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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我画了一副棺材,里面躺着的就是你

林府后宅,王小钱和林若曦的卧房。

“气死我了!”王小钱拿起一杯茶水,一口气喝掉,然后恨恨地说道!

“夫君,怎么了?”林若曦走过去,亲昵地挽起了他的胳膊,看着他娇憨地问道。

“还不是因为那个姓叶的!”王小钱恨恨地说道,“这次又让他大出了一回风头,还把那个姓路的给捞出去了!咱爹也是,他给咱爹出谋划策,那是他的荣幸,还赏他个屁!”

“咯咯咯咯!”林若曦掩着嘴娇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王小钱扭过头看着她,不满地问道!

“笑你傻啊!”林若曦掩着嘴,笑得花枝乱颤,等笑完了,她娇媚地看着王小钱,“怎么,吃醋了?”

“我吃、吃他的醋!他配吗!”王小钱把茶杯往梨花木的桌子上重重一放!

“没吃醋发这脾气干嘛?”林若曦松开他的胳膊,坐到了椅子上看着他。

“我是气他!”王小钱恨恨地说道!

“好了,不必气了。”林若曦笑吟吟地白了他一眼,“他活不久了。”

“啊?”王小钱一愣,“他又病啦?”

“没有啊!”林若曦看着他,摇了摇头。

“那你刚才不是说他活不久了吗?”王小钱看着她问道。

“因为,有人会杀了他。”林若曦给自己倒了一杯香茗,端到鼻前轻嗅了一下,淡淡地说道。

“啊?”王小钱吃了一惊,瞪大了眼睛问道:“谁啊?”

“你呀!”林若曦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我?”王小钱看着她,一头的雾水,“我干嘛要杀他呀?”

“因为······”林若曦端起茶杯,吹了吹,轻抿了一小口,“他可能会让你改良制盐工艺的功劳泡汤。”

“我改良制盐工艺?”王小钱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瞪大了眼睛!

“对啊!”林若曦一边喝茶,一边点了点头。

“你不是还没有睡醒吧?”王小钱看着她,“分明是他······”

忽然,他恍然大悟:“你是说,岳丈大人是要把这份功劳推到我的头上?”

“你家世代盐商,献上改良制盐工艺的方法,不是顺理成章吗?”林若曦看着他。

“没错!”王小钱用拳头用力捶了一下自己手掌。

“转过弯儿来了?”林若曦看着他,笑着问道。

“转过来了!”王小钱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同意了?”林若曦继续看着他。

“同意了!”王小钱再次重重地一点头。

“果然是我的好夫君!”林若曦掩着嘴,“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这就去找人!”王小钱转身往外就走。

“回来!”林若曦霍地站了起来!

“夫人,还有其他的事情要交待吗?”王小钱转回身,看着她问道。

“胡闹!”林若曦看着他嗔怪道,“那盐田还没有开始试验呢,你现在就把他杀了,难道你还真会改良制盐啊?”

“夫人误会了。”王小钱“嘿嘿”地笑道,“我是去找人先小小的收拾他一下,好去一去我心中的这口郁闷之气!”

“你先忍住了!”林若曦严肃地看着他,“不要节外生枝,我们现在要先稳住他,等事情成了之后。”她冲着王小钱露出了一个妩媚的笑容,“他就是死人一个了,你还有什么郁闷之气啊?”

“放心吧夫人,关于他家的事情,我已经打听清楚了,他绝不会知道是我做的,我这叫对症下药!”王小钱看着林若曦“嘿嘿”地笑着说道,然后又转身往外走。

“你先回来!”林若曦看着他的背影,着急地喊道!

“瞧好吧,夫人!”但是王小钱对她挥了挥手,一溜小跑着走远了。

······

第二天,直到灿烂温暖的太阳,在院里的那棵老槐树下面洒下了一片片的斑驳,叶辰晔仍然未醒,因为昨夜他喝得酩酊大醉,劫后余生,自然要用酒来抚平一下情绪。突然,外面传来了那条小黑狗旺福的吠叫声,然后便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和一阵极其嚣张的喧嚷声,随后,便是叶若若愤怒的叱责。

叶辰晔是在猛然间被惊醒,晕头昏脑中只听到了“田产”两个字,一阵发愣之后,便立即恍然大悟了,他摇了摇头,暗道:“看来这穿越也不能免俗,又特么是无赖亲戚谋夺家产的那套老戏码,行吧,那老子就给他玩儿出个花样来!别以为老子是白看了那么多狗血剧!”

