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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慌乱

他还来不及开口,就敏锐察觉到里面有人来。

墨子渊握紧的拳头骤然松开,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神色淡漠的站在一旁。

端着水盆退出的侍女,在看到墨子渊时立马跪下:“奴婢拜见太子殿下。”

这位宫女办事很是稳妥,见到他时虽被吓到了,却依旧稳住了手中的水盆。

墨子渊扫视了她一眼:“你端着的是什么?”

“回殿下,这是娘娘洗漱用的水。”

墨子渊看向水中,干净透亮:“起来,退下吧。”

“多谢殿下。”

墨子渊轻敲房门,在得到里面的人应允后,他才推门而入,很是奇怪,在踏入房间后,那个香味便消散的无影无踪,好像被阻隔在了门外。

洛沐漓还在沉睡,并未注意到墨子渊的靠近。

墨子渊眉头微皱,他冲一旁的溪望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溪望将洛沐漓的手重新放回被子里,拉下床帘后才向他走来。

“你是。”溪望打量着他,试探性的喊了一句:“狼哥?”

墨子渊“嗯”了一声,才问道:“母亲这是怎么了?”

“不清楚,我昨日收到消息连忙赶回来。”溪望摇头:“发现娘娘脉搏都很正常,房间的布局东西也都是我走之前留下的,没有多什么奇怪的东西。”

“可娘娘就是莫名嗜睡。”她看向床上的人,眉宇间有些忧愁:“秋莲姑姑说,娘娘以前就有这种情况,好不容易才调理过来的,但不知为何现在又犯了这种毛病。”

墨子渊:“母亲是忽然这样的吗?”

溪望把知道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他:“秋莲姑姑说,娘娘前早喝了汤药之后,便比平时多睡了几个时辰,昨日起来吃了点东西便一直在沉睡,她起初以为娘娘只是又贪睡了些,可谁知娘娘直接睡到了午时,被叫醒吃了点东西后便又睡了下去。”

“中间还怎么也唤不醒,秋莲姑姑便赶忙把我叫回了,我守了娘娘一夜,娘娘也只是今早起来简单洗漱了一番,期间精神也有些恍惚,好不容易喂她吃了点东西,便又睡了。”

墨子渊:“你那几日不在母亲身旁,守在她身边的只有秋莲吗?”

“对。”溪望并:“凤仪宫对宫女要求很严苛,今早一位侍女不小心撒汤药在门口都被直接逐出了,所以能接近娘娘的只有我们二人了。”

墨子渊思索片刻:“那母亲喝的汤药呢?”

溪望垂眸:“我回来到现在一直守在娘娘身边,还没有去看过汤药的药渣,不过都是太医院同一位太医配的,一直都是……想必应当不会是汤药有问题。”

“那我去找周围的侍卫打听打听,看有没有谁靠近过凤仪宫。”墨子渊知她心中也不好受,便轻声安抚着:“你好好守着母亲,别让不熟悉的人靠近。”

“好。”

墨子渊刚想离去,却猛然停住脚步,他环顾四周后,压低声音问道:“你在母亲身边,有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香味?”

溪望回想:“没有。”

“那就好。”墨子渊:“去忙吧。”

“好。”

墨子渊自然将门带上来,到门口时,那股熟悉的味道再次扑面而来。

他深吸一口气后,便大步离开。

……

皇后娘娘重病,贵妃娘娘有孕,太医院比平时更加忙碌。

往日里只配在后面清点药物的学徒,纷纷被喊上前来帮忙抓煮煎熬。

墨子渊免了他们的大礼,自己去找何太医要药渣和处方。

何太医明显双手一抖,他慌忙的放下手中的药材,连忙跪到在墨子渊眼前:“请殿下恕罪。”

“何太医这是作甚?”

“卑职对不起殿下的信任。”何太医不敢抬头:“娘娘前几日子服用的药材都不是出自微臣之手。”

墨子渊冷声道:“出了什么事?你且长话短说。”

何太医:“那日微臣正准备给给娘娘配药,却忽然得知王大人突发恶疾,等微臣赶过去医治回来后已经深夜,那个时候才发现姜太医已经照着微臣桌上的处方给娘娘配好送了过去。”

墨子渊脸色逐渐变得阴沉。

何太医身体越发颤抖:“微臣本想将药方追回,可那个时候娘娘已服下一碗,且身体并无碍,微臣便存了侥幸之心没有将此事上报。”

何太医是整个太医院年世最高之人,但却因为没有伺候过先皇,所以地位不如姜怀。

何太医眼泪纵横:“娘娘恶极突发,微臣自知难辞其咎,还请殿下饶命。”

墨子渊将他扶起:“何太医不必太过自责,你且将方子拿来给本王看看,关于母亲恶疾发作一事,本王定会查清真相,不会冤枉任何人。”

何太医从衣袖中取出方子递给他:“还请殿下过目。”

墨子渊接过方子后便让他回到自己的本职上,如今母亲的事说不准。

何太医也伺候母亲很多年了,人还是比较可靠,如今太医院如此繁忙,他也不愿占用大家太多时间。

墨子渊在太医院走了一圈未曾看到姜怀的身影,他抓住一名学徒,将他带到一旁问

“姜太医呢?”

学徒露出不解之色,却依旧行礼认真回答:“回殿下,姜太医不是已经过世了吗?”

