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捡到手链珠子

碧波海，位于玉川国南部，其海水碧绿如玉，波涛汹涌，蕴藏着无尽的生机，被当地人们称为神海。

海平面上一望无际，仿佛连着天际，同大海的深沉浩渺相接。

海浪如巨人的手臂，有力地挥舞着，不断地撞击着岸边的礁石，发出沉闷而坚定的声响。

几艘小船在海面上忙碌地穿梭，像是黑色的小点在白色的画卷上跳跃，船身在海浪中颠簸。

时不时有海鱼从海面跃起，像是挣脱大海的束缚，飞向自由的天空，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银白的光泽，宛如一道无色的彩虹，划破天际，留下一道美丽的弧线。

一个皮肤黝黑、身穿粗糙麻衣、肚子微微凸出的男子，踩着海滩上深浅不一的脚印，每一步都带起一些沙粒，它们趁机钻进鞋子里，让他感到有些不舒服。

正事要紧，他迅速抛开这点小不适，加快脚步走向一间草屋，看向正在旁边玩耍的小男孩，微笑着喊道：“小苏立，你爹在哪里？”

小男孩放下手中的沙铲，抬起头，一双明亮如星星的眼睛闪烁着，流露出一抹天真无邪的笑容：“沧海叔叔，爹爹在屋子里面。”

男子弯下腰轻轻抚摸苏立的头部，随后走进屋里。

屋子里弥漫着微咸的海风味，显眼的几张凳子和一张桌子摆在中央，墙上挂着几条晒干的小鱼，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苏大哥，大白天的你怎么还在床上躺着啊？”

男子一进屋就看到苏云帆背对着他，枕着手臂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听到是好友来访，苏云帆微微皱起眉头，手微微握紧，身体挪动一下表示礼貌，但并没有下床的意思，也没有转过脸来。

须臾之后，他才平静地开口道：“现在碧波海能捕捞到的都是一些小鱼小虾，而集市上根本就不缺这些，出海捕捞没有意义，还不如躺在船上休息。”

男子看着自己的好兄弟，昔日的意气风发已然不在，现在眼前只有一脸颓废的苏云帆，他关切说道：“你先起来，我来给你介绍活！”

说完，男子往身边最近的凳子上去，双手靠在椅背上。

“当真？赵沧海你莫不是在骗我？”

苏云帆身子陡然一个激灵，转过身，下床，一个箭步来到男子的面前，凝声道。

“你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哪里的活？”

“碧波海海中心。”

苏云帆眉头轻皱，眸中闪现一丝凝重：“这海中心之前我们村庄好几波人都去过那里捕捞，结果只飘回他们坐过的船只，人一个都没有回来，你这小子是不是在坑我？”

赵沧海目光一凛：“苏大哥，我们这次请来一位仙长，有他坐镇，纵使海上有什么妖魔鬼怪，都不用怕。”

见苏云帆还在犹豫不决，赵沧海起身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温和说道：\除仙长之外，我们村庄的几个兄弟都打算一起，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想想小苏立啊。\

这一番话说到苏云帆的心里，苏立现在九岁，正是在长身体的时候，单吃这小鱼干可不行，况且自己颓废这么久，是时候该承担起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好，我跟你去。”苏云帆眉宇间带着振奋之意，脱口而出道。

“好，这才是我的好兄弟，明日午时我会来找你。”

......

翌日，午后。

碧波海上风平浪静，几只鸟儿在天空中盘旋，长长的翅膀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发出凄厉的叫声，让人感到刺耳。

苏立挺直腰板，手中握着几颗小石头， 眸子微微眯起，他对着上空的鸟儿扔出一颗石头，只听“嗖”的一声，石头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从空中落入海里，砸出一道清脆的声音，虽然没有砸中鸟儿，但是把它们吓跑了。

“小样儿，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他站在海滩上，双手叉腰，童稚的脸上多了一分怒气。

“小苏立，快叫你爹出来。”赵沧海大喊一声，接着大展笑颜地对着一位身穿道袍、头上用玉簪子束着整齐的头发、一边走路一边抚须的老者开口道：“仙人，这边请。”，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村的青年。

“爹爹，快出来，沧海叔叔又来了。”苏立喊道。

“来了。”苏云帆此时正在屋里为昨天捕捞到的小鱼穿线，并将它们挂在墙壁上悬挂的木杆上。

他放下手中的工作，拿起捕捞工具，匆匆忙忙地赶出屋外，跑到苏立的身边，轻轻捏了捏儿子的小脸，嘴角微微弯起：“这几天爹爹要去出海一趟，你要是肚子饿的话，就吃屋里面的小鱼干，等爹爹回来给你买糖葫芦。”

苏立点点头：“爹爹，你要小心，我会在海边等着你回来的。”

听到儿子的话，苏云帆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从未离开儿子这么久，不知道儿子自己在家能不能适应，以前，自己总是在海边附近捕捞，当天出海，当天回来。

现在为了生计，他不得不选择去更远的地方。

他跟随赵沧海和仙长的步伐，登上船，在出发之前，转头看了一眼儿子，眼中满是不舍和牵挂。

苏立看着船只渐行渐远，最终在海平面上只留下一个微小的黑点，他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抬起头，双手合十，向上天祈祷。

七日后。

碧波海上，微风从海平面上吹来一股咸淡的气息，屋中的挂着的小鱼干已被苏立吃完，为了不让自己饿肚子，他只能自己做一副渔具，在海边钓起鱼来。

他熟练地往鱼钩里穿好蚯蚓，一系列动作下来，满手都沾染着黏黏的液体，还闻到一股不可描述的味道。

把鱼线往海里面抛到几丈远的地方，接着把鱼竿狠狠地插在海滩的沙土底下，确认鱼竿被插稳后，他坐在椅子上，戴着草帽，翘起二郎腿，静静地等待着鱼儿上钩，脸上浮现一抹兴奋之色。

几息后，鱼竿上系着的一个泡沫块在海平面上窜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鱼竿往海里面拽似的。

“鱼儿上钩了！”

他迅速拉起鱼线，却不曾想拉不起来，“大爷的。”，向着海里臭骂一顿，用尽吃奶的力气，面色红得跟一个熟透的苹果似的，最终成功从海里面拽出来。

“咦，是一条大鲅鱼啊。”

鱼儿正在海滩上乱蹿，大口大口张着嘴巴子，一双懵然的眼睛目视着海前方，好像那迷路的人，苏立弓腰一抓，“噗通”一声，放进桶里面。

他再次把鱼线抛出，插好鱼竿后，在旁边玩耍着刚钓上来的鲅鱼，时不时地看一下鱼线上有没有动静。

半个时辰过去，眼见鱼线上一点动静都没有，太阳正毒辣辣地炙烤着大地，他不得不提前撤走，这一条鲅鱼，够饱餐一顿。

他猛然拉起鱼线，结果看到一串手链珠子栓在鱼钩处，在阳光的照耀下，手链珠子洁白无瑕，宛如白玉一般。

从鱼钩上取下手链珠子后，苏立呼出一口浊气：“可惜啊，这么好的珠子被海里的生灵咬破一部分，要不然就能让爹爹拿到集市上当掉，换些银钱回来。”

虽然已经不能拿去换钱，但是他还是不舍得扔，把它戴在手上，拿好渔具和木桶火急火燎地往屋里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