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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巧姐护金家 力薄御外敌

接着上回继续说,金彤管婆子长的五大三粗的,运粮船一般的脚,受了金彤管的骂,气冲冲的跑来与金不顺开门,穿了个灰布围裙脏的可以扣出壳下来一般,边走边囔:不知道你金大爷每日这会子要睡哩,咱再屋里做几个馍馍吃,哪个没眼色的跑来敲门,害得这遭瘟的与我一顿臭骂起来。

一开门见是个标志体面的哥儿,那嘴脸霎时变了笑了,问说:你就是咱金家那亲戚不成?咱当家的说了,明日来与你回话哩,叫他养养神,好叫你们占上风去,到时候婆子我也要去与你们助威,咱们这一代你去问问有谁骂街能吵的过我?又有谁能有咱那样肯撒泼肯打滚的?

金彤管批了一件外衣就出来了,满身的酒气,吊丧了眼问道:来的怎的这般的早?哪里等不急是怎的?我还说明儿赶早与你说之去哩,谁想你就过来吵咱美梦了。

这金不顺受了巧姐和刘乐天的气就算了,都是他不大惹不起的人,你一个与咱狗不想干的人,不是咱求你办事?你连面儿都见不得咱一面,心里愤愤不平的,想到巧姐那里人多势众的,他金彤管喊的族人些也不定能挣的回这个家业。

忽然大声道:什么狗伯伯,咱这是贵脚踏你贱地,你爱来不来,咱是求着你不成,说好了事成与你一点家业做做,还用你媳妇子在这里扞馍馍不成,做出一副要求你办事的批脸与谁看?说的事情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大白天的蒙了被就睡,怪俺吵醒你?穷吊批的,睡不醒一般,也不想想咱为甚急火火的来找你?这是能等得地?

说着干脆往回走,这事不做也罢,等机会再说,那金彤管猛的得了些钱财,又许他事成后,又银子有营生,早动了心了,他以为是帮着金不顺办事可以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来,心里也不着急,哪里想装不成大爷,倒是要他装忘八来。

流水的使眼溜儿叫他媳妇子把金不顺拉着不让走,刚才那高姿态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又是一副嘴脸了,说道:贤侄儿且莫气,这人年纪大了,哪里比的上你们这小树根儿似的人哩,这不挺挺尸哪有力气为咱侄儿做事哩,别在屋外站着,进屋坐坐哩,金不顺道:还做甚,流水的告诉咱甚时候可行?咱好去告诉知县大人去,做的密密的万无一失才好哩,你当咱为甚这急急的来?

金彤管道:还不是贤侄儿想早点与你叔做些营生哩,你金叔在这里多谢贤侄哩,金不顺道:你想的倒是快当,是那巧姐儿知道咱的谋事了哩,咱哥儿是不会说的,准是咱族里的人说的,这么可恶,气煞个人,金彤管扭了扭脖子说道:谁敢说?只得几个不去,大多都是署了名儿的,料他们不敢,管保是那不去几人中间的,等贤侄儿这事情成了咱再收拾他,咱把那告密的人堵住巷子里一顿采打起来。

又与金不顺道:就明儿个戌时晚上,这金巧姐白日料了不在家,不好说处,就明晚得了,金不顺道:就此说定了,事成少不得你的好处。

金不顺回到家的时候,这金布箫与杨氏都还在劝说他不要如此,金不顺道:都到这个份上了,不做都不行了,巧姐都不阻止咱,你俩也不必了,自古当家的都是男子,哪里轮得到嫁出去的女子来指手画脚的,放心你两,咱得了家业,还是与你们好,都是骨肉至亲,也看不得你们受罪,要是谁再说些不吉利的话,就不要怪咱不顾血脉之情了。

金不顺又去刘府说了,明日戌时集结人马,刘乐天再刘府喜的蹦跳,眼里都是黄金白银的,说道:旧不去,新不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哩?去了这些金银米面?活脱脱的一座金山砸在咱刘府上。

