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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私吞官银

“谢教主?”陈烁华愣神片刻后行礼:“您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谢梓寒回以他一个微笑:“这几日都没瞧见你——”

他话还没说完,那抹熟悉的身影便瞬闪到自己面前,完全阻隔在了他与陈烁华之间。

墨子渊自然替陈烁华回答: “他忙,你没瞧见很正常。”

“他,忙吗?”

“去找溪望了解母后的消息,派人跟着林少卿注意他的举动,将东宫的人手点看清楚,避免有人混迹其中,这么多事。”墨子渊回过头友善提醒道:“你还不去忙嘛吗?”

陈烁华被他盯的后背发麻,他扯出一个微笑:“忙,属下可忙了,属下现在就去忙,告辞。”

直到那个逃窜的背影完全消失,谢梓寒才盯着他笑出了声:“你这副凶巴巴的模样,是要吃了谁吗?”

墨子渊挥手将门关上,便拉住谢梓寒手腕来到案桌前,自己坐在椅子上顺手一拉,让他背对着自己坐在自己腿上,单手环抱住他的腰,将下巴搁在他的肩头上轻蹭着:“伤还没好全,出来乱跑什么?”

“你修养好了,我这里自然会愈合。”谢梓寒将衣袖撩起:“是不是好多了?”

手臂上的伤口比起前些日确实好了不少,至少血肉已经缝合,伤口开始结痂了。

但白皙的皮肤上,暗红色的伤痕依旧显眼,刺的他眼睛疼。

墨子渊移开视线:“好个屁。”

谢梓寒:“小家伙怎么说脏话。”

墨子渊:“你听错了。”

谢梓寒:“我这已经算是恢复的很快了,看看你自己,伤没好却一天到晚这儿走那儿跑的。”

“我已经好了。”

“是吗?”谢梓寒挑眉:“那昨晚是谁被碰一下就疼的抱着我直哼哼?”

墨子渊脸上不自觉染起红晕,他将头埋在谢梓寒的脖颈处:“那不是疼。”

“那你哼哼什么?”

“还不是你……”墨子渊及时收住,将头闷闷的转向一旁:“没什么!”

“小东西还不承认了,跟你说了你休养好,我不用躺着伤口都能恢复,再说了”谢梓寒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我要是没出来溜达,就看不见我家狼崽郁闷的模样了。”

“没郁闷。”墨子渊将他抱紧:“我是在想如今我走的路是否是正确的。”

谢梓寒轻捏了捏他的手掌: “对错在自己是非看人心,世间没有绝对的公平正义,不要听说不要迎合,做你认为对的就是正确的。”

墨子渊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就这么信任我?”

谢梓寒失笑: “都同床共枕盖一床被了,还能不信任吗?”

墨子渊:“明明好多年前我就和你盖一床被子,只不过那是你抱着我。”

谢梓寒靠在他身上:“可我确实未怀疑过你做的决定,从前是现在也是。”

墨子渊听见这话,心头有些发颤,酥酥麻麻的,这种感觉让他有些痴迷。

他趴在谢梓寒肩头轻蹭,忽然皱起眉头:“你偷吃什么了?”

谢梓寒移开视线:“没吃什么。”

“不,你偷吃东西了。”墨子渊凑近到他脸庞嗅了嗅:“我都闻着味儿了。”

“……”

那你鼻子还挺灵。

“炸小鱼儿?还是辣的!”

谢梓寒:“???我喝了茶,在院里溜达了一圈才来的,你怎么闻到的?”

墨子渊瞬间跟炸了毛一样:“都跟你说了伤口没好完,不要碰油辣,伤口容易化脓!炸小鱼儿那种东西不仅油大而且你还放辣椒!”

“谁给你吃的?”

谢梓寒按住他:“我自己做的,你别冤枉别人。”

墨子渊脱口而出:“我都没闻到焦味,不可能是你做的。”

“……”

墨子渊偏过头就看见谢梓寒微笑着看他。

“看在你今天来看我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他立马收起笑容,张嘴便啃咬上他的脖颈:“吃了就不许嘴馋了,再忍几天,到时候再给你做吃好的。”

“嘶……我发现”谢梓寒到吸一口凉气:“你是越来越喜欢咬我了。”

“分明是你越来越喜欢勾我了。”

“我没有。”

墨子渊凑到他耳边,轻咬住他的耳垂,引得谢梓寒浑身颤栗,他声音低哑着:“穿着我的衣服在我面前溜达,还说没有。”

谢梓寒被咬的气息不稳,他微喘着:“让我留在这儿,却连衣服都不给几件!”

他咬牙切齿道:“除了穿你的和光着,我还有其他的路可以走吗!”

墨子渊忍笑

他将谢梓寒留下后,花了好大的劲才量好他的身围,派人日夜加工的为他赶制衣物,但要求做工细腻,那就必须得花费时间,再怎么加急也还需要两日才能完成。

他也未曾想过这个人会自己先坐不住,穿着自己的衣服就出来溜达了,不过这样也好。

“穿大的不容易碰到伤口,你就穿我的。”墨子渊:“毕竟光着还是不行,我忍不了。”

谢梓寒耳尖逐渐泛红:“混蛋玩意儿,滚!”

……

李勋这两日总是很不安心,老是没来由的心慌,时不时的心颤总让他下意识逃避着所有人的目光。

“吃饭的时候不要东张西望。”镇北侯放下碗筷,不满道:“这几日你总是心不在焉,骑射我也不逼你学了,今日做的也都是你爱吃的,你也不怎么动筷子,你还有何不满?”

