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永河10
金家的鉴金号的生意因为圣旨一事一落千丈。
说来奇怪,明明造成此事的黑手是永河,但是金家一家人却把所有恨意加注在昭阳一人身上。
如今金家一面恨着昭阳造成如今鉴金号的败落,另一面又虚伪的讨好昭阳,想借昭阳公主的身份重新扶起鉴金号,还真是又当又立!
此事一出,所有的公主驸马以及金多禄一家都知道了永河不好惹。清云她们对永河也更为的尊敬了。
永河自从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后就不再关注昭阳和金家的事情了。但是即便她不去听,这些消息还会源源不断的传入她的耳朵里。
晴天的午后,天空蓝的那么纯粹,一丝杂质也没有。
书房里。
永河慵懒的斜靠在椅子上,饶有兴趣的翻看着手中的话本。手里拈着一块精致的糕点,时不时的咬上一口,神情餍足。
赵弘站在书桌那里正在泼墨挥毫,神情专注,俨然一副翩翩公子温瑞如玉的模样。
永河和赵弘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互不打扰。同一个空间下,两人即使没有任何交流,但依然能感受到彼此的隽隽情意。
永河享受着这份宁静,感受着窗外吹来的暖风,还混着院子里的花海的幽香。就连身体里骨头似乎都沉浸在这惬意悠闲之中,头也昏昏的似要睡去。
“公主,二公主,四公主,五公主来了”
云萍声音唤醒了快要睡着的永河。
“怎么都来了,可有说什么事情?”
“几位公主并未提及”
赵弘在云萍进来之时便已经停下了手中的毛笔。
“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公主且去吧”
赵弘上前扶正了永河头上略歪的金簪,搭着永河的手臂将她拉了起来。
“驸马去吗?”
“我这幅画还差一点,便不去打扰你们姐妹谈话了”
永河到的时候,清只见云她们个个神色激动,聊的十分火热。
“今日找我有什么事?”
一见到永河过来,清云她们立马围了上来,争先恐后的说了起来。
“大皇姐,我们听到消息,昭阳身边的婢女司徒银屏私下问媒,结果遇到了淫媒案被新任官媒给抓了起来了”
“大皇姐,私下问媒,可是触犯了宫规,我们现在要不要把司徒银屏带过来?”
看着眼前几个人跃跃欲试的模样,永河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对于昭阳的事情她们一个个倒是挺关注的。
永河带着人轻装简行低调的来到官衙,提出要带走司徒银屏。新上任的丁有为维倒是个识时务的人,立马让人带着司徒银屏上来。
“我是三公主的近身婢女,带我走需得问过三公主,三公主答应了我才跟你们走”
司徒银屏跟在昭阳身边多年,把昭阳的嚣张倒是学了十成十。一个小小的奴婢竟敢直言拒绝当朝公主。
“放肆,小小一个贱婢竟敢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你可知就凭你这以下犯上这一条我就能赐你死罪,来人,将司徒银屏押进宫中,顺便去通知昭阳进宫”
永河心中气笑,懒得与司徒银屏多费口舌,直接让人押着司徒银屏进宫。
司徒银屏一事牵涉后宫纲纪,理应交给崔太妃和韦贵妃处理。
大殿上。
昭阳一人跪在地上,对着崔太妃控诉永河等人。
“大皇姐明知银屏是我婢女,为何不通知昭阳,让昭阳力挽狂澜,交涉摆。皇姐与皇妹们越过昭阳直接将银屏押进宫中,这分明是要侮辱昭阳。我们都是父皇的女儿,流着同一血脉,本是同根生,为何对我苦苦相逼,难道是因为我娘出身卑下,比不得长孙皇后身份高贵?”
昭阳怪会用她进宫前的身份来博取同情的,这不崔太妃被昭阳的一番话所触,心偏到天际去了。
“昭阳所说有理,这件事情你们也有错,就罚俸禄一年,抄写金刚经100遍,你们可服!
“不服!”
永河被昭阳这一番话呕到不行,又被崔太妃这种偏帮的举动气到,头一次在崔太妃面前冷下了脸,语气坚定的反驳道。
似是没有想到会听到这个答案,崔太妃一时愣住了,良久才回过神来。
“永河?”
永河并没有半分退却,而是上前一步,恭敬的行了一个礼,而后语气平淡的叙述。
“太妃娘娘,司徒银屏私下问媒是不争的事实,没有放过的理由,若是今日放过司徒银屏,他日公主们身边的近侍,甚至宫中的婢女都会有样学样,后宫纲纪何存?!更何况司徒银屏以下犯上,已是大过。至于昭阳所说的羞辱,永河不知今日哪一点昭阳觉得羞辱了她?我倒是想问一问三皇妹把后宫纲纪当做什么了?”
永河冷着一张脸,一句句皆在理中,让崔太妃难以为昭阳推脱。
她不是不知道昭阳这件事情有错,可是她不是皇帝的母亲,一切荣辱都依靠皇帝,皇帝宠爱昭阳她自然也就偏宠昭阳。
“永河,何必闹得这么难看?”
“难看?此事的缘由可不是我挑起来的,冤有头债有主,做错事就得受罚,若此事有失偏颇,以后太妃娘娘和韦贵妃治理后宫该如何服众?”
昭阳本以为仗着太妃娘娘的宠爱这件事情会大事化小,没想到永河竟然当众反驳了崔太妃。
昭阳此时意识到她不该招惹永河的。
“司徒银屏私下问媒,以下犯上,念在昭阳求情,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昭阳无视后宫法纪,纵容女婢私下问媒,又搬弄是非,污蔑公主名声,罚奉一年,禁足三月,抄写经文100遍”
崔太妃虽然想帮助昭阳,但是无可奈何,只能对她做出惩罚。
“昭阳认罚!”
清云她们见昭阳被罚,一个个神情得意像只孔雀一样,骄傲的在昭阳面前走过。
“为何与昭阳过不去?”
永河出宫之时被昭阳叫住。
“你太高看你自己,司徒银屏所犯之事我可有说错一句,若不是你跳出来污蔑我,我根本不会理你,你不要以为有父皇护着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母后是大唐的皇后,不要再让我从你口中听到把你母亲和母后放在一块!”
“一样是父皇的心中所爱,就因为母亲的身份你就这般轻贱我?”
“不一样!我母亲是正室,你母亲哪怕父皇追封也是妾室,怎能与我母后相比!你将你母亲放在我母后同等的位置上是在侮辱我母后!你在后宫多年,你是真不懂这个还是装不懂,好以此掩饰你心中真正的想法?”
永河言辞犀利,没有给昭阳留一丝颜面。永河说话时望向昭阳的眼神似乎比那雪山之巅最坚硬的冰层还要冷上几分。
永河的话就像一把利剑,划开了昭阳的外表,将昭阳的阴暗面摊开在了太阳底下。对上永河清冷的眼神,昭阳略带难堪的的瞥开了眼。
永河见此,轻笑了一声转身离去。
明明是烈日炎炎,昭阳却浑身寒冷。
回过神时背后已是一片冰凉。
昭阳头一次如此清晰的发现,以前是永河不愿意计较,一但计较,即使她有父皇撑腰一样无力反抗,一如当初金家的那封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