那曹氏知晓刘乐天与刘知县的计谋一些不劝说,心里怕是也想着这满屋子的财产哩,只是淡淡的说道:旧的都走了一些日子了,怎的还不往家里娶一个不成,整日在外面与妓女厮混,发起一身疮来可别叫老娘,刘乐天道:哪里说娶来就能娶来的,咱只是不要蔡姐儿那种,也不要叶姨那种,找个可心的就这么难上加难哩。

次日,巧姐儿回了家下一些也没与外人道自家的事情,与平常一样回到家下,他母亲杨氏为她煮了三补汤,坐下与巧姐道:为娘的知道你不易,咱与你大哥劝过老二了,哪里听的进去,你看你瘦了这一大圈的,不是这家有你撑着,这金家怕早就被败的差不多了哩,做娘的对不起你。

巧姐道:娘,咱喜这生意交错之事,倒是不喜坐在红楼里绣花,这做事如缕丝线一般,只要找到了头绪,再乱的线也是有处可寻的,再过几年等做女儿的缕顺当了,倒是不必事事亲力亲为,找几个信得过的体己人与咱一起,闲的日子就多出来了,时常陪陪娘游些山水甚的,杨氏道:你还无孩子,这才是重要的哩。

巧姐道:这孩子是天赐的,哪里能说有就有的,怕是与蔡姐儿一个毛病哩,无那生养的能力,咱与邓生前几年闲时,也是想要个孩子,偏的只是要不上,这是强求不得的哩。

正与杨氏说道,只见天还没大黑,外面灯光火把一片,刘知县穿了正服与刘乐天领了十几个恶差抄着金家走来,巧姐道:不好来了人了,母亲你去房里不要出来,这里一切有女儿我,杨氏哭道:我儿一切小心,不要动那棍棒之物。

马上唤了小厮道:快去茶引铺叫你姐夫去请人过来,心道:这蔡姐儿说的人也没来,这边邓家的族人怕是也还有些时日,只得一个人再叫了家丁出来顶着。

巧姐儿敛袂了衣袖,换了神情,正了声色,唤了福子去叫众家丁,自己先一个人走去上迎着刘知县。

刘知县刚要去叫差哥敲门,刘乐天道:再等等,这金氏的族人还没来,咱们这样以为十来打诈的哩,刘知县道:我儿说的是,咱一时不察忘了哩,幸得我儿提醒。

不多时间,从北面来了一众的村人,个个手拿锄把,镰具,那婆子一个个肥壮壮的,手里也拿了木棒,煮饭用的家伙,锅铲,长柄勺子,走过去与刘乐天一行人汇合照面。

金不顺见屋外火光一片,知道是人来了,跑出去主动与那贼人开门,要做这自己鬼糟践自己人的事情出来,巧姐集了那日二十多个家丁,个个手里也拿了棍棒,福子手拿短刀,看样子是要拼一拼不成?

金不顺与他媳妇子周氏往刘知县那群人中一站,就是有人与他撑腰了,巧姐看了刘知县又看看那群自家金氏的族人,也不与刘知县行礼,也不问好,看向刘知县开口道:咱爹爹在世时说你刘家一行人要惦记咱金家的家业,咱还不相信,今日这又是人又是刀的想必这金家的产业就是你刘家的囊中之物了。

刘知县道:小小的妮子不可胡说,咱这是与你哥儿做主,哪有一个外姓女子当家的,你如是乖乖交出家来,与你两个哥儿,咱万事好说,巧姐道:这家是咱爹死之前交与我的,要想我交出来除非我死,从袖中拿出金全有的书子说道:有我爹的书子在,谁要是逼迫咱,咱与你们刀山火海走一趟。

刘乐天道:你说是你爹的书子,谁是见证人,谁看见的,没得是你作假的也成,金布箫与他媳妇子明氏走过来道:咱两都是见证人,还有赵黄爷也是,刘乐天道:你是个脓包,不如你二弟,你怕那巧姐才如此说的,金布箫道:咱妹子说你居心不良,看来是真的,想要咱金家的银子,咱与媳妇子誓死不从,还有赵黄爷咱怕你刘家不成?

