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他的谢梓寒
如今越发炎热,二人又是相拥而眠。
谢梓寒下半夜被热醒,意识朦胧之际感觉身上伤口传来灼热感,缓慢却又持久的刺痛着他。
他难受的在床上想翻动,却再次扯到伤口,疼的他浑身一颤。
身旁的人似有所感,立马将他抱紧。
“别乱动,小心伤口。”墨子渊习惯性的轻蹭谢梓寒额头:“怎么出这么多汗。”
墨子渊侧过身,将二人的额头紧贴。
他松了口气,没发烧,应当只是太热了。
伸手将盖在谢梓寒腰间的被子掀开,用衣袖擦干他头上的汗珠:“乖乖躺着,我去给你找扇子。”
一直禁锢着自己的热源消散,压在自己腰间的重物也被挪开,逐渐入侵的凉意松缓他紧皱的眉头,身上的疼痛也没有那么明显了,紧绷的意识得到松缓。
墨子渊拿着蒲扇回来时,谢梓寒已经四仰八叉的占据了整张床位。
他无奈一笑坐到床边,一手握住他的手心,时不时轻捏两下,另手摇晃蒲扇给他扇着凉风:“是要把我赶下床了吗,给我腾点位置好不好?”
听到熟悉的声音,哪怕毫无意识,身体也本能的想要去满足。
“别。”墨子渊见他真的开始挪动身体,便急忙将他搂住:“逗你的,别乱动。”
好不容易将他安抚了下来,墨子渊打量着他的模样,心翼拉开他的腰带,想借着月色想看看伤口有没有被拉扯。
“绷带缠绕这么多圈还一直捂着伤口。”墨子渊不自觉皱起眉头,伸出手,极力压抑着指尖的颤抖,轻轻划过他的皮肤:“难怪会这么难受。”
是不是他有些过火了?
墨子渊不仅怀疑着自己。
早知道不该这么冲动,明日可得让老师早早来看看。
“不…许摸!”
墨子渊立马抬起头,那个人还是双眼紧闭呼吸匀称,刚刚好像只是梦中的轻语。.
“警惕性还挺强。”所谓半夜睡不着,自然得找事儿聊,墨子渊轻笑两声,有意打趣道:“可我就是想摸,怎么办?”
“把……把你……”
“把我什么?”
“把你手掰断。”
“噗。”墨子渊没忍住笑出了声:“挺凶。”
他很喜欢谢梓寒在他身边毫无防备的模样。
这江湖中对主上的传言从未间断。
最多的不过就是不苟言笑,不近人情。
有些人家甚至还会拿他的名号来吓唬小孩子,‘再不乖乖睡,今晚赏金教主就要过来把你抓走了。’
但那些人从来不知道,也不会知道,他的主上单独与他相处时又是个怎样的人。
主上很喜欢毛茸茸的东西,尤其是后山的兔子,可他每次去后山,弟子们见到都以为他是突击来检查功课,所以总是会把兔子,山鸡,小狼狗全部赶走专心练剑,主上手上碰不到,所以才总是叫自己小狼崽来过过嘴瘾。
主上辣的东西吃多了就容易肚子疼,却又总是管不住自己,强行让他忌口,他会表面上答应,实际偷偷藏一罐辣酱,吃饭的时候盖一些在米饭下面,但又时常会被呛到。
主上房间的柜子里总是放着一罐炸小鱼,有次问到,居然不是给我吃的,而是他怕自己半夜饿了又不好意思让我起来做饭,才备着这个当零嘴……不过每次饿了,都是自己跑去河里抓鱼来烤,总之是怎么都想不起那罐鱼,事后总会懊恼,将鱼又分给猫咪。
主上不喜欢用剑,不是因为不擅长,而是拔剑和收剑的时候总是会莫名其妙割破自己的手掌,有时去后山练剑,难得手没划伤,身上衣服却被划破了几条口子。
他总是会对自己喜欢的事情格外自信,老师做菜炸厨房总是会说完了,完了怎么办,我怎么能炸厨房?主上炸厨房总是会说天呐,天呐,我这么厉害厨房都能炸。
墨子渊每每想到这些中,嘴角总是止不住的上扬,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总能毫无顾忌的接受谢梓寒给予他的一切。
他五岁的时候便对母亲说过,不能再摸他的头了,他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摸头不行,会让他觉得自己永远是个孩子。
甚至在夜阁记忆缺失的那段时间,顾池想摸他的头,他都十分抵触。
可从初见到现在,他都从未抵触过谢梓寒,甚至不仅不抵触,还十分享受,好似能与他的每一个亲近,他都格外喜欢,是一见钟情,也是日久生情。
窗外的月色皎洁,面前的爱人温馨。
墨子渊情难自禁府身吻他。
好喜欢他,真的好喜欢。
脸上痒痒的,谢梓寒无意识仰起头与他相碰。
这是神明在助他回答。
他也是,好喜欢你。
后半夜,谢梓寒睡得格外舒坦,日光落在他身上时还情不自禁的伸了个懒腰,连眼睛还没睁开就下意识的翻身去抱身旁的人。
撑起力气翻身过去,却扑了个空,半身都悬在床外。
“小心别摔死。”
这么欠揍的声音,不是狼崽子。
谢梓寒猛的睁开眼恰好与站到桌前认真捣草药的顾池对上了眼。
“你怎么在这儿?”
