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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猝不及防的相遇

白鹤鸣万万没想到,他和顾砚能够相遇的这么快,还这么尴尬。

白鹤鸣当初带着受伤的厉衡之并没有跑出太远,看到了猎人留下的几座小木屋后,白鹤鸣便决定暂时在此地休整一二。

毕竟搀扶的厉衡之已经完全陷入了昏迷,他身上的箭伤就无法让他们跑的太远,其次他们身后并没有追兵,之前留下准备灭他们口的黑衣人已经被白鹤鸣杀个一干二净,就算走了的那些人后来发现了什么,也不可能一下子寻到他们,暂时来说他们还是相对安全的。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藏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没准他们并不会去查看呢。

幸好小木屋虽然外表简陋,但屋里的设施却还比较完整。

也顾不上木板床上的灰尘,白鹤鸣直接扒了厉衡之那件染血的外套垫在了床板的草垫上,然后将他放倒,甚至为了避免厉衡之压到后背的伤口,白鹤鸣又费力将他转了个身,直接让他趴了下来。

可能力气有些偏大,撕扯到厉衡之的伤口,剧烈的疼痛感竟让原本还在昏迷的厉衡之清醒了几分。

“嘶,鹤鸣?”厉衡之半张的眼睛朦胧中看到白鹤鸣的身影,不由得伸手向前抓去。

白鹤鸣见状,连忙伸出手紧紧握住,并放回床边,蹲下身轻声的说道:“没事,放心吧。”

耳朵里传来听到白鹤鸣的声音,厉衡之这才放松下来,结果一放松又昏了过去,可左手依然紧紧握着白鹤鸣的手没有松开。

白鹤鸣看着二人紧握的双手,又看着趴在床上毫无生机的厉衡之,内心深处弥漫出一种异样的情绪。

他摇了摇头,几个呼吸间似乎冷静了下来,稍稍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随后看着厉衡之肩膀上还插着的半根箭,白鹤鸣连忙起身,先救人要紧。

白鹤鸣二话不说将厉衡之上身的衣服扯掉,没想到除了箭伤,厉衡之身上还有大大小小好几道刀伤。

看着这些长短不一的伤口,白鹤鸣的双眼被泛起的水雾阻挡了视线。他突然想到突围时厉衡之一次次恰到好处的出现在他身边替他将那些他无法顾及的黑衣人斩杀,怪不得自己一点损失都没有,原以为是厉衡之武艺超群越战越勇,没想到他是用身体替自己硬生生扛住了。

白鹤鸣眼中的雾气不断聚集,最终化作一颗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他张了张嘴,半晌只吐出来两个字。

“傻子。”

白鹤鸣也知道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他微微仰起头,紧闭双眼。等再次睁开眼时,雾气消散,虽然依旧泛红但眼里多了一丝坚定。

白鹤鸣找遍厉衡之全身,也只找到了一黑一白两个小瓷瓶。黑瓶里药丸,白瓶里是药粉。他想着厉衡之来自名门大宗,怎么身上也得带一些保命的东西吧。

实在不行,死马当活马医吧。

白鹤鸣也没犹豫,直接从小黑瓶倒了一颗药丸塞进厉衡之嘴里。

又利落的将箭头拔掉,先用干净的衣衫将周围的血迹快速擦掉,又把白瓶里的药粉小心翼翼的倒在伤口附近,结果还没倒两下,没了。

白鹤鸣看着空空荡荡的小白瓶,只好把仅有的药粉细致均匀的散到伤口附近,然后利落的用稍微干净的布条将伤口包扎上。

虽然最大的伤口被涂上药绑好,但药瓶也变空了。白鹤鸣无奈只能拿起屋里的木盆,将水囊里的水全部倒了出来,又把小白瓶放在木盆里来回涮了涮内里,打算用这一盆略带一丝药性的“药水”,先将剩下的伤口擦干净,在想着趁晚上溜去山上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止血的草药。

