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无法实现的承诺

在岛上的日子真美好啊。

妮娅不止一次的想过，要是罗杰没生病就好了。或者，她来到海贼的世界再早一点，早一点获得治愈术就好了。

凭借着罗杰和她的能力，完全可以保护好露玖，护着她平安无恙地生出艾斯。

大不了一家人避世生活，安心的等着艾斯长大可以独当一面了，他们再冲出去，告诉全世界所有的人——看到了吗我哥尔·d·罗杰还活着！！！海贼王终究是海贼王！我不死谁敢称王！！！

想到最后妮娅都被自己逗笑了，净想些不可能的事情。

这世上本就是遗憾更多的，哪有那么多如果和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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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故事无论过程是否美好，都会迎来它的最终结局。

hE也好bE也罢，故事必须有结尾，就像人的生命总会走到尽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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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妮娅的美好故事的转折点，是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

饭后，露玖牵着妮娅往山坡上散步，顺便消消食。

走到半山腰时，露玖先是和妮娅聊了聊最近开心的事情，等说完后不经意的问道：“说起来，妮娅酱更喜欢弟弟还是妹妹呀？”

妮娅深知这个问句背后隐藏的含义。

露玖怀孕了，那罗杰就该走了。

“露玖妈妈生的我都喜欢！”妮娅仰起头冲着露玖笑，她很好的掩去了内心的悲伤，脸上挂上一抹狡黠之意，冲露玖眨眨眼睛：“妈妈是不是怀孕啦！所以才问我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妮娅酱真聪明。”露玖带着她在草坪上坐下，手不自觉的抚上自己完全没凸起的肚子，“不管未来出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只要一想到，她可以和妮娅酱陪伴长大，我就很开心呢~”

“……”妮娅抱住露玖，埋首在她肚子前，和露玖保证道：“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身为姐姐的我，会保护他一辈子哦！一定会的！”

“哈哈哈哈~”妮娅头顶传来露玖开心的笑声，“那可不行，如果是弟弟的话，就要反过来保护妮娅酱，如果是妹妹呢，那也要和妮娅酱互相保护~”

露玖说完将妮娅抱得更紧了，她微微低头亲了一下妮娅的发顶，橘粉色的发丝落到妮娅的裙子上，“妮娅酱可是妈妈最喜欢的孩子了~怎么能让妮娅酱一个人来保护他们呢！妈妈一定会保护你们的，一定会的！”

露玖和妮娅山顶谈话后的第三天，在餐桌上吃早饭时，一向喜欢在餐桌上活跃气氛的罗杰出奇的沉默。

妮娅隐约感觉到了山雨欲来前的平静，也少见的没有多说话，埋头认真挖着碗里的土豆泥。

“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这话是对着露玖说的，露玖拿着银勺的手微微一僵，但很快就调整好情绪，微笑的道了声好。

她又接了句：“什么时候出发？”态度平常的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事实上夫妻两口早就把关于未来的事情商量好了。

罗杰扭过脸看向窗外满院的扶桑花，“就今天吧。”

骗子。

大骗子。

说什么离开一段时间，这一段时间难道就是一辈子吗？要走就大大方方的走好了，还说一些让人怀念的话干嘛！

妮娅低下头，握着勺子的手力气大到几乎快把银勺掰弯。

爸爸真是个大骗子。

露玖担忧的看着妮娅，又嗔怪的斜了一眼罗杰，朝罗杰摇摇头。

罗杰往嘴里塞土豆的动作停下来。

露玖伸出手隔着桌子抓住妮娅的手，把妮娅死死抓着银勺的手指一一掰开：“不要伤到自己哦妮娅酱，没关系的，爸爸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爸爸不在的日子……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妮娅酱。”

罗杰还想像小时候那样把妮娅举起来，放到自己的肩膀上。

未料到他刚把小姑娘举起来，那噼里啪啦的眼泪就跟下雨一样滴落到他脸上。

“啊……露玖！！！”惊慌失措的老父亲连声喊也同样束手无策的母亲。

这是妮娅和露玖相处后第一次当着她的面流眼泪。

露玖手忙脚乱的找来手帕给妮娅擦眼泪，小姑娘哭的双眼通红一抽一抽的，看的露玖格外心疼：“不哭不哭啊，我们妮娅酱最乖啦！眼睛哭红了就不好看了……”她抱着妮娅轻拍她的背部。

妮娅在露玖怀里转头看罗杰，她努力克制着声音的颤抖与哽咽，一字一句问道：“爸爸，你会回来吗？你还记得我们以前的承诺吗？”

罗杰看着妮娅眼眶里含着的晶莹剔透的泪珠，最终垂下头，用沉默代替回答。

所以承诺，不过是用来哄小孩的话罢了。

……

妮娅跟着露玖一起来码头送罗杰。

明明早晨时太阳还照常升起了，这会儿就只剩下乌云密布，远处雷声阵阵。

暴风雨即将来临。

妮娅全程低着头。

罗杰和露玖对视一眼，他蹲下身抱住妮娅，在她耳边低声说：“妮娅，你要学会向前看，好好看着爸爸的背影啊！”

接着罗杰站起身，最后一次坚定而又认真的拍拍妮娅的头，“爸爸会在前方等着你的！等着妮娅酱追上来的那一天！”

和妮娅嘱咐完，罗杰朝向露玖，情人间的拥抱热烈而紧密，“拜托你了，露玖。一直以来，辛苦你了。”

“我明白的。”露玖只轻轻柔柔的笑，她眼角带着缱绻的笑意，和初见时一样温柔。

初见时露玖和罗杰拥抱，手还不知道往哪里放，现在她已经很习惯将头靠在罗杰肩头，手环上对方的腰，感受着爱人火热的体温。

“我什么都明白的，罗杰，你放心，我会保护好孩子们的。”

妮娅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她不明白……为什么露玖明明那么不舍，却能眼中含笑的看着罗杰离开。

那不是离开啊！那是赴死啊！！那是此生不再相见！！！

露玖真是个坚强的女人。妮娅想。可她不是，她没办法坚强。

妮娅抬头的时候，甚至连罗杰的背影都看不清。

可罗杰不是说……她能看清他的背影吗？为什么呢……

“爸爸——！！！！”

随着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响起，漫天红光乍现，平静的海面皆被其撼动。一道道仿佛带着怒吼的波纹向外延伸，码头上狂风肆虐，脚下的石头出现裂缝，除了露玖外，其余建筑物无一幸免都受到了波及。

那属于妮娅的霸王色霸气，在罗杰离开的那一刻，彻底觉醒。

妮娅意识昏迷之前，耳边只剩下露玖那带着慌张的喊声：“妮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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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罗杰似有所感，回头望向码头。

“哈哈哈哈哈！！好！！不愧是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