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心意相许
墨轩稳住心神,赶忙上前将他扶起:“殿下!来人,快去请太医!”
“你看见他没?”墨子渊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力气之大,导致身上的伤口再一次撕裂,他疼的嘴唇都在颤抖,脸色却是越加的发白:“他人呢!”
墨轩抬手指明方向:“谢教主好像往那边走了。”
墨子渊将他推开,捂住小腹上的伤口,失神般的向前走去。
伤口没有处理,鲜血顺着手臂沿着指尖滴落与地上的血液相融。
“谢梓寒……”
被乌云遮盖的明月露出真容,月光照亮前方的道路,路上的鲜血刺痛他的双眸。
墨子渊心脏仿佛被人拽紧,胸前沉闷到无法呼吸,他嘴唇颤抖说不出半分话语,不敢停留,只得步履蹒跚的绕过柳树向前走。
飘零的花瓣恰似指引前方的道路,他不断追随,直到视线尽头,看见那人靠在树上,轻闭着双眸,身上的衣服被血色浸透,面容惨白的让他害怕。
“谢梓寒。”他松开伤口,拼尽全力向他靠近,他伸出带血的双手,咬牙将他抱起:“我带你回去……你才是真的不听话……”
浑身弥漫着血腥气,伤口处的疼痛逐渐剥离着他的神志。
“两只白眼狼!”顾池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你们人呢!”
“这儿!”墨子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后便瘫倒在地上,听着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他握紧谢梓寒的手,低头在他额头上蹭了蹭:“没事……我陪着你……”
大火将房屋烧成灰烬浓烟滚滚,方圆遍地都能闻到,直到天明火势才逐渐变小。
墨轩带人在废墟中搜寻贼人的尸首,可却无半点收获。
听闻太子重伤,昨夜紧闭的太医院,如今纷纷派太医赶往,大理寺更是派了上百名官兵前来,扬言保护东宫安危。
但无一不被拦在了门外。
陈烁华冷视着他们:“如今贼人下落不明,房屋已被烧毁,太子身受重伤,诸位现在赶来弥补已经晚了。”
“烦请各位回去告诉自家大人,事后放炮谁都会,但关乎太子安危,如今责任谁都别想逃。”
林少卿干笑两声:“陈侍卫可否告知我们,太子殿下如今怎样了。”
“有人在为殿下救治,林少卿便不必挂念了,毕竟挂念也愈合不了殿下的伤口。”陈烁华砰的一声,将大门关上:“我就不留诸位了,请回吧。”
房间内
“谢梓寒!”墨子渊头冒冷汗,从噩梦中惊醒“这是哪儿……”
“去谢梓寒那里蹭睡蹭多了,现在连自己房间都不认识了?”顾池走过来将他扶起:“喝点水。”
墨子渊没有接过递来的水,而是问道:“他人呢?”
顾池将水递到他眼前:“在隔壁,喝点。”
墨子渊掀开被子就准备下床:“我去看他。”
“看什么看,他没事儿。”顾池把他按回床上:“人还没醒,你现在过去也没用,躺好把被子盖上。”
墨子渊直接忽略他后半句:“不是没事吗,他怎么还没醒?我要去看他!”
“你给我躺好!刚给你上好药,别浪费。”顾池加大手中的力度:“再说了他的伤就是由你的伤传过去的,你照顾好自己,他就好的快!”
墨子渊身体一僵,急忙拽住他的衣角:“老师,你实话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顾池:“……”
想抬手给自己一巴掌。
虽然现在瞒不住了,但他嘴怎么能这么快?为什么不让谢梓寒自己告诉他?
“老师……”
顾池最受不了他这可怜巴巴的眼神了,无奈叹了口气道:“他与你建立的从来就不是什么契约,而是血约。”
“这两者的区别就在于,一个是单方面的压制一个是双方的共鸣,他作为施印者可以随时选择为你承担伤痛,简单来说,就是一种痛苦两人承担。”
墨子渊:“他为何从未同我说过……”
“他也没跟我说过。”顾池把茶杯塞在他手上,示意他多少喝点:“是你在边疆的那几年,我发现他身上总是莫名其妙出现伤痕,有的时候跟我们吃着吃着饭,手上突然爆出一条血痕……我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
“若不是这次伤的太深,他恐怕会一直让我瞒着。”
墨子渊努力稳住自己的声音:“那他之所以失眠,也是因为……我?”
顾池:“你在边疆知道什么时候攻击,什么时候偷袭,心中至少有个定数。可是他不知道,晚上睡着突然被疼醒,身上的伤痕如虫一样爬满……长此以往,谁还睡得下去呢?不过也不全是……心病也有原因。”
墨子渊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切断这种联系,或者是让我,让我也替他承受?”
“我不知道,你只有问他。”顾池停顿后,继续说道:“不过血印之术,流传在这世间的本就不多了,就算有,我想他也不会告诉你,毕竟是打算瞒你一辈子的。”
“小东西。”顾池看着他认真道“谢梓寒这个人,行动永远胜过言语。”
“我知道,他当年强行送你回来,你心中其实多少有怨,但是你也要记得,他对你的好从来不假。”
“明眼人都知道,赏金教主对独狼不一般。”
“那不仅仅是宠溺。”
“你明白吗?”