一句话脱口而出后,两个人都傻了眼。
谢梓寒僵硬着他这个悬在半床外的动作。
我声音怎么哑成这样了?
顾池微微皱起眉头,神色先是迷茫,半晌后点点头,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我说小白眼狼怎么大清早的让我过来照顾你,原来是昨晚没控制好哦,伤都没好还玩儿挺野。”
谢梓寒还来不及反驳
只见顾池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认真的点着头: “只换裤子不换衣,他还算是挺注意。”
“……”
谢梓寒脑中疯狂闪过昨夜的画面,那触觉好像犹存,勾的他心里痒痒的。
得了,无法反驳了。
“你真够让我意外的。”顾池见他连解释都不愿,不由的确定了心中想法:“别挂在床边了,坐好我给你换药。”
谢梓寒撑起身子,身心疲惫到已经不想和他过多辩解了:“狼崽子呢?”
“皇帝让他好好养伤,不许参与任何案件的调查,他去书房画画了。”顾池将谢梓寒身上的纱布剪开:“没裂开嘛,看来是不够激情嘛。”
谢梓寒扶额:“别乱想。”
顾池在他伤口处抹上新鲜的草药:“但凡你说话的声音像个正常人一样,或者没有这么哑,我都不会怀疑到那方面去。”
“这几日热。”谢梓寒:“我这是火大了。”
“昨夜火还没泄够吗?你们挺旺的啊。”
“……”
得,叫不醒一个满脑污垢的人。
“把手举起来。”顾池用绷带细细缠绕在他身上:“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因为受伤让小白眼狼占了便宜。”
谢梓寒挑眉:“我占他的便宜还少吗?”
顾池:“所以你昨夜就没有反抗,安静让他占便宜了?”
谢梓寒:“……你这是什么逻辑?”
“推理来的。”
“跟你说不清。”谢梓寒放弃辩解,将衣服鞋子穿好:“我去看看他。”
“都难舍难分了,还不承认。”顾池收拾这桌上的草药:“伤好了就放开点儿,我这里有药。”
谢梓寒出门后用力一甩,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他低骂两句定了心神,才往书房走去。
陈烁华将糕点和凉茶端来。
“您没吃早膳,吃些糕点垫肚子吧。”
墨子渊停笔看了一眼,选了一块淡紫色的糕点放入口中:“这味道,挺像是宫中的。”
“您上次说这款糕点味道鲜美,但宫中送来的放不久味道已经变了。后厨的就花了点时间,试着模仿了。”
“挺像了,算他们有心。”
陈烁华有些好奇:“属下感觉这些糕点和上次咱们在宫中尝的都一个味儿,您是怎么吃出不同的?”
墨子渊顺着凉茶将糕点咽下:“以假乱真也终究成不了真,敷衍旁人倒是够了,可深爱那款糕点的人自然能品出不同。”
陈烁华:“属下还是不明白。”
墨子渊继续提笔作画:“后厨做的这款糕点,入口偏甜回味有股清香,御膳房的却是从头甜到尾。”
陈烁华:“殿下心细了,我让他们改良。”
“不必了,托人送到宫中给父皇带去一些。”
陈烁华:“宫中不是有吗?”
墨子渊:“父皇更偏爱回味甘甜的,你猜猜这两款他会更喜欢哪一个?”
陈烁华笑道:“皇上毕竟在宫中,哪怕更偏爱殿下这里的这款,但长期吃的也是宫中的那一款。”
墨子渊:“是啊,御膳房的人可是精挑细选来服侍的,若父皇对他们的手艺再次挑剔,那可就要难平众意了。”
陈烁华:“皇上偶尔换换口味还行,但在长期膳食上还是会选择御膳房。”
“是吗?”墨子渊勾唇:“但愿父皇不要贪恋一时口快,而放弃了伺候他几十年之人。”
“不会的,殿下请放宽心。” 陈烁华转头看了眼窗外:“昨日林少卿派人来说这个时辰他们那里会到一块宝玉,让属下派人去为殿下取来。”
“哦?”墨子渊:“他有心了,你快去快回。”
“是。”
烈日照清风,清风拂柳树,吹到眼前的风都带着温润的花香。
墨子渊点上最后一朵,方才收起笔墨,侧身看了一眼窗外,嘴角不禁上扬,收起画卷,将它放好,一挥手将窗门关上。
手肘撑在桌上,双手交叉,下巴撑在手背上,满目轻柔的盯着门口。
谢梓寒前脚刚踏入门槛,便听到了那人笑着说。
“让你在床上躺着休养,你这是主动送上门来犯错吗?”
“犯错?我不认。”谢梓寒将房门关上,走到他身旁伸出食指,勾起他的下巴:“殿下笑的这么开心,可是有什么喜事要分享?”
墨子渊伸手搂住他的腰,轻轻一带,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下巴搁在他肩头,伸手解开他的衣带,低声道:“有礼送上门,我自然开心。” 谢梓寒拉住他的手腕:“光天化日,殿下这是作甚?”
“主上这是在拒绝我吗。”
谢梓寒偏过头低声道:“门外还有眼睛盯着,殿下确定要这样吗?”
“想让他们听的,他们已经听到了,再不走,本王可不会手下留情了。”墨子渊轻咬他耳垂,感受他身体下意识的颤栗,他满意的笑道:“现在别乱动,让我检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