白鹤鸣把木盆放在床边,又从自己衣物上较为完整的部分撕下一块,润湿后小心翼翼的擦拭厉衡之的伤口。可还没完全擦完木盆里的水就被染成了红色,可白鹤鸣不敢把水倒了,他目前只有这些水,只能继续借着“血水”擦拭。

等把全部的伤口擦拭完后,白鹤鸣看着木盆里的清水变成浓郁的暗红色,皱着眉头果断端起木盆远远的放在一边。又把自己的外衫脱下,小心翼翼的盖到厉衡之身上。

处理完厉衡之身上的伤口,白鹤鸣推门而出。简单的巡视一圈,从四周抱回一大捆树枝木条,又把留下的印迹简单抹除干净后,才回屋走到床边坐下来稍作休息。

今天的事情发生的太快来不及多想,此时白鹤鸣静下心来才想到一些细节之处。

他端详着从厉衡之身上拔下的箭头,箭头末处有一个特殊的小标记,上面十字交叉,下部是一个小弧度。白鹤鸣快速回忆,印象中并没有哪个地方或门派的标记是这个样子。

而且领头之人知道他是天机阁的人。

想到这,白鹤鸣眯了眯眼睛。因为领头之人只说对了一半,他确实与天机阁有关,但并不完全是天机阁的人。

3岁那年母亲骤然离世,但他身为白府嫡长子,父亲对他颇为看重,也有一直跟着母亲身边的孙嬷嬷陪伴照料,即使后来继母上位对他虽是虚情假意,但也不曾亏待。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十三岁那年孙嬷嬷因病去世,他的身边再也没有真心对待自己的人了。同时,继母刘氏手中的权利越来越大,本身刘氏就有一个儿子,他的二弟,只比他小六个月。如今白府夫人的身份已被刘氏握在手里,那白府嫡长子的身份也愈发的吸引人。白夫人也不再掩饰她的心思,明里暗里多次对着白鹤鸣出手,虽然没有要了白鹤鸣的性命,但不是想把他弄残就是给他食物里下药。

他知道这个家变了,在一次白老爷和白夫人外出赴宴时,果断拿着他积攒的钱财和几件衣物离家出走了。

虽然白府里乌烟瘴气,但总归短不了白鹤鸣的衣食用品。即使十三岁的白鹤鸣心智再成熟也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出来没几天便让人骗个一干二净,最后只能穿着脏兮兮的衣服躲在一个落魄草屋的外面哇哇大哭。

也就在这时,白鹤鸣遇到了他的师傅和师娘,两个再次把温暖和亲情带给白鹤鸣的人。

而他的师傅就是当时天机阁中天境门的弟子,自然跟着师傅去过几次天机阁,学习了一些天东西。

白鹤鸣想到他跟着师父师娘这一路上的吃喝玩乐,原本紧皱的眉头,也随之有些放松。可惜后来师傅因师娘的原因,主动离开了天机阁,他再也没有和天机阁有瓜葛了。

所以那个老头能知道他与天机阁有关,却不知道他并非天机阁弟子,看来也对如今江湖了解的不够多不够细,那就说明这老头以前还在江湖中,又来就在某个深山老林里呆着,这十几年并未过多涉及江湖。

想到这白鹤鸣的疑惑更深了,既然之前并未出世,为何现在出来了,还练了一身诡异的招数?

以及厉衡之和江肆身上藏着的关于玉衡石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白鹤鸣的眼神再次飘到了厉衡之身上,看着厉衡之依稀起伏的胸口,不由得伸出手轻轻的将遮挡他脸部的黑发别到耳后。

“上次你救了我,这次我救了你,我们俩扯平了。”

“好像不对,这次你先替我挡箭,然后我带你跑了出来,只能说这次扯平了。”

“厉衡之,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又跑到我面前了?”

“厉衡之,我对于你来说是白家嫡长子白鹤鸣还是跟在你身后想和你放风筝的杜孟白?”

