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洞房花烛夜
李弘贞竖起大拇指:“秦姑娘深明大义,如此安排得当!”
你那么高兴个嘚,以为本姑娘要跟你洞房?
秦良玉脸色一沉,道:“你可别误会,今晚你睡那...”
说着,一指放着红枕头红被子的鸳鸯床。
然后又指向对着房门的卧榻:“我睡这里。”
李弘贞点点头:“晓得晓得!”
秦良玉又一本正经的说道:“往后很长一段时日,我都会和你同居同住。”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纠纷,我还是有必要和你约法三章。”
“但说无妨。”
“其一,如果没有亲戚朋友来留宿的情况下,咱们就一直分房睡。吃饭也是如此,没外人在的时候,你吃你的,我吃我的。没经过我的同意,你不能进我房间,也不能碰我的东西。”
“同意。”
“其二,为了避免咱们假婚的事不慎传出去,你必须把卖身契归还管家,让他告老还乡,往后家中不许再用仆从。”
对于这项要求,李弘贞倒无所谓。
反正前世一个人生活惯了,洗衣做饭都是亲力亲为。
而且还了石唐一大笔钱之后,估计也没能力支付老杨的工钱,让他提前退休也不错。
秦良玉接着道:“其三,你也无须担心后继无人,将来你大可用我不能生育的名义纳妾,至于你去嫖也好,养外室也罢,只要不影响到我就行...”
听她说着话,李弘贞渐渐走神。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迷人。
秦良玉平时不化妆的样子,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玉女。
现在上了红妆,好像能干翻整个后宫的狠人,又酷又美。
“啪!”
秦良玉突然一拍桌面:“你瞧啥呢?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
反正是假结婚,只要提出的要求不过分,倒无所谓。
于是李弘贞尴尬摸了摸鼻子,笑着答应下来:“对对对,长得好看,说啥都对。”
秦良玉白了他一眼:“油嘴滑舌!”
说完端起酒杯,相当傲慢的抬了抬下巴,示意李弘贞一起喝。
李弘贞也端起酒杯,不明就里的问:“反正咱们是假成亲,就没必要喝交杯酒吧,意思意思就行了。”
秦良玉一脸无语:“这话是我想对你说的,谁想跟你喝交杯酒?不要脸!”
“那你什么意思?”
“蠢材,桌上的酒不喝,明日怎么糊弄媒婆?”
“对哦!还是你想得周到,那娘子干杯。”
“约法三章再加一条,没外人在的时候,不许叫我娘子。”
“好好好,都依你都依你。”
“当然,我也不欺负你,对我有何要求尽管提出来,只要不过分,我都会遵守。”
李弘贞摇摇头:“暂时没有,等我想起再和你说。”
秦良玉这才双手捧杯,江湖气十足的说道:“你我满饮此杯,望阁下能信守方才所言。”
“干!”
完事后,秦良玉提出一点点小要求:“我对你家不熟悉,有劳你帮我拿套被褥过来。”
李弘贞指了指衣柜顶层的箱子:“那里有,自个取吧。”
秦良玉倒也痛快,起身走向柜子,连凳子都不用踩,凭身高和臂力就把箱子揽下来。
打开箱子那一刻,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这被子多久没晒了?”
“不太清楚,应该好几年了。”
“你也真是够懒的,又不用你亲自动手,也不吩咐管家拿出去晒一晒。”
李弘贞走过去瞧了一眼,才说:“这张被子又不是给活人盖的,三年前先父去世的时候,我姐买多了一张,管家觉得扔了又可惜,就这么一直放着。”
闻言,秦良玉虎躯一震,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连忙把被子张开确认。
果然,被子正面绣着密密麻麻的“奠”字,看着就瘆人。
她扭过头狠狠瞪向李弘贞,咬牙切齿:“我还没死呢,你就让我盖寿被?”
李弘贞耸了耸肩:“这不能怪我,现在这屋里除了新被子,就剩这一张了,爱盖不盖。”
说完,他自己打着哈欠走向婚床,张开双手直挺挺倒下去,不多时就响起打呼声。
秦良玉心里那个憋屈啊,找谁说去啊?
新家人生地不熟,也没办法走出房门去找来一张新的被子,只能将就用了。
入睡之前,她从行囊里取出一条带铃铛的红绳,拴在卧榻两头形成一道警戒线。
做完这些,才抱着一把刀进入梦乡。
许是那张“死人被”给了秦良玉过于丰富的心里作用,噩梦也孕育而生。
梦里,死去三年的李父,身穿寿衣,苍白的脸上挂着诡异笑容,正端坐于堂屋,死鱼眼般的眼珠子,直勾勾看着自己和李弘贞拜堂。
画面一转,自己的四肢被绑在床上。
李弘贞那个贱人一脸猥琐的舔着嘴唇,搓着咸猪手向自己靠近。
次日一早。
公鸡刚报晓,李弘贞悠悠醒来。
刚坐直身子睁开朦胧睡眼,却发现秦良玉搬了张凳子,大马金刀的坐在床边。
“秦姑娘,早哇……”
秦良玉二话不说,举起拳头就轰了过来。
“嘭!”
挨了一记重拳,李弘贞捂着鼻子骂道:“你有病啊!没事打我干嘛?”
“谁叫你让我盖死人的被子,害我做了一夜噩梦。”
“那你也没可能跟我盖同一张被子呀。”
“嘘!不想穿帮就别说话。”
秦良玉突然把手指放到唇边,另一只手指向门外。
这时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也伴随着媒婆和李心月的对话。
“嬢嬢这么早过来,真是辛苦你了。”
“哎哟!这不过是老身的本分,何须如此破费?”
“嬢嬢您就收下吧,往后三郎和他媳妇能不能相敬如宾过下去,还得劳烦您多担待。”
“夫人放心好了,有老身在,夫人明年一定能抱上白白胖胖的侄儿。”
屋里。
刚才挨了一拳的李弘贞,鼻孔已经开始往外冒血。
他正要起身去找块毛巾。
却被秦良玉扯回来按在床上。
“别动。”
接着她不知从哪扯来一块白布,往李弘贞的脸捂了上去。
推开施暴者,李弘贞气愤道:“你干嘛呢?”
秦良玉没搭理他,侧过身举着一抹红的白布,露出得意微笑:“差点忘了这茬,这会儿可以瞒天过海了。”
李弘贞不理解她的迷惑行为,捏着鼻子骂骂咧咧:“一大早你发什么疯?莫不是死人被把你捂傻了?”
秦良玉斜眼瞪他:“你真的什么都不懂吗?”
古代那么多门道,现代人懂个屁。
李弘贞现在一心想着早点出门处理纵火案。
“我懂你个锤子,脑子有病,就赶紧找你二哥治。”
这时,在门口聊了好一会的两人,终于敲响了房门。
“三郎,该出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