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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不破则不立 布局等入瓮

书接上回,巧姐道:你有何事这般急促?金不换把他两个大哥要如何如何的害她,连同了六七十个族人与巧姐儿说了个清楚,巧姐道:你怎的知道?金不换道:回奶奶,我那金彤管与金豹叔挨个写了名儿了哩,咱与奶奶说之就是要奶奶早做打算,不要被他们杀个措手不及,就这几天了哩。

巧姐儿沉思了一会面儿上伤心的说道:福子,你说咱哪点对两个大哥不好了,过了这半年的时间了,还要来与我争夺不成?难道真的不顾及骨肉之情?如是没有爹爹的嘱咐这家谁来当与我一个女子何干?即是受了爹爹的嘱托,就不能让这家业落入他两之手,狠了狠眼神,说道:这书子与爹的嘱咐都在,谁敢?

金不换道:奶奶你不说书子咱差点忘记了,这事情就是刘知县与了你哥儿两个做靠山哩,不然他们不敢,巧姐儿怒极转笑道:看来咱爹说的没错,这刘家是惦记咱的家业,这赵伯伯去了京里,他们就这般迫不及待起来?咱还不相信,我那两个哥儿如蠢驴笨牛一般,定是受了刘乐天的调拨,他俩也不想想果真这计谋得逞,你两个保的住这家?那时不是他刘家说了算,脏官。

金不换道:好了奶奶这该说的咱也说了,就此别过哩,正要往回走,巧姐喊住了金不换道:你叫甚名字,都是金家的,谢你这般对咱,金不换道:穷人一个不留名姓,我家是受了奶奶恩惠的,今日就当报恩来哩,巧姐儿道:哪能成,快些说怎的称呼你,金不换道:回奶奶,小的叫金不换,祖上是金老爷隔房的表兄弟哩,巧姐儿道:记住了哩,与福子道:给咱哥儿二两赏钱,金不换道:咱不是来领赏钱的,如是奶奶给咱钱到叫别人说咱是为了银子通风报信来了哩。

也没拿那二两赏钱,巧姐道:福子与咱送咱哥儿出去,即是不要钱,以后还有机会麻烦与他。

送走了金不换巧姐与福子再屋里商量对策,福子道:奶奶做了也有大半年的营生了,认识的达官贵人不少,请着他们助力咱也可,巧姐道:这生意场上之人都不过是金银为伍,觥筹为伴,平日大家有银子挣见面都是亲亲我我,说的也都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之话,谁个当真了?如是到了真关头,谁又是可靠的?况且是自己的家室,绝对是不成的,这赵黄爷又在京里,平日咱看着人士众多的,到了关键的时刻还真找不出几人。

福子道:如此怎办?巧姐道:先不说怎办,与我先去找大哥,去通知咱母亲,先不叫上小厮们,一会再吩咐家里全部的小厮丫头来后院集合,福子叫了巧姐儿的母亲杨氏一道去找金布箫,杨氏道:我儿有甚事,这该吃晚饭了哩,巧姐儿道:娘这饭先放一边,先去找大哥先。

与福子,杨氏一起去敲金布箫的门,开门的是服侍明氏的丫头,见金布箫坐在那里与明氏唆八角鸡子,两人吃的津津有味,明氏见了巧姐儿奉承的道:妹子来的正好还有几个八角鸡子拿出来与妹子吃些,巧姐没理明氏说道:大哥你还吃的下去?你可对得起你妹子?金布箫放下手里的鸡子,再旁边的布上摸了摸手低头说道:咱不明白妹子的意思。

巧姐儿她娘杨氏说道:闺女发生甚事情了,你大哥怎的对不起你?巧姐儿道:不仅仅是咱大哥连二哥也是一样的,明氏见巧姐怕是知道了,躲进屋子里去了,心道:他们金家的事情自己外姓人不参合。

杨氏道:大儿快说做了甚事情了?金布箫开始抵死不认,最后说道:这也是不得已的,都是二弟撺掇咱的,咱又不会害妹子,说好的两边都不帮忙的,杨氏道:甚事?巧姐道:他与二哥合起伙鸠合了族人与刘知县要与咱争夺家业,杨氏道:忘八羔子,你忘记你爹的嘱咐了?想睡大街不成?怎么养了你两个不孝儿?