白鹤鸣越说声音越低,他缩在床边,双手抱膝将整个身子蜷成一团,只能听见隐隐约约的几个字。

“衡之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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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江肆带着顾砚在树林里偷偷摸摸的穿行着,一路上除了偶尔遇见三五个巡视者,被江肆三下五除二解决了,整体来说还是很顺利的。

对于非酋附体的顾砚来说,这次很欧了。

好不容易跑出树林,站在一条小路边,顾砚扭了扭长时间弯着的腰,小声的问道:“江少侠,我们现在怎么走?”

江肆并未多言,指了指前面,率先走了出去。结果二人走了没多久,又进了一片林子,幸好林子不大,还没走出林子,就看到前面出现了一排小木屋。

顾砚停下脚步,躲在一根略粗的树干后面,指了指前面的小木屋,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这么明显的地方,我大哥或者黑衣人他们应该不会藏在这吧?”

“还是小心一点。”江肆环视一圈,虽然并未发现什么明显的痕迹,可如此明显的建筑还是需要小心谨慎。

“那我们绕过去?”

“不必这么麻烦,直接从侧面走过去就行。”

顾砚点了点头,刚想跟着江肆走,却看到一直在手中卧着的小画眉,扑棱着翅膀,冲着前方勇敢飞翔。

“诶,回…”

顾砚连忙出声叫喊,但又怕声音太大引来敌人,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只能看着小画眉飞到了对面一座木屋的窗棱上,甚至还转过身,歪着小脑袋对着顾砚“啾啾”叫了几声。

顾砚恨不得把小画眉抓回来好好教育一顿,可现在光凭她一人肯定不行,难道又要麻烦江肆了?

说实话,顾砚都有些不敢看江肆了,这一路上要捡小画眉的是她,没看住小画眉的也是她。每次都是江肆帮她,她都开始嫌弃自己这个拖油瓶了。

“那个,你说,它会不会是在告诉我屋子里没有人?”顾砚纠结了一番,还是主动搭话道。

江肆瞥了一眼顾砚略带讨好般的笑容,微微点了点头,“可能吧。”

这三个字仿佛给了顾砚无穷的力量,让顾砚眼前一亮,瞬间做出决定:这次的事情她要靠自己,不能再麻烦江肆了。

直接将手里小画眉的小鸟窝塞到江肆手里,然后撸起袖子,将前面裙子塞到腰带处,趁着江肆被惊讶的片刻,顾砚小心翼翼的弯下腰,头也不回的快速溜向小木屋。

成功到达第一个小木屋后,顾砚默默的叹了口气,摸着狂跳不已的心,暗暗的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加油,好的开端就是成功的一半。”

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江肆,直接无视掉他眼中的责备之色,依旧笑嘻嘻的小幅度的挥了挥手,似乎在表示她的小胜利。

回过头来,顾砚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向第三个木屋,也就是小画眉所在的木屋摸去,结果刚走到第二个木屋,就听见“呲啦”物品摔地的声音。

顾砚一时愣在原地。

妈耶,不会这么背,跑敌人窝里来了吧。

还没思考好到底是退回第一间还是冲向第三间时,就看到木屋的木窗被快速打开,然后一身凌乱中衣,披头散发的白鹤鸣出现在窗户里。

等等,大哥?

顾砚看着自家大哥毫不顾及形象的衣衫大敞,双手扶着木窗,抬起头双目带着水光,眼尾处泛着红晕,轻轻喘息着。

顾砚十分自觉的移走了目光,却更意外看到了在白鹤鸣身后,躺在床上,赤裸上身的厉衡之。

天啊,这这这,是我能看的吗?

没想到这么危险的时候大哥和厉大哥还能玩的这么花?

可白鹤鸣也明显看到了她,只好尴尬的举起了右手。

嗯,伸手不打笑脸人。

“嗨,大哥,好久不见呀。”

不过大哥屋里怎么有一种奇怪的味道?顾砚顿了顿,动了动鼻子,轻轻一嗅,有点熟悉但又一时没想起来。

白鹤鸣看着窗外突然出现的顾砚,内心一喜。可注意到顾砚意味深长的目光时,白鹤鸣才意识到了什么,只想把窗户关上,但又觉得这个动作有些掩耳盗铃,再加上屋里目前的情况,只能快速将衣服整理好,岔开这个话题。

“你怎么在这?”

