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农女弑夫（16）
她在陵川生活十年，陵川的医馆也去的得多，她记得这个金针包哪里见过，尤其是绣在金针包右下角的雏菊标识，整个京城只有一个医馆所有郎中人手药箱上都有刻。
“是，回春堂！对，是回春堂！”聂菱儿想起来了，她目光灼灼的看着子影。
子影诧异的看着对面的女子。
聂菱儿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只要经过她的手，她的眼，没有什么东西能让她遗忘。
尽管，他已经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如今再见，心中还是诧异非常的。
要知道整个陵川的医馆有百家，谁能清楚的记得哪个医馆的标识，对着的是哪个医馆的名字。
尤其是回春堂，回暖堂，妙春堂，这么多名字相似的医馆。
“子影大哥。”聂菱儿没察觉出子影心中的想法，她迅速上了车子，发现子影还站在原地，忍不住呼喊道：“快上来，我们去回春堂一趟。”
马车在金川街上疯狂的飞驰。
许是昨个才下雪的原因，明月暗笼轻雾，带着点化雪后的氤氲，显得整个陵川城格外寂静。
子影驾车的本事极高，就算地面硬滑，马儿也能准确的停在回春堂的门口。
聂菱儿急急下了车，如她所一路担忧的，回春堂大门紧闭，门鼻子上挂着的打烊牌子随着冽风打横飞起。
子影走到聂菱儿身边，扫了眼面前，出声道：“聂姑娘，不如我们明日...”
“不！”聂菱儿摇摇头：“今个萧王爷说的对，宋玉很有可能已经察觉大理寺的怀疑。
他现在一定是在被窝里想着明日到底是逃跑还是把凶器放在张敏家。
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他没决定之前，撬出张敏藏起来的秘密。”
话落，她上前几步扬起手，用力的捶打着门扉。
咚咚咚！
聂菱儿的力道又大，又急促。
尽管陵川没有宵禁，可回春堂周围都是白日营生的铺子，这么大的声音，惊得整个寂静的街上回声四起。
片刻，屋内无人应答。
子影上前再次规劝：“聂姑娘，不如我们...”
聂菱儿就跟没听到一样，手中的力道越发猛了些。
许是里面值守的人真的被她搅合的没办法，硬着头皮对外喊道：“没看到打烊的牌子吗？今个不接待了。
若是有急诊，就去临街的铺子看看。”
聂菱儿才不管呢，上前几步对着里面吼道：“大理寺的！开门！有案子要问！”
子影瞪大双眼看着聂菱儿，这个小丫头平常说话细声细气的，破案时候交流虽然严肃，但是从未这么凶过。
如今这个样子，配上她绵软的音调，就像是一只还没长大的小奶猫不知天高地厚的对人咆哮，然后对面人的反应...
“大理寺？大理寺有女的？而且还是个长不大的奶娃？”这个想法刚在子影的脑中掠过一半，对面的门打开，探出个脑袋，看了聂菱儿一眼，翻了个白眼，转手准备关门。
聂菱儿眼疾手快，手臂扒拉住门道：“我是大理寺的，你还不信了？”
“哼，小姑娘，我劝你哪凉快哪呆着去，今儿医馆有贵客，你得罪不起，赶紧走！”话落，那人想继续关门。
聂菱儿也扒拉着门扉不让他得逞。
眼瞅着，二人僵持不下，子影蓄势待发准备上前帮衬，突然医馆内响起一道散漫的声音：“让聂姑娘进来。”
聂菱儿怔住，这个声音，太熟悉了，就她的记忆中，只有一个人能重叠起来--顾萧。
只是他怎么在这里。
那医馆内的人，听到里面的主子都发话了，万般无奈侧身让聂菱儿进去了。
回春堂算是个大医馆。
偌大的馆子内，次第放着两排抓药的柜子，因为已经打烊，屋内灰暗唯有一盏烛火亮着，放在正对面的金丝楠木桌上。
桌旁坐着一人，手中端着个透明酒盅，他似是太累了，另一只手撑着头，眼睛半眯着。
“小兔子，我们又见面了。”顾萧随手放下酒盅，语调尽显散漫。
聂菱儿上前福了福身子道：“没想到这里也能见到王爷，方才多亏了王爷帮衬，不然还得和这堂内的小伙计周旋。”
顾萧没吭声，视线却不离对面的女子。
她还穿着稍早之前查案时候的衣衫，脸颊红红的，也不知是被外面的化雪冻得，还是因为方才情绪激动吼得。
一想到，这么个小兔子，在外面抓门，挠墙，咆哮出声，他没看到那生气的表情，还真有些遗憾。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顾萧随口问道。
聂菱儿道：“我查到柳婉儿之前很有可能和回春堂有关系，这不就马不停蹄的找上来了。”
“你是如何知道的？”顾萧好奇了，他能理解聂菱儿推断出柳婉儿的身份，却没办法想明白，不过分开几个时辰，她就能找到回春堂。
聂菱儿把怀中的针线包拿出来，说出之前给子影说的推断。
她话音刚落，方才还阻止她进门的回春堂伙计，一瞧她和萧王爷的关系好，连忙谄媚的附和：“诶，对！这金针包上的图案和用的面料就是我们回春堂的。
姑娘真是好记性，这么多药堂，这么多样式的图案，您片刻就知道。”
聂菱儿没吭声，她对别人的夸奖从未放在心上过，这辈子她最想要的就是聂烁的赞许，可惜...他没看到。
顾萧把她这个一闪而逝失落的眼神纳入眼底，他站起身，抖动了几下打褶子的衣摆，走到回春堂的活计身边道：“聂姑娘是本王的人。
她今儿来是要问你问题的，本王希望，本王走了之后你能如实回答。”
“是，是！”小伙计点点头，谄媚的说道：“王爷，方才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没摸清楚门道，这事儿绝对不怠慢。”
顾萧满意的点点头，扫了一眼聂菱儿，负手朝回春堂外面走。
卫凌站在原地，见主子走了，自己呆着也没意思。
他拿过桌上的药瓶子，对着回春堂伙计随口扔下一句：“记账！”后快步跟了出去。
聂菱儿这个人仔细，岂能没看到卫凌的动作。
顾萧来回春堂是买药看病的？
他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