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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闯禁宫

确定无声后,墨子渊才稳稳落地,他甚至来不及喘息便顺身躲到房子后面。

身体紧贴着房间注意听着四周的动静,确定侍卫没在推开门,他才小心翼翼的找着入口。

指尖和双腿都开始了微微颤抖。

他忽然有些感激,在边疆时,多亏主上每一次都是在他疼的要死的时候才来,让他练就的那种不到生死关头晕都晕不下去的能力。

宫殿的大门被牢牢锁住,他只能从窗户进入,取出暗器,艰难的用暗器撬着窗户。

疼痛使他头上渗出冷汗,就连指尖也在颤抖,生怕弄出响声,整个人几乎贴在窗户旁试图把声音降到最小。

终于撬开了一条缝,他屏住呼吸,费力钻进去后还不忘把窗户关上。

今日阳光正盛,房间内光线还算充足,粗略一看,且有不少华贵的摆设,连床帘所用的布料都是他国进贡的。

墨子渊不禁有些感慨,房间内,凡是平时能用到的东西,小到桌上的砚台,大到眼前的屏风,无不是华贵进贡之物。

后宫的嫔妃月供就那么点儿,要赏赐下人还要维持开支,哪能剩那么多银子准备这些华贵之物,不用想都知道,全是皇祖父赏赐的。

他身上越发疼痛,拖着身子向里走。

房间内灰尘很重,但一切都摆放的整整齐,桌上还摆放着半幅画作,一旁的笔放在砚台上,好似有人刚做完画一般。

角落还有半只未烧完的蜡烛,无不掩饰着当年贵妃离去后,先皇就直接封锁了整个宫殿。

墨子渊吹开画上的灰尘,是一座小院。

过去了这么久,墨迹已经淡漠,看不清具体是何处。

他掩住口鼻,皱着眉头在房间内寻找。

除了华贵的赏赐之外,就是一些普通的茶具,椅子和坐垫。

贵妃好像除了作画并无记事的习惯,那些破旧的书籍上都并未能找到她的半分字迹。

没什么重要的东西,那先皇为何要将房间封锁?又为何要将它定为禁地?

墨子渊单手撑在桌上,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深吸一口气,捞起衣袖,往自己手臂上一咬,鲜红的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

肉体被撕裂的疼痛得到了半分缓解,视线有了一丝清明,他踉跄着向前走。

忽然脚下一软瘫倒在地,眼前的灰尘扬起,他赶忙捂住口鼻,不让自己咳出声响。

抬起头时却骤然发现——柜子背后好像放着什么东西。

赶忙走过去查看,是一把剑。

不知放了多久,上面已经布满灰尘和蜘网。

女子房间怎会有剑?

墨子渊将长剑取出,拔出剑刃,剑鞘已然腐朽,但剑刃依旧锋利。

“殿下——殿下——”

宫殿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喊叫,想必是侍卫找了许久不见人影,便开始呼声找人了,再这样下去一会儿就不好走了。

他转身刚想离去,余光却敏锐的发现,衣柜下木板的颜色,跟一旁好像有所不同。

他蹲下身,捞起袖子,用手臂擦干净地上的灰尘显现在眼前的赫然是一个暗格。

墨子渊眼前一亮,打开暗格,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卷密封的画卷。

……

已经半个多时辰了。

陈烁华听着侍卫们的呼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若是来了禁军,到时候事情可就大了。

“你怎么不喊啊?”侍卫不满的看着他:“这一片都没找着太子殿下,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担心,我心都快跳出来了。”陈烁华立马捂住胸口:“大哥要不你摸摸?”

侍卫嘴角一抽,不自觉往旁边移了些:“你确定殿下是往这边来了?这边可就只有青兰殿和冷宫。”

“冷宫刚才咱们也找了,连个人影都没有。”侍卫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好!”

陈烁华瞪大瞳孔就向他追去:“大哥等等!”

侍卫跑到青兰殿门口,对其他侍卫说:“这一片都找遍了,包括冷宫也去了,都没有找到,除了……”

他声音戛然而止,众人却纷纷看向了身后大门紧闭的青兰殿。

陈烁华站在他们身旁,不自觉握紧手中的暗器。

侍卫狠瞪了他一眼,随即铁青着脸说道:“开门!”

