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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解疑释惑

姜刘氏擦拭完,又将水杯的水喂给雪莲漱嘴,雪莲自己用刷牙子刷了牙,姜刘氏接着拿了香胰子给她洗脸,最后用大布巾帮雪莲把脸擦干净,涂了香香的面脂。

姜刘氏又替雪莲通了头发,将掉落的头发,拿了抹布收拢到一起,让迎春收拾走。

雪莲这边洗漱完,依立在炕前的迎春将水盆端到西屋外排水池倒掉,又从缸里舀出清水,将刚才用过的大小布巾搓干净,晾晒到晾衣架上,洗脸盆用干净的抹布擦干净,放到墙根处晾晒,都归置好了,方回到屋里。

只见母亲用手抚摸着妹妹的脸颊,轻柔的对妹妹说道:“娘的乖女儿受苦了,以后万不可争强好胜,七郎要看就给他看,他要拿走,就给他拿,好汉还不吃眼前亏,万事有我和你爹爹替你作主。”

“平日里那般伶俐,怎么就犯了犟病。”母亲说着就有些哽咽,雪莲这时更觉委屈,迎春见状,接了话对母亲说,“母亲不要伤心了,万幸妹妹无事,以后都会好好的。七郎也受了惩罚,二婆婆,也爱惜妹妹,知道妹妹这遭受了罪,不仅罚了七郎,还送来那许多礼物。”

迎春伸手捋了捋雪莲额头的碎发又接着说,“自妹妹昏迷后,那雨便下个不停,今日仿似知晓妹妹要醒来,五更天就渐渐收了雨势。因连日下雨潮湿的很,好在有这火炕替你驱寒,妹妹在这屋多住些时日。卢太医都说咱家这火炕好,等气温回升,一早一晚温差不大了,姐姐再陪你搬回厢房去。妹妹可快些好起来吧,那些礼物等着妹妹拆呢。”

迎春一边说着,一边将炕桌的饭食端到雪莲身前,抬手要喂雪莲吃,雪莲还有些不习惯,自己接过筷子对迎春说:“姐姐我自己来”。

雪莲这边吃着饭,迎春也不闲着,从腰间拿出一个荷包,接着说道:“那日我和三哥到了河边,妹妹一半身子还浸在水里,菜篮子掉落在台上,水芹菜撒了一地。那时候也顾不上篮子,我就着三哥的劲,把妹妹顺到三哥的肩膀上,一路扶着妹妹小跑着回来。”

此时雪莲一碗米汤已经就着鸡蛋羹和小菜喝干净了,肚子还未饱,只是自己知道,昏睡了许久,也不好进的太饱。

姜刘氏看着小女儿喝净米汤后说道:“过半个时辰,再吃碗粥。”说着话,将雪莲又揽在身前。

迎春在旁一边收拾碗筷一边接着说道:“平日里觉得五哥淘气,不过关键时候倒是顶用。那日咱们不是约了三哥到家里头做兽夹,好去竹林里抓竹鼠,他兴奋过头,磨着三哥问这问那,且一路上蹦蹦哒哒。也幸好他这不安稳劲,才能撞到迎面跑来的七郎,不然后头怎么样,可真不好说。平常若冲撞了七郎,早霸王似的挤眉瞪眼磨拳擦掌了,这日却慌里慌张,看到是我们,一声不吭悄悄的跑走了。幸好跟着他的小书童南絮冒出来一句,‘你们快去桥边的舆洗台旁看看吧’”。

迎春说了这里,长舒了一口气说道:“那日还好有小书童的这句话,我和三哥急忙跑向清水桥,才知晓你掉进河里了。”

“小五背着竹篓跑得慢,等他跑到,我和三哥哥正背着妹妹上平台,小五到了平台,见到掉落在台上的菜篮子,知道是咱家的,就将菜篮子收拾了一下,才跟着我们跑回来。”迎春细细的说描述着当日的情况。

“我们是顺着小溪边的石板路跑回来的,一路上倒是没遇上人,回到家我和三哥就把妹妹安置在这耳房里,小五是直接跑去后院喊爹和娘。还是爹爹见多识广替妹妹控了腹内的水后,才和三哥套了马车去二婆婆家请来卢太医。”