金布箫道:娘咱错了,咱真没想过害妹子,咱马上就去与刘乐天说咱不与妹子争夺了,巧姐道:咱们内里先乱,外面的怎不虎视眈眈,他刘家是看上咱金家的家业了,觉这我一个女子不配当家,与你们合了伙来抢夺我金家,不长进的,那明氏偷偷从屋里钻出来,轻生细语的说道:妹子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你大哥则个,看着你嫂子的份上罢了吧,家丑不可外扬,巧姐儿道:贤妇人规劝丈夫,恶妇人挑唆丈夫,改日叫咱哥儿休了你,另娶,明氏道:妹子说哪里的话,就是你哥儿同意咱也是不同意的。

叫他大哥与明氏同他们一起又去找金不顺,金布箫流水的与金不顺使眼睛,那金不顺见自己的娘也来了,人多势众的知道那事情已是如东窗事发了,他道:人来的再多也是不怕的,有刘知县与咱做主,赵黄爷也不在,这家本等就该是做儿子的,来的这多的人是吓谁不成?没得还敢把咱怎样了?

杨氏啪的一下打了金不顺一个大刮子,骂到:你哥儿都已经熄火了,怎的你还如此冥顽?只要咱家人团结起来,外人哪里找火引子去,刘知县哪里就不足为惧了,那金不顺一把把杨氏挦开多远,幸好福子把杨氏搀扶住了,福子道:你还想打你娘不成,金不顺道:一个管家敢说自己的主子,哪里来的狗胆?福子道:咱主人只有奶奶一个,不认你。

金不顺的媳妇子周氏也是躲咱暗处不出声,巧姐道:二哥你非要与咱鱼死网破不成?福子道:把这厮绑起来,吊着看他怎的去通知刘乐天他们,金不顺道:事情已然是顺当的了,金豹叔与金彤管叔已是收了咱的大礼,这事往回退不得了,成败只在这几日,又吐了一大啪的浓痰与金布箫骂到:无骨气的奴才,见异思迁的,就这么些人就把你的乌龟头吓回去了不成?呸,等咱做了这家的主儿,非把你们撵出去不可。

那金布箫的媳妇子明氏不敢与巧姐亢,见了金不顺吐了他金布箫,又说了那往出撵的话来,要上前与金不顺碰头挦发,骂到:挨千刀的不孝子,被天爷劈死也可,做那违背爹的事情,伙了外家的人来坑害自己妹子,做弟的没个弟的样儿,这样对自己的哥儿?挨千刀的王八羔子,老娘今天与你拼了,周氏躲在里面见自己的汉子快要落入下风了,出来与明氏撕扯捏奶的打,头发各自扯掉了许多,落的满地都是。

杨氏见状哭到: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巧姐叫福子分开那两妯娌,与金不顺道:咱叫你一声哥儿,你可不要后悔,咱今日也不叫人绑你,任你来去自由,后面有甚事情是你自作自受,金不顺嘴强道:是你自作自受,这家咱掌定了。

巧姐叫福子与她来商量事体,福子道:奶奶,把这金不顺绑了,哪里还有以后的事情,所谓这擒贼先擒王,没了金不顺刘知县与金家族人名不正言不顺的,怎的好来,巧姐道:今日绑了他,暂平风波,来日他得了机会必定卷土从来,这治的标,治不得本,好在今日咱知道了他的心,这不是坏事,不如来个釜底抽薪,不破则不立,叫他从此断了这个念头,不敢兴风作浪,宰了他的尾巴叫他永不得翻身。

