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合欢十三鼎
不知在昏迷中过去了多久。
潘焱这次的醒来，不再是那胃里强烈的恶心，而是一股扑鼻而来的异香。
悠悠醒来，浑身酥软，仿佛泡在醋里那般，连骨头都酥了。
“软筋香...”
洞虚子也从旁边虚弱的说道，潘焱忍不住怀疑，这老小子此前究竟犯了什么事，才会和祖鸢一起关在正刑狱的九层天牢。
又是铺满干草堆的牢房。
潘焱看着四周，这里似乎是合欢派用来关押炉鼎的地方。
和九层天牢没什么区别，只是空气中多了股异香，以及能看见明月的铁窗。
合欢派的牢房不大，也不像正刑狱那般漆黑，里面一共躺着十三人，包括潘焱和洞虚子。
那十一人，身穿简单朴素的白衣白裤，干净整洁，可一个个瘦骨嶙峋。
就好像多日没有进食那般。
眼窝深陷，脸色蜡黄。
潘焱几乎是最壮的了。
这里有软筋香的飘荡，大家都没有上铐子，各个的骨头都酥了，也无法反抗。
一个约莫四十岁的男子，见潘焱醒了过来，便好奇的凑上前去。
“兄弟，打哪来？”
潘焱看着面露好奇的大叔，心想着刚出狼窝又入虎穴，便没什么好脸色。
“打来处来。”
“嘿！你这小子！都成炉鼎了还这么嚣张！”
大叔不以为然的说了一声，又看向旁边醒过来，躺在地上生无可恋的洞虚子。
“这妖女...何时口味这么重了...”
洞虚子懒得理他，现在满脑子想着欢铃儿之前说的话。
药人傀儡，迟暮阳气。
“这位大叔，你的味道也挺重的。”
到底是一同从正刑狱出来的狱友，潘焱想当然的维护一下洞虚子。
可谁知那大叔听到潘焱的话后，立刻大声咆哮道。
“大叔？？？”
“你睁开你的小眼看仔细点！老子今年才二十一！”
潘焱仔细的上下打量，这位自称二十一，看起来却像四十一的男子。
眉目间，依稀能看到往日的潇洒帅气，可如今像被吸干的药渣，哪里还有风度和帅气可言。
似乎明白了潘焱眼中的意思，二十一大叔忍不住调侃道。
“别这么看着我，用不了一个月，你会比我更惨。”
大叔指着旁边，一位正在昏睡的瘦猴说到。
“看清他的样子了吗？”
“看清了。”
“两个月前，他被妖女抓来之时，还是位身长八尺，壮硕如牛的莽汉。”
身长八尺？
潘焱心里换算一下，岂不是两米多高？
可看现在瘦猴样，别说壮硕如牛了，只剩下皮包骨，甚至身高都缩水了。
“怎么回事？被酷刑折磨？”潘焱忍不住问道。
《千金要方》卷二十七。
【夫房中术者，其道甚近，而人莫能行其法。】
【一夜御十者，闭固而已，此房中之术毕矣。】
大叔娓娓道来，仿佛在他嘴里，采补之术并非酷刑，而是一种享受。
“那这算是醉死温柔乡了？”
潘焱忍不住打趣道，算算时间，昏迷虽然不知过去了多久，但只要六个时辰，十二小时一到，他就可以借由服下氯丙嗪，离开噬渊。
听到潘焱这般说，大叔强忍怒气，一拳打在了地面的干草堆上。
“温柔乡？？？”
“这帮该死的妖女！明明是如此美妙的交合过程！你可知她们说什么？？？”
“说我们是炉鼎！是死物！不配观赏体验整个过程！！！”
“她们这是践踏！我等美男子的尊严！！！”
潘焱大概听懂了。
意思就是，你们合欢派，既然要我们当炉鼎，那当就当吧。
起码给点享受吧？
每次施术过程，那些妖女都会用药香将炉鼎迷倒，只顾着自己享受，并且采补阳气。
事后，将炉鼎放回牢房，这些炉鼎除了双腿发软，裆下疼痛难忍，根本没有半点好处。
如此情况，身为男性同胞的潘焱，也只能悲痛的点点头。
大叔叹了口气，拍了拍潘焱的肩膀。
“兄弟，既然来了，咱们就是炉鼎兄弟。”
“我也没什么奢求，逃出去是不可能了，就希望被榨干之前，能清醒着享受一会...”
“真有那么爽？？？”
潘焱不敢相信的问道，毕竟他还是个雏。
这时，沉默许久的洞虚子发话了。
“待彼合气，而微动其形。能动其形，以致五声，乃入其精。”
“虚者可使充盈，壮者可使久荣，老者可使长生。”
“古籍尚且如此记载，这交合之事，男女之别，本就是万物阴阳相生之理。”
“公子，你还小，不懂，很正常。”
洞虚子老气横秋的说到，既然离开了正刑狱，那奉他为主的话也就是个屁了，同样拍了拍潘焱的肩膀。
“老洞，你知足吧。”
潘焱伸手打掉肩上的油手，不屑的说到。
“都一把老骨头了，还能享受此等美事，这不比你之前的处境好上百倍？”
洞虚子神秘一笑，不再辩驳，转身寻了处软窝的草堆，侧身躺了下去。
潘焱虽然也想试试，这是不是真有传说的那么爽，可自己小身板瘦子骨，也怕经不起折腾。
“大叔，从我被抓紧来到现在，过去多久了？”
“嗯...大约两个时辰。”
合欢派藏炉鼎的牢房，同样没有时钟，却能通过铁窗外的明月辨别。
铁窗一共五栏，明月每过一栏，那便是过了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那就是四个小时。
加上正刑狱九层天牢里那将近半个时辰，也不知欢铃儿在路上，具体花了多久。
就在这时，牢门打开了。
两名身穿合欢派服饰的女子，冷俏着脸，款款走了进来。
“开炉时间已到。”
清冷的声音响过，牢里的十一鼎顿时起立，并排站在一起，大叔也急忙拉着潘焱和洞虚子并排站好。
合欢十三鼎已就位，任君采摘。
“老规矩，抓阄。”
左手边那位姑娘说到，随手从地上的干草堆抓了一把，长短不一，将其捏在小手中。
“今天开炉的，乃是金花婆婆。”
金花婆婆！！！
大叔顿时浑身冷汗，面对这十三选一的抓阄，如临大敌！
“诶？金花婆婆？你不是说合欢派里都是妖女吗？”
“难道还有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