墨子渊抑制不住内心的翻涌,他抬起头:“我要去看他。”
顾池:“……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劝,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
“让他去吧。”洛南洲站到顾池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上:“你看他这样像是能够静下心来休息的吗?与其让他在这里内心挣扎,还不如让他过去跟谢教主挤一挤,反正床大。”
顾池偏过头瞪他:“你们一伙的吧。”
洛南洲趁机冲墨子渊使了个眼色,便俯下身将顾池抱紧:“嗯,一伙的。”
看着墨子渊一溜烟跑没影了,顾池咬牙切齿道:“洛南洲!”
“到。”
“你给我滚!”
“好。”洛南洲站起身,顺便将他抱了起来:“咱们一起滚到哪儿都行。”
墨子渊没空听他们斗嘴调情,溜到谢梓寒房内,推开门便放轻脚步。
来到里屋,看着床上的人,脸色看着比昨夜好了些。
墨子渊轻轻蹲在他身旁,牵起谢梓寒的手,捧在手心,他将头埋在他掌心,感受着这真实的触感,视线逐渐模糊,心却安定了下来。
“明明是为我好,却不承认。”
“天天念我是混蛋,你才是混蛋…”
“还是你是觉得自己受伤,我不会心疼吗……”
心口一阵一阵的痛,给了他喘气的时间,却持续的让他崩溃。
墨子渊忍不住对着谢梓寒的手背嘶咬
“嘶……”
墨子渊听见声响,猛的抬起头。
谢梓寒不知何时,轻垂着眼眸看着他,与他对视时,眉眼间都带上了三分笑:“狼崽又咬我。”
“就咬了。” 墨子渊伸出手,轻抚着他脸上与自己一样的伤痕:“不然你记不住疼,什么都不告诉我,现在醒了也不告诉我,非得我咬你才开口。”
谢梓寒笑笑:“醒了就听到你骂我混蛋,你让我怎么接话?”
“我说错了吗?你不是混蛋是什么?”墨子渊坐到他床边,将他的衣袖拉起,深浅不一的伤痕暴露在他视线内:“谢梓寒,你是感觉不到疼吗?”
谢梓寒想将手收回。
“又躲。”墨子渊将他的手握紧,低垂着眼眸喃喃自语着:“谢梓寒你把我当什么了?”
“一个你闲暇时解闷的工具?”
“还是你精心培养的杀手?”
“或者是就一时兴起捡回来养的崽子?”
都不是。
谢梓寒想反驳,声音却梗塞在喉中。
墨子渊抬起头,眼眶周围已然泛红,连闪烁的瞳孔中都夹带着不安。
胸口处一阵阵的疼,竟让他喘不过气。
墨子渊说 :“这些都行啊。”
“我不自私也要的不多。”
谢梓寒,我只是想要一个名正言顺站在你身边的理由,你为什么总想着把我踢开,为什么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
墨子渊很少在别人面前情绪失控,尤其是他。
怕谢梓寒觉得自己任性意气用事,所以连去找他都只敢找一个正当的理由才出发,一两次占的便宜,都只敢在夜里偷乐。
他不想这样了,他想近些再近些。
“别哭。”那人抬手,轻轻擦拭着墨子渊的脸颊:“是我自私,是我要的多。”
“是我不仅想让你站在我身边,更想让你一直陪着我,从来都是我奢求的多。”
墨子渊:“我自愿的,只要关于你,我都是自愿的。”
谢梓寒神色疲惫,却依旧笑着戳戳他的脸:“那我再求件事行不行?”
墨子渊握住他的手:“好。”
“这么简单就把自己卖了。”谢梓寒低垂下眼眸,直至阴影将他覆盖:“你多爱我一点,好不好?”
墨子渊睫毛上的泪珠都来不及擦干,便抓住谢梓寒的手腕,俯身压在他身上,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按住他的后脑勺,对着唇吻下。
“我一直都爱你,你感觉不到吗?”
墨子渊的气息与他交织,温润触及脸庞
“你本就是我在这世间唯一渴望。”
轻咬他唇瓣
“把嘴张开,不许再躲了。”
不是冲动,真实的触感也告知这不是梦境。
二人皆是清醒,不再含糊而过,心意写在表面。
唇齿间温存相容,主动缠绵,充满掠夺和占有性,带着诚服与包容。
“我再确认一次,你是这个意思吗?”墨子渊低下头嘶咬着他的唇瓣:“是我可以随时吻你,对你做一些过分事情的意思吗?”
谢梓寒呼吸有些紊乱,他望着近在咫尺的人,所有的顾虑都抛弃脑后
“亲都亲了,也同床睡过了还费什么话。”谢梓寒仰起头,主动以唇封吻。
以行动袒露,我心悦你。
你也是我唯一的奢求。
墨子渊将他双手举过头顶,更加热烈的亲吻宣誓主权,撬开大门,深入其中吮吸甜美。
他用手指轻按着他的脖子:“换气。”
谢梓寒犹如被拽进深海,无法思考,水珠从嘴角流出,他只能仰起头任由他吻过
墨子渊从嘴角一路向下,埋头啃咬着他的肩膀。
“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