这时姜刘氏接过话头说道:“我的儿,那日你可吓坏爹娘了,连着五哥都吓得脸色刹白,一个劲的喊妹妹,妹妹,所幸有卢太医来了之后,又为你按压腹部,压出不少积水,开了良方抓了药煎好后捏了鼻子给你喂下,说了这三两日就能醒来”。

姜刘氏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后又说:“我的儿,你可算醒来了。”

迎春又接过话去问道:“妹妹,那日送走卢太医后,姐姐收拾菜篮的时候,发现了这个荷包,荷包里有一块玉佩和几个金银锞子。这荷包的料子和绣工一看就不是等闲人家用得起的,比二婆婆年节赏给咱们的还要好。我回过娘,娘说先放我这里,等妹妹醒来再说。妹妹,这荷包是从何而来?”

那徐景湛家里可是京城勋贵,有从龙之功,徐景湛的父亲徐霍达如今急流勇退,当了清闲异姓王,被封为忠勇王,食邑万户,食实封四千户。

当年徐景湛也因为扮作天家的模样将叛军引走,让天家得以脱险,在几位将军的护卫下平叛、登基,也被特旨封为郡王,食邑五千户,食实封两千户,一户按25文向官府取月俸,如今在御前行走,被封为二品带刀侍卫,徐家大郎也早请封为世子在大理寺当差。

徐霍达的父亲生前是武师出身,武艺精湛,家境颇为过得去,因此他不仅有秀才之名也练就一身的武艺,加上有几分聪明和运气,在行军打仗中颇有些战功。

军中有不成文的规定,缴获的金银珠宝从上到下的将士们分获之后,才会上缴,因此徐家的家产自也不必多说。

加上天下大定后论功行赏,天家赏赐的金银珠宝、铺子田产更是无数,现居住的王府在东京城也是数一数二。

忠勇王府位于开封府内城西北角,金水河畔。名下的各种产业也是遍布全国,其中徐景湛提到的典当铺,那更是无处不在,连那偏僻之地,也有这典当铺的所在。

徐景湛这人就是如此任性,他瞧上眼的,千好万好,他瞧不上眼,管你是什么身份,也不屑于搭理你。

若是有不长眼的纨绔子弟招惹了他,晚上醉酒后归家的路上会被人套麻袋,早起被人发现时,只着里衣趴在水沟里,就算知道是徐景湛干的,没有实证便无处申冤去,这位在京城也是让人一提到就牙酸的主。

但天家偏偏就喜欢徐景湛这性格,大事处明理,小事处任性也有任性的资本,两人又年岁相当。

官家的性子需收敛,无处肆意,因感激徐景湛救驾之功,便可劲的宠着他,只要不是杀人越祸,都可当无事处理。

并且徐景湛这御前侍卫是实至名归,他五岁启蒙练武,十二岁能拉开一石弓,不然也不会在七岁之龄扮作天家引开叛军还全身而退。如今御前侍卫只有八人,他虽只有十五岁,却是其中翘楚,能拉一石七斗弓。

大颂朝有五十万禁军,枢密院有十万精兵,大内有一万御前侍卫个个有“以一当十”甚至“以一当百”的身手。

这是大颂朝文武并进的成果,军人们继承了五代军人好勇斗狠的风格,至此何惧番邦,大颂朝的繁华盛世拉开帷幕。

这边雪莲漱了口,拿了母亲递过来的面巾擦了嘴后,就将那日在桥边遇上徐景湛问路,这荷包就是助人为乐得来的向母亲和姐姐叙述一遍。

姜刘氏在旁嗔到:“我的儿,些许小事,怎么就收了这贵重之物呢。这玉佩一看就不是那凡品,翠色温碧,通灵剔透,这可是玉之上品。”

说着姜刘氏接过迎春手中的玉佩,指着上面的图案对两姐妹教导的说道:“你们看这雕刻的图样是鱼跃龙门,二姐形容这将军的穿着打扮,自应是那宫里的侍卫。二姐有这样的缘法,可得仔细收着,这块玉佩都可当传家之宝了。这金银锞子,你也拿去玩吧!”

