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书网

字:
关灯 护眼
香书网 > 血契1 > 第105章 静待日出

第105章 静待日出

“光天化日!”谢梓寒忍无可忍,偏过头啃咬上他的脸颊:“你倒是越发不要脸了。”

墨子渊手上的动作一顿.:“我昨夜想通了。”

谢梓寒松开他:“想通什么?”

墨子渊:“要你就好,要脸做甚?”

谢梓寒想反驳的话语卡在喉咙里。

与他对视片刻只后觉耳尖发烫。

墨子渊解着他的衣带,神色格外认真:“再说了,主上何时见过吃过肉的狼还回去吃草的?”

谢梓寒:“别说的好像我虐待你一样。”

“虐待倒是没有。”墨子渊蹭着他的脸颊:“就是养大了不管喂饱。”

谢梓寒盯着他的手认真问道:“你确定要在这儿?”

“来都来了。”墨子渊将他的外衣脱下:“就让我看看。”

谢梓寒装作淡定的抿抿唇,心却跳的砰砰快:“哦。”

墨子渊将他的里衣拉开,指尖顺着向下。

谢梓寒一把抓住他:“我还是觉得这里不行,换个地方。”

墨子渊挑眉:“都看着你新换的绷带了,还用换地方再检查吗?”

谢梓寒:“你说什么?”

墨子渊指尖轻轻扶上他的伤口:“这不是老师今天新给你换的草药和绷带吗?见你这么早就过来,还以为你伤口没处理呢。”

“所以你刚刚是在逗我?”谢梓寒深吸一口气:“马上放开我!马上!”

“别乱动。”墨子渊双手环上他的腰,轻轻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我都只说了要检查的,你自己想多,怎么还能怪我呢?”

谢梓寒一时被噎住:“我……”

墨子渊语气越发可怜:“你昨日瞒着我伤口的事我都没跟你计较,你现在怎么能因为自己误会,就不让我抱你了呢?”

谢梓寒最受不了他这个眼神,一股莫名的罪恶感席卷他的全身:“混蛋玩意儿,只知道装可怜。”

“不止。”墨子渊眼中的委屈一消而散,他歪着头咬住谢梓寒的手心:“我还会咬你。”

谢梓寒一愣,另一手拽住他的脸颊轻轻揉捏:“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呢?受什么刺激了?”

墨子渊将头埋在他肩上:“没有。”

谢梓寒点头:“顾池跟你说什么了。”

墨子渊环绕在他腰间的手猛然缩紧:“没说什么。”

“行。”谢梓寒拍了拍他的手:“松开,我跟南洲聊聊。”

“不行,不许乱跑。”

谢梓寒:“我让暗鹰去寻,我在房间等他。”

“不行,不许跟别人瞎聊。”

“他是你弟弟。”

“那也不行。”

谢梓寒挑眉:“反应这么大?你是怕我问出点什么吧?”

墨子渊愤愤不平道:“他早就被老师带坏了,肯定会夸大其词的。”

“那你就自己交代。”

墨子渊把头埋在他肩上扭捏了好半晌,才含糊不清道:“老师说我这样不行,抓不住你,他让我主动一点,偶尔可以强势一点,该软的时候要软一点。”

谢梓寒还没开口,便听到他自顾自的说。

“最后一句的软,我没太懂,但是应当就是服软的意思吧。”

“你不用理他。”谢梓寒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他就是,就是……误会了。”

墨子渊:“误会什么?”

“别瞎问。”谢梓寒恶狠狠打断他:“也别听他给你扯那些有的没的。”

“可是……”

“你听我的听他的。”

“我听你的,可你却有好多事都瞒着我。”墨子渊小声补充道:“老师就不会瞒着我。”

谢梓寒:“……我也不会瞒你。”

“可你受伤的事就企图瞒我。”

“没完没了了,是吧?”谢梓寒气笑了:“我以后,不没有以后,我什么都不瞒你了,你也不许听他胡扯了!”

“成交。”墨子渊答应的十分爽快,乖巧的低下头,把头埋在他后背上轻轻靠着。

谢梓寒脑海中在计划着怎么样把顾池完美的暗杀到洛南洲房里,自然没有注意到墨子渊眼里浮现出得逞的笑意。

……

这两日,谢梓寒过得很舒舒坦,除了吃就是睡,就叫偶尔想喝个茶水,狼崽子也是递到他嘴边,恨不得亲口喂。

可正是如此,谢梓寒才格外担心他。

他半夜睡醒睁开眼,不自觉咽了咽口水,身旁的人立马翻身下床去给他倒水,问他是不是渴了?

这对周围一切的观察细微到变态,这是要将神经绷绷紧到何种的地步?

谢梓寒也清楚,皇帝虽不让狼崽出宫,但宫外的消息他却是一个没落下。

墨子渊这几日辗转难眠,如今的局势对他很是不利,镇北侯已死,李勋在入狱前又吵着嚷着要见他。

容彦占尽人情和道理,物证官银被缴,人证王管家一口咬定镇北侯参与其中,还利用他的家人威胁他必须守口如瓶。

周屏大人手中证据虽是齐全,但他人微言轻,在朝中根本站不稳,再加上那些证据只能证明这些事是李勋所为,但李勋和镇北侯有没有纠葛?那还是个未知数。

如果真的板上定钉,证明镇北侯是主谋,李勋虽身为主犯,但最多也只是个协助,那么头功就会落到容彦头上。

容彦想进军朝堂指日可待。

但,这都不是他最担心的。

无权无势之人入朝堂,和蝼蚁入象窝没区别。

他最担心的,就是镇北侯手中的兵权。

镇北侯独子已逝,义子被关押在大牢中,身旁无亲近之人,那么他手中的兵权又有谁来掌管朝中?