福子道:奶奶这话怎说?巧姐道:刘知县做官的这是理,咱就是有了书子他也是不认的,当官的全凭他手上的印儿说话,好坏全在人为,金家的族人又人多势众的,这又是气,气理俱在一起,看样子是对咱不利的,福子道:既然不利,暂平风波也是可行的,巧姐道:不,你去清点咱家的小厮共有多少人,福子道:差不多二十多个汉子。

巧姐道:大官人回来没有,福子道:这时候怕是再路上了,巧姐的丈夫邓祁生回来了,与他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邓祁生道:事不宜迟,咱这就去叫邓家的族人,咱爹就是族长,多不少也有七八十人哩,巧姐儿道:那敢情好,快去快回,咱要与刘知县和金家的族人碰一碰,看是他胜还是咱胜,福子道:这未免太险了点,奶奶,金家的族人还好说,有刘知县在就不好了,赵黄爷又不在,巧姐道:不妨,咱是在理的一边,咱为了爹爹必是尽全力的,他刘知县谋人家产心里已是见虚,还要依仗咱哥儿两个的名儿才行,今日不把刘知县的念头断了,更等何日?

福子道:但凭奶奶做主,不得已见了真刀也是可以的,巧姐叫他夫君邓祁生快去族里请人,叫福子找了小厮过来,自己掇了把凳子,小脚往那凳子上站立起来,众家丁还不知发生甚是,见奶奶往凳子上站起,都立在原地不动。

巧姐与福子道:这里一共多少人,福子答道:这些都是使的上力气之人,有二十三人,都是家里全部的小厮了,巧姐清了清嗓子,站在那凳子上大声喊到:众位家人们,今日咱金家有场大难,有人伙同金氏族人,连同知县家的要谋夺我主家的位置,咱爹临死之前把金家交于我就是不想落入外人之手,这你们都是知晓得,你们说我金巧儿对你们怎的样?众人都道:奶奶对咱做下人的不打不骂,工钱也是按时发给的,咱们都记着奶奶的恩德。

巧姐道:即是记得恩德,这金家如是落入他人之手,你们一个个的都只有卷铺盖走人,这是甚世道,甚年头?你们往哪里走?吃的好?穿的暖?那金不顺再巷子里听着,忙跑出来搅和,福子如老有般把他拦住过不得来,巧姐示意福子松手,金不顺见福子松了力道,丛福子得胳肢窝一钻跑到众人面前了,说道:你们可千万别听她的,这家以后是咱掌权,哪有落入外人之手的?

内中有人道:与大官人掌了家,哪里还有咱们下人的好日子哩,你与少奶奶得把咱们抹干吃净不可,就是落入外人手里倒是干净了,也比再你手里好哩,见众人都说他,自己反倒是自讨没趣了,灰溜溜的走了,心里盘算着怎的金豹叔与金彤管叔这般的慢,恨不得长出翅膀飞去问问才好。

巧姐轻蔑的笑了笑金不顺继续与众人道:是我金家的人,就应保护我金家,就这几日贼人便要来寻事,众人愿意护我金家否?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又不想金家落入别人之手,被巧姐儿这顿呼唤未免热血沸腾起来,都到:咱愿意,绝不让金家落入其他人手里,咱只听奶奶的话,奶奶能比战场上的三娘子。

巧姐道:有你们这句咱就放心了,不过你们也无需担心甚,还有七八十人也是与你们同一战线的,就是姑爷的族人,至多不过明日就成了,等大敌得过,咱与你们全部有赏。

临近寅时的时候巧姐还没入睡,焦急的等邓祁生回来,不多时邓祁生回来了,巧姐问说怎的?邓祁生道:咱爹说了定带上全部族人为咱助威,保护金家,到时候只要那边的人一到,咱爹就叫族人来哩,巧姐听了这才放心下来,说道:咱必是要这刘知县的算盘打不成。

次日,一切都盘算完,就等金不顺的人到了,金不顺见巧姐鸠合了那多些人,心里发怵,偷跑出去刘府,与刘乐天说了,刘乐天道:你们怎的办事的,为你们好的事情是谁走漏风声的?叫她有了防备怎的好?金不顺道:这个谁知道哩,咱看还是算了哩,他手里有书子,咱家的人个个都知这金家是咱爹交付与她的,现在被她弄的牢牢的,就连咱的话也是不听的。