雪莲接过话对母亲说道:“女儿哪里是那眼皮浅的,已经推辞过了,只是那位小将军打马前将这荷包抛到篮子里,等我从篮子里拿出来想要归还时,那小将军早已人马扬长而去,如今看来是祸不是福”。

说到这雪莲停顿了下,心里暗想,小雪莲可是因这荷包失了性命,自己却不知为何能从异世穿来,如今小雪莲的灵魂安放何处尚且不知,便狠狠的说道:“若不是这玉佩怎么就招惹来那小霸王,气势汹汹跟我要这荷包,现如今我也知道他就是一时好奇,张扬跋扈惯了,倒不一定是想要了去,可是那日我也是鬼迷心窍,看他那霸王样,就不想让如他如意。这人也是怎么就不会好好说话,也就是个纸糊的老虎,失手将我挤下河去,你倒是喊人救我呀,一看就是个惯坏的孩子。”

雪莲说到此,母亲在旁点点她的额头说,“还说人家是孩子,你可比他小着一岁呢!”

雪莲撇撇嘴,心里念叨,我可不是孩子,我都是孩子娘了,想到这里,心里又一阵难过,想念自己聪明伶俐才三岁的儿子,想念勤劳善良的母亲和面冷心软的父亲,自己这短短几年的婚姻生活,却如战场一般的硝烟弥漫,不听老人言,吃亏真的在眼前。

雪莲想到此,连忙转回话题:“我虽小,但我也跟着爹爹读圣贤书,我没去学堂,也知道‘人之初,性本善’,自也做不出来跟人讨要东西,人家不给,就推人下水的举动。”

姜刘氏无奈的笑着说:“还说不是孩子,这不就记恨上了。”

“娘,若不是我会几下狗爬,如今,你就看不到女儿了。”雪莲说到这里心想,其实是应该记恨,小雪莲已溺水而亡,如果不是自己穿过来,又因从小生长在海边水性好,就这腿抽筋,一般人就难以脱险。唉,既来之,则安之吧。

姜刘氏又问道:“二姐落水,为何不呼救!那地里头可是有好多人在耕地,你若呼救,近前的,总有能听到的。”

姜雪莲其实也不知,或许是小雪莲心慌,让水呛到了,未来得急呼救,又赶上腿抽筋,就沉入水里,还好是自己穿来,水性是自小和小姐妹们在大海里练出来的,暑假里,不管刮风下雨,只要天放晴,吃了午饭,一个个就争先恐后的到海边游泳。自己穿过来,又不明情况,哪里会呼救。

只是这个问题还是要回答,“我被水呛到了,水又凉,我好容易游到石阶前,就晕过去了。”

“好啦,好啦”,迎春在旁劝道:“二婆婆亲派二伯母来看望妹妹,又带来那些礼物,从吃的到用的,尽是好物。我听二伯母说,七郎被罚跪祠堂,三天不准吃饭,且已写信告知二伯,老太君也说了,且等他老子回来捶他。”

雪莲心想,姜员外对姜清时有提携之恩,高举轻放吧。迎春将炕桌连着碗筷搬去外间洗刷,姜刘氏与雪莲细说家常。

如今家里住的宽敞,吃穿不愁,只没有多少银钱,虽说一年到头清雅先生得到的束修也有百贯钱,但有两个学生在读书,明年五哥也要去县城学院读书,这一年的束修,两个人就要五十多贯,杂七杂八,县城里各样吃食,各样好玩的又多,两个人一年也得百多贯。

而明年大姐迎春及笄后,更要紧着她准备嫁妆了,现如今家里的进项,也有娘几个一针一针绣出来的,只这绣品熬人累眼,每日做绣活定时,只上午绣一个时辰,午休后到晚间有时间能绣上两个时辰,再兼卖点家禽蛋。

雪莲听到这想到,虽说这大颂朝美食如云,属于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讲究时代,但跟现代的菜肴相比,仍有差距。

做为现代人自己可占了先机,平常也捣鼓些简单的手工制作,酿点葡萄酒、樱桃酒、桑葚酒,做点辣酱,用水果发酵点洗洁剂……只是这些都要等自己身体养好,慢慢掂量了。

雪莲又想着自己以后会有许多异常举动,需要提前打个伏笔,于是又偎到姜刘氏的怀里,一边观察姜刘氏的脸色一边开口道:“娘,我昏睡的这两天,竟好似做了一场梦,梦里我到了别人的家里,跟咱们这里穿衣说话都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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