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农女弑夫（17）
聂菱儿收回送顾萧离开的目光，转而看着对面回春堂的小伙计。
小伙计对她憨憨一笑，连忙倒了杯清茶，拱手静候。
聂菱儿也不是个拖泥带水的，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方才说这金针包是你们的，我倒是想向你打听个人。”
小伙计颔首道：“姑娘您尽管说。”
“柳婉儿这个人，是不是你们这里的？”
她话音刚落，药材铺子里的伙计张大嘴，一副惊恐的模样道：“柳娘子已经很久不在我们回春堂做事了。
她惹出来的乱子，和我们回春堂没关系。”
聂菱儿看着小伙计这么大的反应，微微怔了一下。
站在一边的子影来了兴趣，问道：“你这样倒是变相的承认柳婉儿是你们回春堂的人了，怎么，她在离开回春堂之前，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小伙计可能真的是个话唠，这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
他搬了把椅子坐在子影的对面道：“柳婉儿的医术其实没的说，她打小就学这个的。
可是这个小娘子的心术...不正。”
小伙计边说，还不忘撇嘴做出一副极为嫌弃的表情。
“如何不正？”子影继续问。
“她不是长的好看吗？我们这个医馆又大，就总想着哪个达官贵人来问诊，瞧上她，带她回去享清福。
所以动不动就勾引其他贵人的郎君，那时候她在医馆的日子，回春堂鸡飞狗跳的！”小伙计回答。
“那之后呢？她又是如何离开的？”相比于子影，聂菱儿更想知道柳婉儿后面的事情。
小伙计想了一下道：“我记得她离开回春堂的原因是嫁人了。”
“嫁人？宋玉？”聂菱儿问。
小伙计摇摇头：“这个就不清楚了，我们只知道她嫁给了个有钱人，现在指不定去哪里享清福呢。”
聂菱儿蹙眉，听着和小伙计说，柳婉儿过的应该不错啊，可是宋玉家不能说风雨飘摇吧，但是和富贵是绝对不沾边的。
她沉吟片刻，把柳婉儿的画像拿了出来道：“你说的是不是这个人？”
小伙计拿过看了好半天，颔首道：“对就是这个人，话说这富贵真的养人啊，柳婉儿都发福成这样了。”
聂菱儿把小伙计手中的柳婉儿画像拿回来，没吭声。
她心里清楚，一个人肥胖有时候和家中富贵没什么关系，有可能是饮食变化导致的，也有可能是身体的疾病引起的，如今柳婉儿都成肉干了，想揪其肥胖的根源，压根也不可能。
“她一般擅长看什么病？”聂菱儿准备离开，突然想到还有件事情没问，转而看着小伙计道。
小伙计笑了笑：“女大夫能看什么呢？带下病比较多...我记得柳婉儿比较擅长的是...受孕。”
他话音一落，聂菱儿想起在张敏家找到的药。
她抬眼扫过身边的子影。
“子影大哥。”
“怎么了？”子影瞧聂菱儿这个表情知道她应该是有门了，这个案子约莫差不多了。
聂菱儿走出医馆没立刻上马车，她看着朝她靠近的子影，问道
“子影哥，现在有一个问题很是困扰。”
“你说！”子影道。
“方才那小伙计说，柳婉儿是嫁入高门贵户了。”
子影点点头。
“可是事实是，柳婉儿嫁给了宋玉。”
“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说不定柳婉儿是打肿脸充胖子，骗人的呢？”子影随口回应。
聂菱儿摇摇头：“不，她不会。”
“为什么？”子影倒是想听听聂菱儿的见解。
聂菱儿：“柳婉儿是聪明人，她想找个贵胄商贾傍身，回春堂是个不二的选择，本身她的医术就不错，就算是有人怀疑她和人私通或者做些下三滥的事情勾引人。
也会有人慕名找上她，这么个随时能接触上流人的行当，她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当木匠的宋玉放弃，至少在旁人眼里她只会对金钱崇拜。”
“那有没有可能，是柳婉儿她...”子影说到这，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意思显而易见。
“不可能！”聂菱儿一口否定。
“为何？”
“因为她是郎中，怎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除非...”
“除非什么？”子影急急追问。
“柳婉儿被骗了。”
子影听到聂菱儿的话，沉默片刻。
聂菱儿道：“子影大哥，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你想查，柳婉儿到底是为何嫁给宋玉的对吗？”子影问。
聂菱儿颔首：“是，只要是结成连理的，都要去户部征领婚书，我想户部那边能不能提供些线索。
而且宋玉给人做工，这些户部都能彻查到。”
“好，我去找户部的大司徒。”子影说着，准备上马，突然他发现自己要去的地方和聂菱儿相反，他失笑一声道：“我先送...”
“子影大哥快去吧，我不准备回聂聂府。”聂菱儿打断子影的话，就准备往大理寺的方向走。
“你准备回去？”子影有些错愕。
聂菱儿道：“我想回去提审张敏，绝对要在宋玉想逃跑之前把他抓住。”
“可是你...”
聂菱儿扬起手中的袖剑道：“子影大哥是知道的，我不是柔弱的小姑娘，你快去吧。”
话落，她应该是不想给子影犹豫的时间，自个已经小跑的朝西街奔去。
子影还想说什么，见人已经走远，叹口气上马朝户部方向奔去。
其实大理寺距离回春堂格外的远，聂菱儿体力就算再好，跑过几条街，人也差不多会气喘，更何况从医馆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子时，主街上除了准备收摊的小贩还能勉强照亮前方的路，剩下的只有迎着月光迎着头破往前走。
聂菱儿刚转过街角，一辆马车在她猝不及防的停到她的面前。
她警惕的抬眼没，手中的武器蓄势待发，可当看到车子的模样后，紧绷的表情慢慢放松下来。
马车帘子拉开，顾萧的脸出现在里面。
顾萧睇过还被聂菱儿捏在手里的袖剑，轻轻叹口气：“好心来接你，你倒是第二次想杀了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