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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贵妃心中鬼

皇帝派太医来他身旁,明面上是为了照顾他的身体,实则更多是为了监视,这些事他心中都明了。

容彦今日那番话,恰巧证明江湖变革已经开始,夜阁已然出手,他也意识到了这个麻烦不好处理。

所以无不就是在劝告他,不要让主上参与其中。

他本不该受这方面的影响。

可已有两日未见主上,他本就心存挂念,在家之被从旁一刺激,便是止不住的开始心疼。

“殿下,殿下!”

墨子渊被他唤回了神:“怎么了?”

陈烁华看着一旁的道路:“漪清殿在这边。”

“嗯。”墨子渊面无表情走在前面,不知为何,一想到主上,他便感觉嘴里有些干涸,强压下心神,问到:“贵妃怎么会忽然找我。”

“属下不知。”陈烁华老实交代:“是贵妃娘娘的侍女来找属下的,只说了娘娘有请,并未交代其他。”

墨子渊环顾四周,宫中人多眼杂,但大多数宫女,太监都抱紧手中的东西,闷头向前走,领头的人见到他停下行礼,身后的人才纷纷行礼。

这条道路每日有上百名宫女太监路过,根本无人记住他们是归属于哪位娘娘或者是大人。

“直说。”

“是。”陈烁华还是压低声音:“可属下见她面色有些惨白,甚至手背上还有伤痕,属下觉得那些倒不像是摔伤,反而像是被人掐的。”

墨子渊脚步一顿:“能替贵妃传递消息之人,只能是她身旁贴身之人。”

伤口从何来,不用言说。

“父皇的妃子本王从未了解过,只偶尔听说贵妃最受父皇宠爱,性子烈些也实属正常。”

陈烁华:“属下今早还听内务府的人交谈,说是贵妃娘娘怀孕之后火气大了很多,不仅经常对宫女太监打骂,还赶走了不少。内务府已经快没有人愿意过去伺候了。”

“在这宫中哪有那么多愿意不愿意的,到时候父皇一下令,他们想走都走不了,还不如自己过去先讨好。”墨子渊问道:“贵妃不是才怀孕两月有余吗?怎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四个月了。”陈烁华:“说是贵妃有意隐瞒,怀孕两个月时才告诉皇上,如今已有四个月身孕,正是火气大的时候。”

墨子渊继续向前走:“宫中好的太医,不是去伺候母后,就是来了东宫,贵妃火重也正常。”

陈烁华确定身旁没人后才开口:“贵妃的侍女与我交谈时,说这两日都是国师在替贵妃调理,贵妃觉得舒适了不少,但她们却觉得好似依旧不见效果。”

墨子渊停在漪清殿前。

“你在门口守着。”

“是。”

他低垂的瞳孔中略过一丝狠厉,但片刻后并又抬起头,淡笑着大步跨入殿中。

“贵妃娘娘不用多礼。”墨子渊伸手阻止了她行礼:“您如今怀有身孕,一切都得以照顾好自己为主。”

“多谢殿下体恤,请坐。”

墨子渊落座后,方才问道:“娘娘今日找我,所为何事。”

“自从殿下回宫以后,本宫还未曾请殿下来叙旧,如今听闻殿下伤势康复,又恰逢下了早朝,便想请殿下来我这里坐坐。”李絮荷喝着汤药:“殿下不会嫌弃吧。”

墨子渊:“您如今怀有身孕,按理说应该是我来向您请安才对。”

他视线看向桌上的汤药:“这药看着便有些发苦,不知是哪位太医开的,竟让娘娘在孕期还受这种苦楚。”

“良药苦口。”李絮荷掩唇低语:“后家多有变革,本宫心中难受,自然得靠汤药调理了。”

“您如今怀有身孕,不该想这些。”

墨子渊神色变的微妙,镇北侯之事虽已过去有段时日,但贵妃怀有身孕又在后宫,消息自然比旁人慢了些。

在加之她神色如此憔悴,想必是有人在贵妃面前说了些什么。

“待您顺利生产,自然有人向您解释近来宫中的变化。”

李絮荷垂眸微笑:“后宫向来不干预朝政,宫中的事有皇上和殿下打理,何故要向本宫解释呢。”

