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藏在暗处的危险
吃完饭,万玲玉拍拍屁股就要起身走人,年毓婉叫住她。
“姨娘,着急走什么呀?碗还没刷呢。”
“你让我洗碗?做梦呢!”万玲玉道。
陆老太太也道,“怎么能让你姨娘洗碗?你伸伸手的功夫就洗了,哪里用得上麻烦你姨娘啊。”
“就是,什么时候轮到我洗碗了?”万玲玉有了陆老太太的撑腰,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她往前走了一步,下一秒,一根筷子就飞过她的眼前,直直的插在木头门框上,不偏不倚,那筷子还在弹来弹去摇摆不定。
万玲玉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是直接吓得腿软,她一屁股跌坐在地。
除了年毓婉,饭桌上的众人都惊呆。
陆江停不可置信的挑眉,问道,“那筷子……是你扔出去的?”
年毓婉没有回答,可说的话又像是在默认,“夫君是又要插手我修理姨娘的事?”
她故作夫君二字,陆江停听的心里一颤,却也让他不好再说什么。
只是眼前的年毓婉越发的不一样,而且已经跟他印象中的年毓婉已经毫无关系了。
明明是同一个人,却天差地别。
他顿了顿道,“我今天听到了,姨娘跟你有约定,若是姨娘不做陆家的活,就任由你处理,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自然是没权利插手。”
年毓婉以为陆江停又会教育她一番,可是他却一反常态的支持…她?
“我累了,先回去歇着了。”陆江停没有再多说什么,费力起身要离开。
年毓婉却在短短的一瞬,看到他湿润眼底的阴郁。
她是不是对他太过分了?
她一直在冷着他……
说不出的感觉,年毓婉有些舍不得,心疼他。
顶着陆江停的背影出神,却被一旁的万玲玉给打断,她的思绪重新被拉回了这场事中。
“江停你怎么也胳膊肘往外拐啊,我是你亲姨娘啊,你怎么还帮着一个嫁过来的外人说话。”万玲玉喊着陆江停的名字,撒泼质问道。
陆老太太也不管对错,就是上前安慰道,“好姐姐,江停平时不是这样的,昨晚他还帮着你说话是不是?他就是太累了,年毓婉你自己刷碗,怎么能让你姨娘动手?”
陆玉看着这场闹剧,替年毓婉说了一句,“你跟长嫂的约定我也听到了,既然你们有约定而姨娘却反悔,那我看不如就干脆任由长嫂处置得了!”
“你这丫头片子怎么说话的?急着把你姨娘往火坑推是吧!哎呦呦这家我是住不下去了,你们一个两个都挤兑我,我好惨呦!”万玲玉哭喊个不停,抱着门框寻死觅活。
已经对她的行为见怪不怪,年毓婉扶额道,“你看不光我知道,陆江停跟陆玉也知道,姨娘还想抵赖?”
“我就不去!别给我说什么约定,什么狗屁约定,我统统不记得!”万玲玉吼道。
她当时答应爽快就是赌定了没证据,自然是可以随时赖账,人在此刻也更加猖狂了起来。
不过年毓婉也不怕,她淡定道,“姨娘人老了这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不记得很正常,我啊也能理解,只是,我可都记得一清二楚,多少个字,姨娘答应的时候太阳的影子在什么位置,所以,我帮着姨娘记得呢,姨娘不用担心,这还不好说吗,说好了任由我处置,我可是不会手软的哦。”
“你以为我老婆子叱咤这么多年,我儿媳妇没一个人敢惹我,你就敢动得了我?”
“年毓婉,你快别闹了,过来扶你姨娘起来啊,我头疼你消停一些吧。”陆老太太无奈的闭眼长舒一口气。
陆玉道,“娘,我们走,我突然想起来我那件衣服上绣的花还没绣完,有几片花瓣我一直绣不好,你帮我看看。”
“哎,玉儿啊你拉娘做什么?”
“娘快点,我得赶紧绣好啊。”
陆玉找了个借口带走了陆老太太,此刻真的只剩下年毓婉,万玲玉跟六个没刷的碗,就连一直黏着万玲玉的陈阿贵早都跑了出去,坐在树荫下玩。
“姨娘是自己来,还是我动手?”
“我肚子疼,腿疼,脑袋疼,我起不来,我不刷。”
年毓婉也不是吃素的,她直接抓起一旁的笤帚打狗似的“驱赶”着万玲玉。
边打万玲玉边哎呦嗷嗷叫的喊疼。
“去不去?去不去?”
“哎呦呦,杀人了!哎呦我的屁股!”
堂屋嗷嗷叫,其余几人是听到了,但都装作没听到,陆玉更是拉着陆老太太一个劲的问绣花上的问题。
不出一会,万玲玉就投降了,她的屁股蛋子都打得生疼,只能不情不愿的收拾碗筷,把碗摞在一起,抓了一把筷子往厨房走去。
边走边骂,“呸,小娘养的贱蹄子,凭什么我给你刷碗,哪来的规矩!”
“等我孙子中了状元风风光光接我进京,到时候看你们还敢惹我不敢!”
她断断续续的咒骂声一字不差传入年毓婉的耳朵,她看了眼树荫下已经玩得睡着的陈阿贵,万玲玉下半辈子的希望,无奈的摇了摇头。
……
处理了家里的事,年毓婉着急忙慌的重新背上筐去了沣镇,许久没有看医馆如何了。
去那的时候,年毓婉如往常一样戴上了轻纱帷帽,又成了陆家住在浅水湾的陆轻池。
牛大勇还是跟往常一样,不管什么时候去他都在门口坐着,乐呵呵的看到她就高兴打招呼。
“陆姑娘来了!都好久没看到你了,你去哪了?”
不能透露身份,年毓婉只好编出些理由搪塞过去,她换了声线道,“有些不舒服休息了一个半日,这不赶紧就来了,医馆怎么样?”
听到外头说话的声音,阿沅也是想他这个姐姐想的紧,他丢下手中称药材的活,欢喜道,“陆姐姐!你没来我想你想得紧!”
进了医馆,刘二笑着道,“这话我作证,昨天吃饭还在说你,想见你。”
医馆其乐融融,殊不知此刻不远处正有人秘密盯着。
那人道,“盯了这许久,总算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