这才几日,宫中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墨子渊:“本王前些时日在外狩猎,不清楚这宫中之事,发生了些什么你且跟本王说说。”

学徒点点头:“三日前,姜太医在街上差点被一辆马车撞到,所幸躲的及时只是身体擦伤,但由于受到了惊吓,在空中一点风吹草动便胡乱骂人,连何太医也被骂了,恰好皇上请他去看诊……”

墨子渊:“然后呢?”

学徒:“皇上得知姜太医的情况后,便同意他告老还乡回家休养,可昨日传来消息,姜太医在回去的路上不慎失足掉入了河中……等找到时,人已经没了气息。

墨子渊深吸一口气,拽紧手中的药方。

难怪,何太医会如此慌张。

姜怀已经死无对证,倘入母亲的病当真是出在药方上,那么何太医便只有死路一条。

墨子渊继续问道:“那姜太医前几日给皇后娘娘熬的汤药,药渣可还在?”

学徒:“回殿下,皇后娘娘宫中的药方从来不在我们这里熬煮,全都是由娘娘宫中的人自己熬煮的。”

墨子渊:“知道了,你退一下吧。”

“是。”

墨子渊胸口又有些发闷了。

母亲旧疾急发作从来没有预兆,恰好在这个时候也不无可能……但偏偏在这个时候姜怀出事。

那么便绝对不是巧合!

秋莲……

墨子渊眼中划过一抹狠厉

当年他调查过秋莲,那人底子十分干净,后面只有父皇。

至于晚上在烧东西,据说是她当时与一位侍卫相恋,分道扬镳后,伤心难耐,狠心将所有的书信和她亲手为那名侍卫缝制的菊花枕头全部烧毁。

秋莲跟在母亲身边很长时间了,若她想伤害母亲,母亲恐怕早早归西。

墨子渊便放松对她的警惕,前几日的汤药全是秋莲熬制,那么如今母后出事,她为何不提出将前几日的汤药送去太医院检查?

他匆忙赶回凤仪宫后边厨房。

只见秋莲正在打扫,而她的脚边正放着一袋又一袋的药渣。

秋莲见墨子渊气喘吁吁的来到这里,先是惊讶,随后便毕恭毕敬道:“殿下,您今日来此有何贵干?”

墨子渊走过去拾起她脚边的药渣:“母亲前几日喝的汤药药渣全在这里了,对吗?”

“对。”秋莲点头,后知后觉墨子渊表情语气不对,她立马单膝跪下解释:“殿下,娘娘的药从来都是把一位太医所配的量喝完之后,由奴婢们将药渣收起,然后统一送去检查,所以奴婢必并没有扔掉而是留在了这里。”

“我们一直便是这样,不是这一次才如此,请殿下明察。”

这种东西都是可以查得到的,秋莲没必要骗他。

墨子渊在心中低骂一句,从踏入皇城开始,他便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一直心神不宁,如今他的精神就像一根绷紧的弦。

随时快要断裂,对于任何人都不信任。

“你起来吧,本王知道了。”墨子渊:“这药渣由本王带回去检查,你继续干自己的事。”

秋莲:“……是。”

宫内人多眼杂,他如今进宫,已经被不少的人盯上,他在凤仪宫留下记号,让自己伪装在附近的暗卫,看到后立马来东宫与他汇报进来的情况,再三确定无人发现后。

他便离开了皇宫。

快马加鞭,穿梭于闹市之间。

他心情没有半分舒畅,反而为了躲避行人更加烦闷。

他在边疆时总是担心皇城会出事,可如今回到皇城,他却不知为何又开始担心起了边疆。

有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整个人快被现在的事物所撕裂,他也想找个地方偷闲,可是不行。

所有的东西堆在他身后,迫使他不断前进。

他远远的便看到东宫门口站着一抹熟悉的身影,倾刻间心头像被涌入了一股清流,使他好受了不少。

他快马加鞭,赶到那人身旁。

“主上,是在等我吗?”

“是啊。”谢梓寒冲他伸出手,将他拉下马匹后,轻轻抚去他肩上的灰尘:“我家殿下早上跑的太快了,我只有在这里等着了。”

“怎么不进屋等。”墨子渊拉起他的手,想把他拉进屋内,却发现那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墨子渊笑容僵在脸上:“怎么啦?”

谢梓寒轻描淡写道:“我要回夜阁。”

墨子渊敏锐察觉:“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谢梓寒:“该臣服的门派都已经臣服,诸位都已经在商量举办武林大会的日子,说是越早越好。”

墨子渊缓缓松开了他的手。

他的主上必须回去主持大局。

墨子渊低下头,不知为何只觉得鼻尖发酸,好半晌才说出几个字:“你,注意安全。”

“顾池早上就走了,我本来该跟他一块儿的。”

墨子渊抬眸:“那……你为什么没走啊?”

谢梓寒将手搭在他的头上:“我家狼崽这两日都很不安心,所以我想了想,再会这种话,还是由我亲口告诉你,能让你好受些。”

“殿下,你很慌张。”谢梓轻挑起他的下巴与他直视:“你对后面发生的事情有预感,却没有把握,你在担心对吗?”

墨子渊松开握紧的拳头,他最不愿意承认的事情被最在乎的人说出,心里却是一阵畅然:“对。”

“你信我吗?”

墨子渊没有犹豫:“信。”

“那就不要担心,殿下可别忘了。”谢梓寒勾唇:“赏金教主入江湖至今,从未有过败绩。”

“独狼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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