陈烁华深吸一口气,刚想射出手中的暗器,手腕却被一枚石子击中,他下意识抬头望去。

“殿下!”

侍卫开锁的动作一顿,纷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墨子渊身着四爪蟒袍,站于屋顶之上。

长剑傍于身侧,画卷握于掌心。

微风吹起他的衣摆,散落在两鬓的发丝也随着清风微微摆动。

那人神色冷俊,肩上却趴着一只猫咪。

墨子渊从屋顶越下,稳稳落到众人跟前,没发出半分声响:“诸位,是在找本王吗?”

陈烁华赶忙上前接过猫咪:“属下刚才一转身便没有瞧见您,便请这几位大人与我一同寻找您去哪儿了。”

墨子渊揉着猫咪的脑袋:“这小东西在屋顶上窜,本王便随着他溜了大半个皇宫,如今琢磨着时辰也该出宫了,便来寻你了。”

他看一下那几名侍卫:“让诸位费心了。”

几名侍卫相视一看,为首的向前一步,行礼:“太子殿下无碍就好。”

墨子渊看向陈烁华:“回去吧。”

“是。”

“等等。”为首的侍卫伸手将他们拦下:“您身上的灰尘是从何而来?”

墨子渊低头拍了拍身上的灰:“哦,这小家伙淘气乱窜,本王追它时,不小心沾了些灰尘。”

侍卫:“宫中包括冷宫都有人打扫,绝不会堆积如此多的灰尘,除了,青兰殿。”

墨子渊眯起眼睛,危险之意,了与神色:“你这是何意思?”

侍卫:“家父生前一直在此镇守,属下也继承衣钵在此守候,请恕属下多言,殿下是否进过此殿?”

墨子渊:“哦?你的意思是,怀疑本王进过皇祖父亲自设下的禁地吗?”

“殿下一身灰尘厚重,又恰逢出现在此处,属下才不得不怀疑。”侍卫咽了咽口水:“先皇为了防止旁人进入,便往里面撒了一种特制的香料,遇水便会散发味道,不知殿下可否将衣物交给属下,让属下去检查一二。”

墨子渊皱起眉头,嘴角浮现一丝冷意:“哦?原来本王也有被当成嫌犯的一天。”

墨子渊话音刚落,便当着他们的面解下了自己的衣带。

陈烁华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当墨子渊脱下外衣,他一眼便看到了墨子渊手上的血红

“殿下您的手……”

“无妨。”墨子渊解着衣物冷声道:“外面这件衣服是父皇所赏,本王去抓着小东西的时候,生怕被它抓坏,便一直将袖口卷起,却不料中途摔一跤,划破了衣服,也沾了灰尘。”

一旁的侍卫见状,赶忙上前拉了拉那个人的衣服。

墨子渊将他们的动作看在眼中,神色间透出凉薄之意,将外衣递到他眼前:“尽管拿去。”

侍卫迎着他的视线,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压迫。

他颤颤巍巍伸出了手。

手却被身后之人一把抓住。

“抱歉殿下。”侍卫赶忙鞠躬道歉:“是属下疑心过重,惊扰了您。”

墨子渊维持着递东西的动作,视线扫试过他们,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无妨,本王最厌烦冤屈,你们尽管查就是。”

一旁的侍卫赶忙接过他手上的衣物,拍了拍灰尘后,连忙双手奉上:“殿下伤势刚好难得进宫,属下们怎敢怀疑,还请殿下别放在心上。”

“哦?”墨子渊双手环抱于胸前,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万一你们今日不查,过几日让本王听到些什么留言蜚语……”

“不会的,今日这事完全是属下们的误会。”那人又将衣物递向前了一些:“请殿下放心。”

陈烁华将衣物接过为墨子渊穿在身上:“您别跟他们计较,赶紧回去让大夫看看身上的伤要紧。”

墨子渊冷笑一声,径直略过他们离去。

过人的听力让他听到,身后细碎碎的讨论声

“你不要命了?太子都敢怀疑!”