“要不要我替你去解决了他们?”藤子京也被吵醒了,看着他问道。

“不用!”叶辰晔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胸有成竹地摆了摆手,“小事一桩,我自己来就行,用你我岂不是就亏大了!”

他不慌不忙地起身穿衣下床,但是却并没有马上就冲出门去,而是先走到旁边,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块青黑色的石头。

“勇气可嘉!”藤子京对他翻了一个白眼,然后翻了个身,又睡起来。

“你误会了。”叶辰晔又打了个哈欠,“我可不是拿它去砸人!”

他把那块青黑色的石头,在一只粗陶盘子里研磨了一会儿,然后倒进去一些水,用手指搅拌了一下,最后拉开衣服,把搅拌后的液体,一股脑儿的涂抹到了自己身上,这才哈欠连连地走出了屋子。

院子里,形势看起来有一些不妙!

一群气势汹汹的泼皮站在院子里,颠腿的颠腿,搓拳的搓拳,他们的头上全都戴着一种颜色鲜艳、正时髦流兴的花布幞巾,一个个横眉竖眼,看样子十分嚣张。

叶辰晔瞥了他们一眼,慢悠悠地走到叶若若身后,听了听,大致上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事情并不复杂:

这副身体的原主儿和叶若若的父亲,在村后的山脚下有几亩土地,土壤不算肥,按说,这样的田产,原本不应该被什么人惦记上才对,奈何他有一个欠了一屁股赌债、不成器的堂兄弟,所以,在兄妹俩的父亲病逝了以后,这个和他们家原本已经早就不相往来了的堂叔,便再一次上了门,因为他惦记上了那几亩田产。

“这是爹爹留给我们的田产,你凭什么来抢!”叶若若眼睛里噙着泪水,气愤地对泼皮群中,一个身材有些肥胖,眼袋有一些大,眼睛里面闪烁着狡黠光芒的四十多岁的男子说道!

“若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那人嬉皮笑脸地看着叶若若说道,“我知道,我那哥嫂都去了,留下老太太带着你们两个孩子,生活不容易,但是,这一码归一码,而且你最不应该的,是不能倒打一耙啊!”他一本正经地说道,“那几亩田地,本来就是老太爷留给我的,我是看我那堂哥可怜,这才租借给你们家种的,可是你们自己想一想,这都已经多少年没有交过租了?虽然咱们是亲戚,但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不是?之前堂叔是看你们可怜,但是堂叔也要吃饭啊!既然你们不交租,那我自然就要收回了,就是一众街坊们,也说不出个不是来不是?况且,这么多年没有交租,我都不要了,待你们也不薄了吧?”他看着叶若若,“怎么,现在你倒反咬一口,倒好像成了我是来抢你们家的田亩了!大家伙儿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啊?”他看了看左右边的泼皮。

“是啊!就是这个理儿!”

“可不就是嘛!”

“赶紧把地交出来!”

那群泼皮在旁边七嘴八舌一阵起哄!

“你胡说!那本来就是我们家的田亩,我爹爹也不可怜,你做泼皮,你才可怜!”叶若若眼睛里面噙着泪珠,看着面前一本正经的肥胖男子,气得浑身发抖!

肥胖男子将眼睛一瞪:“若若,你怎么可以辱骂长辈!”

“明明是你为长不尊!”叶若若气坏了!

“吭!”叶辰晔在叶若若身后咳嗽了一声,一伸手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若若,不要吵架,你且退后,让为兄来和叔叔讲一讲道理。”

“哥,我知道你饱读圣贤书,一向明理重道,可是,对这种人是讲不通道理的!”叶若若看着叶辰晔,气呼呼地说道!

