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进考场

丁香一愣，说：“小姐问这个干什么？”辛夷赶过来说：“笨！秦三爷马上要参加府试了，小姐问问，有什么奇怪的。”然后回过头说：“姑娘，府试一般是在三月举行，连考五场。秦三爷过年都没来，想来是在努力读书准备府试呢。”黎明曜说：“连考五场啊……进考场了还出的来吗？”辛夷说：“进去了哪能出来啊，得等五场考完了才能出来。秦三爷算是年龄大的，有的十二三岁来考的，背的包袱比他自己都大呢。出来的时候头不是头脸不是脸的，身上一股味儿，回家得好好洗个澡才行。”

黎明曜笑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啊？”辛夷说：“姑娘忘啦，当年二爷也想去考，可是辛苦认真过好几年，结果童生也没考上。姑娘当时陪着读书，我也跟着听到了不少呢。”

黎明曜一笑没说话，心里估算着秦月朗的行程。三月正逢清明，是每年温言带她去巡庄子的时候，不知道能不能赶上亲眼看看贡院的样子。

时间一天天过去。

丁香每天去温言院子里问安，得知小小姐只不过略感风寒，受了些惊吓，很快就好了。赵嬷嬷发了三天的高烧，但是得到了很好的医治，又有人照顾，恢复的不错。但是经此一役，赵嬷嬷是彻底回了奶，没办法再做小小姐的奶娘，临时奶娘转了正，一直在照顾小小姐。杜仲被秦灵朴派去照顾小小姐，每天寸步不离地守着涟栩，和奶娘相处甚欢。温家正月十五有元宵宴，秦灵朴想请黎明曜去，被太太否决了。秦月朗传来口信，说自己忙于读书，等府试结束了再来拜访二位姐姐……

黎明曜笑道：“你这是到大奶奶那里搜集情报去了啊！”丁香没听懂，也不想弄懂，只是嘿嘿一笑，又去干活去了。

元宵节是她们三个人过的，秦灵朴果然来邀请，但是被黎明曜谢绝了。过了年，秦月朗自己来了一趟，说府试将于三月十二开始。

“今年正逢秋闱，我想着考上童生后直接去参加的。我娘怕我太累，让我等三年再说。我不想等，怎么都想去试一下。”秦月朗不停地吃着点心喝着茶，边吃边喝边说，怎么看都有些焦虑的样子。黎明曜安慰他说：“三爷别想这些，先过了府试，拿到童生再说。过了，想不想参加秋闱那就是三爷一句话的事。没过，三爷就老老实实等三年再去。现在想这些纯属多余。”

秦月朗哈哈一笑，站起来说：“还是姐姐想的通透！姐姐说得对，我现在要想的是府试的事情。等我过了童生，接下来就是乡试，拿到秀才称号，就该明年的会试了。得了贡士称号，就要去参加殿试。到时候拿个状元回来……”秦月朗转过来，说：“姐姐，你可愿嫁我为妻？”

黎明曜不满地斜了他一眼，说：“先拿到童生再说。你当这是菜场买菜呐，功名由得你挑挑拣拣的。不用心不努力，小心童生都考不上！”

秦月朗笑着留下一句“姐姐且看好吧！”就回家去了。很快，温言就通知黎明曜收拾行李，他们准备要去巡庄了。

黎明曜让辛夷带着礼物找小厮去通知秦月朗，说自己要去巡庄，不能亲自送三爷进贡院了。但是送上礼物一份，祝三爷旗开得胜。送给秦月朗的是一盒状元糕和一盒粽子糖，寓意高中状元。还有丁香做的一副翻毛护膝和手套，贡院里冷，有了这些小小皮货，应该能抵不少寒冷。

辛夷回来说，三爷说了，多谢姑娘想着，他这里有姨娘和丫鬟婆子操持，没有问题，姑娘出门在外，自己也要好好保重才行。

这次去玄枢庄，赖庄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对黎明曜殷勤备至，照顾周到。不仅又安排了一个丫头来伺候黎明曜，更是主动说起了庄子的收成和这次交给言大爷的钱粮数目。黎明曜听在耳里记在心中，表面上还是波澜不惊，亲切随和的。

到了玄枢庄第三天，辛夷偷偷对黎明曜说：“姑娘，你不觉得赖庄头很奇怪吗？以前他对姑娘一直不理不睬，从不拿姑娘当主子，这次怎么突然这么殷勤，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黎明曜笑着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且看他要干什么吧。万一他只是良心发现，突然改邪归正了呢？”

辛夷嗤笑一声，说：“那我还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呢。”

黎明曜哈哈大笑，丁香进来她都没听见。等看到丁香的时候，黎明曜才发现她满面愁容。问她怎么了，她说：“我爹派人来传话，说我娘病了，想让我回去看看。不知道小姐什么意思，让我来问问。”黎明曜说：“你娘病了，你当然该去看。我这里你不用担心，放你半个月假，等我们回程了再来接你好了。”丁香磕头谢恩。

黎明曜突然想起来，问丁香：“丁香，钱寡妇和小鹊儿在哪里，你去看过她们吗？”丁香咬咬嘴唇，说：“第一天就去看过了。”黎明曜看了她一眼，问：“情况如何啊？”丁香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半天憋出一句：“小姐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