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城南冉悠
“使劲，使劲呀！我说你这也不行呀？”
蒋正与冉悠激战正酣时，却见酒肆门口茶摊上的一位姑娘指指点点，振振有词：“踢他，踢他的屁股呀！真笨，就这点能耐还敢在大街上摆弄拳脚？”
姑娘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却丝毫不影响为冉悠加油助威，挥舞着玉臂咋咋呼呼，直看的茶摊老板目瞪口呆。
“姑娘，和那小子缠斗的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刑部侍郎蒋正，小心他一会来找你的麻烦。”
“切，就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想找本姑娘的麻烦？本姑娘分分钟就能将他打出屎来！”
见小姑娘不以为然，茶摊老板摇摇头不再言语，似乎是好奇心作祟，老者的目光随着姑娘的手势左摇右摆，始终不离打斗中的冉悠与蒋正二人。
见冉悠久久未能拿下蒋正，姑娘抬手丢掉含在嘴中的狗尾巴草，撸了撸袖子，挺起小胸脯喝道：“你丫的到底行不行，可别让我小辣椒看扁了你……”
“姑娘，你认识他？”
“他是冉悠啊，酆都城南吴家巷里的扛把子，怎么？你不认识？”
突闻此言，茶摊老板一脸茫然，讶异的望向傲娇的小姑娘，犹疑不定的眼神中闪过漫天星光，始终都没想明白扛把子是个什么玩意。
小辣椒这名字倒也贴切，一身红衣塑身，玲珑别致，即使胸无大器，也丝毫不影响姑娘的火辣身材。
尤其是眉宇间透出的那股英武气，更添几分飒爽，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炯炯有神，红唇之上挺翘的鼻子将其完美分隔在左右两侧，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爱。
就是这样一个眉目清秀的姑娘，却是脚踩茶案双手叉腰，叽叽歪歪满嘴粗话。
也不知道是冉悠与蒋正的打斗太过激烈，还是小辣椒故意卖弄风姿，另一只支撑脚也没闲着，起起伏伏好一通嘚瑟，带动着小蛮腰左摇右摆，那红裙包裹的翘臀也跟着左扭右晃，直看的身后几个大小伙子眼中蹭蹭冒火。
“呀！咋就被击中面门了？”
随着小辣椒的一声娇呼传出，冉悠应声倒地，不等蒋正上前一步，冉悠鹞子翻身而起，顺势一击扫堂腿攻向蒋正下三路。
蒋正轻哼一声，闪身退避，轻拍一掌拦下冉悠来拳，玉碎步踏前，再次出拳袭向冉悠面门。
“卧槽……”冉悠忙撤步躲闪，顺势抬手抓住蒋正来拳，折身便是一记黑虎掏心。
“好，就这样，老大，使劲揍他丫的……”
冉悠哪还能顾得上跟屁虫小辣椒的呼喊声，骑龙步近身于蒋正身侧，一记窜天猴直击蒋正下颚而去。
“咔嚓！”蒋正闷哼一声，倒飞而出，冉悠不依不饶急追而至，一记泰山压顶当空袭来，蒋正忙懒驴打滚起身扑向一侧，喝道：“住手，我乃朝廷命官……”
闻言冉悠忙收脚退出数步，抬手指向瘫坐在地的蒋正：“是你他妈先动手的，小爷我这是正当防卫。”
蒋正缓缓从地上起身，拍拍打打好一通捯饬后，才看向负手而立的冉悠：“小子，若不是念及平南将军的面子，我蒋正非他娘将你丢到刑部大牢里不可……”
“哼，念及我的面子？”蒋正话语未尽，却见皱莽着一身龙鳞铠甲缓缓而至：“你们这帮疯狗，得谁咬谁，还他妈顾及别人的面子吗？”
“平……平南将军，下官……下官……”
“蒋正是吧？”皱莽抬手指了指蒋正，毫不掩饰心中的鄙夷之色，眼皮都没抬一下：“你回去告诉屠赫老儿一声，只要老子还有口气在，非将他活剐了不成！”
蒋正脖子一缩，直愣愣看向皱莽，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这尊煞神拔出腰间长刀抹了自家脖子。
皱莽瞥了眼灰头土脸的冉悠，淡淡道：“小子，你就这点能耐？一句话就把你唬住了？”
冉悠哪见过这阵仗，一个时辰前还是邋里邋遢的糟老头子，转眼就变成了威风八面的将军，身后还跟了十多个皇尹卫，别提有多神气了。
“本将军看你腹有诗书，气度不凡，没想到你竟是这样一个怂包……”
“哎！老头，不许你这样说他……”皱莽好一通数落，冉悠却之声不吭，小辣椒闪身上前将冉悠拉在身后，直面皱莽。
“呵，哪来的丫头片子？胆子倒是挺肥……”
“本姑娘人有多大，胆儿就有多大！”小辣椒抹了把鼻头，轻哼一声：“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城南吴家巷二扛把子——小辣椒是也，有能耐你冲我来，不准欺负我家老大！”
“哟，没看出来姑娘竟是一位江湖豪杰呀！”
“哼，你去城南吴家巷打听打听，有谁不知我小辣椒的名号？”小辣椒指了指皱莽腰间的长剑，眨巴着媚眼道：“别以为你腰挎宝刀就了不起了，再厉害你还能有吴家老爷子霸气。”
“我说姑娘，这和吴家老爷子有什么关系呢？”
“不知道了吧？”小辣椒仰头望向苍穹，一脸神往：“我们吴家巷里没孬种，总有一天无名哥哥会回来将你们这帮坏人赶尽杀绝。”
“吴铭？你是说吴家小儿吴铭吗？”
“当然……嗯……”
小辣椒一不留神就要把吴铭尚在人世的秘密给泄露出去，冉悠忙上前捂住小辣椒的嘴巴，讪笑道：“我大哥无名并非沧澜吴家人，他姓的有没有的无，不是口天吴，您别误会，别误会……”
“哦？”皱莽疾步上前，低语道：“这里人多眼杂，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皱莽说着便抓起冉悠径直入了茶摊后的酒肆，一边吩咐小二上菜，一边招呼冉悠与小辣椒落座。
“小子，别怕，我乃吴进的结义兄弟皱莽，告诉我，我那可怜的世侄在哪？他还好吗？”
冉悠定神须臾，摇摇头，叹息道：“我也好些年没见到他了，也不知道他现在近况如何，只知道他跟一位江湖郎中去了飘雪城。”
“飘雪城？遭了，他该不会去了平宁关吧？”
“那……那他岂不是……不不不，绝不可能，他绝不可能去平宁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