“我说我是来抓鸟的,你信吗?”顾砚指了指依旧乖巧待在窗棱上的画眉,一脸真诚。

“…”

“怎么就你一个人?江肆呢?”

“他在旁边。要不,大哥你先收拾一下我再去喊江肆?”

“也好,你们俩…算了,在旁边那个木屋等我吧。”白鹤鸣甩了甩依旧有些发沉的脑袋,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窗户处,将大门也快速打开。

顾砚也不好意思一直看下去,虽然她很想,但她不敢。只能瞥了一眼依旧乖巧,歪着小脑袋驻在一旁的画眉,然后果断的转身向江肆那边走去。

画眉:很好人类,你居然在玩欲擒故纵。

不远处的江肆本想把顾砚直接抓回来,可又怕动静太大暴露位置,万一再引出敌人来,只能目不转睛的关注着顾砚的一举一动。当看到顾砚停下时,江肆毫不犹豫第一时间冲了过去,可瞥到顾砚的手势后,虽满心疑惑,却也停下脚步,藏身在第一处房子的阴影位置。

江肆看着顾砚从惊悚到开心再到惊讶的表情变化,不由得觉得她的面部表情真是丰富。

“江少侠,江少侠,是大哥!”

顾砚开心的挥着手臂,连忙跑到江肆身边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江少侠,屋子里的是大哥和厉大哥。大哥让我们在这个屋子里等他,他马上就过来!”

顾砚兴高采烈的将消息告诉了江肆,江肆听到后脸上也是少有的喜色,连忙跟着顾砚进了第一间空屋子等待。

没一会,白鹤鸣就整理好自己,背着厉衡之推门而入。

顾砚看到白鹤鸣出现,连忙迎了上去。但看到他后背上昏迷不醒厉衡之后,赶紧扶着来到床边,帮助白鹤鸣小心翼翼的放下厉衡之。

“大哥,厉大哥这是怎么了?”

“厉衡之为了保护我了受伤,现在还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中。”

白鹤鸣给了顾砚一个安抚的眼神,走到江肆身边,将他从厉衡之身上摸出的两个小药瓶递了过去。

“这是我从他身上找到的,药不多,全给他喂了,可还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现在无法醒来。”

江肆点了点头,这两小瓶确实是昆仑墟的上品止血散和固元丹。可惜他和厉衡之之前这一路也麻烦不断,药品都消耗的差不多了。

他看着厉衡之和白鹤鸣略显憔悴的样子和干涸有些开裂的嘴唇,又看了看同样一脸关心的顾砚,主动提出:“我去打点水,顺便找点吃的。”

等江肆走后,顾砚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厉衡之,又看着一脸疲惫的白鹤鸣。想到山林里白鹤鸣挡在敌人前面让江肆带自己走的决绝。

顾砚顿时鼻头一酸,连忙抓住白鹤鸣的胳膊,上下看着。

“大哥,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我没事,你呢?有没有事?”

白鹤鸣看着眼前一脸急切的顾砚,白鹤鸣微微摇了摇头。

“我也没事的,江少侠特别厉害,嗖嗖几下就把坏人打跑了。”

顾砚避重就轻,连忙拉着白鹤鸣向椅子上走去。

“没事就好,玄翊走的时候扔给厉衡之一只机关鸟,一会儿等江肆回来研究一下,这样咱们也能知道木木他们的消息了。”

顾砚乖巧的点了点头,看着桌子上小巧玲珑的机关鸟,突然想到了什么,匆匆忙忙留下一句话便窜出去门。

“大哥,我去抓鸟,马上回来。”

留下白鹤鸣满脸诧异,难道刚刚顾砚真的要去“抓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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