“娘娘在父皇心中地位,众人都看在里。”墨子渊:“如今朝中变故事关娘娘后家,父皇和诸位大臣上心,如今怕娘娘听些流言产生误会,自然得派人来说清楚。”

李絮荷猛然拽紧手帕,片刻后又松开:“本宫自然不会听信谗言,殿下可别胡思乱想。”

“本王知道娘娘心慈。”墨子渊:“也明白以娘娘的聪慧,自不会受他人挑拨。”

墨子渊笑着回应:“如今诸位太医已然回宫,本王定会向父皇请命多派些太医来为娘娘调理身体,也防止娘娘心事紊乱,休眠不佳。”

李絮荷眉头微皱,片刻竟扬起笑容:“殿下如此关心,本宫自当受理。”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过今日请殿下前来可不是讨论这些的。”

墨子渊挑眉:“娘娘有话直说便是。”

“本宫听闻,殿下曾拜江湖有名鬼医为师。”

“略学一二罢了。”

“殿下莫要谦虚了。”李絮荷掩唇轻笑:“近来宫中太医多有外出,本宫头胎害喜的厉害,不知殿下能否看出本宫这症状怀的是位公主还是位皇子?”

墨子渊微眯起眼睛。

在后宫嫔妃中讨论怀的是男是女颇为常见,但请已出生的皇子来揣测,墨子渊一时也摸不清这贵妃到底想干嘛。

“本王处理剑伤刀伤倒是颇有经验,可至于这看胎相……”墨子渊摇头:“本王倒是从未涉足。”

李絮荷眼中划过一丝冷意:“那是本宫自做主张,耽误殿下时间了。”

“无妨,娘娘安心便好。”

李絮荷揉了揉额头:“与殿下聊了这么些时辰,本宫也有些乏了。”

墨子渊心领神会:“那本王便不打扰娘娘了,本王先行告退。”

“来人,送送殿下。”

李絮荷笑意盈盈,目送他远去。

墨子渊前脚刚踏出门。

她脸上便覆盖了一层冰霜,她犹记得国师昨日说过

“太子殿下老师乃是江湖中有名的鬼手医仙,娘娘显怀比旁人都早,微臣都能看出是个皇子,太子殿下不会看不出。”

容彦好心提议着:“您明日大可以请殿下过来坐坐,若他不愿意说出娘娘怀的是男是女,您也该明白他对您腹中的孩子是否有所忌惮了。”

李絮荷咬咬牙,挥手将木桌上的东西全部砸在地上,她面色变得有些狰狞。

她昨日特意在国师不知情的情况下,将王管家召入宫中。

王管家言辞恳切,眼泪婆娑。

让她彻底明白了父亲生前的痛苦。

害我弟弟,冤我父亲,觊觎我孩子。

这母子俩没一个好的!本宫不会放过他们,绝不!

墨子渊离开漪清殿后将此事诉说。

陈烁华皱起眉头:“这哪能看出什么。”

墨子渊抿抿干涸的嘴唇,不知为何,他感觉自己身上越发燥热了:“十月怀胎,六月定型,才四个月……便这般心急。”

“皇上登基这么多年,除您以外就只有这个孩子了,贵妃心急也正常。”陈烁华挠了挠头:“可属下就是不明白,太医院那么多太医,国师也在她调理,她为何要让您来替他看脉像?”

墨子渊不自觉抚上胸口,语气越发沉重:“正因国师来为她调理过我才觉得不对,无论贵妃怎么想,但才四个月,她的肚子确实比旁人怀孕更加明显。”

“并且。”墨子渊微喘着气:“胎位不正。”

陈烁华听出了他的不对,赶忙上前:“您声音不对。”

墨子渊靠在墙上,脑海中浮现一片腥红。

是契印!

主上受伤后,他别说咬他饮血了,就连房事也是轻到不能再轻,一眨眼几个月了,他又被容彦击来内心翻动全是主上。

难怪会发作。

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

“无事。”墨子渊将他推开,看着周围的宫墙:“来后宫一次不容易,你掩护我。”

陈烁华知他想干嘛,本能不会拒绝,可他还是忍不住提声道:“青兰殿守卫森严,而且您现在……”

“父皇的后宫不是想进便能进的。”墨子渊头上渗出冷汗,他看着角落的猫,心中有了计策:“我往日来后宫都是直奔凤仪宫,就一条路,想迷路都困难。”

“如今难得有机会,此时不去,下次便不知是何时了。”

陈烁华立马应下:“是!”