刘乐天气急败坏的道:你当咱家是死人不成,还有咱与你做主哩,你族人那边有消息了不成?金不顺道:今日怕是就有了,自己一个人又偷偷的回去了,坐立不安的,也不等金豹与金彤管了,干脆自己去找他们得了。

刘乐天与刘知县说了金巧姐知道的事情了,刘知县道:都是些下人家丁,派些官兵吓吓就是了,不叫他们不怕。

恰好这日蔡姐儿来找巧姐儿顽耍,巧姐因家事未成,故此不出去往谈,蔡姐儿进屋见了巧姐,见她神色凝重,问说怎的了,巧姐知蔡姐儿已是离了刘家了,对蔡姐儿不避嫌,与蔡姐儿说了此事。

蔡姐儿道:这是他们刘家一贯的作风,你找了些甚人来?巧姐道:家里二十个家丁,加上我夫君的族人,有一百来人,蔡姐儿道:金不顺那边如是说通多不少的族人也有六七十人,他刘知县胆小如鼠,定要找人来壮胆,去岁闹饥荒找了十几个衙门的人来守着,怕百姓来打抢,虽说有你的家人,再加上你夫君那边的族人,可都是没拿过刀的普通百姓,就福子一人是个练家子,双手难敌四拳的,这倒是不好预料。

巧姐道:没甚法子了,如不拼一拼,伺候我二哥与刘知县还要兴风作浪,那才是不得安宁,防这外的人,还要防里儿的人,不如干脆断了他的跟儿才叫好,蔡姐儿道:这不是叫你不拼,只是还得加层万无一失的锁儿,保你把这两人治死,如鱼断尾,衡流而方羊,做这事怎的不想想咱也能与你一份力哩。

巧姐叫香儿拿出蜜枣糕来与蔡姐儿两人一起吃着,巧姐睁了圆大的眼睛道:叫你哥儿不成?蔡姐儿道:敢情就是哩,咱哥儿与翠云山的人交好,就是咱也见过那张云龙的一面,这招对刘知县是屡试不爽哩,巧姐道:这般做好倒是好,只是伯母知道可是不太妙,让你哥儿趟咱金家的浑水,蔡姐儿道:自打我嫁入刘家始起,就与你相知要好,哪里能叫浑水?刘知县一家多行不义又有甚好结果?难道要我巴巴的看着你遭殃不成?一开始咱就说你有甚事情要与咱商量,今日不来咱还不知哩。

巧姐道:关乎我金家存亡的事情,能如此也好,只是你准备叫你哥儿叫多少人马哩?蔡姐儿道:不需多,十几人足够,叫他们带上刀剑,看他刘知县敢怎的办?巧姐道:带上兵刃也可?蔡姐儿放了一块蜜枣糕去了口里说道:他刘知县做的事那一件都是配用刀剑杀了了之的,有甚不可?再说只是为你助阵,吓他们而已,巧姐笑道:一个再家中的小美人,整天诗书作伴,经籍葄枕怎的嘴里都是刀啊剑的,难怪刘家的招架不住你哩,蔡姐儿道:人家不认识你之前口里连刀剑的字儿也是闭口不提的,这不就是认识你这个女当家的才如此豪迈哩,这就叫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哩。

两个好姐妹你一言我一句的在那里笑闹了一番,蔡姐儿道:火都烧你屁股了还笑的出来哩,赶着快当,咱与我哥儿说去,希望来的极才是,你也别留咱了,叫了跟来的丫头子,回去了。

几方的人马好似都在蹿动一般,金不顺不是去找那金豹一帮人问情况了哩,还是去了金彤管家,使劲敲那金彤管的门,大白天的还在家里挺尸,吵醒了他的美梦再屋里骂他婆子,媳妇子,但凡是口里还有气儿的都叫他骂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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