除了皇帝,朝中便只有他手中持有重权,如此,皇帝为了避免他有反叛之心,必定会找人接手这部分权利与他抗衡

可是朝中又有谁能接下。

墨轩?

不可能,先不提墨轩与他近来关系密切。

就凭当年城中散起了几波他要夺太子之位的谣言,就已经让皇帝对他心存不满,如今断不可能将权力直接送到他手中。

容彦背后是国教,又是皇帝恩师,平时便能自由进入宣政殿。

他入朝堂,身为江湖中人,担当的自然是防卫职责,那么兵权最有可能落到他手中。

而我所掌管的将士士兵大多在边境东南方,皇帝掌管护城军和北方守卫,如若附近几州县的官兵权利落到容彦手中,将来他若起了反叛之心,很难将其制服。

再者,他有了权,想笼络人心也只是时间罢了。

墨子渊心中烦闷的紧,还有不到几个时辰上早朝,他却无法安然入睡,只能拽紧被子,努力压制自己,生怕吵醒了身旁的人。

“狼崽崽还没睡?”

墨子渊快要压抑的喘不过气时,一直背对着他休息的人缓缓转过身,伸出手盖在他的眼睛上。

“再不好好休息,明日肿着眼睛去上朝,可要让满朝文武看笑话了。”

明明是最平静的语调,却在寂静的夜晚他给他最安心的宽抚。

“我吵醒你了吗?”

“算是。”谢梓寒轻笑:“你这几夜都休息不好,又怎么让我安然入睡呢?”

墨子渊鼻子一酸,他闭上眼,低下头向他靠近:“主上,我明日要是失败了怎么办?”

“怎么办?”谢梓寒轻笑着:“有我在,你想怎么办都行。”

“我是说认真的。”墨子渊把他的手从自己眼睛下拉下来,把他的手掌握于双手之间:“万一周大人夺太仆之位失败,万一容彦进朝堂成功……怎么办?”

“怎么办?那还不好办吗。”谢梓寒扬起嘴角:“上位失败,便再找个机会送他向上爬,容彦进军成功,便找个机会将他一脚踹出去,万军过沼泽都能踏出一条平地,何况如今你手握一半胜意。”

墨子渊:“你真的相信我手中的那些证据能将头功夺回来吗?”

“我不是相信证据,我是相信你。”月色躲进乌云,屋内伸手不见五指,二人相望,看不见彼此的眼睛,却依旧能感觉到额外的炽热:“接手边关两三年便能击退边疆贼扣,试问当今还有谁留下过这样的丰功伟绩?”

墨子渊抱住他:“你怎么也开始听那些东西了。”

“实话实说罢了。”谢梓寒勾唇:“立下赫赫战功的太子殿下都没有把握的事情,那么还有谁有信心去接手?你生来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没有谁能撼动你的地位。”

“在床上这番夸我。”墨子渊:“你是真的在考验我的自制力。”

谢梓寒伸出手搂住他,一下又一下的拍打着他的后背:“自制力什么的,我们先放在一旁,如今你得闭上眼睛安心休息。”

“行军最忌讳什么?”谢梓寒恰到好处的阻止了他开口说话:“帅旗断裂和士兵丧气,旗我抗,气你撑着,这二者都不能失,现在闭上眼。明日朝中我无法陪你,但这个晚上我一直都在。”

“好。”

墨子渊用力嗅着他身上那股让自己迷恋又安神的气味,一股油然而生的满足,充斥他的心田。

容彦和主上的事,他知道。

以假乱真者根本不配踏足朝堂,背信忘义逝师者更因被天下人唾骂。

为了让主上手刃他时无后顾之忧,他万万不能让那个人在朝中扎根。

谢梓寒轻拍着他的后背,直到怀中的人呼吸逐渐匀称,他才松了口气。

夜晚的寒风吹散乌云,月色撩人心,谢梓寒安静躺在他身旁,静静注视着他的睡颜,时间飞逝的彻底,仿佛眨眼之间,下人便到房前提醒他要去上朝。

“这才几个时辰啊?”谢梓寒伸出食指轻轻勾勒着他鼻尖: “明明是早朝,你们为何在午夜便要去城门……这是要比比谁先把谁累垮吗?”

“我强着,累不垮。”墨子渊握住他的手心放到唇边落下一吻:“这么冰?”

墨子渊把被子拉过来给他盖好:“等此事了结,我一定让你亲身体会。”

如今天色未明,皇宫进的去,谢梓寒也听不见他们说什么,早朝期间禁卫军森严,如若被发现,那可就百口莫辩了。

还不如就待东宫少出去落人话柄了。

谢梓寒将被子抱成一团,闷声道:“带件衣服,现在凉。”

墨子渊将他在外面的两只手重新塞回被子里,才放心道:“遵命。”

马车疾驰在没人的街道,留下一抹无法追踪的影子。

午门外已然有人早早等候。

墨玄下马与早早到来的墨轩对视点头一笑,二人心照不宣,不曾多语,认真等待日出的来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