青兰殿地处较为偏僻,出宫门直走右转,不到半刻钟便能看见。

后宫多数妃子多以冷宫不祥,便都自觉远离,再加上青兰殿距皇上的宣政殿可不近,所以这一地界显得极为僻静清冷。

据说青兰殿是贵妃自己所选,由皇祖父赐名。看来,皇祖父当年是真心爱过伊兰贵妃,这才让她住在这个地方依旧能宠冠六宫。

陈烁华面容焦急跑向青兰殿。

门前的侍卫立马拔刀拦下:“来者何人?竟敢擅闯先皇禁地!”

“几位大哥,我是太子的侍卫。”陈烁华亮出令牌喘着气,赶忙行礼:“殿下刚追着一只猫来到了这边,但一转眼就不见了,您可有瞧见他?”

后宫中不少娘娘都喜欢养猫,养的人多了,自然遗弃的也不少。

为首的两位侍卫为对视一眼,才收起手中的刀:“我们并未瞧见太子殿下,此等地方也不会有人来,你请回吧。”

陈烁华眉头紧皱,站在原地急的转圈:“诸位大哥能不能帮我找找,我家殿下伤势刚好,我怕他运功再扯到伤口,那要是皇上怪罪下来,可是要掉脑袋的。”

侍卫:“我们奉命看守此地,恕难从命。”

“二位大哥行行好行吗?”陈烁华从怀中掏出银子:“要是皇上怪罪下来,我这命就没了,你们这么多人,就就要两个去帮我去附近找找殿下行吗?”

侍卫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钱袋:“你们两个去那边帮他看看。”

“多谢大哥,多谢大哥。”陈烁华连忙跪下行礼:“救命之莫齿难忘。”

侍卫走上前将他扶起:“别担心,这地方虽然人少,但是安全的。”

陈烁华一把将他们抱住:“谢谢二位大哥!小弟感激不尽!”

身后的侍卫见自家老大被他抱着,身体都僵了,只能无奈移开视线。

砰——

身后传来瓦片碎裂的声音。

几人齐刷刷的回头,一块青瓦已被砸成碎片。

几名侍卫对视一眼就要推门入殿。

陈烁华好奇道:“这宫中怎么会有这种宫殿,砖瓦都年久失修了,也不怕砸到人。”

“这个地方不会来闲人。”侍卫呵斥道:“赶紧去找殿下,找到赶紧离开。”

陈烁华挠挠头:“知道了。”

墨子渊屏住呼吸,双眸发红趴在墙头,双手死抓着瓦片,尽量用身体去贴合。

殿门前的侍卫,终究推开了门。

他们四处张望,确定没人才有将门关上。

墨子渊松了口气,赶忙从房顶跃下。

院落很是宽阔,但因许久未有人气,假山流水已然干涸,院落中的兰花也已然枯死,满院布满落叶和杂草,就连石桌,石椅也已攀上了青苔。

门前的侍卫听力异常,墨子渊强忍着体内的翻涌,瞅准空地,挪动身体,快速向房间靠近。

好几日烈阳高照,地上的落叶被晒得通透,轻轻一碰,便发出吱嘎碎裂声。

墨子渊听着门口开锁的声音,快速便一个转身躲到了房梁之上。

“我为什么总感觉听到了声音?”

“听错了吧,这满地枯枝连个脚印都没有。”

“或许吧。”

墨子渊死死抱住房梁,下雨时被湿气覆盖,烈日却照不到房梁,木质已然瘫软,他紧咬牙关,蜷缩着身体,尽量用房檐去遮掩,强忍着一阵又一阵的晕眩。

却不敢松手。

他没有听见脚步声挪动,那两个侍卫没有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墨子渊只觉得自己的后背已被汗液浸湿。

“我就说没人吧,你真的多心了。”

“可我总觉得不安。”

“咱们这个地方很少来人,找殿下的那个刚又在这里到处跑,你慌的是正常的。”

“让他赶紧走,闹的我心慌。”他们把宫殿重新锁上:“这可是先皇下令的禁地,据说连皇上都不能进,咱们必须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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