聚，整装待发的防备着那未知的怪物，待得灰尘散去，他们终于看清了敌人的本体。

那怪鱼——姑且称之为鱼——长了了三只血红色的眼，滴溜溜转个不停，它长着一张大嘴，里面露出满口纤长的针状牙齿，看上去像是一口利刃，让人心悸。在本应长出胸鳍的地方畸形的支出两条类人的臂膀，而下半身依旧是鱼类的尾巴。它周身缠绕着暗红色的尸体碎块，不仔细看会以为它本身就是腐烂的，但仔细看会发现是它身上数不清的倒刺将碎尸包裹在了身体周围，构成了一幅血肉之铠。

除此之外，它的身边还笼罩着一种灰色的烟雾，这些烟雾正在从它身体侧面的几个孔洞溢出，像有生命般钻进地上横七竖八的那些尸体之中，很快它们便再一次站了起来。

“这……”众人在困惑之余心中也各自有了答案，显然“食物中毒”就是这条怪鱼引起的，居民们会变成丧尸也是他的手笔。

“既然发现了罪魁祸首。”欧阳瑞雪攥紧了法杖，“剩下需要做的事就只剩一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