刘乐天道:赵黄爷你去与咱请过来,咱就信,金布箫道:那赵黄爷去京里了,不在,刘乐天道:即是不在,在这里放屁作甚?刘知县道:你金家的也说几句话,咱是县老爷为你家做主的,还要叫你家的人说三道四的,这好人敢情是难当哩。

金不顺转过身去看看那金氏族人,抹了鼻子说道:这金家的家业本等就是咱的,她金巧儿与他那穷汉子邓祁生合起伙来骗过咱爹爹,诓骗他写下书子与她,众位族人你们想想除非是个低智儿才想得出把偌大的财产营生教给一个外姓的女子做主,你这在位的可是想的出?

那领着众位的金豹与金彤管站在前面,他两个的婆子一人手拿一根擀面棍雄赳赳的也站在前面,金豹开口道:老二这话说的没错,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老死不相往来的,必是这巧姐做的怪,她孩儿时咱抱过她,见人就咬,把袖子努起来,交与众人看,几颗小牙印还是红红的印在手上,说道:众位看看,这不是说耍子的哩,成几十年了,一些也不得消的。

金豹又道:咱就说以后长大不是省心的闺女,果是如此,咱哥儿活的好好的,死的不明不白的,指不定是这巧姐谋死的也不是假,刘知县听了道:果真如此,一个人命犯人当家更是了不得了,这金家以后成甚样子?

杨氏没去屋内躲着,站在天井远处一个大盆景处听的清清楚楚,走出来哭骂道:见天报的老二,与人合起伙来坑害咱家,指着金豹就开骂,说短命的金豹子,身子都进土的人了,咱巧姐好歹算你半个侄女的,怎的这样冤枉她?咱家那口子怎死的咱不知道?要你这个外人来说道?穷疯了还是穷傻了不成?

金豹见了杨氏出来了笑道:原来子是妗子出来了哩,怪我,怪我,巧姐道:娘,叫你别出来哩,你那里能见这些猪狗之辈,污了眼睛,杨氏道:我再不出来你可说的清?巧姐道:这华阳县没有王法,没得叫天下的所以地儿都没王法了不成,咱泼了这条命不要了,天上地下咱告一遭去也可,由的着他满嘴胡说不成,咱儿时节怎的没把这畜生的鼻子咬将下来,便宜他了。

金彤管道:众位别与他们废话,咱是为着老二来着,这巧姐故意再挨时间等救兵哩,咱人多,逼住了她,不为不叫她不让出当家的位子来与咱老二,吩咐自己的婆子与金豹的婆子道:你两个上前去捉住那妮子去,咱是男子不方便出手,翻了天不成,咱们算的上金家的长辈,不听咱的,倒是听她的不成?

那两个婆子丢开棒子,门山似的就要往巧姐身上铺,巧姐道:来人,把这两个婆子与咱不留情面的打,咱看谁该近咱身子,碰咱一根毫毛,金彤管道:好刁钻的妇人,知县老爷在由不得你放肆,打坏了拉你下大狱去,巧姐道:不信邪的尽管放马过来。

两个婆子愣了愣,见自己人多,可以壮胆,揎起袖子要过去抓巧姐,伸出那树皮般粗糙的手,被几个小厮用木棍打的肿的高高的,缩了手,见几个小厮恶狠狠的瞪这自己,不免心里打鼓,相互吐了吐舌头,疼的龇牙咧嘴的。

金彤管道:成反了不成,与咱一起上,福子抽出短刀亮了兵器了,众小厮也是拿出棍棒临阵等待,都是乡里的人,见了这阵仗不说害怕那是骗人的,加上自己又无甚理,心里也没底气,迟迟的不敢上前去,金不顺看了一眼刘乐天,刘乐天即刻明了。

