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短小精悍
领头的合欢女弟子，正查看手中的干草，是否满足她的抓阄条件。
趁这个空档，旁边的大叔和潘焱解释道。
可不断闪躲的眼神，让潘焱觉得有些奇怪。
“修行之人，驻颜有术，鹤发童颜都是常态。”
“以金花婆婆的道行，寿与天齐说不上，但起码是百岁高龄了。”
“小兄弟，你可曾听闻一句话？”
大叔这般说的时候，他正好站在洞虚子和潘焱的中间，三人又是队伍的最右边。
一边说着，一边和洞虚子换了个位置。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
原本是打趣的话语，大叔说的时候，却满脸惊恐。
“金花婆婆百岁的高龄...”
“这谁顶得住啊？？？”
潘焱也附和道。
“好了，开始抓阄。”
果然，抓阄的顺序，是从左至右。
合欢女弟子将干草棒长短不同的那一头握在小手中，将平整的尾部暴露出来，让合欢十三鼎一一挑选。
随着一根根长短不一的干草棒被抽出，也代表着十三鼎今夜的命运，走向了分歧。
金花婆婆开炉，绝对会变成十二鼎。
每一根干草棒抽出后，被炉鼎们藏在手中，直到所有炉鼎拿到了自己的干草棒，再一同摊开。
届时，合欢女弟子就会宣布，今夜侍奉金花婆婆的，是哪位幸运儿。
前面十位炉鼎，脸上惊疑不定。
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属于长还是短，一切的答案，只有最后才能知晓了。
到大叔了。
他神情无比专注，并不像其他犯人那般，随意的抽出。
轻捻右手的食指和拇指，一下捻住了仅剩的三根干草棒。
微微的将其拉出一部分，通过合欢女弟子手中传出来的触感，大叔一下就判断出来了。
这根好长！
于是手指微微一错，立马放弃了那根最长的，取出了一根最短的。
大叔在这里，经历过三次抓阄了。
合欢派这妖女，就连抓阄都要符合她们的需求审美。
开玩笑！
谁喜欢短的！都喜欢长的！
大叔抽走自己的干草棒后，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
比手指还短。
如此稳妥！
剩下的洞虚子和潘焱则无所谓了。
洞虚子恨不得自己赶紧被抽到，死在金花婆婆的软榻上，总好过死在那具药人傀儡胯下。
至于潘焱，他只需要再拖延一会儿，就可以吃药离开了。
各自拿下了自己的干草棒，合欢女弟子点点头，说道。
“好了，开阄。”
合欢十三鼎，纷纷张开了自己的手掌，长短不一。
最长的那根，竟在最后的潘焱手中。
前方除了洞虚子外，各个炉鼎心里暗自发笑，竟然所有人都会那捻搓一手。
兄弟，对不住了。
哥哥们是真的扛不住了，你还年轻，说不定还有活下来的机会。
女弟子看了看各人手中的干草棒，缓缓走了起来。
合欢派的绣花鞋，轻轻踩在地面上的干草堆，发出嘎吱嘎吱的细微响声。
而众人的心跳，也随之起伏。
最终，女弟子停在了大叔面前。
“恭喜你。”
“你就是今晚金花婆婆的炉鼎了。”
“愿你有个美好的夜晚。”
“带走！！！”
“？？？”
大叔惊了。
他直接死死的握住手里的干草棒，将其竖在身前，对着女弟子大声喊道。
“喂！你看清楚没有！”
“我的这么短！长的在他那！”
一边喊着，另一只手则是指向了最末尾的潘焱。
潘焱手里那根，快比他手掌都长了。
“我最短！凭什么是我！”大叔激烈的反驳道。
“你最短，可是你也最粗。”
女弟子冷声说到，她心里也有些烦，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轮到她使用炉鼎呢？
她偷偷瞄了一眼最末尾的潘焱，觉得这小伙还有几分姿色，希望他能撑到自己，可以使用炉鼎的时候吧...
大叔低头一看，自己那根干草棒，虽然是短了些，可相比其他人的，却是十分粗壮。
“金花婆婆，更中意短小精悍。”
“别废话了，带走。”
另一名女弟子闻听号令，直接用腰间的绫罗缎将大叔捆了个结实，扛在肩上。
没有理会大叔绝望的喊叫声，绫罗缎的捆缚方式，也让大叔无法挣扎，只能动动嘴。
咣当。
铁门被重重的关上，外边传来的绝望喊叫，越来越小声。
今夜，就要变成合欢十二鼎了。
十鼎看着紧紧关闭的铁门，心里都在默哀，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洞虚子自从来了合欢派之后，话就少了很多。
而潘焱随手扔掉了最长的那根干草棒，找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来看着透出月色的铁窗。
最多还有两个时辰。
洞虚子看着潘焱的背影，沉默不语。
那张油滑的老脸上，露出了诡异郑重的表情，至少潘焱来到噬渊后，从未见过。
轻轻吐出嘴里的浊气，洞虚子又变成那位老油子，来到了潘焱的身边。
“公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吧。”
潘焱现在没有心思理会其他事情，总之这个噬渊，他是再也不会回来的。
“以公子的实力，区区合欢派，不说将其覆灭，可哪怕她们侵尽全派之力，想困住公子，应该也是很难的...”
“公子现在在这，与我等困住，是否有其他的打算？”
面对洞虚子的疑问，潘焱有些错愕。
洞虚子，依旧是那副谄媚，谦卑的老油子模样，可话里话外，潘焱总觉得...
他是在打算着什么？
“并没有。”
“我被囚龙锁束缚太久，体能修为被压制，需要时间才能恢复。”
“再给我几个时辰就差不多了。”
潘焱故作神秘的说到，洞虚子闻言，也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那正刑狱，真不是个东西...”
洞虚子一边附和说到，一边轻轻用自己的右手，拍了拍潘焱的肩膀。
这拍肩膀的举动，来的突兀。
潘焱看着近在咫尺的洞虚子的双眼，那双浑浊的老眼中，在某个瞬间，潘焱似乎看到了万千星辰汇聚起来的漩涡。
这股漩涡，仿佛连思维都能吸收。
可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便一切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