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小夭姐姐没骗人,你真的活着唔
月上树梢头。
荷香叽叽喳喳地拉着苏玉琼的手一起回来时。
小夭已经与李莲花聊完一段,搀扶着他的手臂正往厨房走去。
待走近了,荷香有些好奇地看李莲花。
“小夭姐姐没骗人,你真的活着……唔”谁也没料到荷香会如此的语出惊人,苏玉琼反应过来迅速地将她的嘴捂住了。
小夭没有那么紧张的反应,看着苏玉琼将荷香拉进厨房的角落,窃窃私语,反而笑出了声。
“方才说话的,是荷香?”李莲花顺着小夭搀扶的方向走着。
下午他睡醒时正巧王婶来给他送药,发现他醒了很是高兴,喝完药又与王婶聊了会,王婶将这几日发生的事都与他讲了,一处细节都未遗漏,说的绘声绘色。
“是,很可爱的小丫头。”小夭抿着唇偷笑道。
“荷香,不可再胡说,李公子这些日子是昏迷了。”苏玉琼很小声地“警告”着荷香,她眯起眼,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凶一点。
“掌柜,我知错了,我娘今日做的饭菜很香,我们先去吃吧。”荷香小声求饶,拉了拉苏玉琼的衣袖,又将头从边上探出:“娘,今日我爹又要半夜才回来吗?”
荷香娘正围着灶台忙碌着,早已对这二人说悄悄话的行为见怪不怪,听见荷香问她,便道:“对,你爹研制的新菜,有许多人慕名去尝,这两日都回来得晚。”
说话间,小夭已将李莲花扶着在桌旁坐好。
饭菜在她们进院子时已经摆上了桌,荷香飞速地坐下,眼神却时不时飘向李莲花。
长的这么俊俏。
怪不得她家掌柜念念不忘~
连日来他都躺在床上,一声也不吭,也不动,尽管小夭跟她说过,人还活着。她心里又不禁担心,人都这样了,还能活吗?于是又在心里默默祈祷,千万要让他活过来,不然掌柜得伤心坏了。
如今他醒了,荷香也是十分高兴。
掌柜不用再担心了。
几人围着桌子吃饭,气氛十分融洽,苏玉琼不停地给李莲花夹菜,荷香娘默默地将一切尽收眼底……
吃完饭,小夭与荷香主动留下帮忙收拾,苏玉琼搀着李莲花回房。
“李公子家在哪里?”夜色将苏玉琼微红的脸颊遮掩,几乎是将肚子挖空,她才想出话题搭话。
李莲花脚步微顿了顿。
他的家是哪里?
应当是,云隐山吧。
可是师娘隐居不想让人知晓。
“我从小被我师父收养,他老人家十年前去世了。从此呢,这天下之大,处处都是我的家。”李莲花说话的时候,唇角是扬着的。
可苏玉琼心里却泛起一阵没来由的心酸。
天下之大,处处都是他的家。
可是他却孑然一身地倒在东海的海岸边。
气氛变的有些低沉,苏玉琼没再继续说话,将李莲花扶回床榻上,嘱咐他好好休息,便关上门出来了。
吹蜡烛准备睡觉时,小夭发现苏玉琼有些心不在焉,便问道怎么回事,苏玉琼懊恼地开口:“小夭,我一面对他,我怎么连话都不会说?”
小夭愣了愣,不知该如何安慰。
这种事她没有经验啊!
涂山璟对她袒露心意时,他们已经相识很多年了,能聊的话题有很多,自然不会冷场。
可是苏玉琼与李莲花,之前只有一面之缘,等于是才认识。
情况根本不一样嘛!
想到涂山璟,小夭才反应过来,许多天都没有想起他了,再想起时,心头没有闷闷的感觉了,只有些淡淡的伤感萦绕心头。
这丝丝缕缕的伤感,就像青梅酒饮尽刚时,细嗅瓶口,还能闻到的,萦绕鼻尖的清冽的酒香……
或许是因为,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和之前是两个世界。
本来就打算忘记的事情,不如就让时间去抚平它。
清风拂过,酒香飘进风里,连同着清水镇的玟小六与叶十七,一同消散在世间……
苏玉琼正等着小夭安慰,却见她愣着神立在烛台边,不知在想什么。
“小夭?”
“啊?”小夭猛然回过神,迅速地将蜡烛吹灭,爬上床榻,看着苏玉琼道:“我有办法,让他归顺于你。”
苏玉琼眨了眨眼睛,莫名觉得她的办法肯定不是什么好办法,却又按耐不住好奇心,问道:“什么方法?”
小夭故作神秘:“此法子乃我林氏家族不传秘法,万不可让第三人知道,你且附耳过来。”
话本子她可真没白看呢!
苏玉琼满脸好奇地将耳朵凑了过去,只听小夭道:“睡着了,便能梦见了……”
“好啊你,竟然耍我。”苏玉琼又羞又气,向着小夭腰间的痒痒肉伸出了魔爪。
“哈哈…你若不哈哈哈…好奇,哈哈…我怎么耍的了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夭也不示弱,对着苏玉琼上下其手。
痒痒肉又不止她有~
……
二人嘻嘻哈哈地闹了一阵,直到没力气再笑了,互相道了晚安,便睡了。
第二天小夭早早地起床,背着一个药箱,跟着苏玉琼与荷香一起去了琼衣坊。
到了以后,小夭开始忙碌地支摊子,将摊桌摆在合适的位置,从药箱里拿一块叠好的红布,双手捏着布角一扯一扬,约摸半丈长,半丈宽的布盖在了摊桌上,四周多处的地方垂下,红布上还写着一排字。
义诊三天,分文不收!
小夭整理了一番,让这排字的位置在正中间,最显眼的地方。
又在摊子边立了一块牌子,上面有亮眼的三个大字:回春堂。
此时已有路过的人驻足,眼里都是好奇,却没有人上前询问,小夭也不着急,掏出了一本话本子,坐在那自顾自地看了起来。
再说家里这边的荷香娘,一夜都没睡好。
待小夭几人出门后,她便端着早饭敲响了李莲花的房门。
“请进。”李莲花的嗓音好了许多,不似之前那般沙哑。
荷香娘推门进去,见他又盘着腿坐在床榻上,便笑呵呵地道:“李公子,是习武之人?”
没事就盘腿打坐,不是习武的便是出家的。
这还不得问清楚了?
玉琼的小心思还能瞒过她?
左一句公子,右一句公子,多年的故识怎么会这么生疏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