“不……孩儿并无不满。”李勋回过神,声音说越小:“孩孩儿,只是比较担心义父,毕竟诚亲王和墨轩曾经……”

镇北侯冷眼看过去:“本侯常常开国将军还会怕一个懦弱的死人和一个毛头小子吗?要查便查。”

“本侯的人做事情永远都会斩断后路,绝不牵扯旁人,死人不会说慌,唯活人会出卖。”镇北侯将眼前的大虾夹到他碗中厉声道:“与其担心本侯不如担心担心自己,你的那些小算盘,我可都一清二楚。”

李勋略显慌乱,他神色一阵发青,眼神游离:“孩儿怎敢算计什么。”

“最好如此。”镇北侯冷哼一声:“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好好学着谦儿,他有的本王也不会少给你。”

李勋低垂着眼眸,看着碗中的大虾,他夹起来顺从的吃下:“是,多谢义父。”

离开镇北侯府时,鸽子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

“大人,申时之前银子便会送来。”

“好。”

鸽子抬起头,瞬间呆住,他欲言又止:“大人,您的脖子。”

李勋伸出手抚摸,果然已经长出了密密麻麻的红疹

鸽子欲言又止:“侯爷还是准备了大虾?”

李勋拽紧拳头。

是他自愿选择的这条路没错。

但他也是个人,他真的恨。

“去请大夫吧”

“是。”

“我如今这副模样不便出门,晚些的草料你亲自去取,别人去取我不放心。”

“是。”

“回去吧。”

仰头躺在床上,红疹布满全身,眼睛胀痛奇痒,仿佛有蝼蚁在里面爬动,用手去揉搓,不出片刻便血丝弥漫,身上压抑不了的痒度,让他抓狂,直到皮肤抓破也不能缓解。

口口声声说为他好,说是记得他的喜好,结果呢!

李谦爱吃大虾,他却连碰都不能碰,大夫曾嘱咐过过量会致死,但镇北侯却丝毫不在意,总是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

“大人。”大夫替他把脉后,将他的手重新放回了被子里:“您这次的情况比以往都严重,只能针灸了。”

“来就是。”

“您这症状,需要疏通大多数经脉,会很疼,您且先忍耐。”

银针扎入穴位,他浑身一阵抽搐。

李勋紧咬下唇,额头上渗出冷汗,他脸色有些发白。

只要死不了就好,今夜过去他就有钱了,他就能慢慢摆脱做别人影子的命运了,属于他自己的人生即将要到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刺骨抓心的疼痛终于散去,他终于松了口气,眼皮重的抬不起来,他全身心的放松,想好好睡一觉,终于快结束了。

砰——

什么东西被撞倒了?还是说有贼?

他睁开眼,屋内一片漆黑,他艰难的衬起身,手腕都还在微微颤抖,房间里透进的月光告诉他已经天黑。

寂静一片,只听得着自己的呼吸,刚刚应当是幻觉。

他掀开衣袖,手臂上的红疹显得不那么刺眼了。

他想喝水,却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扯着沙哑的声音喊道:“鸽子,鸽子——”

无人应答。

这个时候应该在下货,别让他分心了。

他撑着身子一点一点的躺下,手臂一软失去力量支撑,砰的一声倒下。

他平躺在床上,长呼一口气,闭上眼睛迫使自己入眠,身心的疲惫让他意识再次涣散,直到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李勋心中涌出异样,他指尖开始发颤,强撑起身子,下意识想从窗边翻出。

可脚步声愈发靠近,无数火把屋外照亮,光亮随着窗户的缝隙涌了进来。

他还没撑起身子,房屋便被人踹开。

一群官兵涌入他的屋内,他脸色苍白,眼神中满是无措,却仍故作镇定:“你们是谁的人?胆敢深更半夜擅闯本官府邸。”

为首的人行礼:“李大人得罪了,有人到官府检举你用次等草料充好,私收官家银两。”

“荒唐!”李勋面红耳赤,头上青筋爆起,他吼道:“本官刚上任不久,哪能容许你们这般诬陷!”

“大人莫要激动,是真是假一查便知,官府已经刚刚派了人去拦截草料,若大人无辜,自然不必担心。”

李勋脸上血色褪去:“你们无凭无据就想带走本官,本官要见你们大人,本官要见侯爷。”

官兵:“下官是奉太子殿下之命前来请大人回去配合调查。太子殿下怕大人接受不了,特派下官带话。

“若若大人真的清白无辜,殿下定会亲自上门对大人和侯爷道歉。”

李勋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不,你们不能带走我!我要见殿下,我要见侯爷。”

为首之人侧过身,让出一条道路:“太子殿下已在官府等候着您,至于侯爷,您若真的想见我们立马派人去请,不过现在还请大人配合我们,跟我们走一趟。”

李勋将一旁的枕头,被褥全部砸向他们,推开身后的窗户,狼狈的摔出,却因没有半分力气而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他挣扎着向前爬。

“我不是什么大人,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只是一个乡下种地的,我要回去让我回去。”

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他身前,他抬起头,眼眶瞬间被水雾覆盖。

“鸽子?你没事儿太好了,快带我走!”

鸽子漠视着他没有说话。

李勋茫然无措的怒吼:“你还在愣着干嘛?快带我走,我身上有钱,我保证你能救治你妹妹,也能衣食无忧,快带我……”

他话音夹然而止。

一把长剑直指他喉咙,他咽了咽口水,难以置信的盯着那张脸。

熟悉的脸上竟全是冷漠。

“得罪了大人,太子殿下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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