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尘埃落定
掌柜和伙计看见辛羽拿出的金印，不禁瞪大了眼睛。
“怎……怎么会？”伙计喃喃道，“你是家主的心中刺，他怎么会将金印交给你？”
听见伙计说出的话，掌柜用了的咳嗽了一声，示意他莫要说错了话。
“敢问小姐，这金印怎么在您那儿？”
掌柜还想再看一眼金印，但辛羽已经收起来了。
“叔叔近日事务繁忙，便让我接待顾小姐，洽谈生意事宜。”
辛羽面不红心不跳地编完了这句谎话，而后问道：“怎么，掌柜还有什么疑问之处，本小姐为你一一解答。”
“这几日家主忙着知府大人交代的事情，确实很忙。”掌柜陪笑道，“小的没有什么问题，没有什么问题。”
“既然如此，两件事。”辛羽伸出手，“第一，带顾小姐去看曙光锦。第二，让这个伙计尽快离开。”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掌柜只得让伙计收拾铺盖走人。
伙计临走时还一脸不满，对着辛羽留下狠话道：“待我明日与我姐姐说明，一定有你好受的！”
掌柜擦着汗：“曙光锦在二楼，小的带您二位上去看看。”
顾清清跟着管家上到了二楼，眼神一脸。
面前端端正正摆着几匹不同颜色的曙光锦，在阳光照射下，闪着特有的金属色光芒。
顾清清随手拿起一块布来，面料触感入手柔软，材质轻薄透气，很是适合沧州鲤州等地夏日的衣裳。
掌柜见顾清清满意的神色，小心翼翼问道：“不是顾小姐是想要几匹，又要送到哪里呢？”
辛羽说得没错，若是顾清清这一单数目足够的大，交付的银钱便可够辛家喘息一些日子了。
“这曙光锦多少银一匹？”顾清清摸着布料，满意地问道。
辛羽答道：“曙光锦单独卖要五百两银子一匹，你若是买得多，可以算你四百五十两一匹。”
掌柜听见辛羽的话，欲言又止。
辛羽注意到，便问了句：“怎么了？”
掌柜叹道：“小姐有所不知，这曙光锦咱们对外卖都是七百两一匹的……，您这直接把成本说出来了。”
顾清清见此打趣辛羽道：“怎么几日不见，对我居然这么好了？”
辛羽听后却皱起了眉，道：“这曙光锦在我父亲刚制出来时，才六百两一匹。如今辛家大量引进，批量生产，成本怎么也不会超过四百两，你们怎么敢翻了倍地卖？”
管家闻言，轻叹了一声。
“这是前家主走后，主君定的价。他说既然不能薄利多销，那便提高价格，总会有人买的。”
辛羽神色微变，似是有些不满，又似乎是有些心痛。
她喃喃道：“辛家的布庄，已经越来越没有我父亲在世时的准则了。”
掌柜见此，也不无惋惜地摇了摇头。
他在辛家做工几十年，见证了辛家由落到起又到落。可以说，辛家在辛羽父亲的手上蒸蒸日上，但天妒英才，只是可惜先家主早早就走了，不然这布庄何至于此啊！
“不说这些了，顾小姐您到底要多少匹啊？”管家问道。
顾清清粗略估算了自己前段时日在刘根钱庄挣的银子，和顾家家产在开店后剩下的银子，伸手比了一个三的手势。
“三十匹？”掌柜不无失望地叹了口气。
这虽然也是一笔不小的生意，但却远远达不到能拯救布庄的程度。
“是三百匹。”顾清清纠正道。
“三百匹！”
辛羽和掌柜异口同声道，齐刷刷地看向顾清清。
辛羽原本以为顾清清至多也就能买个一百匹，哪知道顾清清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是这么多。
掌柜颤抖着声音激动道：“那您家主君什么时候来签字据？”
他根本没有想过，这么大一笔生意顾清清这么小一个姑娘能做主，只当是她提前来看看货。
哪知顾清清也从怀中掏出一枚主君金印，淡淡道：“现在。”
掌柜瞪大了眼睛，不敢伸手接下那枚金印。
辛羽之前就见过，倒也没有那么惊讶。她从顾清清手里拿过金印，熟练地登记起信息来。
“你很熟练？”顾清清问道。
辛羽点了点了点头：“我小时候帮我爹誉写过。”
掌柜正蹲在角落，急切地查看顾清清递给他的那一大沓子银票。
听见顾清清和辛羽的谈话，他动作微顿。两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居然能够分别拿着主君的金印，谈出了这么大的一笔生意。
他看着阳光之中的两个女孩，心中暗暗有些预感。
她们绝不是池中之物。
也许辛家的布庄，会在小姐的带领下，再度辉煌起来也未可知呢！
清点完存货，掌柜问顾清清这些货该送到哪里。
顾清清心里盘算了一下，这么大批的货她太过显眼地运回去，势必会影响她的计划。
于是便吩咐掌柜送到城南的一处空地，届时她再将它们放在白玉锁之中就好。
掌柜虽有些疑惑顾清清的做法，却也只点点头照做了。
她能这么说，应该自有她的打算。
一桩生意就这么落地了，顾清清和辛羽出来时，天色已经很晚了。
她们出去时，有人路过闲聊讲到，城西一处老宅子失了火，火势可大了，那木头被烧得如焦炭一般黑。
听到这儿，辛羽对顾清清道：“天色这么晚了，客栈不一定有位置，不如你今日来我院子里住下吧。”
顾清清离开时并没有让客栈预留她的房间，正有这个顾虑。
听到辛羽的话，倒也没有客气，只是有些犹豫道：“不会被发现吗？”
哪知辛羽扯了扯嘴角，有些自嘲地苦笑道：“你去了就知道了。”
顾清清跟着辛羽到了她的院子，这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面前的院子陈旧破败，与顾清清从前住的翠柳阁有的一拼。
“叔叔说我定是思念父母，便特意给我留了辛家修缮前的院子给我住。”辛羽紧了紧拳头，咬着牙道，“但我与父母从前住的，可是他正鸠占鹊巢的主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