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百口莫辩
只是可惜，王小粱的反应太慢了，已经将关键信息说了出来。
云苓凉凉道：“隔壁这家人上月底就搬走了，临了还因为我家租了他们的院子耿耿于怀，在大门口吵了一架，不信你可以问问周围的邻居。”
有几个知道内情的邻居忙道：“是的是的，那对夫妻可不好惹，平日里都是一副凶狠样。你若买他们的饼对你还有几分笑，若你不买就好像欠了他们银子一般，可不是好相与的人家。”
“哎呦，得月楼的莫不是被他们给骗了吧。”
“哈哈，那对夫妻在这镇上做了好几年的糕点了，可没听说过会做什么月饼啊，这是看唐家卖月饼卖得好就打了他家的幌子行骗啊。”
一时间闹哄哄的，说什么的都有。
而那叫王小粱的却是死死咬定唐家与那对夫妻合谋，坑了他们得月楼的银子，叫嚷着赔钱。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马车进了巷子。
车上匆匆跑来一个人，气喘吁吁地喊道：“桥弟，你这是来做什么？”
王桥望着来人，脸皮不自觉泛红，只觉得今天的脸是彻底丢了。
“姐夫。”他期期艾艾喊了一声，再也张不开嘴。
古进森上来就对云苓作了个揖：“不好意思了，今儿让唐姑娘为难了，我来与我妻弟好好说说。”
“桥弟，我不是跟你姐姐说了吗，这蛋黄月饼会帮着你定的，今个儿我才把你那一份送去得月楼，就听见伙计们说你要来濯衣巷闹事，你这是来作甚啊？咱们可不兴强买强卖那一套！”
他还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只以为王桥也是来买月饼的。
听到这里，王桥更觉无地自容。
他头回收到姐夫送来的月饼，就起了想买一些的心思，是以就上门问了姐姐，但姐姐说这饼要得急，不一定能分给他多少，只说会帮他劝说姐夫，并没有一口应下来。
他以为是姐夫不愿意，就有些生气，找借口询问了姐夫家的几个伙计，得知这月饼是从濯衣巷唐家买来的，是以就打算亲自来问问。
路上，王小粱自告奋勇，说自己好歹也是得月楼的东家，这些小事就让他来办好了，正好自己也着急回家安排其他事情，也就同意了。
没想到，王小粱就说唐家答应的很爽快，昨儿个趁着夜色就送来了蛋黄月饼。
他收到月饼后很是得意。
而后就有些生气姐夫为了自家迎风楼更上一层，还寻借口骗自己这个妻弟，姐姐也不帮着自家，真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哪知他尝了一个就发现，滋味儿不对。
连吃几个月饼都没有之前的咸甜香味，只有腻死人的甜还有一股子腥气，顿时发现了货不对板。
但王小粱说就是濯衣巷定的货。
他就等到天亮城门开，带着人就来唐家兴师问罪。
此时也不需要他们解释，吃瓜群众们用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古进森的脸顿时黑如锅底。
“桥弟，你，你可是信不过姐夫？”他指着王桥也气恼道：“亏得我一早就给你送去了五百个蛋黄月饼，你真的......真真气死我也！”
王小粱眼珠子一转，继续死鸭子嘴硬道：“那就是他们宰生不宰熟！反正就是不地道，得赔钱。”
也不用云苓说话，旁边看热闹的邻居已是看不下去了，“哎呦，你可就拉倒吧，唐家这几日做饼儿，那香味都飘出去好几里，我这虽没吃到，但闻着味儿就知道肯定好吃，哪是你这一蒸笼干巴的饼可以比的？”
“就是就是，人家要谋生的，好歹也念着自己的招牌，怎么会好的做一半，坏的做一半？”
听到这里，云苓就朝着众人拱了拱手：“多谢诸位作证，今日中秋佳节本就要一起吃月饼，等晚些大家供月宫娘娘的时候，我家会送月饼上门，权当感谢诸位这两个月的照顾！”
“哎呦，那感情好！”
“哈哈，咱们也不白吃你那月饼，这就去帮你们找丁家夫妻过来对质，他们现在就住隔壁巷子那，近得很！”
说着，几个汉子互相招呼着朝着巷子外奔去。
见多了现代人的“各扫门前雪”，这样的一幕颇令云苓感动，暗自发誓出力的那几家得多送几个。
不一会，丁氏夫妻被人推搡着到了。
眼见得月楼的人围在唐家门口，而王小粱也在人群里时，不由得互相对视一眼，本能地闭上了嘴巴。
王小粱眼见这对夫妻来了，立刻尖声道：“你们两个快说说，你们卖的月饼是不是唐家的，因为你们两家好得都能穿一条裤子，所以唐家的饼要你们帮着卖！”
丁氏夫妻看向云苓的目光依旧带着怨毒，闻言心思百转，对王小粱的说辞有些意动。
在他们开口之前，云苓指了指地上的月饼还有旁边的模子道：“这些模子乃是我家特制的，凡是我唐家出产的月饼皆有特定的纹路，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新梓县衙还有县里的鸣翠楼问问，我唐家送去的月饼是不是都是这样的图案。有实证在，也不是随便什么人想要赖上来就能赖上来的，我可以反告他一个讹人。”
丁氏夫妻两个深吸了一口气，将喉咙里的话又咽进了肚子里。
唐家居然还与县衙的人相熟，那些大商铺后面可都是有后台的......他们得罪不起。
眼见众人都盯着自己，那个男子忽然开口了。
他指着王小粱道：“我们一直都在镇上卖饼，大家应该都知道的，从前也的确住在这濯衣巷。王小兄弟那天来问我和娘子会不会做蛋黄月饼，我们说会做，就是做的不如唐家，他说没事，会做就行，还说让我们对外宣称八文钱一个，实际他只给我们七文钱一个。”
“你们血口喷人！”
分明这两人说，他们会做和唐家一样的月饼，还说可以每个再便宜一文钱给他。他本还有些犹豫，但听到每个还能便宜一文就动了心思，这才......
王小梁只觉得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