“可是这真的很……”

“哪有那么多可是?那可是太子!将来是要继承皇位的!”

“你想掉脑袋,我们可不想。”

“况且,就算太子真的进去了,咱们还能把他怎么着吗?你也不动脑筋想想,若是皇上要将这事瞒下,是会灭了我们的口,还是灭了太子的口?”

“平时当差严肃认真点就行了,像这种惹不起的……”

墨子渊没空留下来多听,他头疼的快要炸了。

手掌握成拳头,指甲插进肉中,他吩咐着:“在宫中找些人多多留意他们,如若有半分风声,直接斩草除根。”

“是。”

“直接回东宫,本王身体不适,回宫后谁也不见。”

“是。”

墨子渊冷着脸带着陈烁华快速在皇宫内穿行。

路过的人见到纷纷行礼,他却无一应答。

陈烁华目光死盯着他,刚刚替他穿外衣时,自己已经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滚烫。

本意是想着能带出点儿什么东西,好用马车遮掩,却不成想到如今变成了掩饰自身情况的地方。

墨子渊踏上马车后,整个人几乎瘫软在里面。

陈烁华:“殿下……”

“出发。”墨子渊暗哑的声音传来:“不用管我。”

陈烁华虽待在他身边许久,却从未见过他这番模样。

马车在路上快速穿行,车内之人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

夜阁大殿内

谢梓寒捏着手中的茶杯,心中越发烦躁。

顾池看不下去,按住他的手,看了一眼下面坐着的几个掌门,小声道:“再喝下去你得把自己撑死,我去看看,你先好好听着他们说。”

听到顾池这番话,谢梓寒缓缓点头。

听着下面那方人各抒己见,他只觉得头痛欲裂,目光时不时地看向门口,期盼能瞄到某个身影。

不知道崽子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还在原地等着自己去找他?

他能感觉到自家崽子契印发作了,但这次不知为何没有先兆,只能同步感受疼痛。

如今,他不能离开,还得听着下面的人你推我嚷讨论着武林盟主之事。

从清早坐在这里,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反驳彼此的意见,一次又一次阐述自己自认为正确的观点。

半日过去了,谢梓寒本就无力和反驳,如今更是挂念着自家狼崽。

“梓寒。”风音关切道:“你脸色好难看,是哪里不舒服吗,需不需要我扶你去休息?”

谢梓寒回过神下意识反驳:“无事。”

松掌门一人回怼几大门派后,越说越来劲:“谢教主,一开始咱们可是站在一条线上的,如今你悄无声息支持选举武林盟主,是不是就和那些人一样认定关山派的弟子就是老夫害的?”

“松掌门。”谢梓寒语气已不如最开始般宽宏,甚至夹杂了几份疏离:“本座一开始便阐述的很清楚吧,夜阁从未支持过任何人,此番支持武林盟主选举也是有自己的打算。”

松掌门:“如今整个江湖都认定老夫害了人!”

“各位都是了解老夫之人!也都心知肚明,此事只不过是他们想选盟主的一个导火线!他们想选盟主的原因,各位难道真心不清楚吗?”松掌门激动的面红耳赤:“老夫可以去当这个替死鬼出头了,但绝对不能看着整个江湖被他们搅的不得安生!”

雪谷谷主看向主位上的谢梓寒:“谢教主,本座深知夜阁一直不愿沾惹江湖的大小事物,所以很少上门叨扰,可是您如此之举是否有违了夜阁初衷?”

“各位。”谢梓寒站起身,俯着他们:“本座对江湖之事态度,一直是与夜阁无关者不碰。”

“今日请各位上来,也是想告诉各位,无论夜阁作何选择,所有中心目标仍是自己,不会干预旁人权利。”

谢梓寒心跳的越来越快,他手心不自觉渗出冷汗:“如今江湖变革是板上钉钉,哪怕各位过守底线也无法阻止翻天,若继续拉扯下去,只会是分割两地,最终武林盟与诸位为敌,他们团结一心诸位一盘散沙,结局可想而知。”

“所以是无辜者还是想求安生者,与其在这里探讨如何阻止这个选举,不如想想如何夺得那个能决定局面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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