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永河9
葡萄宴上因为清云，晋怀她们一再的挤兑昭阳，使得宴会的气氛一度陷入了尴尬。
“二皇妹，四皇妹…”
永河警告的唤了一声。
凤眸微抬，无悲无喜的眼神不怒自威，眉目间的凌厉格外衬出公主的凤仪赫赫。
清云，晋怀等人对于昭阳可以肆意针对，言语挑衅。但面对永河确是不敢的，不光是因为永河嫡长公主的身份，更是因为永河自婚后越发威严的气势。
清云她们见永河沉下脸色警告，不敢违背永河，个个悻悻不言，只好装作饮酒来掩饰刚刚的尴尬。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
“都是姐妹间的打闹而已，大皇姐何必这般小心”
昭阳圣母心发作，端着笑脸假惺惺的朝永河说道，似乎在为清云她们责怪永河的过于苛责。
永河听到眉毛轻挑，手指无意识的轻扣着杯沿。丰润白皙的指甲，带着柔和的光泽，优雅中带着几分洒脱肆意。
“三皇妹倒是一惯的能说会道……”
永河轻笑一声，话虽未说全，但是在场的人只要不是傻子都听出了永河语气里的嘲讽之意。
清云她们本来听到昭阳的话一个个心里正气愤的不行，听到永河对昭阳的讥讽心中顿时都变得轻松起来，面上都是一副得意的神情，更甚者轻笑出了声音。
昭阳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了永河话中带刺，尤其是听到其他几个公主的笑声，一瞬间脸色难看了起来。
“三皇妹向来如此，不然怎么能得父皇宠爱，可惜我们母亲都是大家闺秀，系出名门，教不来我们这种曲意逢迎的做派。”
“是啊，听说三皇姐还会亲手做元宵给父皇吃，惹得父皇怜爱不已，不像我们，十指不沾阳春水”
又来了。
永河听着公主们又一句句的反讽昭阳，内心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昭阳此时已经完全沉下了脸色，一旁的金多禄也被眼前的公主们的言辞给震住，只好用大笑声来掩饰尴尬。
“二皇姐，五皇妹怕是美酒当前喝多了吧，竟说起胡话来了，我做元宵只是想与父皇一起缅怀我母亲而已，长孙皇后早逝，大皇姐应该会明白昭阳的这份心情的，是吧，大皇姐？”
永河被昭阳的话给勾起了胸中的怒火。
对于永河来说，昭阳拿她母亲与自己母后长孙皇后摆在一个位置就是对她的侮辱！
永河微眯了下眼睛，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众人只觉得殿内生辉，即使满殿的鎏金溢彩，亦是抵不过永河这一笑嫣然。
昭阳对上永河的眼睛。
此时永河虽笑着，但是眼底确是平淡无波，甚至平静的让人害怕。
昭阳心里发寒，这种感觉在永河第一次警告她时她就感受到过。
距离上次过得久了，她竟然给忘了！
昭阳此时心中的不安永河无从得知。
永河犹如一个高高在上的神只，望着昭阳就像在看一只蝼蚁一般。
“三皇妹心胸宽广，清云她们这些话不过是姐妹间的戏谑之语，想必三皇妹也不会介意的对吧？”
永河说完凌厉的眼神扫过清云她们，眼里是明晃晃的警告。
永河原本不想加入这些勾心斗角的幼稚言语语中，若不是昭阳触碰到她的禁忌，她根本不屑在言语上奚落对方。
甚至是今日的葡萄宴，若不是为了不落口舌她压根就不会前来赴宴。
清云她们第一次见到永河如此令人胆寒的眼神，一个个吓得不敢再出声。同时在心里嘲讽昭阳，竟敢把她是浣纱女的母亲与长孙皇后放在一起。
昭阳没想到永河会用她之前说的话来反问自己，又撼于永河的气势，一时间无言以对，几度想开口，但不知道要说什么。
殿内阒无人声，安静似是能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砰砰声。
突然，金多禄尬笑了几声，略带着试探的语气说道：“三公主当然不会介意，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们喝酒”
金多禄的出言打破了眼前的僵住气氛，殿内的空气也似乎一时间流动起来。公主们一个个也不敢再作妖，都笑盈盈的端起酒杯恢复到之前的气氛。
“是啊，不过是些无心之言，昭阳怎么会介意呢”
昭阳像是刚回过神来，应和着金多禄说的话。
葡萄宴之后的气氛看似平和了许多，但是每个人都谨慎了许多，笑容里都带着几分勉强。唯有永河，轻啄着杯中美酒，没有丝毫的改变。
永河回到府中之后，便立马到书房写了一封信递给了云萍。
“让人送去东宫”
明明暗暗的烛火跳跃在永河的脸上，模糊了永河的神色，让人看不真切。只有声音里的冷意能窥得几分永河此时的心情。
永河本来不想与昭阳计较，但是既然昭阳惹到了她，她就不会轻易放过。
长孙皇后可不光是永河的禁忌，她也是李承乾的禁忌。
这些年的退让倒是让昭阳生出了几分不该有的念想！
第二日早朝时间一过，朝臣们都还未散场，李世民的圣旨便到了三公主府与金家。
听着云萍绘声绘色的描述金家众人的惨状，永河心情大好。
“公主何事这般开心？”
赵弘身上携带着清晨的湿气，一身锦绣衣衫不但没有压去他眉目间文人的清隽风流，更是为他增添了一身华贵气度。
赵弘自然的坐到永河身边，接过永河递给的茶杯轻啜了一口，两人整一串动作行云流水，显然这种场景已然出现过无数次。
“刚听云萍说起父皇下旨给金家和三皇妹府上，金家被剥夺了御赐的天下第一金牌匾，金家满门被父皇斥责，只怕在都城中要抬不起头来了。这金家如今吃了大亏，三皇妹今后的日子恐怕会热闹极了”
永河在赵弘面前从来不会掩饰，明晃晃就把我要看戏几个字摆在脸上。
李世民的这份圣旨一下，除了昭阳外，所有的公主都重重的出了一口气。同时也对永河越发的畏惧，她们都知道这件事情跟永河脱不了关系。
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前脚昭阳在葡萄宴上得罪永河，后脚金家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