“让哥来处理,你也说了,为兄满腹经纶,学贯古今,而且学而不厌,自然和所有人都讲得通道理。”叶辰晔转过身,宠溺地摸了摸叶若若的头,“做人,要温良,不要吵架!”

他转回身,笑眯眯地看着面前这个肥胖的泼皮,这个泼皮叫叶不良,哦,不对,叫叶良,叶不良只是街坊们的叫法,也是赞誉之意吧。

“这位堂叔,小侄这厢有礼了!”叶辰晔皮笑肉不笑地对他拱了拱手。

“原来是侄儿啊!”叶良同样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听说你差点儿就······咳咳!看样子,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叔父恭喜你啊!”

“多谢堂叔!”叶辰晔笑容可掬地给他行了一礼,然后直起身,再也不说话,就那样满面笑容地看着他。

“谢什么,都是一家人!做叔父的,关心一下自家侄儿也是应该!我这次······”

叶良这次带着人来,自然是来者不善,但是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叶辰晔满脸堆笑,他也只得皮笑肉不笑地客套了一句,只是,还没有等他把话说完,叶辰晔便打断了他。

“您吃了吗?”叶辰晔笑眯眯地看着他。

“啊?”叶良一愣,“吃啦!难道你要请叔······”

“吃多了吗?”叶辰晔笑眯眯看着他的眼睛,又问道。

“没、没吃多啊!”叶良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

“不!”叶辰晔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的眼前摆了摆,“我看你一定是吃多了!”

“你······为何如此说啊?”叶良不解地瞪圆了一双小眼睛,连站在叶辰晔身后的叶若若,也有一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叶辰晔笑眯眯地看着叶良,清了清嗓子,温风和煦、笑容可掬的脸,骤然画风一变!

“没吃多,你跑到我们家来胡搅蛮缠!!!”他看着叶良。

“没吃多,你跑到我们家来无理取闹!!!”

“我看你他娘的,就是吃太饱了撑的!”叶辰晔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我看你不但今天吃撑了,你还顿顿老母猪吃糟子!”

“什、什么意思?”叶良有些发懵。

“天天都酒饱饭够啊!”叶辰晔说道!

屋里,藤子京和小泥鳅都急忙一捂嘴,因为差点儿笑喷出来!

“你就是只臭老鼠管粮仓,越管越光!全被你吃了,能不撑吗?”叶辰晔指着叶良的鼻子,像连珠炮似的骂道!

“你就是那阴沟里的鸭子!”

“怎么讲?”一个泼皮问道。

“只管吃不顾腚!”

“形象!”众泼皮都竖起了大拇指。

“你还是饭店里的臭虫,在家就能当吃客!”

“今天又跑到我们家来闹,你以为你两个肩膀抬一张嘴,走到哪儿吃到哪儿啊!”

“你想吃白食,怎么不嘴上抹把石灰啊?”

“我看你就是烂茶壶打掉了把子!”

“什么意思?”那个泼皮又问道。

“就剩下个嘴啦!”

那个泼皮在旁边竖了竖大拇指!

“你这么想吃,怎么不去馆子里当筷子啊?天天都能吃大鱼大肉!”

“你咋不一头摔到泔水桶里啊?保你每天都能大吃大喝!”

“看见没?”叶辰晔伸手一指,“苍蝇乱飞那地儿,那是我们家茅房,你现在跳进去,我们管你饱!”

“我看你干脆就在里面吃死,好到阎王店里去讹账!”

那个泼皮忍不住在旁边无声地鼓了鼓掌。

叶辰晔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叶良的鼻子,各种毒舌恶语像连珠炮一样喷出来,喷得唾沫星子四处乱飞!

叶若若在他的身后呆若木鸡!

一群泼皮在他周围佩服得五体投地!

最后,叶辰晔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画风一转,用一句深情的告白,结束了这场精彩纷呈的演讲:“最让侄儿我自责的事情,就是我爸有你丫这个野种兄弟,所以昨天我画了一副棺材,里面躺着的······”他深吸了一口气,“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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