与刘知县道:爹这群刁民吓吓才成,非得咱出马,刘知县道:大胆,再本官面前要火拼不成?谁敢?我是一放的父母,金乡宦生前又是咱的故交,有责任有义务与他肃清门户,交还主权,今日如是有谁敢阻拦,看见咱后面的差人没有?那刀子是不长眼睛的,你们做下人的,再谁的手上不是做?为了一个外姓人,把身上哪里磕碰了刀伤可是受不得的。

刘知县又道:我说老夫人哩,今日你这闺女必是要交出当家的,你看看这四周,劝你闺女别在做这困兽之斗了哩,你儿做主也好,你闺女做主也罢,你都是大奶奶哩,杨氏不想让巧姐受伤,看着这局势伤心的与巧姐道:我儿,交出来,免得受伤,他们人多势众,咱斗他不过。

金不顺听了好不高兴,得意道:娘总算说了句中听的话来,巧姐道:娘别长他人志气,你这一说咱的家人听了未免泄气,鹿死谁手还未定,这会子与这脏官,狗头们说还太早,闺女绝不交出。

这时候邓祁生带了邓家的族人也是七八十个进去金家,邓祁生道:不好了,咱是不是来迟一步,邓祁生爹道:不晚进去看看再说。

这边巧姐看见自己丈夫来了,松了口气,七八十个族人冲进去与那些家丁站在巧姐身后,邓祁生道:今日谁敢图谋我金家,咱邓家的族人先是不干,金不顺道:穷狗的,这哪里是你金家,取咱妹子就是图咱金家的钱财,滚你妈狗的,邓祁生道:咱穷是穷,巧姐入了咱邓家的门,我一丝一毫拿了爹的钱不成,想你金家甚财物了,再这里血口喷人?

巧姐道:别与畜生费口舌,连爹的话都不听的人,还说甚?这哥儿与妹子的情分就此作罢吧。

金氏这边的族人看邓家带的人比他们多,一个个都哑了口,不说话了,倒是刘乐天与后面的差人道:你们干看着作甚?吃屎不成?拿起刀子与咱把这些不听话的人轰将出去。

那十几个差哥儿,拔了刀子要去往外赶人,邓家那些婆子人手提了一筐大粪就往那差人身上泼,那汉子也是老起农具与那些差哥抵挡,庄家人手里拿得是干活的,没拿过甚刀枪,农具被那些利剑利刀砍的七零八落的,福子与那二十多个家丁也在与那金家的人挦闹,整个金家顿时乱成一大片。

金家的族人倒是没敢与那些家丁和福子动起手来,不过是你骂一句我顶一句,刘知县的差人那边,浑身被弄的臭死,发了毛起来,哪里怕你这些农夫农妇的,照着身子就要砍过去了,有几人身子上被划了几下,还有几个差哥被那些汉子婆子压在身下动弹不得,邓祁生的左膀被人划了一刀。

刘知县见不是个事体,准备收兵,来日再议,再弄下去怕弄出人命来,倒是刘乐天道:死了人才好,他们才知道怕哩,这金家就好攻了,正打的火热,外面踢踢踏踏的马蹄声响了,巧姐知道定是蔡姐儿搬的救兵来了,心里高兴的紧,赶快去扶住了邓祁生去到一边。

那日蔡姐儿回来与他哥儿说了,自己亲笔写了封信要他哥儿送去翠云山上,蔡源风马不停蹄的敢去翠云山把蔡姐儿的信件交给张云龙,张云龙敬重蔡姐儿,把那信拆开,信上写道:

恕小女子冒昧,才得与侠士见得一面就有事相求,何为侠士?侠者,武艺高强者,见义勇为者,锄强扶弱者,士者,谦谦君子者,成人者,治上者,此所谓侠士之大也,我华阳县第一侠士非张大哥莫属,祈求张大哥救金家则个,信上多说不便,只需一探便知!

张云龙读了蔡姐儿的来并不知道甚事情,决定自己先走一趟再说,骑了马儿与蔡源风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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